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睁开眼时,消毒水的味道正往鼻腔里钻。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
连窗外的天光都透着一层冷白。她动了动手指,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
针尖刺入的地方传来细微的疼。这不是她住了五年的江家别墅。
墙上的日历显示着日期——2018年7月16日。林砚的呼吸骤然停滞。她记得这个日子。
七年前的今天,她和江深的订婚宴在城郊的酒店举行。也是在这天晚上,
她为了追跑出去的江深,在雨里摔下台阶,磕破了头,躺进了这家医院。
而她本该在的“现在”,是2025年的深冬。江深提出离婚的第三天,
她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烧了炭,最后意识模糊时,只记得空气里甜腻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和墙上那张早已蒙尘的订婚照。怎么会……回来的?护士推门进来换输液瓶,见她醒了,
笑着说:“林小姐醒啦?你未婚夫刚才还来问过呢,说处理完事情就过来。”未婚夫。
这个词像针一样扎进林砚的太阳穴。她闭上眼,那些被死亡暂时冻结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2018年的江深,是圈子里最耀眼的存在。家世显赫,相貌出众,
偏生对她这个平凡家庭出身的女孩另眼相看。那时的她,
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幸运”冲昏了头,以为抓住了江深,就抓住了一生的安稳。
她拼命讨好他的父母,学着做他喜欢的菜,把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当成圣旨。
可江深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事后想来,
更像是对一件“所有物”的漫不经心。订婚宴上,他全程应酬,几乎没看她几眼。
直到宴席过半,他接到一个电话,脸色骤变,转身就往外走。她追出去,想问他去哪里,
雨太大,脚下一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是苏晚。
苏晚是江深青梅竹马的邻居,也是他藏在心底多年的人。那天苏晚发了高烧,
江深赶去照顾她,一夜未归。而躺在医院里的她,还在傻傻地等他来解释。“林小姐?
”护士见她脸色发白,关切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没事。”林砚哑着嗓子开口,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想……喝口水。”护士倒了水递给她,
又说了几句注意事项才离开。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林砚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七年。她用七年的时间,活成了江深的附属品。
辞掉了自己喜欢的设计工作,断绝了和所有朋友的联系,把日子过成了围绕他旋转的陀螺。
可最后呢?他还是要离婚。理由是“我们不合适,我不想再耽误你了”。多可笑。
耽误了七年,才说不想耽误。而苏晚,在她和江深结婚第三年,嫁给了别人。
江深消沉了很久,那段时间,他对她甚至有了些微的依赖。她以为那是转机,却不知道,
那只是他失去白月光后的退而求其次。直到离婚前,她才从江深母亲的嘲讽里得知,
苏晚的丈夫意外去世,江深等这一天,等了两年。原来她的七年婚姻,从头到尾,
都是一场自作多情的笑话。门被推开,江深走了进来。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
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前,更显得眉眼深邃。看到她醒了,他走过来,
语气听不出情绪:“感觉怎么样?”林砚抬头看他。这张脸,曾让她日思夜想,
也曾让她在无数个深夜痛哭。可此刻再看,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还好。
”她移开目光,落在被子上,“订婚宴……结束了?”“嗯,请柬上的客人都送走了。
”江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林砚想起前世的自己,听到他这句话,
心里还满是委屈,质问他昨晚去了哪里。而他当时的回答是:“一个朋友不舒服,去看了看。
”轻描淡写,连名字都懒得提。这一次,林砚没有问。她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江深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平静,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拿出手机低头看着。
病房里只剩下他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林砚闭上眼,
脑海里飞速地盘算着。重来一次,她不要再重蹈覆辙。她要找回自己的工作,
联系那些被她疏远的朋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至于江深……她要在他还没来得及对她造成更深伤害之前,彻底推开。“那个,”林砚开口,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江深,我们取消订婚吧。”江深敲击屏幕的手指猛地顿住。
他抬起头,皱着眉看她,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我说,取消订婚。
”林砚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重复,“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江深的表情冷了下来,
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冒犯:“林砚,你在闹什么?
