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六十九天,我都在公司食堂偷窥那个只吃黑椒牛柳的冰山男神。
这是一场只有我懂的豪赌,赌他是否还记得一场七年前,那个关于菠萝包和黑椒牛柳的约定。
可当我鼓起勇气靠近,他却像看一个陌生人,将我推入深渊!“林果?我不记得了。
当年一声不吭消失的人,现在出现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
在他家破人亡、最痛苦的那一年,我也在地狱里挣扎求生。当真相揭开,
他疯了般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原谅时,我只是冷冷地将他最爱的黑椒牛柳倒进垃圾桶。
“高岚,晚了。这场偷窥者的游戏,该结束了。”第一章我的秘密,是从公司食堂开始的。
我们公司的食堂,豪华到上过电视的。据说有新员工入职两个月了,
还天天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但我,林果。对那些琳琅满目的菜品毫无兴趣。
我每天中午雷打不动地坐到最爱的靠窗专座,只为了一个目的!偷看那个男人。
那个从他入职第一天就因为外貌传遍公司的男人。“小果姐,老规矩,我去帮你占座!
”同事兼好友小爱端着餐盘,俏皮地眨了眨眼,动作比我还熟练。
我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目光早已像装了追踪器,精准锁定。几米开外,
那个男人——高岚,又端着一盘黑椒牛柳盖饭,坐到了老位子上。今天是第六十九天。他,
连续六十九天,午餐只吃黑椒牛柳。我撕开菠萝包的包装袋,狠狠咬了一大口。
酥脆的外皮裹着砂糖,在齿间“咔嚓”作响,甜得让人眯起眼,也甜得我心口发涩。
我就像他执着于黑椒牛柳一样,执着于我的菠萝包。更执着于,
每天和他进行一场无人知晓的“眼神对决”。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视线滚烫得简直像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他似乎感觉到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头,
那双深邃冷冽的黑眸精准地捕捉到了我。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他那张脸,轮廓分明,
眉眼锋利,嘴唇总是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在别的女同事眼里,
是“生人勿近”的冰山和“气场一米八”的高岭之花。但在我看来,那每一分冷漠,
都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磨刮。他吃饭的样子却又不那么雅观,米饭堆得像小山,
一大口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透着一股野性的、旁若无人的专注。
我猜食堂阿姨们一定很爱他,才会把他的碗装得那么满。对视,十秒,
二十秒……他浓密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和探究,
仿佛在看一个行为怪异的神经病。然后,他总会先移开视线,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而我,
则在心里默默地、凄凉地比了个“耶”。今天的对决,我又赢了。赢了这场,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赌注是什么的游戏。“小果姐,又在看高帅哥啊?
”小爱端着一份蛋包饭坐到我对面,笑得贼兮兮的。“爱情的火苗燃起来啦?”“胡说什么。
”我脸颊微热,嘴上却不承认。“别装啦,小果姐,你那眼神,就差把他吃了。
”小爱是个人精,尤其爱磕CP。“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天天吃黑椒牛柳啊?
真这么好吃吗?”“我也好奇,”我嚼着菠萝包,声音里带着自己才懂的落寞,“你说,
他会不会周末也在家吃这个?”小爱忽然收起笑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幽幽地说:“小果姐,你还说他?”她指了指我手里的菠萝包。“你不也天天吃菠萝包吗?
”“这不一样!”我立刻反驳,“前天是‘麦香屋’的,昨天是‘巴黎之花’的,
今天是便利店的,牌子、口感……”“停,我不想听。”小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成功让我闭了嘴。是啊,不一样。我的菠萝包,每一个牌子,每一种口感,都是在模仿。
模仿一个,他可能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的,一个关于菠萝包和黑椒牛柳的约定。
第二章每天的午餐时间就像一场战斗。我却沉溺其中,直到一场意外的联谊酒会,
将这场无声的独角戏推向了失控的边缘。“小果姐,求求你了,就差一个人了!
”小爱拽着我的胳膊,用她那双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我最受不了这个,
半推半就地答应了。结果一进包厢,我就傻眼了。人满为患,喧闹嘈杂。
而那个本该在家吃黑椒牛柳的男人——高岚,正坐在角落里,手里握着一杯啤酒,
神情淡漠地听着身边人吹牛。我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转身就想逃。“哎呀!
