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忘川水寒忘川河畔,血黄色的河水滔滔不绝,无数冤魂厉鬼在河中沉浮哀嚎,
永世不得超生。一袭玄衣的沈栖川立在河岸,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死寂般的孤绝。
他在这里已经站了不知多少岁月,从鬓角霜华,站到魂体几近透明。河对岸,
曼珠沙华开得如火如荼,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像极了她当年从城楼跃下时,
溅在他衣袍上的血。“昭华……”他喃喃低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无人回应。
只有忘川水声呜咽,像是永恒的叹息。他亲手将她推入了这万劫不复之地,
然后用尽三生三世来追寻,换来她一句冰封千古的决绝:“沈栖川,三生三世,永不渡你。
”河水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长安春日,桃花灼灼,
她回眸一笑,点亮了他整个灰暗的少年时光。那时,他还不懂,有些误会,一旦铸成,
便是永生永世的悔恨……---2 第一世,人间,折翼大周永和十二年春,
镇北侯世子沈栖川与太傅嫡女陆昭华大婚。十里红妆,羡煞旁人。世子俊美无俦,
清冷矜贵;陆家小姐明媚飒爽,素有才名。本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洞房花烛夜,
龙凤喜烛高燃。沈栖川挑开大红盖头,露出陆昭华艳若桃李的脸庞。她含羞带怯地抬眼,
眸中映着烛光,也映着他清俊的容颜。“昭华,”他执起她的手,声音虽淡,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既入我侯府,我必当护你一世周全。”陆昭华嫣然一笑,
反握住他微凉的手指:“栖川,我信你。”彼时,情真意切,谁又能料到,不久的将来,
所有的誓言都会化作刺向彼此心脏的利刃。婚后的日子,起初是蜜里调油。沈栖川虽性子冷,
待她却总有几分不同。他会记得她爱吃的点心,会在她父亲寿辰时备上厚礼,
会在她感染风寒时彻夜守在榻前。然而,镇北侯府并非表面那般平静。沈栖川的姨母,
宫中的萧贵妃,对这门婚事始终不满。她属意的是自家侄女,
那位常年寄居在侯府的表小姐——苏落莲。苏落莲人如其名,看似柔弱如白莲,
风一吹便要倒下。她总是在沈栖川面前表现得温婉善良,
对陆昭华更是“姐姐”长“姐姐”短,亲热无比。陆昭华虽觉此女心思过深,但念其孤苦,
又顾及沈栖川的颜面,从未苛责。裂痕,在悄无声息中滋生。一日,萧贵妃召陆昭华入宫,
言语间提及子嗣,暗示她若无所出,便应早为夫君纳妾,并举荐苏落莲。陆昭华心中郁结,
回府后难免神色恹恹。沈栖川问起,她只道是身子不适。恰在此时,
苏落莲端着一碗亲手熬制的参汤进来,温言软语:“表哥忙碌一日,喝碗参汤补补身子。
姐姐也莫要太过操劳,瞧这脸色,真让人心疼。”沈栖川看她一眼,淡淡道:“你有心了。
”陆昭华看着他对苏落莲温和的态度,再想起宫中贵妃的逼迫,心中一阵刺痛,
却强忍着没有表露。不久后,沈栖川寿辰,陆昭华亲手绣了一幅《山河万里图》作为贺礼,
针脚细密,气势磅礴,足见用心。宴席之上,宾客皆赞世子妃贤惠多才。然而,当夜,
沈栖川却未曾踏入她的房门。翌日,陆昭华才从下人口中得知,
苏落莲“不小心”将她准备的一方古砚打碎,那是沈栖川极为珍爱之物。
苏落莲哭得梨花带雨,沈栖川为安抚她,竟在她房中坐了一夜。陆昭华找到沈栖川,
想解释古砚之事并非她所指使苏落莲暗示是世子妃让她去书房取砚台,她才失手打碎。
沈栖川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眉宇间带着疲惫与不耐,听了她的辩解,
只抬眸冷冷看她一眼:“一件玩物罢了,碎了便碎了。落莲心思单纯,并非有意,
你又何必紧抓不放,失了主母风度?”“我紧抓不放?”陆昭华心口一窒,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不容人吗?”沈栖川放下笔,
目光锐利:“昭华,你是世子妃,将来是侯府主母,当心胸宽广些。落莲她……身世孤苦,
寄人篱下,不易。”“她不易?”陆昭华几乎要笑出声,眼眶却红了,“沈栖川,那我呢?
我嫁与你为妻,便是要来受这些委屈的吗?”“委屈?”沈栖川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侯府上下,谁给你委屈受了?锦衣玉食,仆从如云,你还有何不满?
