这是一个关于成长与悟道的故事。
年轻道士苏明下山历练,从最初秉持“断情绝爱”的修行理念,到在凡尘中经历种种:
见证青风县城的不公,遇见隐忍坚韧的阿芷、通透豁达的柳姑,更在玄清道长的点拨下,逐渐明白“情并非枷锁”。
他曾因书生的悲剧、阿芷的困境而动摇,也因老槐树的生机领悟到:
修行不是躲在深山逃避情感,而是在凡尘的哭笑爱恨中看清本心。
最终,苏明放下对“无情”的执念,选择带着对生活的温情继续前行,与阿芷同往江南,明白道心不在山水间的隔绝,而在烟火里的坚守与成长。
第一部分:下山遇道
苏明站在青石镇口的老槐树下,宽大的月白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与周遭往来行人的短打布衣格格不入。他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囊,里面装着师父给的三卷经文、半块干粮,还有一枚用来应急的护身符。这是他第一次踏离终南山的青云观,脚下的青石板路烫得惊人,不似山中苔藓石径那般沁凉。
“师父说,凡尘是修行的另一半道场。”苏明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泥点的云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着的太极图案。观里的日子简单得像一碗清水,每日诵经、打坐、练剑,师父从不与他说山外的事,只在临行前塞给他一句“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可眼前这凡尘,却乱得像团缠在指尖的麻线——挑着担子的货郎沿街吆喝,穿短衫的汉子蹲在墙根赌骰子,卖花姑娘的竹篮里飘出甜腻的香,混着街边小吃摊的油腥气,一并往他鼻子里钻。
他走得有些发懵,不知不觉撞进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子。红玛瑙似的山楂串滚了一地,沾了尘土。摊主是个络腮胡大汉,当即瞪圆了眼:“你这道士,走路不长眼?”
苏明慌忙去捡,道袍的下摆扫过地面,沾了更多灰。“对不住,我赔。”他伸手去摸布囊,里面只有几枚师父给的铜钱,是他第一次见这种圆圆的金属片子。
“赔?你知道这糖葫芦多金贵?”大汉叉着腰,“一串三文钱,这儿少说碎了二十串,六十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苏明怔住了。在观里,果子熟了就摘来吃,谁也不会说“赔”。他认真数了数地上的糖葫芦,确实碎了十九串,便从布囊里摸出仅有的五枚铜钱,递过去:“我只有这些。”
周围很快围拢了看热闹的人,有人窃笑,有人指点。“这道士怕不是山里来的?连钱都不懂?”“看他穿得倒干净,怕是个骗子吧?”
大汉一把拍开他的手,铜钱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五文?你打发要饭的呢!”他伸手就要去揪苏明的道袍,“没钱就别想走!”
苏明下意识后退半步,左手捏了个清心诀的起手式。这是观里练了十年的护身法诀,寻常野兽近身便会被震开。可他看着大汉涨红的脸,想起师父“不可轻易动法”的叮嘱,指尖又慢慢松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王老三,十九串糖葫芦,我替他付了。”
人群分开条道,走过来一个中年道士。他穿件半旧的藏青道袍,腰间系着个酒葫芦,须发整理得干净,眼神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他摸出三枚碎银递给大汉,“六十文,不用找了。”
大汉见了碎银,脸色立刻缓和,眉开眼笑地接了:“还是玄清道长爽快!”说着麻利地收拾起摊子,转眼就没了踪影。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看,也渐渐散去。苏明望着那中年道士,拱手行礼:“多谢道长解围,贫道苏明,师从终南山青云观。”
被称作玄清的道士摆了摆手,捡起地上的铜钱塞回苏明手里:“青云观?倒是个清净地。你这是刚下山?”
“是,奉师命下山历练。”苏明攥紧铜钱,指腹被边缘硌得发疼,“只是……不知道长为何要付碎银?那大汉明明说六十文。”
玄清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他也不在意:“他说六十文,你便信?这镇上的糖葫芦,最多两文一串。”
苏明愣住了:“他为何要骗人?”
“为了多赚几个钱。”玄清找了块干净的石阶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凡俗里的买卖,不似你们观中那般实诚,讨价还价是常事,偶尔掺点虚头,也不算稀奇。”
苏明依言坐下,道袍下摆铺在石阶上,他仍有些不解:“买卖便是交换,为何要虚虚实实?”
“因为人心不一样。”玄清指着不远处的布庄,“你看那布庄掌柜,见了穿绸缎的就点头哈腰,见了穿粗布的就爱搭不理,同一块料子能卖出三个价。不是料子变了,是他眼里的‘利’变了。”
苏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布庄门口,一个穿锦袍的公子正被掌柜殷勤地往里面请,而旁边一个拎着菜篮的老妇人问价,掌柜只抬了抬眼皮。他心里更糊涂了:“布是一样的布,为何待人不同?”
