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刚中了探花的爹,被宰相千金榜下捉婿,满城艳羡。弹幕护体!爹,快跑!
这是个仙人跳啊!宰相家早就知道你是失踪的皇长孙,他们家女儿有心疾,
活不过二十,就想让你当接盘侠,生个孩子继承皇位,他们好当外戚!
等你孩子一出生,你就会“意外”坠马身亡,她也会“伤心过度”随你而去,
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孤儿”皇帝!我爹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他“扑通”一声跪在宰相面前,声泪俱下:相爷,学生万万不敢高攀!
学生……学生其实有隐疾,不能人道啊!宰相千金的脸,当场就裂开了。1.我爹,
楚云深,新科探花,琼林宴上最耀眼的存在。他出身寒门,却生得一副芝兰玉树的好样貌,
引得无数贵女侧目。当宰相沈阔当众宣布,要将自己的掌上明珠沈若雪许配给他时,
整个琼林宴都沸腾了。那是何等的泼天富贵!一步登天,光宗耀祖!我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举着酒杯的手都在抖,狂喜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我娘苏晚卿,
坐在女眷席的末尾,她只是个七品小官的女儿,此刻脸色煞白,紧紧攥着我的襁褓,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和爹是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如今,
我爹要当宰相家的乘龙快婿了,我们母女的下场可想而知。就在我爹要叩头谢恩的瞬间,
我的心声如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响。爹,快跑!这是个仙人跳啊!
他准备下拜的动作猛地一僵。宰相家早就知道你是失踪的皇长孙赵衡,
他们家女儿有心疾,活不过二十,就想让你当接盘侠,生个孩子继承皇位,他们好当外戚!
我爹的脸色由红转白,额角渗出冷汗。等你孩子一出生,你就会“意外”坠马身亡,
她也会“伤心过度”随你而去,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孤儿”皇帝!
我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中的狂喜被惊恐和后怕取代。他看着高坐之上,
笑得像个老狐狸的宰相沈阔,再看看旁边那个面带娇羞,实则眼底藏着算计的沈若雪,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于是,便有了开头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他扑通
一声跪下,不是谢恩,而是拒婚。那一句学生有隐疾,不能人道,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炸雷,把满堂的艳羡和恭贺炸得粉碎。空气死一般地寂静。所有人的目光,
都汇集在跪在地上的我爹,和脸色由青转紫,最后彻底裂开的宰相千金沈若雪身上。
沈阔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我爹,眼神像刀子:楚云深,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爹伏在地上,抖如筛糠,声音里带着哭腔:学生不敢欺瞒相爷。
此事关乎小姐一生的幸福,学生万死不敢隐瞒。求相爷收回成命!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仿佛真是为了沈家小姐好。可这对沈家来说,是奇耻大辱。榜下捉婿,捉了个不能人道的。
这传出去,沈若雪还怎么做人?宰相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沈若雪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死死咬着唇,盯着我爹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他。
你……你胡说!她尖叫出声,彻底失态,你分明……分明……
她想说你分明有个刚出生的女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承认我爹有外室女,
岂不是更坐实了她沈家识人不清,抢了个二手货?我娘此刻也反应过来,她抱着我,
快步走到我爹身边,跪下哭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若不是为了妾身,您也不会……
她哭得恰到好处,话也说得引人遐想,仿佛我爹的隐疾背后,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隐情。
一时间,众人看我爹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同情和探究。沈阔的拳头在袖子里握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今天这局面,再逼下去,只会让沈家更丢人。好,好一个楚云深!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两个侍卫立刻上前,
像拖死狗一样把我爹拖了出去。我娘也赶紧抱着我跟上。一场天大的喜事,
转瞬间变成了一场惊天闹剧。而我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得罪了当朝宰相,
我爹的探花之路,怕是走到了尽头。2.回到我们那间租来的小院,
我祖父祖母已经急得团团转。他们是从乡下赶来京城看我爹金榜题名的,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糊涂!你真是糊涂啊!祖父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爹的鼻子骂,多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拒婚?还编出那种……那种理由!
我们楚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祖母在一旁抹着眼泪:云深,你是不是中邪了?
那可是宰相的女儿啊!我爹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脸色惨白。他能说什么?
说自己是失踪的皇长孙?说宰相要拿他当生育工具?说出来,
只怕第二天我们全家的人头就都挂在城墙上了。我娘苏晚卿替他擦去额角的冷汗,
柔声却坚定地对二老说:爹,娘,云深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不管发生什么,
我都信他。祖父气得一甩袖子:妇人之见!你跟着他,有你们哭的时候!果然,
没过三天,吏部的任免文书就下来了。我爹楚云深,本该入翰林院,前途无量。如今,
却被外放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城,当一个九品县令。云城,那是什么地方?土地贫瘠,
民风彪悍,是整个大燕朝最穷最乱的边陲小县,去了那里,跟流放没什么区别。
祖父看到文书,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了过去。家里顿时乱成一团。我爹扶着门框,
看着文书上云城两个字,眼神空洞,满是绝望。京城是龙潭虎穴,可这穷山恶水的云城,
就是他的葬身之地。沈阔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我娘抱着我,看着我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疼得直掉眼泪。我急了。哭什么哭!去云城才好呢!京城是宰相的地盘,
我们待在这里才是死路一条!我娘的哭声一顿,低头看向我。云城虽然穷,
但天高皇帝远,正好方便我们积蓄力量!而且,爹当年的亲卫队长张烈,就在云城当铁匠!
