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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霓虹下的空餐盘苏晚回到家时，玄关的感应灯亮了三秒就暗下去，

像林舟从前等她回家时，一次次亮起又熄灭的手机屏幕。客厅里没开灯，

只有冰箱透出的冷光，

映着餐桌上那盘早就凉透的惠灵顿牛排——是她上周随口提了句想吃的，

说这家餐厅的酥皮做得最正宗。今天是他们在一起三周年的纪念日。苏晚踢掉高跟鞋，

指尖在冰箱门把手上顿了顿，终究没拉开。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没有未接来电，

只有助理半小时前发来的“明早九点董事会资料已发邮箱”的消息。她忽然想起，

早上出门时林舟站在厨房门口，系着她去年送的草莓图案围裙，问她“晚上能早点回来吗”，

她当时一边对着镜子涂口红，一边含糊应着“看情况，投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客户最大”。

现在想想，林舟当时的声音好像有点闷，可她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下午要跟的项目，

根本没在意。玄关的柜子上放着一个丝绒盒子，苏晚随手拿起来打开——是条铂金项链，

吊坠是片小小的银杏叶，边缘刻着“W&Z”的缩写。她去年秋天在画展上看到过同款，

随口说了句“挺别致”，没想到林舟记到了现在。可她连试戴的心思都没有，

随手把盒子扔回柜子，转身往卧室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响，

在空荡的房子里撞出回声，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林舟的笔记本电脑不在客厅的茶几上，

他常穿的那件灰色开衫也没挂在阳台。苏晚的心莫名一紧，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

衣柜里的格子空了一半，林舟的衬衫、裤子、甚至他最喜欢的那套蓝色睡衣都不见了。

床头柜上，原本放着两人合照的相框，现在只剩下一个空框，旁边压着一张纸。苏晚走过去，

指尖有点抖，拿起那张纸。是林舟的字，清隽工整，像他这个人一样，

永远透着股温和的耐心。“晚晚，见字如面。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三年的日子，

我订了你喜欢的那家法餐，做了你爱吃的提拉米苏，也买了你说过的项链。等了很久，

没等到你回来，也没等到你的电话。其实我早就该明白，你的世界里，

永远有比我更重要的事。你加班时，我去公司楼下等你，你说‘别来，

影响不好’；你生日时，我做了蛋糕，你说‘跟客户吃饭，回不来’；我上周发烧到39度，

想让你陪我去医院，你说‘早会重要，你自己叫车’。我等过你很多次，从春天等到冬天，

从傍晚等到凌晨，这次我想等自己了。项链你收着吧，就当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买礼物。

相册在客厅的抽屉里，里面有你每次加班我去接你的照片，有你第一次做早餐糊掉的鸡蛋，

还有我们去海边时你笑起来的样子。别找我了，祝你前程似锦。林舟”苏晚的眼泪砸在纸上，

晕开了“别找我了”四个字。她疯了一样冲到客厅，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本相册。

第一页是三年前，她刚进投行，天天加班到深夜，林舟穿着外套在公司楼下等她，

照片里她皱着眉抱怨“好累”，林舟却笑着帮她拎包。第二页是她生日，

林舟在出租屋里用烤箱做蛋糕，奶油抹得歪歪扭扭，她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照片下面写着“晚晚说这是最好吃的蛋糕”。第三页是去年夏天，他们去海边，

她光着脚在沙滩上跑，林舟在后面追，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照片下面的字有点模糊，

像是被水浸过：“希望能陪晚晚看很多次海”。苏晚一页页翻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一直以为林舟会永远在她身后，不管她多忙、多忽略他，他都会等她，可她忘了，

再热的心，也经不住一次次的冷落。她想起昨天晚上，她回来时林舟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她却只顾着抱怨客户难缠，把外套扔在他身上，说“给我倒杯热水，渴死了”。

林舟当时没说话，只是默默起身去厨房，现在想想，他那时候是不是已经发烧了？

苏晚抓起手机，手忙脚乱地给林舟打电话，

听筒里却只有“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她又给林舟的朋友打电话，问了一圈，

才知道林舟搬去了郊区的建筑工作室——那是他去年提过想租的地方，说想安安静静做设计，

她当时还嘲笑他“不切实际，能赚多少钱”。苏晚没换衣服，抓起包就往外跑。

外面下起了雨，她没带伞，任由雨水打在脸上，混着眼泪一起往下流。她开车往郊区赶，

脑子里全是林舟的样子：他帮她吹头发时的温柔，他做早餐时的背影，他看她时眼里的光。

她以前总觉得那些都是理所当然，直到现在才明白，那些被她忽视的日常，

全是林舟满满的爱意。赶到工作室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

楼下亮着一盏灯，透过窗户，能看到林舟坐在书桌前画图，侧脸还是她熟悉的样子，

只是好像瘦了点。苏晚站在雨里，看着那盏灯，不敢进去。她怕林舟看到她，

会直接关门；她怕自己说不出道歉的话；她更怕，林舟真的已经不爱她了。雨越下越大，

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冷得她发抖。她蹲在楼下，抱着膝盖，眼泪不停地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开了，林舟的声音传下来，带着点沙哑：“你怎么在这里？

