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是我前下属，现在轮到我喊他...(林微顾衍)小说免费在线阅读_总裁是我前下属，现在轮到我喊他...(林微顾衍)大结局阅读

有些债，是用钱还的。有些债，是用命抵的。三年前，我以为顾衍欠我的，是后半生的承诺。

他一无所有，站在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眼睛亮得像有星星。他说，微微，等我。

等我把公司做上市，我就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你。我信了。我以为那是我听过，

这辈子最好听的情话。后来，我才知道，他欠我的，是一颗肾，一套房，

是我拿命去赌的全部身家。而我信以为真的情话，不过是他通往康庄大道上，

随口哼的一段小曲儿。曲终了，人也该散了。如今，他西装革履，

成了别人口中高高在上的顾总。我，林微，是他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站在会议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十二月的冰。

他大概以为，我是来纠缠的，是来讨债的。他想错了。我不是来讨债的。我是来讨命的。

第 1 章新公司入职第一天，我就在会议室里见到了顾衍。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

坐在长条会议桌的最顶端。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笃，笃，笃。

每一声，都像敲在我的心上。他在听市场总监的季度汇报。总监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额上已经见了汗。我呢，新来的实习生林微，和另外几个年轻人一起，靠墙站着，

连个座位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紧张。还有高级香水的味道，是顾衍身上惯用的那款，

清冽的木质香。三年前，还是我给他挑的。我说，这个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踏实，

像冬日里的壁炉。他当时笑着把我搂进怀里，下巴蹭着我的头发，说，你喜欢就好。

现在想来，真是个笑话。总监的PPT出了点小岔子，一张图表怎么也加载不出来。

他急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地道歉：“顾总，对不起，这个……可能是网络问题，

我马上……”顾衍没说话。他只是停下了敲击桌面的手指。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得可怕。

落针可闻。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缓缓扫过会议室的每一个人。那目光淬了冰，

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最后，它停了。停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心，咯噔一下。“林微，

”他开口了，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来解决。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有惊讶，有探究，还有几分看好戏的玩味。

我听见身边一个女孩儿小声跟旁边的人嘀咕：“顾总怎么会认识一个实习生啊？”是啊，

他怎么会认识我呢？我当然认识他。三年前，他还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挤在我三十平米出租屋里画设计稿的穷小子。那时候，我是他的项目主管。

我手把手教他怎么做方案，怎么跟客户周旋，怎么在酒桌上保全自己。后来，

他拿着我给他的三百万东山再起。再后来，他的白月光苏晴回国。再后来，

我就成了被他一脚踢开的绊脚石。思绪只是一瞬间。顾衍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了些不耐烦：“怎么，还要我请你？”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下去。

我从墙角走出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走到总监身边，

低声说了句：“麻烦您让一下。”总监如蒙大赦，赶紧把笔记本电脑推给我。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个插件冲突了。我点了几个键，关掉一个后台程序，

图表立刻就显示了出来。前后不过半分钟。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我没看顾衍，

对着总监点了点头，想退回到我的角落里去。那里最安全。“林微，你留下。

”顾衍的声音从主位上传来，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其他人如鸟兽散，很快，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他的皮鞋很亮，

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他最终停在我面前，个子很高，

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我得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他的脸还是那么好看，轮廓分明，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和疏离。“玩失踪，又出现在我公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垂下眼，看着自己的鞋尖，

平静地回答：“顾总，我只是来工作的。我海投的简历，是贵公司HR联系我的。”“工作？

”他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突然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起头看他。他的手指很冷，像没有温度的铁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

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让我回心转意？”胃里一阵熟悉的绞痛。我皱了皱眉。

他靠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说出来的话却比冰还冷。“你放心，

”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满是嘲讽，“我和苏晴下个月订婚。你这种女人，

连给她提鞋都不配。”我没说话。说什么呢？说我没有？说我只是想找份工作糊口？

他不会信的。在他眼里，我大概就是那种死缠烂打，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他见我不反驳，似乎觉得很无趣。他松开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还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刚刚捏过我下巴的手指。那个动作，

比任何一句羞辱的话都更伤人。“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留给我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会议室的门被关上。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胃里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我弯下腰，用手死死抵住。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下来。林微啊林微，

