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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太公看来,天下是天下人共有的,与民共用则享有天下,独断专行则失去天下。
对于“天下熙熙,一盈一虚,一治一乱”,太公认为这不是天时变化自然形成的,而是在于君主的贤明与昏庸。
作为一国之君,怎样处理政务才算适度呢?太公认为,君主应宁静而安详,温和而有节度,不能浮躁急切,要多施恩惠,谦虚谨慎,不偏不袒。
听别人说话,不能轻易地许诺,也不能立即加以否决。
不然,或因不能兑现诺言,而失去信用,或因而造成进言途径堵塞。
君主的气质风度,要像高山一样,使人仰望而不能窥其顶峰,要像深渊一样,使人俯视而无法度其深浅。
作为君主,还必须明察秋毫,天下的情况,就像百川汇聚至海洋一样,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君主那里,君王也就能明察秋毫,不至于被蒙蔽。
治理国家,一定要挑选适当的人才,而考察人才的方法是:给他财物,看他是否会逾越礼法;赐他显贵的爵位,观察他是否骄傲凌人;托付他重任,观察他是否一心为公;任用他处理事物,观察他是否不虚伪欺诈;把他送到危险的地方,观察他是否临危不惧;派他去处理复杂的事情,观察他是否有应变的能力。
姜太公认为,君主招揽了贤才,但却得不到贤才的辅佐,使得社会混乱不安,其错误在于:把世俗所称誉的人当作贤才,把世俗诋毁的人视为不肖,拉党结派的人被选用,缺少朋党的人就被淘汰;奸邪小人互相勾结,阻挡贤才受到重用;忠心耿耿的人,往往被诬毁下狱;奸臣用虚假的荣誉骗取爵位,以上种种便是造成时局混乱的根源。
一文师原文文王将田1,史编2布卜3曰:“田于渭阳4,将大得5焉。
非龙、非螭6,非虎、非罴7,兆8得公侯,天遗9汝师,以之佐昌10,施及三王11。”
文王曰:“兆致是乎?”史编曰:“编之太祖史畴12为禹占,得皋陶13,兆比于此。”
文王乃斋三日,乘田车,驾田马,田于渭阳,卒14见太公,坐茅以渔。
文王劳15而问之,曰:“子乐渔耶?”太公曰:“臣闻君子乐得其志,小人乐得其事,今吾渔甚有似也,殆16非乐之也。”
文王曰:“何谓其有似也?”太公曰:“钓有三权17:禄等以权;死等以权;官等以权。
夫钓以求得也,其情深,可以观大矣。”
文王曰:“愿闻其情18!”太公曰:“源深而水流,水流而鱼生之,情也;根深而木长,木长而实19生之,情也;君子情同而亲合,亲合而事生之20,情也。
言语应对者,情之饰也;言至情者,事之极也21。
今臣言至情不讳,君其恶之乎?”文王曰:“唯仁人能受至谏,不恶至情。
何为其然?”太公曰:“缗22微饵明,小鱼食之;缗调23饵香,中鱼食之;缗隆24饵丰,大鱼食之。
夫鱼食其饵,乃牵于缗;人食其禄,乃服于君。
故以饵取鱼,鱼可杀;以禄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国,国可拔25。
以国取天下,天下可毕26。”
呜呼,曼曼绵绵27,其聚必散;嘿嘿昧昧28,其光必远。
微哉!圣人之德,诱乎独见。
乐哉!圣人之虑,各归其次,而树敛29焉。”
文王曰:“树敛何若而天下归之?”太公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
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30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
天有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仁也。
仁之所在,天下归之。
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者,德也。
德之所在,天下归之。
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者,义也。
义之所在,天下赴之。
凡人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
能生利者,道也。
道之所在,天下归之。”
文王再拜曰:“允哉,敢不受天之诏命乎!”乃载与俱归,立为师。
注释1田:打猎。
2史编:史,太史,官名,负责掌管祭祀和记事等;编,人名,商周时期史官兼掌天文、卜筮。
3布卜:宣布占卜的结果。
布,陈述。
卜,占卜。
4渭阳:渭水的北边。
渭,渭水。
阳,古称水之北、山之南为阳。
5大得:很大的收获。
得,收获。
6螭:古代传说中似龙非龙的动物,色黄,无角。
7罴:即熊。
8兆:古代占卜时以龟甲烧裂形成的裂纹来断吉凶,裂纹称之为兆。
9遗:赠,赐给。
10佐昌:佐,辅佐;昌,昌盛。
11三王:指周文王、周武王及周成王,在此泛指后代子孙。
12史畴:史,宫名;畴,人名。
13皋陶:传说中东夷族的领袖,姓偃,舜帝时曾任掌刑法之官。
14卒:终于。
15劳:慰劳、慰问。
16殆:近乎。
17三权:三种权术。
权,权衡、估量。
18情:情况、真实道理。
19实:果实。
20亲合而事生之:与君子默契相投,才能亲密合作;亲密合作,事业才能成功。
21事之极:事物最后能达到至好的境界。
极,终点。
22缗:钓鱼用的丝线。
23调:调和、适中。
24隆:丰厚、丰重。
25拔:攻取、取得。
26毕:古时田猎用的长柄网。
这里作动词,意谓用长柄网捕取禽兽,引申为征服。
27曼曼绵绵:指幅员广大,历传数代的商王朝。
曼曼,同漫漫,形容距离远,时间长。
这里形容幅员广大。
绵绵,连绵不断的意思。
28嘿嘿昧昧:不声不响,昏暗不明的样子。
这里指周国暗中准备的意思。
嘿,通默。
29敛:欲望,引申为信念之意。
30擅:独揽,此为专擅之意。
译文周文王将要出城去打猎,命令史编为其占卜,得吉兆。
史编对文王说:“你这次到渭水的北岸打猎,将有很大的收获。
所得既不是龙、螭,也不是虎、熊,而是拥有公侯才干的人,上天将派他来做你的老师,辅佐你事业成功,还要加惠于你的子孙后代。”
周文王问:“占卜的预兆真有这样吉祥吗?”史编说:“臣的远祖史畴曾为禹帝占卜而得皋陶,那次的兆词和今天的非常相似。”
文王于是斋戒三日,然后乘着打猎用的车,驾着骏马,来到渭河北岸狩猎,果然遇见姜太公,他正坐在茅草丛生的河岸边钓鱼。
文王向前对太公表示慰劳之意,然后问他说:“先生很喜欢钓鱼吗?”太公回答说:“我听说君子没有不乐于实现自己的抱负,一般人乐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现在钓鱼的道理与这些很相似,并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文王问:“怎么说道理与这很相似呢?”太公回答说:“钓鱼这件事,如同君主网罗人才一样,有三种权术:用厚禄引诱人才,使他发挥所长,好像用鱼饵钓鱼一样,是一种权术;用重金收买勇士,使其勇于赴难,好像用香饵钓鱼一样,又是一种权术;用不同的官位授予不同的人才,使其效忠,好像是用不同的诱饵钓取不同的鱼一样,这又是一种权术。
凡是垂钓者都希望钓到鱼,钓鱼的道理实在深奥,从这道理中可以观察和处理天下大事。”
文王说:“我想听听这深奥的道理!”太公说:“源泉深远则水流通畅不息,水流通畅不息,鱼类才得以生存,这是自然的道理。
树木根深长则枝叶茂盛,枝叶茂盛,才能结出果实,这也是自然的道理。
和君子相处,如果志同情合,就能亲密合作,亲密合作,就能建功立业,这同样是自然的道理。
一般的言语应对,无非是表情达意的一种方式,能说出真情实意,肺腑之言,才能称得上是至交了。
现在我说的话,都是至情之言,毫无隐讳,你听了不会感到厌恶吧!”文王说:“凡是有仁德的人都能接受最正直的劝谏,不会厌恶人家讲真话;你怎么会这么说呢?”太公说:“钓丝细微,鱼饵明显,小鱼会来吃;钓丝适中,鱼饵味美,中等大小的鱼儿会来吃;钓丝粗长,鱼饵丰硕,大鱼会来吃。
鱼儿食饵上钓,就会被钓丝牵制。
人们要食君俸禄,就要服从君主。
所以用香饵钓鱼,鱼可供烹用;以爵禄取人,人可竭尽其力;以家为基础而取得国家,国家就能为你所有;以国家为基础而取天下,天下就可以被你征服。”
太公感叹地说:“幅员广大,历史悠久的商王朝,它所聚积起来的一切,终归要烟消云散;不声不响,暗中准备的周国,它的光辉终会普照四方,影响深远。
圣人的德行,常常是用他的德惠去打动人心,使他们都受到感化。
快乐啊,圣人所思虑之事,使人人各得其所,并以此为准则来收揽人心、树立威望。”
文王又问:“要怎样树立收揽人心的方法才能使天下归顺呢?”太公答道:“天下并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共有的天下。
与天下人同享天下之利者,则可以得天下;反之独占天下之利,就会失去天下。
天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更替,地有丰富的财货堆积着,能与天下百姓共享天下的福利,才能称得上是仁爱。
仁爱所及的地方,天下人就归顺他。
免除人们的死难,解决人们的困苦,救济人们的灾患,扶助人们的急困,才能称得上是恩德。
