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对着环形补光灯露出一个经过精密计算的、混合着惊喜与宠溺的笑容，声音拔高到能穿透屏幕的甜腻：“家人们！
看到了吗？
这个质地！
这个光泽！
‘冰川面膜’，真正来自南极深层的修复力量！
你们知道我为谈下这个价格，跟品牌方老板拍了多少次桌子吗？”
她适时地停顿，微微垂下眼睫，营造出一丝委屈，“三次！
整整三次！
就为了给家人们争取到这个史无前例的福利价，199，买一送一！
最后100单！
倒计时……上链接！”
她的手指在镜头外优雅地轻点鼠标，实际上，真正的操作由后台运营完成。
屏幕上，库存数字飞速递减，评论区的滚动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文字，只有一连串的感叹号和爱心表情包。
“运营，数据。”
苏茜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嘴唇几乎不动地对着隐藏在耳后发型里的微型麦克风说。
耳机里立刻传来运营总监老陈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线87万，峰值刚过90万，点赞破千万。
转化率……比预期低0.3个百分点。
苏茜，加把火，放点‘独家惨事’。”
苏茜心领神会。
她拿起那管面膜，对着镜头，眼眶说红就红：“说实话，家人们，做这行真的不容易。
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天花板，想想那些质疑的声音……”她声音哽咽，“但是看到你们，看到你们说‘茜茜好用’，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今天，为了回馈老粉，我再自掏腰包，追加500单！
同样买一送一！
助理，准备！”
直播间再次被“茜茜我爱你”、“心疼姐姐”的弹幕淹没。
礼物特效不断炸开。
两小时后，直播结束。
刺眼的补光灯熄灭，苏茜脸上那种职业性的、充满能量的光彩瞬间消失，只剩下浓妆也掩盖不住的疲惫。
她靠在电竞椅上，闭上眼睛，用手指用力揉着太阳穴。
空气中还残留着直播时喷的、旨在让氛围更“高端”的香水味，此刻闻起来却有些闷人。
“今天表现不错，”老陈推门进来，他是个四十岁左右、身材微胖、永远穿着 Polo 衫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锐利，“就是后面情绪有点收不住，太煽情了容易反噬。
下次注意。”
苏茜没睁眼，只是“嗯”了一声。
她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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