这才第一天。你要撑住。第 2 章顾衍说让我别耍花样，但他自己却把花样耍了个遍。

第二天一早，行政部总监就把我叫了过去。他是个笑眯眯的胖子，姓王。

王总监和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林啊，我看你能力不错，是个好苗子。

正好顾总的总裁办缺个助理，以后你就去那边帮忙吧。”我愣住了。总裁办助理？

听上去不错，但整个公司谁不知道，顾衍的助理换得比谁的衣服都勤。他那个人，挑剔，

龟毛，没人受得了。这是明升暗降，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折磨。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嘴上却只能说：“谢谢王总监，谢谢顾总提拔，我一定好好干。

”王总监笑得更开心了：“好好干，年轻人有前途。”于是，我就从一个项目部的实习生，

变成了总裁特助。说是特助，干的活儿跟打杂的没什么两样。“林微，去给我冲杯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要手磨的，水温必须是85度。”“林微，这份文件复印三十份，

五分钟之内送到三号会议室。”“林微，楼下那家私房菜的午饭，去给我买一份。不要辣，

不要香菜，鱼不能有刺。”“林微，我办公室的绿萝叶子黄了，你是不是没浇水？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头也不抬地发号施令。我像个陀螺，

在他办公室和他指定的任何地点之间连轴转。公司里的人都看在眼里。

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开了。“看见没，新来的那个林微，肯定是得罪顾总了。”“可不是嘛，

我听说她原来是项目部的，第一天开会被顾总点名，第二天就给调到总裁办当保姆了。

”“你们说，她到底怎么得罪顾总了？长得挺漂亮的，看着也不像笨手笨脚的人啊。

”“谁知道呢，豪门恩怨呗。我猜啊，肯定是这女的想爬顾总的床，没成功，反被羞辱了。

”茶水间里，我端着顾衍的杯子，听着这些议论，面无表情。只有一个叫周琪琪的女孩儿，

跟我同一天入职，被分到了行政部。她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

她会偷偷塞给我一块巧克力，小声说：“林微姐，别理他们。顾总就是个工作狂魔，

对谁都那样。你顶住，实习期很快就过去了。”我冲她笑笑：“谢谢你，琪琪。

”其实我知道，顾衍对别人不这样。他对别人，最多是要求严格。对我的，是刁难。是折磨。

他好像很享受看我忙得团团转，看我低眉顺眼地听他使唤。这能满足他某种变态的掌控欲。

有一次，他让我把一份几十页的英文合同翻译成中文，要求下班前交。

那份合同专业术语又多又杂，正常情况下至少需要两天。我没说什么，

抱着文件就回到了我的小隔间。我从大学开始就没碰过英语了，很多词都生疏了。

我一个一个地查字典，眼睛看得又干又涩。胃里也跟着凑热闹，一阵阵地抽痛。

我从包里摸出药瓶，倒了两粒，就着凉水吞下去。办公室的人陆陆续ടു地都走光了。

整层楼只剩下我头顶的一盏灯还亮着。顾衍也没走。他的办公室门关着，里面透出光亮。

我不知道自己翻译了多久，等我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脖子已经僵硬得动不了了。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半。我把翻译好的文件打印出来，整理好，

轻轻敲了敲顾衍办公室的门。“进。”我推门进去。他正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似乎是睡着了。灯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有些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疲惫，

让他身上那股子凌厉的气势消减了不少。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他。那时候，

他也经常这样，画设计稿画到半夜，累得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我会给他盖上一条毯子，

然后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那时候觉得，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我的目光，

大概是停留得久了点。他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在看清是我之后，瞬间又变得冰冷锐利。

“看够了？”他坐直身体，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低下头，把文件放到他桌上：“顾总，

您要的翻译，我做好了。”他拿起来，随意地翻了两页，然后“啪”的一声，扔回了桌上。

“这就是你做的东西？狗屁不通。”他毫不留情地批判，“林微，我真是高看你了。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我的心猛地一沉。我花了一整个下午加晚上，

耗费了全部心力做出来的东西，在他嘴里，成了“狗屁不通”。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对不起，顾总。”我低着头，“是我能力不足，我马上拿回去重做。