恩德所在的地方,天下人就归附他。
与天下之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才称得上是情义。
情义所在之地,天下就归附他。
凡是人,总是厌恶死亡而热爱生命的,总是感恩戴德而追求利益的。
能使人民生活有保障,满足人民利益的,就叫做道。
谁拥有道,天下就归顺谁。”
文王听了太公这一番话,再次称谢,说道:“先生讲得太有道理了!我怎敢不接受上天的旨意呢!”于是,文王就把太公请上猎车,一同回到都城,并拜他为老师。
心得周文王为了推翻商朝腐败的统治,求贤若渴,亲自去拜访当时著名的隐士姜子牙,于是就有了他俩在渭河边上的一席对话。
据传,当时姜子牙已是80高龄的老人了。
从这一席对话看来,姜太公不仅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家,更是一位具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思想家。
他从钓鱼悟出君臣关系的奥妙和政治哲学,以此深入浅出地说动文王。
从“君子乐得其志”讲到“仁”、“义”、“道”、“德”之所在则“天下归之”的道理,阐明网罗人才和收揽民心的方法,把“利”看作是最关键的东西,真是一针见血,充满了一种现实主义的智慧和直率,所谓“言至情者,事之极也”。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太公还说出了一种永恒的真理:“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姜太公是反对“家天下”的,在他心目中,君主和臣民从根本上说无非是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关系,只要这种关系出现了不平衡的倾向,天下的“得失”就要发生变化了。
但姜太公也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功利主义者。
他以远大的目光注视着历史的演变和人生的终极关怀。
在他看来,一个腐败王朝的崩溃,和一个新政权的兴起,根本的原因不在于军事武力的较量。
商纣王朝尽管貌似强大,但它终归要冰消瓦解,“其聚必散”;周国虽然暂时弱小,但它必然如日初生,“其光必远”。
姜太公指出:以仁德感化众生,这才是一种最伟大的力量、最崇高的乐境。
事实的确如太公所说的一样。
春秋时郑国的公孙侨,字子产,是当时一位有名的政治改革家。
他在郑国执政数十年,打击奴隶主贵族的顽固守旧势力,表彰“忠俭”,反对“太侈”,改革田制和兵赋制度,公布刑法条文,限制特权,整肃政纪,使小小的郑国,国力大为增强,国威也因此而提高。
在政治统治谋略中,子产所实行的实际上就是姜太公所主张的“与民同享天下之利”,“以仁德治理天下、收揽民心”的谋略。
据《左传·昭公二十年》载,郑定公八年公元前522年,子产病危时对子大叔说:“惟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
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夫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
故宽难。”
子产认为,统御人民,过严过宽都不好。
过于严苛,人民惧怕,过于宽容,人民易轻慢。
但首先应该是宽,其次才是猛。
宽比严更难掌握。
子产死后,子大叔执政,弃“猛”而行“宽”,社会很快就陷入混乱,盗贼蜂起,他才下定决心治理。
当时鲁国的孔子听到这个消息,感叹道:“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
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
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孔子的意思是:政策宽大,人民就要轻慢,纠正轻慢就要改用严厉政策;施行严厉政策免不了要杀人,杀了许多人以后,可以再施行宽政,这样宽猛相济的政策才是最适当的。
《孔子家语·正论解》也云:“宽猛相济,政是以和。”
显然,子产与孔子的这套统治理论,和姜子牙的主张相同,都是适应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需要而提出来的,在几千年的历史中,备受君王将相推崇,作为一种统御的谋略。
至今,以仁德治理天下,宽严结合仍然为一种可资借鉴的统治和管理的方式。
的确,孔子早就说过:“宽则得众”、“惠则足以使人”。
君主宽宏则人心归附,为民众谋利益则会使其顺从。
这是一条使人顺应的心理规律,深刻地体现出统御策略的治世原则。
宽以待人,严以律己,方能得众。
为民众谋福利则会得到民众的拥护和顺从。
这也就是姜子牙所说的:“仁之所在,天下归之。”
商汤是商王朝的创始人,也是我国历史上一位杰出的帝王。
孔子曾推崇他和夏禹、周文王、周武王为“三代之英”。
商人原来是活动在黄河下游的一个部落,一直为夏朝征服控制,向夏王朝称臣纳贡。
但在商汤即位以后,夏王朝以桀为首的奴隶主贵族,暴虐无道,人民不满其残暴统治,起而反抗夏王朝,于是便逐渐走向衰落;而商部落则由于商汤采取了一系列治国富民措施,开始逐渐强大起来。
商汤所采取的主要治国之策就是宽则得众,惠能使人,以仁德服众。
商汤不拘一格,选用贤才,突破了部落的界限,宽宏大度的起用有政治才能的外部人士,如仲虺。
另外有一名叫伊尹的陪嫁奴隶,借喻于烹调滋味与汤谈论王道,生动深刻,商汤发现他是一个人才,便聘用他为相。
在伊尹的辅佐下,商汤开始了一系列与夏王朝争夺附属国的活动。
商汤首先宣传自己的“仁德”,并努力影响周围部落。
《史记·殷东记》记载,商汤捕鸟时网开三面,只留一面,不滥捕杀鸟类。
此事虽小,但传开后,周围的部落认为“汤的仁德,能及于禽兽”,莫不诚心归服于商。
商汤还采取与其他部落通婚和大量选用外部族人到商任职的方法,与许多部落建立了联盟。
商汤还大力恩惠于一些部落。
有的部落祭祀无牛羊,商汤立即派人送去牛羊。
有的部落缺粮,商汤就派青壮年去帮忙种田,又派老人小孩到田里送饭。
所以商汤很快就掌握了黄河下游的广大地区,建立了稳固的根据地,国力大大增强。
当然,商汤也使用武力征伐。
据史书记载:“汤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逐步铲除了夏的羽翼。
最后,当灭夏的时机成熟时,商汤便发出讨伐宣言,以激励各路诸侯和士兵。
商汤率大军直逼夏都阳翟,百姓见汤军到来,“若大旱之望云霓也”,“若市者不止,耕者不变”,可见商汤为百姓所拥护的热烈景象。
商军与夏军决战于鸣条山,大败夏军,夏桀败亡死于南巢,夏朝灭亡。
在建立了商王朝后,商汤展开一系列富国强兵的措施,并积极地开疆拓土。
在商朝初期,商的疆土范围已是东抵海滨,西达陕西西南部,南及湖南北部,北到河北北部。
据《诗·商颂·殷武》载:“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
说明商汤以仁德服众,惠能使人,连远方的氐族和羌族也臣服。
在王朝创立之初,周文王的当务之急应是招兵买马,用武力与商纣决一雌雄,取而代之。
然而,事实却不然,他从偏僻的渭水边,接回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并拜他为师。
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以仁德待人,才能使人心归顺。
本篇还论述了选贤举能的问题,提出了“钓有三权”的求才谋略。
其主要内容是谈论钓贤和钓鱼都是为了求有所得。
既然鱼有大小,饵就应该有所不同;而人才有差异,求贤的方法也就不一样。
作为君王,有三权在手,可以用来钓贤,即:掌握俸禄厚薄之权,可使贤才毕尽所能;掌握官爵高低之权,可使臣僚恪尽职守;掌握旌赏忠勇之权,可使勇士趋难赴死。
此一谋略对当代人才的引进与使用也极具启发意义。
二盈虚原文文王问太公曰:“天下熙熙1,一盈一虚2,一治一乱,所以然者,何也?其君贤不肖3不等乎,其天时4变化自然乎?”太公曰:“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文王曰:“古之贤君可得闻乎?”太公曰:“昔者帝尧5之王6天下,上世所谓贤君也。”
文王曰:“其治如何?”太公曰:“帝尧王天下之时,金银珠玉不饰,锦绣文绮7不衣,奇怪珍异不视,玩好8之器不宝,淫泆之乐不听,宫垣屋室不垩9,甍10桷11椽楹不斲12,茅茨13偏庭不剪,鹿裘御寒,布衣掩形,粝14粱之饭,藜藿之羹15,不以役作之故,害民耕绩之时,削心约志,从事乎无为16。
吏忠正奉法者尊其位;廉洁爱人者厚其禄。
民有孝慈者爱敬之;尽力农桑者慰勉之。
旌别淑慝17,表其门闾,平心正节,以法度禁邪伪。
所憎者,有功必赏;所爱者,有罪必罚。
存养天下鳏、寡、孤、独18,振赡祸亡之家。
其自奉也甚薄,其赋役也甚寡,故万民富乐而无饥寒之色。
百姓戴其君如日月,亲其君如父母。”
文王曰:“大哉!贤君之德也!”注释1天下熙熙:天下纷乱的样子。
熙熙,杂乱。
