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病房·第二章：消失的病历黑暗里，林薇的意识像沉在冰水里，猛地呛咳着清醒。
脖子上还残留着发丝缠绕的刺痛，可睁眼时，306床的吊扇正安静地停着，叶片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黑发。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出细长的光斑，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清晨特有的淡白水汽——和昨夜的阴冷截然不同。
“醒了？
该测体温了。”
门口传来轻快的声音，李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进来，嘴角那颗月牙痣随着笑容扬起，白大褂一尘不染，哪有半分污渍。
她熟练地拿出体温计，递到林薇手里：“昨晚睡得怎么样？
没听你按呼叫铃，我还以为你适应得挺好。”
林薇攥着体温计的手发紧。
昨夜的无唇护士、床底的枯手、染血的病历单……那些画面清晰得像刻在脑子里，可眼前的一切又太平常，太平静。
“李护士，”她声音发哑，“你昨晚……有没有去过305床？”
李护士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305床空了快半个月了，门锁都锈了，我去那儿干嘛？”
她指了指对面的病房，“你看，门还锁着呢。”
林薇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305床的门果然挂着银色挂锁，锁身蒙着薄灰，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
她心里发慌，又追问：“那……你见过一个没有嘴唇的护士吗？
穿你的白大褂，还拿着注射器……没有嘴唇？”
李护士愣了愣，随即失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咱们科就三个护士，昨晚值夜班的只有我和张姐，张姐嘴唇厚得很，哪会没嘴唇。”
她摸了摸林薇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病房太闷，胡思乱想了？”
林薇说不出话。
难道真的是噩梦？
可脖子上的刺痛、指尖触到的黏腻感，都真实得可怕。
上午十点，主治医生陈医生来巡房。
他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病历夹，翻看时眉头微蹙：“林薇，你昨天入院时的检查报告有点问题，我让护士去找存档，怎么都找不到，你还记得当时做了哪些检查吗？”
“检查报告？”
林薇愣住，“昨天护士带我去做了血常规、胸片，还有心电图，说报告今天会送过来。”
“可护士说，昨天根本没带你去做胸片和心电图。”
陈医生的语气沉了下来，“你的病历里，只有一张血常规报告，还是三天前的。”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
昨天下午，穿蓝大褂的护工明明推着轮椅，带她去了放射科，房间里冰冷的机器、护工沙哑的声音，都还在眼前。
她急忙说：“是一个驼背的护工带我去的，他下巴抵着胸口，说话像齿轮在转……驼背护工？”
陈医生的脸色变了，“我们科没有驼背的护工，这半个月来，护工都是两个年轻小伙子。”
他合起病历夹，“你先别着急，我去护士站再找找，可能是存档放错地方了。”
陈医生走后，林薇越想越怕。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305床门口。
挂锁确实是锁着的，可凑近了看，锁孔里竟嵌着一根黑色的头发——和昨夜吊扇上的一模一样。
她伸手去碰那根头发，指尖刚碰到，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林薇回头，看见一个穿蓝大褂的护工站在走廊尽头，背对着她，肩膀明显驼着，下巴抵在胸口，正是昨天带她去放射科的人。
“护工师傅！”
林薇急忙喊。
护工没有回头，反而慢慢往前走，拐进了楼梯间。
林薇追上去，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只有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
她顺着楼梯往下跑，却看见护工站在二楼的病历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病历夹，封面写着“306床”。
“那是我的病历！”
林薇跑了过去。
护工终于转头，下巴依旧抵着胸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的病历？
这是306床老住户的，上周就该烧了。”
他抬起手，林薇看清了——他的手腕上没有皮肤，只有裸露的金属齿轮，正随着说话的节奏转动。
病历夹从护工手里滑落，掉在地上。
林薇弯腰去捡，却看见病历夹里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躺在306床上，脖子上缠着黑发，旁边站着的护士，没有嘴唇。
这时，楼梯间的灯突然闪了闪，护工的身影消失了。
只有那张照片和病历夹留在地上，病历夹的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下一个，306床，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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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该测体温了。”
门口传来轻快的声音，李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进来，嘴角那颗月牙痣随着笑容扬起，白大褂一尘不染，哪有半分污渍。
她熟练地拿出体温计，递到林薇手里：“昨晚睡得怎么样？
没听你按呼叫铃，我还以为你适应得挺好。”
林薇攥着体温计的手发紧。
昨夜的无唇护士、床底的枯手、染血的病历单……那些画面清晰得像刻在脑子里，可眼前的一切又太平常，太平静。
“李护士，”她声音发哑，“你昨晚……有没有去过305床？”
李护士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305床空了快半个月了，门锁都锈了，我去那儿干嘛？”
她指了指对面的病房，“你看，门还锁着呢。”
林薇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305床的门果然挂着银色挂锁，锁身蒙着薄灰，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
她心里发慌，又追问：“那……你见过一个没有嘴唇的护士吗？
穿你的白大褂，还拿着注射器……没有嘴唇？”
李护士愣了愣，随即失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咱们科就三个护士，昨晚值夜班的只有我和张姐，张姐嘴唇厚得很，哪会没嘴唇。”
她摸了摸林薇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病房太闷，胡思乱想了？”
林薇说不出话。
难道真的是噩梦？
可脖子上的刺痛、指尖触到的黏腻感，都真实得可怕。
上午十点，主治医生陈医生来巡房。
他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病历夹，翻看时眉头微蹙：“林薇，你昨天入院时的检查报告有点问题，我让护士去找存档，怎么都找不到，你还记得当时做了哪些检查吗？”
“检查报告？”
林薇愣住，“昨天护士带我去做了血常规、胸片，还有心电图，说报告今天会送过来。”
“可护士说，昨天根本没带你去做胸片和心电图。”
陈医生的语气沉了下来，“你的病历里，只有一张血常规报告，还是三天前的。”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
昨天下午，穿蓝大褂的护工明明推着轮椅，带她去了放射科，房间里冰冷的机器、护工沙哑的声音，都还在眼前。
她急忙说：“是一个驼背的护工带我去的，他下巴抵着胸口，说话像齿轮在转……驼背护工？”
陈医生的脸色变了，“我们科没有驼背的护工，这半个月来，护工都是两个年轻小伙子。”
他合起病历夹，“你先别着急，我去护士站再找找，可能是存档放错地方了。”
陈医生走后，林薇越想越怕。
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305床门口。
挂锁确实是锁着的，可凑近了看，锁孔里竟嵌着一根黑色的头发——和昨夜吊扇上的一模一样。
她伸手去碰那根头发，指尖刚碰到，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林薇回头，看见一个穿蓝大褂的护工站在走廊尽头，背对着她，肩膀明显驼着，下巴抵在胸口，正是昨天带她去放射科的人。
“护工师傅！”
林薇急忙喊。
护工没有回头，反而慢慢往前走，拐进了楼梯间。
林薇追上去，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只有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
她顺着楼梯往下跑，却看见护工站在二楼的病历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病历夹，封面写着“306床”。
“那是我的病历！”
林薇跑了过去。
护工终于转头，下巴依旧抵着胸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的病历？
这是306床老住户的，上周就该烧了。”
他抬起手，林薇看清了——他的手腕上没有皮肤，只有裸露的金属齿轮，正随着说话的节奏转动。
病历夹从护工手里滑落，掉在地上。
林薇弯腰去捡，却看见病历夹里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躺在306床上，脖子上缠着黑发，旁边站着的护士，没有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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