”“不必了。”他靠回椅背上，冷冷地看着我，“这份合同明天一早就要用。现在重做，

来不及了。”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讥诮。“也对，

我怎么能指望你做好这种事呢？你擅长的，不就是讨好男人吗？”胃里翻江倒海。

我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往外跑。身后传来他冰冷的声音：“记住你的身份，

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恶心。”我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手池上，吐得昏天暗地。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水。胃像被人用手攥住了一样，疼得我直不起腰。镜子里，

我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很可笑。林微，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期待他良心发现？期待他念及旧情？别傻了。

他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顾衍了。而你，也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林微了。第 3 章夜深了。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个城市很大，霓虹灯闪烁，把夜空都照亮了。车辆川流不息，

可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没有一辆车是为我停的。我的出租屋离公司很远，要转两趟地铁。

为了省钱，我租在了郊区。是个老小区，没有电梯。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爬上六楼。

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我没有开灯，摸黑走到沙发边，

把自己重重地摔了进去。太累了。身体累，心更累。我蜷缩在沙发上，胃里的疼痛还在持续。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三年前的画面。那时候，我也住在一个出租屋里，

比现在这个还小。但那时候，屋子里是暖的。因为有顾衍在。那时的顾衍，

刚从一家小设计公司辞职。他有才华，有野心，就是没钱。他拿着自己所有的积蓄，

加上东拼西凑借来的一点钱，注册了一个小公司。办公室，

就设在我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白天，客厅是他的办公区。晚上，沙发是他的床。

我记得很清楚，他刚创业那会儿，特别难。拉不到项目，发不出工资，连吃饭都成问题。

我那时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的项目主管，工资不高，但也稳定。我把我的工资卡给了他，

跟他说：“你先用着，别苦了自己。”他一个大男人，眼睛红了。他抱着我，

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微微，等我，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说：“我不求什么好日子，只要我们在一起，天天吃泡面我也开心。”那不是假话。

那段时间，我们真的经常吃泡面。一桶泡面，两个人分着吃。

他总把里面的那点可怜的肉丁都挑给我。他说，微微，你太瘦了，要多吃点。我笑着说，

你才是，你是要干大事业的人，得把身体养好。那时候的他，虽然穷，但是眼睛里有光。

他跟我讲他的商业蓝图，讲他对未来的设想。他说，微微，我们以后要买一个大房子，

有落地窗的那种。我们还要养一只金毛，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描绘的未来，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甜的。我带他去见我的客户，

把我所有的人脉都介绍给他。我陪他熬夜改方案，陪他去酒局上挡酒。我看着他的公司，

从一个人的草台班子，慢慢有了起色。接到了第一个项目，招了第一个员工。

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拉着我去吃了顿大餐。那家餐厅很贵，

我们俩花掉了差不多我半个月的工资。我心疼钱，他却说：“微微，这只是个开始。以后，

我要带你吃遍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后来，公司发展到了一个瓶颈。资金链断了。

如果再没有一笔钱进来，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他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

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我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心里疼得不行。

我下了个决心。我瞒着他，回了一趟老家。我把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一套房子，给卖了。

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根。房子卖了八十万。不够。还差很多。然后，

我又做了一件更疯狂的事。我通过黑市，联系上了一个需要肾源的买家。我告诉顾衍，

我找我一个远房亲戚借了三百万。那个亲戚在国外做生意，很有钱。他信了。他拿着那笔钱，

盘活了公司。公司走上了正轨，越做越大。他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候，

甚至不回家。我们的交流，渐渐只剩下电话里几句简单的问候。“喂，微微，

我今晚有个应酬，不回去了。”“微微，我要出差几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微微……”我成了那个永远在电话这头，说“好，你注意身体，少喝点酒”的女人。

我腰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时不时地会隐隐作痛。尤其是在阴雨天。我从没告诉过他真相。

我怕他有心理负担。我想，等我们结婚了，等一切都稳定了，我再告诉他。我以为，

我们会有很长很长的未来。直到半年前，苏晴回国。苏…晴…。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打开灯。

刺眼的光线让我眯起了眼睛。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我走到厨房，

给自己倒了杯水。冰冷的水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里的那团火。顾衍，你现在，

是不是也住在那样的大房子里？有落地窗，或许还养了一只金毛。你描绘的那个未来，

你实现了。只是，站在你身边的女人，不是我。第 4 章苏晴来公司的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整个总裁办公室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微卷，妆容精致。她就像一朵温室里精心培育的百合花，