2一盈一虚:时而富有,时而贫弱。
盈,富裕、有余。
虚,空虚、不实。
3不肖:不贤、没有才能。
4天时:自然变化的时序,指天命。
5帝尧:传说我国古代原始社会后期部落联盟的首领,陶唐氏,名放勋,史称唐尧,在位70年,禅让于舜。
6王:统治、治理。
7锦绣文绮:带有彩色花纹、美丽图案的各种丝织品。
绮,纺织品。
8玩好:供玩赏的东西。
9垩:用白粉粉刷墙壁。
10甍:屋脊。
11桷:方椽。
12斲:削,此为雕刻之意。
13茅茨:茅草、野草。
14粝:粗粮、糙米。
15藜藿之羹:用野菜做的汤。
藜、藿,指野菜。
16无为:道家哲学思想,即顺应自然变化的意思。
17旌别淑慝:表彰秉性善良、品德高尚的人。
旌,表彰。
淑慝,善良和邪恶。
18鳏、寡、孤、独:鳏,老而无妻。
寡,老而无夫。
孤,幼而无父。
独,老而无子。
译文文王请教太公说:“天下熙熙攘攘,时而强盛,时而衰弱,时而安定,时而混乱,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是由于君主有贤明与不肖的差别吗?又或者是由于天命变化的自然结果?”太公回答说:“君主不贤,则国家危亡而人民动乱;君主贤明,则国家太平而人民安定。
所以国家的祸福在于君主的贤明与否,与天命的变化无关。”
文王说:“可以把古代圣贤君主的事迹讲给我听听吗?”太公说:“从前帝尧治理天下,上古的人都称颂他是贤明的君主。”
文王又问:“他是怎样治理国家的呢?”太公说:“帝尧为君时,不用金银珠玉作装饰品,不穿锦绣华丽的衣服,不观赏珍贵稀有的异物,不把古玩器物当作宝贝珍藏,不听淫逸的音乐,不用白土粉饰宫廷墙垣。
宫殿的栋梁、房椽、木条、支柱不作雕梁画栋的装饰,庭院的野草不加修剪。
以鹿皮御寒、以布衣蔽体,吃粗粮饭、喝野菜汤。
每逢耕作季节,不再使役人民,以免耽误农时,妨碍耕织。
约束自己的心志,抑制自己的欲望,推行清静无为的政治治理国家。
对忠心耿耿、正直守法的官吏,就提升他们的爵位;廉洁爱民的,就增加他们的俸禄。
爱戴百姓、孝敬父母、慈爱幼小的,就关心敬重他;努力从事农耕、发展蚕桑的,就慰问勉励他。
为了区别善良邪恶,对于秉性善良、品德高尚的人在其门闾加以表彰。
以公正和礼节之心来处理政务,并以法律和规章为准绳来惩治邪恶。
对于不喜欢的人,只要他有功绩也必加奖赏;对于偏爱的人,只要他有罪也必加惩罚。
赡养所有鳏寡孤独的百姓,救济遭遇灾难的家庭。
而他自己则生活俭朴,加上人民的赋税和劳役很少,因此,所有的百姓皆生活富裕而无饥寒之态,所以百姓爱戴他,有如天上的日月,亲近他有如自己的父母。”
文王听后感叹地说:“帝尧的德行多么伟大啊!他真是一位贤明的君主。”
心得中国古代,对于国家盛衰兴亡的历史演变,有三种不同的认识:一曰天命论;二曰人力论;三曰天命人力相持论。
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姜太公是标准的人力论实践者,他对“天时”天命抱持着完全否定的态度。
历史记载着人类演绎的经过,从根本上说,人类社会的历史运行,都是人类自身选择的结果,具有无限的可能性,不存在非人的意志或规律来决定的神话模式。
姜太公完全肯定人力的决定性作用,其观点是十分深刻而具有积极意义的。
对于人力,姜太公认为有两种形式:一是君主,二是民众。
他首先强调君主的贤明,指出“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治而民安”。
这似乎过分夸大了君主的作用,其实不然,因为姜太公是从盈虚祸福两个方面来立论的。
与人民与国家的祸乱衰亡之源无关,只有君主,因为身为一国的领导者,才有可能造福于民,也可能遗害于国家。
姜太公特别强调,遗害之根在于君主,而造福却非君主个人能力所能及,因此还需要百姓们的共同努力。
他用人民的“尽力农桑”和“孝慈”之风来说明这个道理,同时指出“万民富乐”才是国家兴盛的根本,一个贤明的君主,其职责就在于使“万民富乐”。
为此,君主甚至要压抑自己的欲望,节制自己的享乐,尽力为人民奉献,而不是无度的索取。
君主要治理好国家,就得爱民,凝聚人心,发挥人力。
同样,作为军中统帅,要想在战争中取胜,依然要做到爱兵爱民,才能团结一致,最终取得战争的胜利。
历史上有许多军事将领都非常注重爱兵爱民。
如战国时期大军事家吴起,就是一位爱兵胜爱子的名将。
他在魏国当将军时,与士卒同衣食,共甘苦,卧不设席,行不乘骑,亲自裹粮负重。
一次,他率军进攻中山国今河北定县,军中有个士兵身上长了毒疮,疼痛难忍。
为了解除士兵的痛苦,身为大将的吴起,不顾毒疮的脏臭,亲自为士兵吮毒,挽救了他的生命。
这样,部队的官兵关系得到进一步融洽,战斗力大大增强。
吴起爱兵吮毒,几千年来一直被传为佳话。
又如北宋名将曹彬称病止妄杀,保全了金陵今南京城,堪称爱民典范。
《宋史·曹彬传》记载,公元974年,曹彬奉命率领10万水陆大军进攻南唐,包围金陵。
为了减轻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和破坏,他下令对金陵城围而不打,并遣使劝降,迫敌就范,以确保古城安全归宋。
然而南唐后主李煜执意不降。
宋军围城十个月而不攻,将士纷纷请求屠城,以解心头之恨。
在即将破城时,曹彬担忧的是克城之日,难以制止将士们的复仇行动和城内军民将遭杀戮。
于是,他称病卧床不起。
部将闻主帅得病,心急火燎,前往探视。
曹彬对部下的问候闻而不答,请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曹彬恳切地说:“我的病非药石所能治愈,惟须诸公诚心发誓,在克城之日,不妄杀一人。
只有这样,我的病才能不医而自愈。”
大家深为曹彬的爱民之心所感动,即焚香起誓,表示不违主帅所望。
破城之日,宋军严格执行曹彬的命令,使城内安然无恙。
后来,元世祖忽必烈进军江南,听了这个故事后,也深受感动,特地召谕蒙古军将领要学习曹彬的榜样。
所以,繁华的金陵虽几经宋军和元军夺占,都依然保全完好。
我党领导的人民军队的各级指挥员,更是爱兵爱民的典范。
人民军队从创建以来,就是官爱兵,兵爱官,官兵一致;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情深。
所以,我们的人民解放军不仅赶走了日本帝国主义者,而且打垮了国民党反动派,解放了全中国,建立起社会主义的新中国。
我军现代指挥员应不断发扬革命传统,把我军建设成一支更为强大的维护世界和平的人民军队。
三国务原文文王问太公曰:“愿闻为国之大务1。
欲使主尊人安,为之奈何?”太公曰:“爱民而已!”文王曰:“爱民奈何?”太公曰:“利而勿害,成而勿败,生而勿杀,与而勿夺,乐而勿苦,喜而勿怒。”
文王曰:“敢请释其故!”太公曰:“民不失务则利之;农不失时则成之;省刑罚则生之;薄赋敛2则与之;俭宫室台榭3则乐之;吏清不苛扰4则喜之。
民失其务则害之;农失其时则败之;无罪而罚则杀之;重赋敛则夺之;多营宫室台榭以疲5民力则苦之;吏浊苛扰6则怒之。
故善为国者,驭民7如父母之爱子,如兄之爱弟,见其饥寒则为之忧,见其劳苦则为之悲,赏罚如加于身,赋敛如取己物,此爱民之道也。”
注释1为国之大务:治理国家的大道理。
2薄赋敛:少向百姓征收赋税。
薄,少。
敛,征收赋税。
3俭宫室台榭:少建筑宫室台榭。
台榭:高大顶平的建筑物和建在上面的亭子。
4吏清不苛扰:清廉的官吏不用苛捐杂税滋扰百姓。
5疲:疲劳,此为劳民伤财。
6吏浊苛扰:官吏贪污,苛杂税扰乱百姓。
7驭民:治理民众。
驭,驾驭,此为治理。
译文文王问太公说:“我很想听一听治理国家的根本道理,怎样才能使君主受到百姓的拥戴,人民生活得安乐幸福呢?”太公说:“治国的根本道理,无非爱民罢了。”
文王又问:“应当怎样爱民呢?”太公回答说:“要多给人民好处,而不加以损害;要促进人民生产,而不加以破坏;要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而不要杀害无辜;要给人民实惠,而不加以掠夺;要使人民安居乐业,而不使其困苦;要让百姓喜悦,而不要激起他们的怨怒。”
文王接着说:“希望你进一步解释其中的道理。”
太公说:“不要使百姓失去工作,就是给予他们利益;不耽误农民耕作时节,就是促进他们生产;不使刑罚加于无罪之人,就是保护了他们的生命;减轻赋税,就是给人民造福;少建宫室台榭以节省民力,就能使人民安乐;官吏清廉,不苛刻扰民,就能使人民喜悦无怨。
反之,如果使百姓失去工作,就是损害他们的利益;耽误农民耕作时节,就是破坏他们生产;假使人民无罪而加以刑罚,就是杀害他们;加重人民的赋税,就是掠夺他们的财富;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就是使他们陷于困苦;官吏贪污苛刻扰民,就会使得百姓怨怒。
所以善于治理国家的君主,统治人民如父母爱子女、兄长爱弟妹一样,见其饥寒则为之忧虑,见其劳苦则为之哀怜。
赏罚百姓,如同赏罚自己;征收赋税,好像夺取自己的财物。
凡此种种,就是爱民的道理。”
心得文王向太公请教治国的大道理,无非是想让自己受到百姓的拥戴,使百姓安居乐业,不致怨怒造反。
姜太公回答说,治国的大道理在于“爱民”。
这就告诉文王,你如果想安享太平,受到人民的拥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得先爱护人民。