小果姐你来啦!”小爱却一把将我拽了进去,按在了一个空位上,手里被强行塞了一杯果啤。
我讨厌酒,那股涩味,也像我此刻的心情。可是在这种场合,说自己不能喝,
只会招来更多“关切”的劝酒,更烦。我只好硬着头皮,小口小口地抿着,
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角落里的高岚。他喝酒的样子,和他吃饭一样,充满了野性。仰头时,
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到让人脸红。一杯接着一杯,他的脸却丝毫没有变红。真是个怪物。
“林果,发什么呆呢?来,我给你满上!”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男同事,
拎着洋酒瓶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想躲,他却已经把酒倒进了我的杯子。
“别喝那甜了吧唧的,今天大家喝点烈酒才爽快嘛!”他醉醺醺地说,
手还不老实地想搭我的肩膀。我浑身一僵,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在这时,
我感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像冰锥一样刺了过来。是高岚。他在看我。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食堂之外的地方对视。可这一次,我却慌了。
在那个满面红光、油腻的男同事的注视下,在酒精和灯光营造的暧昧氛围里,
我可耻地……逃避了。我率先移开了视线。那一瞬间,
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里“咯噔”一声。这场持续了六十九天的眼神对决,我第一次,
输得一败涂地。输给了我可悲的自尊心,和那份不敢被他发现的、卑微的感情。
我不知道的是,我这仓皇的一瞥,在高岚眼中,却成了截然不同的解读。第三章我叫高岚。
这是我入职这家公司的第六十九天。那个叫林果的女生很奇怪,
每天午餐都会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拿着菠萝包盯着我看。却又从不和我说话,
她很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很久以前,也有过一个女孩,
特别爱吃菠萝包......今天,我又在联谊酒会上看到了她......她在被人灌酒。
我毫不犹豫地朝她走去,心里排练了一百句想问她的话。鼓噪的音乐,同事们放肆的笑闹,
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被纠缠着,眉头紧锁的林果。我停在她身边,
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隔开了那个醉醺醺的同事。“你旁边,有人吗?
”我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天知道,我准备用最严厉的语气开口,
可话到了嘴边,却变得低沉而温柔,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林果猛地回过头。那一瞬间,
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震惊。那是一种混合着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的“瞳孔地震”。然而,
这表情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当她看清来人是我时,所有的惊慌都瞬间融化了。
她的眼睛先是弯成了月牙,紧接着,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干净、纯粹,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甜。就和她每天中午,
咬下第一口菠萝包时的表情,一模一样。“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所有准备好的询问、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想说的话,瞬间被这个笑容炸得粉碎。
我拉开她身边的椅子,旁若无人地坐下。那个男同事被我的气场吓退,讪讪地走开了。
“你……”林果看着我,脸颊泛红,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抢先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你为什么每天都在食堂盯着我,
却又不和我交流?”她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她不答反问:“那你又为什么,每天都回看我呢?”我被她堵得一噎。“天天只吃菠萝包,
对身体不好,营养单一。”我强行转移话题,语气生硬。“彼此彼此,”她轻笑出声,
“天天吃黑椒牛柳的高岚先生。”原来她知道我的全名。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周围的喧闹仿佛离我们远去,形成了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小小世界。我看着她微红的脸颊,
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在意的问题。“那刚刚,你为什么躲开我的视线?”她的笑容僵了一下,
眼神有些闪烁,声音也低了下去:“因为……今天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追问。
她咬了咬下唇,小声说:“在食堂,那是我们的‘战场’。可是在这里……我怕你看出来,
我输不起。”“战场?输不起?”我更加疑惑了。她不再回答,只是抬着头看我。
眼睛里像有一层水雾,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狠狠攥住。我深吸一口气,
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果,
以后不准再盯着我了。”她的身体明显僵硬起来。我看着她泛红的耳垂,继续说着:“想看,
就光明正大地坐到我的对面来看。”“或者……”我顿了顿,看着她因为紧张而瞪大的双眼,
嘴角勾起一抹连我自己都未曾见过的笑意。“这个周末,赏个脸,
陪我尝尝除了黑椒牛柳和菠萝包以外的东西,怎么样?”林果的眼睛越睁越大,
里面像是盛满了星光,亮得惊人。她没有说话,只是在片刻的呆滞后,
用力地、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我以为,这是一个全新故事的开始。可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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