还有前朝留下的兵符,也藏在云城后山的山洞里!我娘的眼睛倏地亮了。她猛地抬头,
看向我爹,眼神里充满了希望和斗志。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我爹,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夫君,别怕。云城就云城,你去哪里,
我和孩子就跟你去哪里。我相信,我们一定能熬过去的。我爹僵硬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回头看着妻子,看着她眼中不容错辨的信任和支持,空洞的眼神里,
终于重新燃起了一点光。他反手握住我娘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晚卿,谢谢你。
去云城,或许不是绝路,而是一条布满荆棘的生路。3.决定了要去云城,
我们便开始变卖家产,准备行装。京城的宅子是租的,家当也没多少。
我娘将她所有的首饰都拿了出来,连同我外公留给她的一些古玩,一并当了,
换了三百两银子。祖父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我爹和我娘劝了许久,
才让他们答应先回乡下老家。临别时,祖母拉着我娘的手,哭得老泪纵横:晚卿,
是我们楚家对不住你。我娘摇摇头:娘,您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送走了二老,
我们一家三口,雇了一辆简陋的马车,踏上了前往云城的路。京城到云城,足有上千里路,
路途遥远,关山重重。我爹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也知道沈阔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他特意花高价,从镖局请了两个看着很不好惹的镖师护送。果然,刚出京城不到两百里,
麻烦就来了。我们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道上,被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那两个五大三粗的镖师,一看到对方的人数和身上那股肃杀之气,腿肚子当场就软了。
各位好汉,我们是镇远镖局的,车上……车上只是一些书和衣物,求好汉们高抬贵手,
放我们一条生路!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他们,
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锁定了马车里的我爹。楚云深,宰相大人有令,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杀气扑面而来。两个镖师对视一眼,竟十分没有骨气地丢下武器,
大喊一声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把我娘护在身后,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想要钱?我这里有,都给你们!
我们不要钱,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钢刀,刀锋在日光下闪着寒光,只要你的命!
十几个黑衣人,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我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娘更是个弱女子。
完了,我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我娘抱着我,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死死把我护在怀里。
千钧一发之际,我拼命呐喊。娘!别怕!你头上的金步摇!中间那颗东珠是空心的,
里面是外公给你的保命毒针!外公说,非生死关头不能用!我娘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下意识地摸向头上的步摇,那是她出嫁前,当太医的外公送给她的唯一一件贵重首饰。
爹!左边第三个那个刀疤脸是头儿!他的下盘不稳,你用尽全力去撞他!擒贼先擒王!
我爹听到心声,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
在黑衣人冲到面前的刹那,我娘拔下步摇,闪电般地将那枚藏着毒针的东珠,
刺向了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的脖子。那黑衣人闷哼一声,捂着脖子,
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变故突生,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我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和勇气,像一头发疯的公牛,
狠狠撞向了那个刀疤脸头领。啊!他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将那头领撞得一个趔趄。
虽然他自己也被反作用力弹开,摔在地上,狼狈不堪,但却成功地打乱了对方的阵脚。
大哥!黑衣人们又惊又怒,一部分人去扶头领,一部分人则更加凶狠地朝我们扑来。
但就是这短暂的混乱,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前面发生何事?所有人都站住!我们是官府的人!一支押送犯人的官兵队伍恰好经过。
黑衣人们脸色一变,那刀疤脸头领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胸口,
恶狠狠地瞪了我爹一眼,不甘地低喝一声:撤!十几个黑衣人,来得快,去得也快,
转眼就消失在了山林里。我们……活下来了。我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满身的尘土,
一把将我和我娘紧紧搂在怀里,身体还在不住地发抖。我娘也抱着他,放声大哭。
这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是对前路未知的恐惧。沈阔的第一次追杀,我们侥幸躲过。
可下一次呢?我们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吗?4.经历了这次刺杀,我们再也不敢走官道了。
我爹花钱买通了那队官兵的头头,让他们护送我们抄小路,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云城。
然而,眼前的景象,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凄凉。低矮破败的土房,衣衫褴褛的百姓,
街道上随处可见饿得面黄肌瘦的乞丐。整个县城,都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里。
县衙更是破得不像话,大门掉了一扇,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县丞和主簿一看到我们,
就哭丧着脸交上了一堆烂摊子。说县里已经三个月没下雨,田地干裂,颗粒无收。
粮仓里早就空了,百姓们只能靠挖草根树皮度日。而本地最大的乡绅,一个叫曹坤的粮商,
不仅不开仓放粮,反而趁机抬高粮价,囤积居奇。整个云城,几乎都是他曹家的天下。
前几任县令,要么被他架空,要么就是和他同流合污,没一个有好下场。我爹听着这些,
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疙瘩。他知道,这是沈阔给他设的另一个局。把他扔到这个烂摊子里,
就是想让他被这里的乱局活活耗死。曹坤显然早就得了消息,我们刚安顿下来,
他就带着一群家丁,大摇大摆地拜访来了。他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
一双小眼睛里闪着精明又傲慢的光。哎呀,楚大人,久仰大名啊!