人民拥戴你,并不是无条件的义务,因此,你甚至要牺牲一些个人的私欲,去满足人民的利益。
同时,姜太公认为“爱民”不是一句口号。
从人民的物质利益到精神生活,都要全方位地予以关心、爱护,并且落实,既使人们生活得富裕安定,还要使人们心情舒畅。
继姜太公之后,孟子也强调“保民而王”。
春秋战国之际,中原列国已进入封建社会,生产关系的剧烈变化引起意识形态的变更。
统治者已经开始把人民的地位、民心的向背看成是国家是否稳定牢固的关键。
《左传》在记敘史事时,曾多次反映出“民惟邦本”的思想。
孟子更明确地认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希望统治者“以民为本”、“保民而王”。
《战国策·赵策》曾经记载了这样一件事:齐王派使者聘问赵威后,信还没有打开,威后就问使者,齐国今年收成怎样?百姓怎样?最后才问齐王可好。
使者对此感到非常困惑,认为威后不先问王而先问岁与民,把贵贱弄颠倒了。
赵威后却说:“苛无岁,何以有民?苛无民,何以有君?故有舍本而问末者耶?”明确地申明,无民则无君,民为根本,与那种君贵民贱的思想恰恰相反。
赵威后并且还提出:“助王养其民”、“助王息其民”等有益于民生民心的贤者,应该受到重用,否则,“何以王齐国,子王民乎”?对此,孟子则提出“民贵君轻”的“仁政”思想,认为“人和”是制胜的根本,“城民不以封疆为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曹操在东汉末年军阀混战中能够力克群雄、统一北方,与他所采取的措施得到民众的拥护是分不开的。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人民迫于战乱,生活流离失所,曹操将流民安置起来,实行屯田,发展农业生产,使人民生活安顿下来。
曹操所率军队号令严明,秋毫无犯。
有一次,曹操率军经过一麦田,下令“践麦田者斩”的命令,当自己骑马经过麦田时,由于野鸟突然飞起导致战马受惊,践踏了一片麦子。
曹操请求部队执法官对自己进行惩罚,最后“割发代首”,号令三军,以示警诫。
此举深得民心。
正是基于对民心向背的考虑,故《孙子兵书》首篇就提出了“经之以五事”,五事之首为“道”。
对此,孙武解释说:“令民与上同意也。”
显然,其意也在于使人民与统治者的意志统一。
中国历史上,商灭夏、周灭商,都是在民众怨声载道之时。
平王东迁之后的东周时期,大国争霸,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公、吴王夫差、越王勾践都相继成为地区或中原霸主,他们之所以能成为霸王,关键在于他们在图谋霸业的准备时期,无不设法取得民众的信任。
刘邦所创立的大汉王朝,成为封建社会前期历史发展的高峰。
不仅秦王朝所不及,唐王朝以前的任何朝代也难与之匹敌。
从历史因素来看,刘邦致力于“伐无道,诛暴秦”的时代使命,并以秦朝覆亡为借鉴,采取了让民修养生息、恢复发展生产的政策,对后世许多封建王朝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唐朝初期的强盛,也与太宗采取的选用廉吏、惩治贪官、减轻禄削、注意民众、休养生息、推行均田制等措施有直接关系。
纵观历史,我们不能不说:“爱民”、“保民”是历史上形成的统治谋略中的瑰宝。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此言乃历代明智的帝王将相所普遍接受认同的观念。
吴起在向魏文侯进谏治国之策时,也提出要“先教百姓而亲万民”的谋略思想,主张以新兴封建阶级的“道、义、礼、仁”去引导、治理和安抚民众。
在吴起看来,“四德”修好,国家就能兴盛、强大;废弃四德,国家就会走向衰败、灭亡。
“四德”修好,可和于国、和于军、和于阵、和于战,就可以进行兼并战争,争夺霸权。
要取得战争胜利,首先要“亲万民”,要求做到“民安其田宅,亲其有司”,发展生产,保持国家安定。
姜太公说得好,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
贤德之君,应该“其自奉也甚薄,其赋役也甚寡。
故万民富乐,而无饥寒之色,百姓戴其君如日月,亲其君如父母”。
治国之要务,只有爱民而已。
君主制的实践者实际上是官吏。
官吏在社会的运行机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姜太公特别提到官吏的清廉与腐败问题,指出他们的行为与百姓的苦乐贫富息息相关。
在古代社会,由于官僚制度本身有着不可克服的弊病,常常弄到“官逼民反”的地步。
这个思想和《水浒传》作者的立场,相去不远,应该加以肯定。
四大礼原文文王问太公曰:“君臣之礼如何?”太公曰:“为上唯临1,为下唯沉2,临而无远,沉而无隐。
为上唯周3,为下唯定4。
周则天也,定则地也。
或天或地,大礼5乃成。”
文王曰:“主位如何?”太公曰:“安徐而静,柔节先定,善与而不争,虚心平志6,待物以正。”
文王曰:“主听如何?”太公曰:“勿妄而许,勿逆而担。
许之则失守7,拒之则闭塞。
高山仰止8,不可极也;深渊度之,不可测也。
神明9之德,正静其极10。”
文王曰:“主明如何?”太公曰:“目贵明,耳贵聪11,心贵智。
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知也。
辐辏12并进,则明不蔽矣。”
注释1临:居高临下。
这里是洞察下情的意思。
2沉:深沉,隐伏。
这里是谦卑恭驯的意思。
3周:周遍。
4定:安定。
5大礼:隆重庄严的礼仪。
6平志:据《武经七书直解》:“平志,不私曲也。”
即无私衷。
7守:自己心里的主见。
8高山仰止:见《诗·小雅·车辖》:“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是仰慕、效法的意思。
9神明:据《武经七书录解》:“应酬万变者神也,辨别众理者明也。”
即英明正确之意。
10极:准则。
11聪:听觉灵敏。
12辐辏:比喻人或物聚集在一起。
辐,车轮上的辐条。
辏,许多辐条集中于毂车轮中心的圆木。
译文文王问太公:“君臣之间的礼法有哪些内容?”太公回答说:“作君主的,最重要的是要能体察下情;作臣子的,重要的是要能谦恭驯服。
体察下情但不要疏远臣民;谦恭驯服但不要有所隐瞒。
当君主的,要普施恩德;作为臣下的,要处事安定。
普施恩德,要像上天那样覆盖万物;处事安定,要像大地那样载物沉稳。
君主效法天,臣下效法地,君臣之间的大礼就形成了。”
文王问:“君主应该怎样临朝执政呢?”太公回答说:“人君临朝处事,要大度从容、气质安详、温和涵蕴、有理有节。
与臣下议事,要善于听取合理的意见,不固执己见,虚心静气,公平待物。”
文王又问:“君主应该怎样倾听臣下的意见呢?”太公回答说:“人君听人之言,不可轻率接受,也不可简单拒绝。
轻率接受,就失去了自己的主见;简单拒绝,就容易闭塞言路。
人君的气度,应像高山一样,使人景仰,而不可及;应像深渊一样,使人俯视,而莫测其深。
要有英明睿智的德行,公正宁静的风范。”
文王又问:“君主怎样才能明察一切呢?”太公回答说:“眼睛贵在明辨事物,耳朵贵在听辨声音,心智贵在能思考问题。
作为君主,倘能以天下所有人的眼睛来观察事物,就能无所不见。
倘能以天下所有人的耳朵去探听消息,就能无所不闻;倘能以天下所有人的智慧去思考问题,就能无所不明。
天下的情况,如果都能像车轮的辐条辏向车毂那样由四面八方汇集到君主,君主自然就能洞察一切,不受任何蒙蔽了。”
心得文王向太公问了四个问题,分别是“君臣之礼”和君主如何“主位”、“主听”及“主明”。
太公一一作了回答,指出君臣之礼,要效法天地的广大厚重,不可偏私轻率;而“主位”、“主听”及“主明”,即说明君主临朝执政,从根本上说,需要一种宽宏的气度和超人的智慧。
这实质上是要求君主具有极高的文化修养和道德风范。
也就是说,君主不单只是一个集权的象征或傀儡,他必须德才兼备,一方面堪为普天之下人民的心灵耳目,一方面又具备崇高的理想人格,所谓“内圣外王”,才能洞悉一切,不虚此位,造福国家,造福百姓。
否则,他就是一个昏聩的君主,无法兴盛国家,恩泽百姓。
尤其值得肯定的是,姜太公还提出了一个重要的思想,即“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以天下之耳听,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知也。”
这就是说,一个明智的君主,应该始终站在人民的立场上,用人民的态度来对待一切,处处为人民的利益着想。
其实岂止君王,任何一个人,只要他真正做到了这一点,他不就拥有了最高的智慧吗?五明传原文文王寝疾1,召太公望,太子发2在侧。
曰:“呜呼!天将弃予,周之社稷3将以属汝。
今予欲师至道之言,以明传之子孙。”
太公曰:“王何所问?”文王曰:“先圣之道,其所止,其所起,可得闻乎?”太公曰:“见善而怠,时至而疑,知非而处,此三者道之所止也。
柔而静,恭而敬4,强而弱,忍而刚,此四者,道之所起也。
故义胜欲则昌,欲胜义则亡,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灭。”