莫非是觉得我镇北侯府,比不上你太傅府的清贵?”这话如同冰锥,狠狠刺入陆昭华的心脏。
她踉跄一步,看着他冰冷陌生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原来,在他心里,
她竟成了贪慕虚荣、心胸狭隘之人。第一次,两人不欢而散。信任的崩塌,自此开始。
自那日后,沈栖川待陆昭华日渐冷淡。苏落莲更是抓住了机会,屡屡设局。
她故意在陆昭华必经之路摔倒,
却哭诉是世子妃推的她;她偷偷将沈栖川的贴身玉佩放入陆昭华侍女青黛的房中,
再引沈栖川去“发现”;她甚至买通城外道士,在侯府门外断言府中有“阴人”冲撞贵人,
影射陆昭华……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漏洞百出,
却在萧贵妃的推波助澜和苏落莲完美的演技下,变得“证据确凿”。沈栖川起初并不全信,
但耐不住耳边风常吹,加之陆昭华性子倔强,从不屑于解释,只是用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
带着失望与嘲讽看着他。这眼神,深深刺痛了沈栖川高傲的自尊。他越发觉得,
陆昭华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个明媚女子,她的骄傲之下,或许藏着他不了解的刻薄与心机。
与此同时,朝堂风云突变。陆昭华的父亲,太傅陆文正,因直言进谏,触怒龙颜,
又被政敌构陷“结党营私”、“诽谤圣上”。一夜之间,陆家从清流门第,沦为阶下之囚。
消息传到镇北侯府,如同晴天霹雳。陆昭华跪在沈栖川的书房外,泣血哀求:“栖川,
我父亲是冤枉的!他一生忠君爱国,绝不会做结党营私之事!求你,求你救救陆家!
”书房门紧闭,许久,才传来沈栖川冰冷的声音:“结党营私,诽谤圣上,证据确凿。
陛下震怒,无人可救。”“不!不可能!”陆昭华扑到门前,指甲抠在厚重的木门上,
留下血痕,“你是镇北侯世子,你有办法的!
你看在……看在你我夫妻情分上……”门猛地被拉开。沈栖川站在门口,逆着光,
面容隐藏在阴影里,只有声音冷得刺骨:“夫妻情分?陆昭华,你陆家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没有立刻休妻,已是仁至义尽!你让我如何去救?拿整个镇北侯府去赌吗?
”陆昭华仰头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她的眼泪瞬间干涸,心口一片冰凉。
“所以……你怕了?”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锥心的嘲讽,“你怕被我陆家牵连,
毁了你的锦绣前程,毁了你这镇北侯府的百年基业?”沈栖川眸中怒火翻涌,猛地俯身,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是!我怕!
我不能拿全族上下几百条人命,去赌你父亲所谓的‘清白’!陆昭华,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太傅千金,你只是我镇北侯府的罪妇!
”他甩开她,对闻声赶来的侍卫冷声道:“将世子妃带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
不许踏出半步!”软禁。这是沈栖川对她的判决。陆昭华被拖回冷寂的院落,
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家破人亡,夫妻情断。不过瞬息之间。
3 第三章 剜心之痛陆家的结局很快下来。陆文正及其长子被判斩立决,
陆家女眷没入教坊司,男丁流放三千里。昔日清贵门庭,顷刻间灰飞烟灭。陆昭华在侯府中,
连为父亲兄长戴孝的权利都没有。她穿着素衣,跪在院中,朝着陆府的方向,
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却哭不出声。
哀莫大于心死。青黛陪在她身边,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在这吃人的侯府里艰难求生。
沈栖川再未来看过她一次。偶尔从下人口中听闻,世子爷近日颇为宠爱表小姐苏落莲,
甚至有意纳她为贵妾。陆昭华听了,只是麻木地扯了扯嘴角。爱也好,宠也罢,
都与她无关了。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日,苏落莲突然病倒,昏迷不醒,
宫中太医诊治后,言其中了一种奇毒,需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做药引,方可解毒。
而苏落莲在世上,已无至亲。萧贵妃亲自驾临侯府,对着沈栖川垂泪:“莲儿这孩子命苦,
如今又……川儿,她自小与你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你忍心看她香消玉殒吗?
”沈栖川眉头紧锁:“姨母,非是我不愿,只是这心头血……”“并非要你的!
”萧贵妃打断他,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瞥向陆昭华被禁足的院落方向,
“陆氏虽与莲儿无血缘,但她身负‘凤凰血’此为苏落莲之前散播的谣言,
意在神化陆昭华,也为日后夺取其血脉之力做铺垫,传闻此血有起死回生之效。
若能得她一滴心头血,或许……”沈栖川浑身一震,眸中闪过剧烈的挣扎。
他知道这是无稽之谈,更知道取心头血是何等凶险。那是会死人的!