就因为我昨晚没及时回来?”“不是。”林砚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清楚了。我配不上你,
也不想再过这种需要小心翼翼讨好别人的日子。”这些话,是她憋了七年的真心话。
江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似乎没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甚至有些卑微的林砚,
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沉默了几秒,语气带着点嘲讽:“林砚,别耍脾气。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等你出院,我补偿你。”“我不是在耍脾气。”林砚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江深,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心里有谁,你自己清楚。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她的话像是戳中了江深的痛处,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站起身:“我看你是撞坏脑子了。好好休息吧,别再说胡话。”说完,他转身就走,
门被“砰”地一声带上,震得输液管都晃了晃。林砚看着紧闭的门,缓缓松了口气,
眼眶却控制不住地红了。原来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比想象中要轻松,也比想象中要疼。
住院的两天,江深没再出现。倒是林砚的父母来了一趟,得知她想取消订婚,
母亲急得掉眼泪:“砚砚,你傻不傻啊?江家那样的人家,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妈,婚姻不是做生意,不能只看条件。”林砚耐心地解释,
“我和他在一起,不开心。”“过日子,哪有那么多开心不开心的?”父亲叹了口气,
“江深对你也不算差了,你是不是太任性了?”林砚知道他们无法理解。在前世,
她也是这样,被“江家少奶奶”的光环迷了眼,忽略了自己心底的声音。“爸,妈,
我已经决定了。”她握住母亲的手,“相信我,我会过得很好的。”父母拗不过她,
只能叹着气离开了。出院那天,林砚自己收拾了东西,打车回了自己租的小公寓。打开门,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大的房间,被她收拾得干净整洁,阳台上还摆着几盆她养的多肉。
这里才是她的地方。前世为了迁就江深,她把这里的东西一点点搬到别墅,
最后连钥匙都交还给了房东。她放下行李,走到阳台上,看着楼下穿梭的人群,
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没有别墅里昂贵香薰的味道,只有淡淡的烟火气,
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手机响了,是江深发来的短信:“想清楚了?真要闹到这一步?
”林砚看着那行字,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回了一句:“对不起,江深。
祝好。”然后,她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做完这一切,她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瘫坐在沙发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哭了很久,直到眼睛发肿,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拿出手机,翻到一个许久不联系的号码,拨了过去。“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曼曼,是我,林砚。”曼曼是她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也是前世被她疏远的人之一。当初她结婚时,曼曼劝过她,说江深看她的眼神不对,
可她没听,还觉得曼曼是嫉妒,渐渐就断了联系。“林砚?!”曼曼的声音透着惊讶,
“你终于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嫁入豪门,就把我们这些穷朋友忘了呢!
”听着曼曼带着调侃的语气,林砚的鼻子又酸了:“对不起啊,曼曼,以前是我不好。
”“跟我还客气什么!”曼曼大大咧咧地说,“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咱们好好聊聊!
”挂了电话,林砚的心里暖烘烘的。原来失去的东西,真的可以重新找回来。
曼曼很快就来了,看到林砚,先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我听阿姨说,你订婚宴上摔了?还有,你真跟江深那小子吹了?”林砚点点头,
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隐去了重生的部分,只说自己想通了。曼曼听完,
拍手叫好:“我就说那小子不靠谱!当初追你的时候看着挺深情,结果呢?
订婚宴都能把你丢下!早分早好!”她顿了顿,又凑近了些,“说真的,你能想通就好。
你以前多喜欢设计啊,为了他,说放弃就放弃了,我都替你可惜。”提到设计,
林砚的眼睛亮了亮。那是她的梦想。大学时,她的设计作品拿过奖,
毕业时也收到了不错的公司的offer。可江深说,江家的媳妇不需要出去抛头露面,
她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打算重新找设计相关的工作。”林砚说,语气里带着期待。
“这才对嘛!”曼曼笑着说,“我认识一个学长,开了家设计工作室,最近正好在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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