注释1寝疾:卧病。
2太子发:文王之子,名发。
文王死,发继位,称武王。
武王承父遗志,灭商朝建立了西周王朝。
3社稷:古代帝王、诸侯祭祀的土神、谷神。
后来用以当作国家的代称。
4敬:不怠惰、不苟且。
译文文王卧病在床,召见太公望,太子发也在床边。
文王叹息道:“唉!上天将要遗弃我了,周国的社稷,将要由你指太子发来治理了。
现在我想请我们的老师讲讲至理名言,以便明确地传给后代子孙。”
太公问道:“你想问什么呢?”文王说:“我想问问先圣治国的大道理,之所以被废弃,之所以能兴起,其原因可以讲给我听听吗?”太公说:“见到善事却懈怠懒惰不为,时机到来而迟疑不决,明知不对却泰然处之,这三种情况,就是国君治国之道废弃的原因。
对己能谦和宁静,待人能恭敬有礼,接物能刚柔得当,行动方面既能忍耐又很果断,具备这四种优点,国君治国之道就能兴旺。
所以义理胜于私欲,国家必然昌盛;私欲胜于义理,国家必然衰败;动谨胜于怠惰,国家必然吉祥;怠惰胜于勤谨,国家必然灭亡。”
心得文王病重,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特地把太公召来,要他讲讲延续国脉的建言,以此传给后代子孙;并要太子发武王在旁边聆听。
文章从“起”兴“止”亡正反两个方面来对比立论,阐明义、欲、敬、怠与国家盛衰兴亡的关系,最后归结到:“义胜欲则昌,欲胜义则亡;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灭。”
太公提倡“义”与“敬”,反对“欲”与“怠”。
什么是“义”?韩愈说:“行而宜之,谓‘义’。”
以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处事合乎道理,对人民有益。
有些人不然,行事单凭自己好恶,只追求个人私利,这种“欲”就是不义。
所以“义”这个概念,包含了两个方面的意思,一是“道”,一是“行”,两者合起来就是“义”。
空谈“道”,而没有行动,不是“义”;有行动,但不合乎“道”,也不是“义”。
《水游传》上的梁山好汉们把“行道”看做“义”,就是这个道理。
什么是“敬”,“敬”就是办事恭谨虔诚,勤恳尽力。
这是对“行道”的具体要求。
既然“义”就是“道”的所在,那么“行道”就应该有一种敬业的精神,全心全意把事情办好,决不能有任何一点怠惰疏乎。
总之,姜太公把“义”和“敬”看作是国家兴盛的两个基本前提,实际上是从国家和人民的角度提倡一种理性的精神和实践的态度;反对“欲”与“怠”,这些话主要是讲给年轻的太子发听的,但其中无不包含着历史经验的真理。
对今天的人们来说,仍然具有深刻的启发意义。
年轻人有一个比较普遍的特点,那就是:理性的思想不够成熟,而感性的欲望易于冲动。
所以,年轻人要学会克制自我。
当然,在人际关系中提倡克制决不是主张“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那就把你右脸也伸过去”。
而在人际关系中关于克制,是为了求得和谐,建立做朋友的友好气氛。
古往今来,凡是取得巨大成功的人们,大多是拥有克制力的人。
克制,是理性的自控,不是压抑,不是屈服,不是奴颜卑膝,不是献殷勤,不是无原则迁就,也不是不要斗争,不要真理。
六六守原文文王问太公,曰:“君国主民1者,其所以失之者何也?”太公曰:“不慎所与2也。
人君有六守3、三宝4。”
文王曰:“六守何也?”太公曰:“一曰仁,二曰义,三曰忠,四曰信,五曰勇,六曰谋,是谓六守。”
文王曰:“慎择六守者何?”太公曰:“富之而观其无犯;贵之而观其无骄;付之而观其无转5;使之而观其无隐;危之而观其无恐;事之而观其无穷。
富之而不犯者,仁也;贵之而不骄者,义也;付之而不转者,忠也;使之而不隐者,信也;危之而不恐者,勇也;事之而不穷者,谋也。
人君无以三宝借人,借人则君失其威。”
文王曰:“敢问三宝?”太公曰:“大农、人工、大商谓之三宝。
农一6其乡7,则谷足;工一其乡,则器足;商一其乡,则货足。
三宝各安其处,民乃不虑。
无乱其乡,无乱其族。
臣无富于君,都8无大于国。
六守长,则君昌;三宝完,则国安。”
注释1君国主民:为国之君,作民之主,即指君主。
2与:给与,托付。
3六守:挑选任用人才的六项标准。
守,遵守的准则。
4三宝:指关系国家经济命脉的三件大事:农、工、商。
宝,贵重的东西。
5无转:坚定不移。
6一:聚集。
7乡:行政区域单位。
相传周制以1.25万家为乡。
8都:城邑。
古时有宗庙的城邑叫都,君主居住的城邑叫国。
译文文王问太公道:“君主治理国家、统治人民,为什么会失掉他的国家和人民呢?”太公回答说:“那是因为用人不慎的结果。
人君应当以六个德性标准来选拔人才,并以三个谋略来管理国家。”
文王问:“什么是六个德性标准呢?”太公说:一是仁爱,二是正义,三是忠实,四是诚信,五是勇敢,六是智谋。
这些就是六个德性标准。”
文王又问:“怎样慎选符合六个德性标准的人才呢?”太公回答说:“使他富有,观察他是否不逾越礼法;封他以高官,观察他是否不骄傲凌人;委他以重任,观察他是否能坚定不移去完成;让他去处理问题,观察他是否有所隐瞒;让他处于危难的境地,观察他是否临危不惧;让他处理突发事件,观察他是否善于应变。
富有而不越礼,即是仁爱;尊贵而不骄傲,即是正义;赋予重任而能坚定不移地去完成,即是忠实;处理问题而不欺下瞒上,即是诚信;临危不惧即是勇敢;应变不穷即是智谋。
人君不能把控制三件宝器的权力交给别人,若是给了别人,君主就丧失了他的权威。”
文王问:“什么是三件宝器呢?”太公回答说:“三件宝器就是:农业、手工业、商业。
把农民组织起来,聚居一乡,互助合作,那么粮食自然充足。
把工匠们组织起来,众居一镇,交流技术,器用自然丰富。
把商人组织起来,聚居一市,互通有无,货物自然充盈。
重视农业、手工业、商业,使三种行业各得其所、各安其业,人民自然就心无他虑了。
不要扰乱他们的领域,不要拆散他们的家族;作臣子的不能富于君主,城邑不能大于国都。
长久选用具有六个德性的贤才管理国家,国君的事业就会兴旺;三种经济制度完备,国家就会长治久安。
心得历史上不乏亡国之君。
一个权力至高无上的君主,为什么会失掉曾经拥有的权力,而被人民所拋弃,被他人所取代呢?姜太公对此颇有研究。
他认为君主权力的使用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选贤用能;二是发展经济。
为此,他具体提出了“六守”的用人标准和“三宝”的经济谋略。
其主要精神,就是管理人才和管理方法的问题。
这不仅是治理农、工、商,也是治理一切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事业的两个根本问题。
管理人才和管理方法是两个相关的问题。
所谓人才,就是具备出色的管理方法和能力的人。
不懂方法,谈不上人才;没有人才,也谈不上方法,但是管理人才与管理方法比起来,前者是更根本的东西,因为方法也是由人创造和掌握的。
方法离开了人,就失去了生命,成了死的东西。
选贤任能是领导者将其工作职权分别授予被选拔的下属,使其各尽其能、发挥其长、共谋事业的一种统御策略。
关于它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即如《吕氏春秋·知度篇》所指出的:“有术之主者,非一自行之也,知百官之要也。
知百官之要,故事省而国治也。”
同书《分职篇》还进一步阐述道:“夫君也者,处虚服而无智,故能使众智者也;能反无能,故能使众能也;能执无为,故能使众为也。”
汉高祖刘邦可以说是善于选贤任能的典范。
首先,他善于处虚服而无智,并且熟知百官之要。
每当有人才投效于其门下时,他皆以诚相见,虚心求教,好像自己一无所知、一无所能似的。
在接待和求教的过程中,他仔细观察来者的人品,了解其秉性、特长并且熟知其要。
其次,在使用人才方面,他择长而授任,善使众能,如:运筹帷幄用张良,出奇制胜用陈平,率军作战用韩信,抚民治国用萧何,安定社会用周勃,甚至连樊哙也能发挥其匹夫之勇,使鸿门宴化险为夷。
再次,他择将而授权,能使众为。
刘邦善择将是众所周知的。
他择将的诀窍除上述择长授任外,还在于授权。
百官既定名分后,各授予相应职权,以保障他们行使职能。
其执行治军的方略,让他们根据实际情况谋划,绝不从中阻止。
如:对留任后方的萧何,事无巨细全由丞相作主;对指挥作战的韩信,进退决策皆听将军裁定。
这样做的好处,一是可以从实际工作中审核百官的才能和考核政绩;二是使文武百官有独立发挥才能的机会,以达到君王“事省而国治”的目的。
七守土原文文王问太公曰:“守土奈何?”太公曰:“无疏其亲1,无怠其众,抚其左右,御其四旁。
无借人国柄2,借人国柄,则失其权。
无掘壑而附丘3,无舍本而治末。
日中必彗4,操刀必割,执斧必伐。
日中不彗,是谓失时;操刀不割,失利之期;执斧不伐5,贼人将来。
涓涓6不塞,将为江河;荧荧7不救,炎炎奈何;两叶8不去,将用斧柯9。
是故人君必从事于富,不富无以为仁,不施无以合亲。
疏其亲则害,失其众则败。
无借人利器10,借人利器,则为人所害,而不终其正也11。”
文王曰:“何谓仁义?”太公曰:“敬其众,合其亲。
敬其众则和,合其亲则喜,是谓仁义之纪12。
无使人夺汝威,因其明,顺其常13。