可是……看着榻上面无血色、气息微弱的苏落莲,想起她多年来对自己的痴心陪伴,
再想到陆昭华那双冰冷失望的眼……一种莫名的烦躁与……或许是愧疚转化成的扭曲心理,
让他做出了决定。“去,请世子妃过来。”他闭上眼,声音沙哑。
当陆昭华被带到苏落莲病榻前,听到沈栖川冰冷地说出“取你一滴心头血,救落莲性命”时,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缓缓抬头,看向那个曾说过要护她一世周全的夫君。他站在床边,
避开她的视线,侧脸线条冷硬如铁。“心头血?”陆昭华轻声重复,
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沈栖川,你可知取心头血,意味着什么?
”沈栖川攥紧了拳,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太医在此,不会让你有事。”“不会有事?
”陆昭华笑了,笑声凄厉,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哈哈哈哈哈……沈栖川!你为了她,
竟要剜我的心?!”她猛地指向床上“昏迷”的苏落莲:“她中毒?真是好巧的毒!
非要我的心頭血才能解?这等拙劣的戏码,你看不出来吗?!还是你根本不想看出来?!
”“陆昭华!”沈栖川厉声喝断她,“注意你的身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何必如此恶毒揣测!”“我恶毒?”陆昭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眼中是彻底的绝望与死寂,“沈栖川,你看着我。看着我这张脸,你可还记得,
当年桃花树下,你说过什么?”沈栖川对上她那空洞的眼神,心口莫名一悸,
竟有些不敢直视。“过去之事,休要再提!”他猛地别开脸,对一旁的太医冷声道,“取血!
”两名粗壮的婆子上前,死死按住陆昭华。太医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银刀,战战兢兢地走近。
陆昭华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沈栖川,一字一句,如同诅咒:“沈栖川,
今日你执意取我心头血,他日真相大白,我要你悔!要你痛!要你永生永世,求而不得,
爱别离,怨憎会,永堕阿鼻地狱!”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力量。
沈栖川猛地回头,对上她那双燃烧着熊熊恨意的眸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几乎窒息。下一刻,银刀落下。剧痛传来,陆昭华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鲜血浸透了她素色的衣襟,如同一朵凄艳的花在心口绽放。
她看着那碗盛着自己心头血的玉碗被端到苏落莲嘴边,看着苏落莲在无人注意的角度,
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得意弧度。然后,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仿佛听到青黛撕心裂肺的哭喊:“小姐——!”以及,
沈栖川那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的:“昭华……”假的,都是假的。若有来生,沈栖川,
我愿你……永失所爱,长命百岁。好的,我们即刻续写这个跨越三生三世、痛彻心扉的故事。
陆昭华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心口的剧痛犹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未愈的伤疤,
但比身体更痛的,是那颗已然死寂的心。青黛守在她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见她醒来,
眼泪又止不住地流:“小姐,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陆昭华艰难地抬手,
抹去她的泪,声音沙哑:“傻丫头,哭什么……我还没死。”“小姐不许说死!
”青黛握住她冰凉的手,泣不成声,“我们要好好活着,活着看那些恶人遭报应!”报应?
陆昭华唇角勾起一抹惨淡的弧度。这世间,何曾有过真正的报应?
沈栖川在她昏迷期间来过一次,据说只在门口站了片刻,并未进来。之后,便再无人问津。
这院落,彻底成了侯府里被遗忘的角落。而苏落莲,在用了她的“心头血”后,
果然“药到病除”,很快便恢复如初,甚至更加容光焕发。她如今在侯府风头无两,
下人皆传言,世子爷不日将正式纳她为贵妾。日子仿佛凝固在绝望里。直到那日,
陆昭华父母兄长的忌辰。她恳求沈栖川,允她出府祭拜。
哪怕只是在城外向着流放的方向烧些纸钱,也是为人子女的一点心意。沈栖川沉默了许久,
最终竟答应了。然而,他提出的条件,却让陆昭华如坠冰窟。“祭拜可以,”他看着她,
眼神复杂,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挣扎与冷酷,“但你必须以妾室的身份,从侧门出府。
并且……三日后,我会正式纳落莲为平妻,与你同日行册礼。”轰——!
陆昭华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几乎站立不稳。在她父母兄长的忌日,他不仅要她自贬为妾,
还要她亲眼看着他迎娶那个害得她家破人亡、剜她心头的女人为平妻!
“沈栖川……”她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你……你好狠的心!
”沈栖川背过身去,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接受,或者,
永远留在院子里。”为了能祭拜父母,陆昭华咬着牙,咽下这口血泪。
她穿上屈辱的妾室服饰,从象征着卑贱的侧门,出了这囚禁她已久的牢笼。青黛陪在她身边,
主仆二人寻了一处僻静河边,焚香烧纸。陆昭华跪在河边,看着纸钱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泪水模糊了视线。“爹,娘,哥哥……女儿不孝……未能为你们洗刷冤屈,
还受此屈辱……”青黛在一旁默默垂泪,紧紧护着她。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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