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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说里无恶不作的大反派，但有一天，作者突然给了我一颗良心。

确切地说，那一刻我正用我那只曾徒手捏碎过上古魔神心脏的手，掐着本书天命之子、我的好徒儿谢无妄的脖颈。

感受着他喉骨在我掌心下微弱的颤动，欣赏着他因缺氧而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依旧倔强瞪视着我的星眸，我心中充满了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意。

这小狼崽子的羽翼日渐丰满，是时候给他点刻骨铭心的教训了。

就在我琢磨着是再收紧几分力道让他切实体会濒死滋味，还是干脆废了他那身碍眼的修为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烈无比的绞痛，毫无征兆地从我胸腔里炸开！

那不是物理攻击，更像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尖锐的自我谴责和……怜悯？

对着眼前这个我一手养大、又一心想要摧毁的小可怜？

我猛地松开了手，踉跄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这感觉太陌生，太诡异了！

谢无妄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他抬眼看我，那双总是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难以置信的惊疑。

大概在他认知里，我这个冷酷残暴的师尊，不把他折磨到只剩一口气是绝不会罢休的。

警告！

警告！

检测到未知程序‘良心1.0’强制植入！

核心代码受到冲击！

系统运行出现未知紊乱！

一个尖锐的电子音在我脑海深处疯狂响起，是我的反派辅助系统。

“闭嘴！”

我在意识里呵斥它，试图驱散胸腔里那股挥之不去的闷痛和看到谢无妄咳嗽时竟想上前拍拍他背的荒谬冲动。

我甚至鬼使神差地，用灵力凝化出一杯温水，递到了他面前。

“喝下去，别死在这儿，脏了我的地方。”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冰冷无情，但递水这个动作本身，就已经崩坏得无可救药。

谢无妄看着那杯水，眼神活像见了从冥河里爬出来还跳了一段祈福舞的恶鬼。

他迟疑了半晌，才颤抖着手接过，小口啜饮起来，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

‘良心1.0’启动成功！

正在加载核心模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爱护幼小，尊重生命……脑海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