顺者任之以德,逆者绝之以力。
敬之无疑,天下和服。”
注释1亲:宗亲,即宗室亲族。
2国柄:国家的权柄。
3无掘壑而附丘:全句意思是不要损下益上。
壑,深沟。
附,增加。
丘,土山。
4彗:通日慧,曝晒。
5执斧不伐:执法不力。
6涓涓:水流细小。
7荧荧:火光微弱的样子。
8两叶:这里指树木萌芽时的两片嫩叶。
9斧柯:指斧头。
柯,斧柄。
10利器:古以利器指国柄,即统御国家的权力。
11不终其正:指非正常死亡。
12纪:纲纪。
13因其明,顺其常:因其人心之明,顺其天道之常。
译文文王问太公:“应该怎样守卫国土呢?”太公回答说:“不能疏远九族宗亲,不能怠慢天下民众。
安抚近邻,控制四方。
治国的大权不可交给旁人。
大权旁落,君主就会失去权柄。
在用人上,不可损下而益上,在治理国家上,不可舍本而逐末。
日正当中,要赶紧晒物;拿起刀子,就要动手宰割;持有利斧,就应当及时砍伐。
日正当中而不晒物,就是失掉时机;拿刀不宰割,就是丧失良机;持斧不伐,树木就会被贼人偷砍。
细小的水流,如果不加堵塞,就会泛滥成河;微弱的火花,如果不加扑灭,就会燃起熊熊的烈焰,该怎么办?刚刚萌芽的嫩叶,如果不加摘除,就会长成必须用斧头砍伐的大树。
所以国君必须致力于富国之道。
国不富就无法施行仁政,不施行仁政就无法团结宗亲。
宗亲疏远则有害国家的统一,失去民心则必然导致国家的败亡。
权力是国家的利器,不可托与他人。
将国家的利器托与他人,自己就会被他人所害而身死国亡。”
文王又问:“什么是仁义呢?”太公回答说:“所谓仁义,就是尊重民意,团结宗亲。
尊重民意则上下和睦,团结宗亲则族人欢喜,这是施行仁义的准则。
不要让人侵夺你的权威。
处理政务要根据民心,顺乎天理。
对于顺从你的人,要任用他并给他恩德;对于反对你的人,要用武力去消灭他。
遵循上述原则而不疑惑,人民就会归顺并服从君主的统治了。”
心得这篇文章主要是谈论守卫江山国土的谋略。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纯粹的军事问题,也不仅仅是派兵防守而已。
基本方针是团结宗族,尊重民心,安抚邻国,控制四方;具体的方法是集中权柄,治本舍末,抓住机遇,富国利民;而根本的精神则是仁义,最高的境界则是“天下和服”。
宗族是封建宗法制度的上层基础,它们是分封各国的诸侯;百姓则是这个制度的下层基础。
周王朝的中央权力就建筑在这两大基础之上;其统治地位的稳定就是整个社会和王朝的稳定。
如果宗族不和,百姓离心,中央的权力就会失去控制,国土就会分裂,国家就处于危亡的边缘了。
那么怎样才能使宗族团结,百姓和服呢?姜太公认为要具备以下两方面的条件,一是“富”,二是“仁”。
他要求国君一方面要“从事于富”,一方面要“从事于仁义”,两者相比较,“富”是根本的东西,所谓“不富无以为仁”。
实际上,姜太公是提倡“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并重,而“物质文明”则又是根本的基础。
八守国原文文王问太公曰:“守国奈何?”太公曰:“斋,将语君天地之经1,四时所生,仁圣之道,民机2之情。”
王即斋七日,北面3再拜而问之。
太公曰:“天生四时,地生万物。
天下有民,仁圣牧4之。
故春道生,万物荣;夏道长,万物成;秋道敛,万物盈;冬道藏,万物寻5。
盈则藏,藏则复起,莫知所终,莫知所始。
圣人配6之,以为天地经纪7。
故天下治,仁圣藏;天下乱,仁圣昌。
至道其然也。”
“圣人之在天地间也,其宝8固大矣。
因其常而视之9,则民安。
夫民动而为机,机动而得失争矣。
故发之以其阴,会之以其阳10。
为之先唱11,天下和12之。
极反其常,莫进而争,莫退而让。
守国如此,与天地同光。”
注释1经:常道,指规律。
2机:事物变化的根由。
3北面:古代臣见君、卑幼见尊长,学生见师时皆须北面而立。
4牧:放牧,旧时比喻官吏管理百姓。
5寻:探求,生长。
这里是再生的意思。
6配:相配。
即参照遵循之意。
7经纪:纲纪。
8宝:指国君的地位和作用。
9因其常理而视之:按照常理教育人民。
常,常理、常道。
视,效法。
10发之以其阴,会之以其阳:隐密地发展力量,抓住时机,正大光明地进行讨伐。
发,发展。
阴,秘密。
会,际会、机遇。
阳,光明正大。
11唱:通倡。
12和:附和、回应。
译文文王问太公道:“怎样巩固国家呢?”太公回答说:“请以虔诚地心先行斋戒,然后我再告诉你天地运行的规律、四季万物生长的变化、圣人治国的道理以及民心转变的缘由。”
于是,文王斋戒七天,北面行弟子之礼再拜而问太公。
太公说:“天有四时运行,地有万物孳生。
天下有人民,人民由圣王来领导。
春天的规律是孳生,万物繁荣;夏天的规律是成长,万物茂盛;秋天的规律是收获,万物成熟丰盈;冬天的规律是收藏,万物潜静。
万物成熟丰盈了就要收藏起来,收藏起来明春又播种复生,如此循环,既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
圣人可以参照这个规律,作为治理天下的法则。
所以天下安定的时候,圣人的功德就隐而不显;天下大乱之际,圣人的功德就充分地发挥出来,这是必然的规律。”
太公继续说:“圣人处于天地之间,其地位和作用是非常重大的。
顺应治理天下的常道而行,人民就安定。
如果民心不安,便是动乱的因素。
动乱一旦发生,天下就有权力之争了。
所以动乱最初总是在暗处萌生,时机成熟就会聚集成公开的力量,登高一呼,天下应和。
到形势恢复正常的时候,他既不进而争功,也不退而让位。
以这种态度来巩固国家,他的地位和作用,就可以天长地久,与日月争光了。”
心得“创业难,守业更难。”
文王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要向姜太公询问巩固国家政权的办法。
太公主要讲了两点:一是“仁圣之道”,二是“民情之机”。
所谓“仁圣之道”,就是要求君主效法天地,按照自然规律来治理国家,发展经济,促进社会繁荣,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所谓“民情之机”,就是要求君主正确对待天下动乱的现实,善于引导、拨乱反正,不必因此惊惶失措,须知人民总是希望安定的,天下最终又会恢复正常,明智的君主,任何时候都应该顺应潮流,不可违背民意,自取灭亡。
太公还特别重视君主的“仁圣”风范,这就是要功成不居,隐而不显,以无形力量征服天下,施惠人民,像天地日月一样泽及万物,而不需要人民来歌功颂德。
太公认为,只要君主具备了这种“仁圣”风范,“守国”也就不是一件艰难的事了。
九上贤原文文王问太公曰:“王人1者何上何下,何取何去,何禁何止?”太公曰:“王人者,上贤,下不肖2,取诚信,去诈伪,禁暴乱,止奢侈。
故王人者有六贼、七害。”
文王曰:“愿闻其道!”太公曰:“夫六贼者:一曰,臣有大作宫室池榭,游观倡乐者,伤王之德。
二曰,民有不事农桑,任气游侠3,犯历4法禁,不从吏教者,伤王之化。
三曰,臣有结朋党5,蔽6贤智,鄣7,王明者,伤王之权。
四曰,士有抗志8高节,以为气势,外交诸侯9,不重其主者,伤王之戚。
五曰,臣有轻爵位,贱有司10,羞为上犯难者,伤功臣之劳。
六曰,强宗侵夺,凌侮贫弱者,像庶人之业。”
“七害者:一曰,无智略权谋,而以重赏尊爵之,故强勇轻战,侥幸于外,王者慎勿使为将。
二曰,有名无实,出入异言,掩善扬恶,进退为巧,王者慎勿与谋。
三曰,朴其身躬11,恶其衣服,语无为以求名,言无欲以求利,此伪人也,王者慎勿近。
四曰,奇其冠带12,伟其衣服,博闻辩辞,虚论高议,以为容美,穷君静处,而诽时俗,此奸人也,王者慎勿宠。
五曰,谗佞苟得13,以求官爵,果敢轻死,以贪禄秩14,不图大事,得利而动,以高谈虚论,说15于人主,王者慎勿使。
六曰,为雕文刻镂,技巧华饰,而伤农事,王者必禁之。
七曰,伪方异技16,巫蛊左道17,不祥之言,幻惑良民,王者必止之。”
“故民不尽力,非吾民也;士不诚信,非吾士也;臣不忠谏,非吾臣也;吏不平洁爱人,非吾吏也;相不能富国强兵,调和阴阳18,以安万乘之主19,正群臣,定名实,明赏罚,乐万民,非吾相也。
夫王者之道如龙首,高居而远望,深视而审听,示其形,隐其情;若天之高不可极也,若渊之深不可测也。
故可怒而不怒,奸臣乃作;可杀而不杀,大贼乃发;兵势不行,敌国乃强。”
文王曰:“善哉!”注释1王人:为人之王,即君主。
2不肖:不贤,指无德无才的人。
3任气游侠:浪游的侠客,古代指轻生重义、勇于救人急难的人,他们往往为此“以武犯禁”,有违法乱纪的一面。
4犯历:违犯。
历,犯乱。
5朋党:排斥异己的党派。
6蔽:遮蔽,此指排斥。
7鄣:障之本字。
8抗志:高傲的志气。
抗,高的意思。
9外交诸侯:结交外国的诸侯,即里通外国的意思。
10有司:有关的主管部门或官吏。
古代设官分职,各有专司,所以称官吏为有司。
11身躬:自身。
12冠带:帽子和腰带。
13谗佞苟得:谗,说别人的坏话。
佞,奸巧谄谀。
苟得,以不正当的手段获取好处。
14禄秩:禄是古代官吏的俸给,秩是其职位和品级。
15说:同悦,取悦。
16伪方异技:指各种虚假骗人的方术技艺。
方,指方术。
技,方技,即方术,指医卜星相与养生炼丹之类的技术。
17巫蛊左道:巫,巫师。
蛊,一种迷惑、毒害人的虫子。
巫蛊,指巫师用符咒等法术吉人。
左道即邪门歪道。