”苏晚猛地抬头，看到林舟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把伞。她站起来，想说“我错了”，

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哽咽。林舟叹了口气，拿着伞走下来，递到她面前：“先把伞打上，

别感冒了。”苏晚接过伞，手指碰到他的指尖，还是熟悉的温度。她终于忍不住，

哭着说：“林舟，我错了，我不该忽略你，不该让你一个人，

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林舟看着她，眼神复杂，有她熟悉的温柔，

也有她从未见过的疲惫。他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先上来吧，雨太大了。

”苏晚跟着他走进工作室，里面很简单，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张小沙发，

墙上挂着林舟画的设计图。书桌上放着一杯热水，

旁边是他没画完的图——是他们以前想一起买的房子的设计图，客厅有个大阳台，

能看到星星，她当时说“等我赚够钱就买”。林舟给她拿了条干毛巾：“擦擦吧。

”苏晚接过毛巾，却没擦，只是看着他：“林舟，我知道我以前很自私，

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忽略你的感受，我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

我会早点回家，会陪你吃饭，会听你说设计的事，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林舟低着头，

看着书桌，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迷茫：“晚晚，我等过你很多次，

每次我都告诉自己，再等等，你会看到我的，可我等了三年，还是没等到。我现在很累，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信你。”苏晚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可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会改的。

”林舟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眼神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

我也需要时间想想。”苏晚知道，这已经是林舟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了，她点了点头：“好，

我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我会等你的。”她拿起伞，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林舟，

他还站在书桌前，看着那幅设计图。苏晚心里暗暗发誓，这次她一定要好好挽回林舟，

再也不会让他失望了。## 第二章：画布上的留白沈知夏站在画廊的展厅里，

看着墙上那幅《日落》，手指忍不住抚上画框。这幅画是她去年画的，

当时顾晏就站在她身边，帮她递颜料，说“知夏，你把日落的温柔画出来了”。可现在，

展厅里只有她一个人，顾晏已经走了三个月了。三个月前，顾晏为了她的个人画展，

忙前忙后了半年。他跑遍了全市的画廊，终于定下了这家最有名的；他熬夜做宣传方案，

联系媒体，甚至推掉了自己筹备了一年的策展项目；他还帮她整理画具，修复受损的画，

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可她呢？她觉得顾晏不够“有名”，配不上已经小有名气的她。

她和知名艺术评论家周明走得很近，听周明说“顾晏格局太小，帮不了你更进一步”，

她就开始对顾晏冷淡。画展开展那天，来了很多媒体，周明在采访里说“知夏的成功，

离不开我的指导”，沈知夏没有反驳，甚至笑着说“周老师确实帮了我很多”。她没看到，

站在角落里的顾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后来，有幅名为《陪伴》的画，

原本是她画的顾晏在工作室帮她整理画具的场景，

周明却让她把署名改成“沈知夏、周明合作”，说“这样能提升你的名气”。

沈知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那天晚上，顾晏把她叫到工作室，

手里拿着那幅《陪伴》的原稿，眼神里满是失望：“知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说画画是为了记录美好，不是为了名利。”沈知夏当时还嘴硬：“顾晏，你不懂，

现在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没有名气，谁会看你的画？周老师能帮我，你不能。”顾晏看着她，

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以为，我们的感情不是用名气衡量的。”他说完，就转身收拾东西，

把他的策展笔记、帮她画的草图，还有他们一起买的画具，都装进了箱子。沈知夏想拦他，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他离开。顾晏走后，沈知夏才发现，她根本离不开他。

周明只是利用她，画展的后续问题没人解决，媒体的负面报道没人处理，

甚至连她画具用完了，都没人记得帮她买。有一次，她画到深夜，想喝杯热牛奶，

才想起以前顾晏总会在她画画时，帮她热好牛奶，放在旁边；她画错了，想找橡皮，

才想起顾晏总会把橡皮切成小块，放在她手边；她遇到创作瓶颈，想找人倾诉，

才想起顾晏总会耐心听她说话，帮她找灵感。她开始后悔，她不该为了名利，

推开那个真心对她好的人。沈知夏通过朋友知道，顾晏现在在一家小画廊做策展人，

筹备一个年轻画家的联展。她找了过去，画廊很小，却布置得很温馨，顾晏正蹲在地上，

整理画展的宣传册。沈知夏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酸。她走过去，

轻声说：“顾晏。”顾晏抬起头，看到她，眼神没什么波澜，只是点了点头：“有事吗？

”他的语气很冷淡，像对待陌生人一样，沈知夏的心更酸了：“我……我来看看你的画展。

”“谢谢，”顾晏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如果你是来谈合作的，我这里是小画廊，

可能帮不了你。”沈知夏知道，顾晏还在生她的气，她咬了咬唇：“顾晏，我错了，

我不该听周明的话，不该为了名利忽略你，不该把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你能不能原谅我？