纯洁，高贵，不染尘埃。她一来，就熟门熟路地挽住了顾衍的胳膊，声音娇滴滴的，

能腻死人。“阿衍，我爸让我来看看你。他说你最近太辛苦了，让我带你出去放松一下。

”顾衍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那种温柔，像是要把人溺毙在里面。

他揉了揉苏晴的头发，语气宠溺：“你啊，就是瞎操心。我没事。

”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亲昵着，完全没把我这个大活人放在眼里。我就站在办公桌旁边，

手里还拿着一份刚打印好的文件，等着顾衍签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像个小偷。

还是苏晴先发现了我。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里，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敌意。她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问顾衍：“阿衍，这位是？

”顾衍的目光扫过来，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顾总。

“一个实习生。”他轻描淡写地介绍。苏晴了然地笑了。那笑容，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她走到我面前，对我伸出手：“你好，我叫苏晴，是阿衍的未婚妻。”未婚妻三个字，

她咬得特别重。我只好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她的手很软，保养得极好。不像我的手，

因为常年做家务，有些粗糙。“你好，我叫林微。”“林微？”苏晴歪着头，

像是在思考什么。她忽然掩着嘴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阿衍跟我提过你。他说，

你以前对他可好了。”我的心一紧。苏晴又转向顾衍，娇声说：“阿衍，我听说，

林微姐姐以前还借了三百万给你创业呢，是不是真的呀？”我看见，

顾衍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大概是觉得，这是我告诉苏晴的，是在他未婚妻面前邀功，

或者说，是告状。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投资罢了。

”他冷冷地说。一厢情愿的……投资。这七个字，像七把尖刀，齐刷刷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豁出性命换来的东西，在他眼里，只是一笔“投资”。还是“一厢情愿”的。苏晴听了，

笑得更开心了。她挽着顾衍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也是哦。

林姐姐家里那么有钱，三百万对她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不像我，只会心疼阿衍你创业辛苦。

”是了。所有人都以为我“家境好”。当初我卖房卖肾，跟顾衍说钱是找亲戚借的。

他问是哪个亲戚，我随口编了个在国外做生意的表舅。他信了。他从来没怀疑过。或者说，

他根本不关心。他只关心他能不能拿到钱，能不能让他的公司起死回生。

至于我那个素未谋面的“表舅”，他大概连名字都懒得问。现在，这个“家境好”，

成了苏晴攻击我的武器。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冷，一阵阵地发冷。胃里也搅得难受。

我撑着办公桌的边缘，才勉强站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苏晴看着我，

眼里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她像是还嫌不够，又加了一句：“林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呀？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累的话，就跟阿衍说嘛。阿衍这个人，最心软了，

肯定会给你放假的。”我看着她那张纯洁无辜的脸，忽然很想笑。心软？顾衍吗？

他要是心软，就不会把我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要是心软，

就不会说出那句“一厢情愿的投资”。他的心，早就硬得像块石头了。不，或许不是。

他的心，只是不对我软而已。他的温柔，他的宠溺，全都给了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就在这时，

我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第 5 章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我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张医生”。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我下意识地想挂断，

但手指却不听使唤。我犹豫的这几秒钟，顾衍不耐烦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要接电话就出去接。”我如蒙大赦，捏着手机，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我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才按下接听键。“喂，张医生。”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林小姐吗？

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电话那头，张医生的声音很严肃。“嗯，您说。”我屏住呼吸。

“情况不太好。”张医生叹了口气，“你的各项指标都在下降，特别是肌酐指数，

已经超标很多了。肾衰竭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必须尽快准备二次移植手术。

”二次……移植……手术。这几个字，像晴天霹雳，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感觉自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手一软，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靠着冰冷的墙壁，

才没有滑下去。“林小姐？你还在听吗？”张医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几分担忧。

“我……我在。”我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张医生，我知道了。谢谢您。

”“你尽快来医院一趟吧。我们需要制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这件事，拖不得。”“好。

”挂了电话，我站在原地，很久都动不了。窗外的阳光明明那么好，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我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当年给我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就说过，