18调和阴阳:这里指妥善处理各种矛盾。
阴阳,中国古代哲学的一种范畴,指自然界正反对立的两面,如天地、日月、昼夜、动静、寒热等。
19万乘之主:指国君。
乘,车辆。
译文文王问太公:“对于国君,什么样的人应该尊崇,什么样的人应该贬抑,什么样的人应该任用,什么样的人应该革去,什么样的事应该禁绝,什么样的事应该制止呢?”太公说:“作为君主,才德兼备的人应当尊崇,无才无德的人应当贬抑,诚实忠信的人应当任用,狡诈虚伪的人应当除去,违法乱纪的暴行应当禁绝,奢侈浪费的风气应当制止。
所以国君用人,应当注意六种坏事和七种坏人。”
文王说:“我想听听其中的道理。”
太公说:“所谓六种坏事是:第一,大臣中有大修宫室、亭池、台榭,尽情游玩观赏、歌舞行乐的,就会败坏君王的圣德。
第二,百姓有不务农桑正业、意气用事、游侠斗武、违反禁令,不服官吏管治的,就会败坏君主的教化。
第三,群臣中若有结党为朋、排斥贤能、蒙蔽君主耳目的,就会损害君王的权威。
第四,士人中若有故意坚持己见以标榜气节高尚,借此形成一股气势,对外结交诸侯,不尊重君主的,就会损害君主的威严。
第五,大臣有轻视爵位、冒犯上级,耻于为君主冒险犯难的,就会损害功臣的勋绩。
第六,强宗大族中,有争相掠夺、欺压贫弱的,就会损害人民的生计。”
“所谓七种坏人是:第一,没有智略权谋,为了获取重赏、升官,强力逞勇,轻率出战,企图侥幸立功于疆场的,对这种人,君主切勿任他为将帅。
第二,徒有虚名而无实学,阳奉阴违,言行不一,掩人之善,扬人之恶,到处投机取巧,对这种人,君主切勿与他共谋大事。
第三,外表朴素,衣着粗劣,口说无为之道,而实则沽名钓誉;口说无欲之德,而实则唯利是图,这种虚伪的人,人君切勿与他接近。
第四,奇装异服,巧言善辩,空谈高论,以此夸耀;穷居陋巷僻静之地,以诽谤时俗为能事,此为奸诈之人,人君切勿加以宠信。
第五,谄媚逢迎,只图苟且升官;鲁莽亡命,冒死以贪俸禄;不顾大局,见利妄动,高谈阔论,取悦人主,此种人,人君切勿加以任用。
第六,大事营造雕梁画栋,装饰豪华的居室建筑,以至耽误了农事者,人君必须加以禁止。
第七,用骗人的方术,诡奇的技艺等旁门左道,咒语妖言,迷惑善良的人民者,人君必须加以禁止。”
“所以,人民如果不尽力投入自己的工作,就不算吾国的人民;士人不讲诚实信用,就不算吾国之士;大臣不能忠诚规谏君主的过错,就不算吾国之臣;官吏不能公正廉洁爱护人民,就不能算吾国之吏;宰相不能富国强兵,不能调和天地和人事间的变化关系以确保君权的稳固,不能规正群臣的纲纪、核定名实、严明赏罚,使万民安居乐业,就不算吾国之相。
所谓帝王之道,就像神龙昂首,高瞻远瞩,洞察一切,对外显示庄严肃穆的仪表,内则涵隐不露的衷情。
使人觉得他像天之高,高不可及;如渊之深,深不可测。
因此,君主对应该发怒的事情不发怒,奸臣就会兴风作浪;应该杀人的时候不杀人,奸雄就会乘机叛乱;军事处于有利态势时而不行动,敌国就会强大起来。”
文王听罢,说道:“你讲得好极了!”心得本篇讲用人的原则,总纲是“上贤”,即尊重贤人。
“贤”是一个伦理道德的概念,比较抽象,是道学家、理学家研究的学问。
而政治家、军事家必须把它具体化,方法是从正反两个方面入手。
从正面说,是“取诚信”;从反面说是“下不肖”,“去诈伪、禁暴乱、止奢侈”;特别要防止“六贼”、“七害”。
这也就是说把“不贤”“不肖”去掉,就是“贤”了。
这里有“破字当头,立在其中”的哲学。
作为统治者,要想取信于人,就要做到开诚布公。
一个领导者,必须具有统御能力,能驾驭众人。
使别人相信、诚服,乐于服从指挥,这就必须要领导开诚布公,言行一致,以诚待人,使下级感到领导公平、厚道,可亲可敬;如果领导表里不一,口是心非,下级就会离心。
新中国成立前夕,中国共产党曾用“开诚布公”这一工作态度和方法成功地团结了一大批民主党派人士,为新中国的成立和全国人民的大团结创造了条件。
1949年初,为了孤立国民党反动派,广泛地团结民主党派、爱国人士和社会贤达,我党把他们请为座上宾,“开诚布公”地与其共商建国大事。
当时,一些民主党派人士对我党的领导地位持怀疑态度,还有人提倡“共同领导”;也有的人不愿意来解放区,更有的反对我军渡长江,统一全中国并劝阻我党划江而治,同英美妥协。
我党并没有计较这些,而是耐心说服与等待。
周总理曾指示全党:“我们要善于与党外人士相处,态度应该是谦虚的、诚恳的,坦白的。”
董必武同志也曾经多次强调:“我们必须把党外大多数民主人士看成和自己的干部一样,同他们诚恳地、坦白地商量和解决那些必须商量和解决的问题。”
有关新中国的国家性质,人民的基本权利和义务、政府机关、军事制度、经济政策、文化教育政策、民族政策和外交政策等重大国事,都尊重他们的意见,与他们反复商量讨论,不但在会前协商、酝酿,而且还要拿到会上共同讨论决定。
诸多民主党派人士,被共产党开诚布公、虚怀若谷,从国家、民族利益出发的工作态度和革命精神所感动,积极参予了新中国的筹建。
不过,要树立一种正当而良好习俗,仅仅讲正面道理,容易流于空泛,不切实际,因为真善美的东西,总是与丑、恶同时并存,也因与丑、恶同时并存才能突显真善美的价值。
“贤”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哲人对真善美的一种称谓,它在与种种“不肖”的较量中得到具体展示的。
所以在姜太公看来,“贤”并不是一种纯粹自我完善的道德修养,而是必须具备的一种能力,起码能够“忠谏”、“爱人”,甚至达到堪称宰相的高度:“能富国强兵,调和阴阳,以安万乘之主,正群臣,定名实,明赏罚,乐万民。”
贤而能,能而贤;既能破,又能立,就是总理国家的人才了,应当受到绝对的尊崇。
十举贤原文文王问太公曰:“君务举贤而不获其功,世乱愈甚,以致危亡者何也?”太公曰:“举贤而不用,是有举贤之名,而无用贤之实也。”
文王曰:“其失1安在?”太公曰:“其失在君好用世俗2之所誉3,而不得真贤也。”
文王曰:“何如?”太公曰:“君以世俗之所誉者为贤,以世俗之所毁者为不肖,则多党4者进,少党者退。
若是,则群邪比周5而蔽贤6,忠臣死于无罪,奸臣以虚誉取爵位,是以世乱愈甚,则国不免于危亡。”
文王曰:“举贤奈何?”太公曰:“将相分职,而各以官名举人7,按名督8实,选才考能,令实当其名,名当其实,则得举贤之道也。
注释1失:过失、错误。
2世俗:一般人的平庸见解。
3誉:称赞。
4党:党羽,指邪恶势力的附和者。
5群邪比周:与坏人结党营私、互互勾结。
比周,结党营私。
6蔽贤:遮蔽贤才。
7举人:推荐、选拔人才。
8督:监督、考察。
译文文王问太公说:“君主致力于选用贤能,却得不到贤才辅佐之效,社会越来越乱,以致国家陷于危亡,这是什么原因呢?”太公回答说:“选举贤才却不能放心任用,这只有举贤的虚名,而没有用贤之实质。”
文王又问:“造成这种过失的原因是什么呢?”太公说:“造成这种过失的原因在于人君喜欢任用世俗称赞的人,就不能得到真正的贤才。”
文王问:“为什么这样说呢?”太公说:“人君常常把世俗所称赞的人当作贤才,而将被世俗所诋毁的人当作不肖。
因此,能多结党朋的人就被选用,而少结党朋的人就被黜退。
若是这样,奸邪的人就会结党营私而排斥贤才;忠臣即使无罪,也被谗毁置于死地;奸臣虽然无德,却因虚假的声誉而取得爵位。
所以社会愈加混乱,国家也不免陷于危亡了。”
文王又问:“怎样举用贤才呢?”太公说:“将相分工负责,根据各级官吏应该具备的条件选拔贤才,按照一定的标准进行考核。
考核他们的才学与贤能,必须名副其实,使其才德与官位相称。
这样就可以收到举用贤才的实效了。”
心得官场中历来一直有这种现象,举贤往往流于形式,没有收到用贤的实效。
姜太公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个问题的要害。
奸佞之徒常会结党营私、互相吹捧;而对真正的贤才,则恶意中伤,肆意排挤,甚至横加迫害,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如果君王不察,很容易就误用了这种小人,他们一旦得势,便会更加嚣张,结成党羽,扰乱朝政,而真正的贤才却被障蔽、被罢黜,甚至遭到被杀害的命运。
南宋时期,秦桧得到宋高宗的信任,官至宰相。
1140年,秦桧怂恿宋高宗解除主战将领的军权,并诬构谋反罪状,杀害岳飞,促成了绍兴和议。
秦桧任相期间,独揽朝政,排除异己,大兴文字狱,极力贬斥主张抗金的官员,压制抗金舆论,篡改官史,奖励歌颂和议的诗文。
他还推行经界法,丈量土地,重定税额,又密令各地暗增民税十分之七八,使很多贫苦农民家破人亡。
这实际上是以举贤之名,用奸之实的闹剧,世风怎能不越来越混乱,国家怎能不越来越濒临危亡呢!所以,姜太公主张举贤必须进行严格的考核,用“按名督实”的标准来杜绝一切官场的虚伪狡诈,使一切奸佞之徒失去进身的机会和钻营的缝隙,而给真正的贤才开辟出一个大显身手的广阔天地。
十一赏罚原文文王问太公曰:“赏所以1存劝2,罚所以示惩3。
吾欲赏一以劝百,罚一以惩众,为之奈何?”太公曰:“凡用赏者贵信4,用罚者贵必5。
赏信罚必于耳目之所闻见,则所不闻见者,莫不阴化6矣。
夫诚,畅7于天地,通于神明,而况于人乎!”注释1所以:用来。
2劝:鼓励、劝勉。
3示惩:表示惩罚的道理。
4凡用赏者贵信:凡用奖赏的手段,最重要的是要兑现。
信,信用。
5用罚者贵必:凡用惩罚的手段,就要坚决执行。
必,坚决实行。