”顾晏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嘲讽：“沈老师现在怎么想起我了？周老师没帮你吗？

”沈知夏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低下头：“周明只是利用我，他根本不是真心帮我，

我现在才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晚了，”顾晏转过身，继续整理宣传册，“知夏，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会围着你转的顾晏了，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想再被打扰。

”沈知夏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咬了咬牙：“顾晏，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可我是真的想改，我想帮你筹备这个画展，不管是打杂还是整理资料，我都愿意，

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顾晏没说话，只是继续干活。沈知夏也没走，她蹲下来，

帮顾晏整理宣传册，把它们按顺序排好。接下来的一个月，沈知夏每天都来画廊帮忙。

她帮顾晏发宣传册，帮来看展的人讲解画作，帮顾晏整理画家的资料，甚至帮他打扫卫生。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娇生惯养，手上磨出了茧子，也没抱怨过一句。顾晏看在眼里，

心里其实有点动摇，但他还是没说话，他想再看看，沈知夏是不是真的改了。有一天，

画廊里来了一位老画家，带来了一幅受损严重的画，想让顾晏帮忙修复。顾晏看了看，

说“有点难，但可以试试”。那天晚上，顾晏留在画廊修复画，沈知夏也没走，

她帮顾晏递工具，陪他熬夜。凌晨两点，画终于修复好了，顾晏看着画，松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沈知夏，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脸上带着疲惫，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

顾晏心里软了下来，他拿起一条毯子，轻轻盖在沈知夏身上。沈知夏醒了，看到他，

笑了笑：“画修好了？”“嗯，”顾晏点了点头，“谢谢你陪我。”这是顾晏三个月来，

第一次对她说谢谢，沈知夏心里一阵温暖：“不客气，我应该做的。”画展开展那天，

来了很多人，很热闹。沈知夏站在角落里，看着顾晏和画家们交流，脸上带着笑容，

那是她很久没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画展结束后，顾晏叫住了沈知夏：“你跟我来。

”他把沈知夏带到画廊的后台，那里放着一幅画，是沈知夏以前画的《陪伴》，

署名还是“沈知夏”。“这是……”沈知夏愣住了。“我从周明那里要回来的，”顾晏说，

“他根本不懂这幅画的意义，只有你懂。”沈知夏看着画，

眼泪掉了下来：“顾晏……”“知夏，”顾晏看着她，眼神里不再是冷淡，而是有了点温柔，

“我不是不原谅你，我只是怕，你还会像以前一样，被名利迷惑。但这一个月，

我看到了你的改变，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沈知夏哭着扑进顾晏怀里：“谢谢你，顾晏，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顾晏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相信你。

”展厅里的画都挂得满满的，只有沈知夏的那幅《陪伴》旁边，留了一块小小的空白。

顾晏说，那是留给他们未来的回忆的。

## 第三章：创业计划书里的备注姜雨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系统报错提示，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已经是第三次系统崩溃了，自从陈默走后，

公司的技术部门就像没了主心骨，新招的技术总监张哥，根本解决不了核心问题。

她拿起手机，想给陈默打电话，手指在拨号键上停了很久，又放下了。她没脸给陈默打电话，

是她亲手把陈默赶走的。一年前，姜雨刚创业，手里只有一份简陋的创业计划书，

是陈默陪着她，熬夜改方案，写代码，甚至拿出自己的积蓄，帮她凑齐了启动资金。那时候，

他们挤在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姜雨负责找客户，陈默负责做技术，

虽然累，却很开心。公司慢慢走上正轨，盈利越来越多，姜雨也越来越忙。

她开始觉得陈默“太保守”，跟不上公司的发展。陈默建议她稳扎稳打，先完善产品，

再扩大规模，可姜雨觉得应该趁势而上，快速占领市场。董事会上，

姜雨提出引入新的技术总监，张哥是业内有名的技术专家，有很多成功案例。

董事们都同意了，姜雨看着陈默，说“陈默，以后你就配合张哥，做基础的技术支持吧”。

陈默当时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他看着姜雨，眼神里满是失望：“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