移植的肾，是有使用寿命的。而且，只有一颗肾，身体的负荷会很重。让我一定要注意休息，

定期检查。可这几年，我哪里有好好休息过。尤其是在顾衍公司这一个月，

我每天都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连轴转。身体早就透支了。我慢慢地转过身，

准备回办公室去拿我的包。我得去医院。我一转身，就看到了顾衍和苏晴。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走廊里很安静。

我刚才打电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他们听清楚了。苏 an 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眼神里带着一丝惊疑不定。顾衍的眉头，则紧紧地皱了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我，里面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怀疑，还有……一丝慌乱？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疼痛，都涌了上来。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顾总，”我开口，

声音沙哑得不像我自己的，“听见了吗？”顾衍的身体，似乎是僵了一下。他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我。“我可能要死了。”我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说，

“你那三百万，能不能先还我？我好拿去做手术。”我看见，顾衍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眼里的冰冷，终于裂开了一道缝。“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发颤。

“我说，”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些我藏了三年的秘密，血淋淋地剖开给他看，

“我卖了肾，换了三百万给你。现在，我的另一颗肾，也快不行了。”世界，

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顾衍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立在原地。他脸上的血色，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和我的脸色一样苍白。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你胡说！”一声尖叫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是苏晴。她冲到我面前，

指着我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这个女人，你胡说八道！你为了骗钱，

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她转向顾衍，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阿衍，你别信她！

她就是想骗你的钱！她家里那么有钱，怎么可能去卖肾！她是骗你的！”我没有再看他们。

哀莫大于心死。从顾衍说出那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投资”时，我就彻底清醒了。

这个男人，不值得。我转身，一步，一步地，往电梯口走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身后，是苏晴还在不停地尖叫。而顾衍，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追上来。

第 6 章我没有回办公室，直接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

镜面的电梯壁上，映出我狼狈的身影。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得像个木偶。

这就是我，林微。一个为了爱情，把自己搞得家破人亡，现在连命都快要没了的傻子。

电梯到了一楼。我走出公司大门，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切都那么鲜活，又那么不真实。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到哪里。

直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我才在路边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我从包里拿出手机，

找到顾衍的号码。这个号码，我曾经倒背如流。现在，它只是一个冰冷的代号。

我没有打电话，而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是我的银行卡号。然后，我又编辑了第二条。

“顾总，这是我的卡号。钱不必还了，我也不需要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点击，

发送。做完这一切，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微信，电话，通通拉黑，删除。干干净净。

就像当初我离开他时一样，净身出户，不带走一片云彩。我坐在长椅上，

看着头顶那片被高楼大厦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压在心上三年的那块大石头，好像终于被搬开了。我在长椅上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

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然后，我站起身，回了公司一趟。我回去办离职。

人事部的同事看到我，很惊讶：“林微？你怎么现在才来？顾总下午发了疯一样找你，

都快把公司给掀了。”我笑了笑：“我有点私事。”我递上早就写好的辞职信。

人事部的同事很为难：“这个……我做不了主啊。顾总特意交代过，你的任何事，

都必须经过他。”“那就麻烦你转告他，”我把辞职信放在桌上，“我走了。后会无期。

”说完，我没再理会她的反应，转身就走。我回我的小隔间，收拾我那点可怜的东西。

一个水杯，一本笔记本，一支笔。同部门的同事们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大概是下午的闹剧，他们都听说了。只有周琪琪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眼睛红红的。

“林微姐，你真的要走吗？”我点点头：“嗯。”“那你去哪儿啊？”她担忧地问，

“你的身体……”“我没事。”我拍了拍她的手，“琪琪，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

你自己多保重。”她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林微姐，你也是。一定要好好的。

”我抱着我的小纸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只待了一个月的地方。这里，有我最不堪的回忆。

我不想再回来了。离开公司，我没有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医院。张医生看到我，

把我狠狠地训了一顿。“你怎么能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好好休息，

你怎么就是不听！”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医生叹了口气，

语气软了下来：“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必须马上接受治疗，

控制住病情。肾源的事情，我们也会尽快帮你申请排队。”“排队要多久？”我问。

“不好说。”张医生摇了摇头，“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你要有心理准备。”几年。

我还有几年吗？我办了住院手续，住进了一间三人间的病房。病房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同病房的，是两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她们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问我得了什么病。

我说是肾病。她们立刻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晚上，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手机上，没有任何消息。我知道，顾衍找不到我。我换了手机号，也搬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