您可是咱们大燕朝最年轻有为的探花郎,怎么被派到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他嘴上说着恭维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嘲讽和轻蔑。我爹强压下怒火,
客气地拱了拱手:曹员外客气了。楚某初来乍到,以后还望曹员外多多支持县衙的工作。
好说,好说。曹坤拍了拍自己滚圆的肚子,笑得像个弥勒佛,只要大人听话,
我曹某人保证您在云城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不听话嘛……他话锋一转,
眼神瞬间变得阴狠:前几任大人的下场,想必您也听说了。云城,有云城的规矩。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爹的脸沉了下来:曹员外,本官是朝廷任命的县令,
只遵守朝廷的法度。法度?曹坤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楚大人,你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在这云城,我曹坤的话,就是法度!
他嚣张地丢下这句话,带着人扬长而去。我娘担忧地看着我爹:夫君,这可怎么办?
我爹一拳砸在破旧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而倒。欺人太甚!他有满腹经纶,却无计可施。
没有兵,没有粮,面对这地头蛇,他这个县令,就是个空架子。接下来的几天,
曹坤处处给我们使绊子。衙役们阳奉阴违,百姓们因为饥饿,
对我们这个新来的官老爷也充满了不信任和敌意。我爹想开仓放粮,粮仓是空的。
他想组织百姓开荒自救,可没有水,什么都种不活。唯一的水源,
被上游曹坤修建的水坝牢牢控制着。我们一家人,就像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勒紧,窒息。更大的危机,很快就来了。一天夜里,
突然有人来报,说上游的水坝意外决堤了!洪水奔涌而下,
淹没了下游百姓仅剩的几片薄田。而更致命的是,决堤之后,水源将彻底断绝。这一下,
彻底点燃了百姓的怒火。第二天一早,成百上千的饥民就包围了县衙,群情激愤。狗官!
还我田地!我们都要饿死了!你这个县令是干什么吃的!把他拖出来!打死他!
石块、烂菜叶,像雨点一样砸向县衙大门。曹坤带着他的人,假惺惺地出现在人群后方,
煽风点火。乡亲们,不是我老曹不肯放粮啊!是这位新来的楚大人,
他说要按朝廷的规矩来,不准我们私下买卖粮食!现在好了,田也淹了,水也没了,
大家就等着一起饿死吧!他的话,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怒火都引向了我爹。
我爹站在县衙门口,看着外面一张张愤怒又绝望的脸,只觉得百口莫辩,心如死灰。他知道,
这是曹坤的毒计。逼他,逼他向自己低头,逼他成为自己的傀儡。我娘抱着我,
站在我爹身后,脸色惨白如纸。我看着我爹那挺得笔直,却在微微颤抖的背影,
急得快要自燃了。爹你傻啊!你以为这是天灾人祸?这是曹坤的计谋!他想逼你下跪求他,
然后把你架空成傀儡!我爹的身体猛地一震。但是他算错了一步!
他用来破坏堤坝的火油,还有一部分藏在曹家粮仓后面的枯井里!只要点燃那口井,
整个粮仓都会被引燃!他囤积的粮食,就是我们反败为胜的资本!我爹的眼中,
瞬间闪过一道骇人的精光。他缓缓转过头,越过愤怒的人群,望向远处曹家庄园的方向。
那里的粮仓,高大得像一座小山。他的拳头,在袖中死死攥紧。是跪下当狗,
还是……放手一搏,鱼死网破?5.我爹没有选择鱼死网破,他选择了更狠的一招。
他没有去点那口油井,而是深吸一口气,独自一人,手无寸铁地走出了县衙,
走进了那片愤怒的人潮。乡亲们!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
让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半分。我知道大家饿,大家苦,大家心里有怨!一块石头飞来,
砸在他额角,瞬间见了血。我娘惊呼一声,想冲上去,却被我爹用眼神制止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不仅没退,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愈发洪亮。但是,
淹了你们田地的,不是我!让你们饿肚子的,更不是我!而是他!他猛地伸手,
指向人群后方看好戏的曹坤。是囤积居奇,趁着大旱发国难财的曹坤!人群一阵骚动,
曹坤的脸色变了:楚云深,你血口喷人!我血口喷人?我爹冷笑一声,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高高举起,这是县衙的存粮记录!三个月前,
县里的粮仓明明还有五千石存粮!可我到任时,粮仓却空空如也!曹员外,你敢说,
这五千石粮食,跟你没关系吗?他又指向那座被淹的田地。还有那座水坝!
为何早不决堤,晚不决堤,偏偏在我到任后就『意外』决堤了?曹员外,你敢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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