玄清笑了,从怀里摸出个干硬的馒头,掰了一半递给苏明:“先垫垫?我看你像是没吃饭。”
苏明接过馒头,说了声“多谢”,慢慢嚼着。馒头很干,不如观里的小米粥顺口,可他确实饿了。
“你在观里,师父会因为你练剑快慢,就少给你饭吃吗?”玄清也吃着馒头,声音含糊。
“不会。”苏明摇头,“师父说,饭是养身的,与修行快慢无关。”
“凡俗里的饭,却常常和‘身份’绑在一起。”玄清指了指街角,“你看那墙根下的乞丐,他若不磕头作揖,未必能讨到一个馒头。可那穿锦袍的公子,哪怕不想吃饭,也有人硬往他桌上塞山珍海味。”
苏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街角果然蹲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捧着个破碗,对着往来行人作揖。有个妇人路过,丢下半块啃过的饼,乞丐连忙磕头道谢,抓起饼就往嘴里塞,连掉在地上的碎屑都捻起来吃掉。
“他为何不去买馒头?”苏明问。
“他没有钱。”玄清道。
“刚才那卖糖葫芦的大汉,手里有碎银,为何不给他一个?”苏明又问,“一个碎银,够买很多馒头了。”
玄清的动作顿了顿,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你觉得,把自己的馒头分给别人,是应当的?”
“是。”苏明点头,“观里师兄弟,谁若是没采到草药,其他人都会分他一些。师父说,同修当互助。”
“凡俗不是青云观。”玄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那大汉赚的钱,要给儿子治病,要给老娘养老,他或许觉得,自己的银钱,比那乞丐的肚子更重要。”
“可那乞丐快饿死了。”苏明也站起来,眉头微蹙,“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死?”
“这镇上,每天都有人饿死,也每天都有人花天酒地。”玄清往前走,苏明连忙跟上。他的步子不快,却很稳,藏青道袍在人群里穿梭,竟没被谁撞到。“你救得了一个,救得了所有吗?”
苏明语塞。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观里的世界很小,师父说“有难便帮”,他便以为,天下的难事都能这般简单。
两人走到镇子东头的石桥上,桥下是潺潺的河水,几个妇人正蹲在河边捶洗衣服。玄清靠着桥栏,看着河水:“你看这水,往低处流,是天性。人往高处走,也是天性。有人想当富人,有人想当官,有人只想填饱肚子,这些‘想’,便是凡俗的根。”
“可富人为何不把钱分给穷人?”苏明追问,“若是大家都有饭吃,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玄清笑了,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递给苏明:“尝尝?”
苏明犹豫了一下,接过来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他咳嗽起来。
“呛吧?”玄清拿回葫芦,“你觉得不好喝,可有人就爱这口。钱也一样,你觉得该分,可攥着钱的人,未必愿意。他们或许会想,这钱是我流血流汗赚的,凭什么给别人?或许会想,我分给了他,他会不会还想要更多?”
“人心竟如此复杂?”苏明喃喃道。
“比你想象的复杂,也比你想象的简单。”玄清望着远处的炊烟,“你看那炊烟,家家都要做饭,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这点是一样的。只是做饭的米,有的是精米,有的是糙米。”
苏明站在桥上,看着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卖花姑娘的竹篮从桥那头经过,留下一阵香;货郎的吆喝声渐渐远了,带着点疲惫;那乞丐不知何时挪到了桥洞下,蜷缩着身子,像是睡着了。他忽然觉得,这凡尘虽乱,却比观里的云海更实在,每一缕炊烟,每一声吆喝,都带着活生生的气息。
“道长要往何处去?”苏明问。
“往西边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几味稀有的草药。”玄清道,“你呢?”
“师父只说让我历练,没说去哪里。”苏明有些茫然,“我看道长通达世事,不知可否允我同行?”
玄清打量着他,这年轻道士眉眼干净,眼神里没有丝毫算计,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这般带着一身书生气下山,被凡尘撞得头破血流。
“同行可以。”玄清笑道,“但有一条,路上的饭钱,你得自己想办法挣。我可不会总替你付糖葫芦钱。”
苏明眼睛一亮,连忙拱手:“多谢道长!贫道会砍柴,会挑水,还会……还会念经,应该能挣到钱。”
玄清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念经怕是不行,凡俗里的人,更愿意听戏文。走吧,先找个地方落脚,今晚的月亮,该是个好月亮。”
两人顺着官道往西走,苏明的云履踩在尘土里,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他回头望了一眼青石镇,炊烟已经散了,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地上的星星。他不知道前路有什么,却觉得心里那团乱麻,似乎被玄清几句话捋顺了些。
晚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气。苏明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跟上玄清的身影。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他眼底的好奇与期待。他知道,从踏上这座石桥开始,他的修行,才算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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