6莫不阴化:没有不替移默化的。
阴化、暗中感化。
7畅:感动。
译文文王问太公说:“奖赏是为了鼓励好人好事,惩罚是为了警戒坏人坏事。
我希望奖赏一人来鼓励一百个人,惩罚一人来警戒一百个人,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太公回答说:“凡是奖赏,贵在守信;凡是惩罚,贵在坚决实行。
如果能对你所见所闻的事都做到赏必信、罚必果,那么你所未看到未听到的人,没有不潜移默化了。
真诚,畅达于天地、上达于神明,何况对于人呢?”心得周文王深知,赏罚的目的,如果仅仅在于针对当事人本身,就失去了积极的社会意义。
也就是说赏罚应当具有赏一劝百,罚一警众的作用,应当有利于推动整个社会风气的好转。
但是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文王并不十分明白。
姜太公对此作了深透扼要的阐述。
他认为,关键在于施行赏罚的君主是否具有“赏信罚必”的“诚心”。
所谓诚心,就是出以公心而毫无偏私。
不管谁做了好事,都不要埋没,都要论功行赏,给予鼓励;不管谁做了坏事,都不要袒护,都要量刑惩处,以为后戒。
这样一来,想做好事的人,就会更加踊跃;想做坏事的人,就会望而生畏,而整个社会人心向善的风气就会因此而形成了。
姜太公之后,《孙子兵书》开篇就在“五事”、“七计”中提出“赏罚孰明”的问题,可见孙武对此问题的高度重视。
据《韩非子·外储说右上》记载,晋文公问狐偃说,给予士卒和百姓很多好处,如缓刑罚、补不足等,不知能不能使军队勇于作战。
对此,狐偃明确地说:“不足为战”。
晋文公又问:“然则何如足以战民乎?”狐偃回答说:“信赏必罚,其足以战。”
即该赏者一定要赏,该罚者一定要罚。
后来,晋文公依狐偃之言,执法严明,在战场上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信,即言而有信。
赏信罚必,是古今兵家极端重视的统御谋略之一。
“若法令不行,赏罚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何益于用?”《吴子兵书·治兵第三》吴子也把“信赏必罚”看作对敌作战、欲求制胜的首要条件之一:“进有重赏,退有重刑,行之以信。
军能达此,胜之主也。”
《吴子兵书·治兵第三》以上种种即是在强调:该赏的坚决赏,该罚的必须罚。
已经制定并公布了的军法军令,该执行的就必须贯彻执行,绝不能法而不信,令而不行。
如果有一次不严行赏罚,失信于全军,则一切军法军令都难于继续执行。
诸葛亮第一次出兵祁山失败后,不仅挥泪处斩了失守街亭的马谡,重赏有功的王平,而且还引咎自责,上疏刘禅自贬三等,这是“信赏必罚”的典型例证,也是蜀军战斗力的重要源泉。
陈寿在《三国志》中说得好,诸葛亮对“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终于邦域之内,咸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
所以,诸葛亮死后,连曾受过他惩治的人也都为之悲痛涕零。
十二兵道原文武王1问太公曰:“兵道如何?”太公曰:“凡兵之道,莫过乎一2,一者能独往独来3。
黄帝4曰:‘一者,阶于道5,几于神6。
用之在于机7,显之在于势,成之在于君。
故圣王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8。
’”“今商王9知存而不知亡,知乐而不知殃。
夫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
今王已虑其源,岂忧其流乎!”武王曰:“两军相遇,彼不可来,此不可往,各设固备10,未敢先发,我欲袭之,不得其利,为之奈何?”太公曰:“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11。
一合一离,一聚一散。
阴其谋,密其机12,高其垒,伏其锐士,寂若无声,敌不知我所备,欲其西,袭其东。”
武王曰:“敌知我情,通我谋,为之奈何?”太公曰:“兵胜之术13,密察敌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
注释1武王:文王之子,姓姬,名发。
他继承父志,起兵伐纣灭商,建立了西周王朝。
2凡兵之道,莫过乎一:凡用兵之道,没有比集中统一更为重要的了。
一,统一。
3独往独来:不受牵制,自由支配自己的行动。
此指无敌。
4黄帝:传说中中国古代中原各族的共同祖先,号轩辕氏。
他曾得到各部落的拥戴,败炎帝、杀蚩尤,成为部落联盟的领袖。
5一者,阶于道:统一的原则,贯通于自然规律。
阶,一切事物凡渐而成其事者都叫做阶,此作动词,接近、进入之意。
6几于神:差不多算是异乎寻常。
几,接近,差不多。
神,非凡,奇异莫测。
7用之在于机:统一原则的运用在于机变。
机,机变、计谋。
8不得已而用之: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才加以运用。
9商王:商纣王,商朝最后一位君主。
公元前11世纪,周武王伐纣,在牧野战败纣军,纣王自焚而死。
10各设固备:敌我双方都设置了牢固的防守工事。
固备,坚固的守备工事。
11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外面假装混乱,内部要完整;表面显示粮食缺乏,而实际供应充足,士卒本为精锐之师,而故意表现出笨拙的样子。
内整,内部完整。
12阴其谋,密其机:隐藏自己的企图,深藏自己的计谋。
13兵胜之术:战争取胜的方法。
术,方法。
译文武王向太公问道:“用兵的规则是什么呢?”太公回答说:“用兵的规则,没有比统一意志更重要的了。
统一意志,就能做到自由灵活、纵横驰骋。
黄帝曾说:‘军队意志统一,就符合用兵的规则,几乎可达用兵如神的境界了。
’这个规律的运用,在于掌握战机,造成有利的形势,而成功与否则在于君主运筹帷幄之中。
所以古代圣王常称兵为凶器,非到迫不得已时才用它。”
太公继续说:“现在商纣王只知道国家还存在,却不知道它已经濒临危亡;只知道纵情享乐,却不知道自己祸殃在即。
国家目前还存在,并不意味着永远存在,是否永远存在,应看他能否做到居安思危,使其不亡;自己眼前的快乐并不意味着永远的快乐,是否永远快乐,亦在于看他是否能做到乐不忘忧,使其无殃。
现在你已经考虑到存亡的根本大事,还担心什么枝节的问题呢!”武王又问:“两军相遇,敌人不来攻打我,我也不能去攻打敌人,双方各设置坚固的守备,谁也不敢率先发动攻击。
如果我想偷袭敌方,又没有有利的时机,应该怎么办呢?”太公回答说:“要使我军外面假装混乱,而内部组织却十分严整;表面假装粮草短缺,而实际上粮草供应充足。
表面看来军队笨拙而迟钝,实际则皆是精锐之师。
命令部队忽离忽合,士卒忽众忽散,仿佛号令不整、军纪不严。
隐匿计谋、隐蔽企图,高筑工事、埋伏精兵,保持寂静无声,使敌人不知道我军的配备和意图,以便声东击西。”
武王说:“倘若敌人已经知道我军的实情,了解我方的计谋,又该怎么办呢?”太公回答说:“用兵制胜之术,在于周密地察明敌方的军情,抓住有利的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予以出其不意的打击。”
心得此篇阐述用兵的根本规律和出奇制胜的战术。
太公认为,用兵的根本规律,是统一意志、集中力量。
只有意志统一、力量集中,才能充分发挥君主的统帅作用,使全军的行动自由灵活、纵横驰骋,符合战争的规律,达到用兵如神的境界。
所以在姜太公看来,战争既是杀人的凶器,又是智慧的艺术。
对于如何主动出击敌人、攻坚取胜,太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兵不厌诈,以种种假象迷惑敌方,造成敌方的错觉,使其作出错误的判断、错误的决策、错误的行动,这一系列错误的连锁反应,必定会将敌军引向错误的深渊,我军若能乘机出击,必定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然而,造成敌人的错误,并不等于敌人就自动败退了,最终打败敌人还得靠自己亲自动手。
所以,打败敌人的前提不能建立在敌人犯错误的基础上,而应该建立在自身正确的判断和决策的基础上。
所以太公认为,如果我方的伪诈被敌人识破了,也可以打败敌人,那就是周密地明察敌情,抓住有利的时机,给予出其不意的打击。
《孙子兵书·计篇》云:“兵者,诡道也。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显然,这里所论述的与姜太公所言“兵不厌诈”的谋略思想是一致的。
运用此一谋略,关键在于用兵作战变化莫测;抓住敌军的思维空隙,如果行动全在敌军意料之中,也就无法做到出其不意了。
出敌不意之法,多出于常规、常法、常识之外。
李愬雪夜袭蔡州,乃是正确选择了敌军不易察觉的时候。
韩信暗渡陈仓,乃是正确选择了敌军想不到的路线。
《孙子兵书·势篇》又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杜佑注:“正者当敌,奇者从傍击不备;以正道合战,以奇变取胜也。
《百战奇法·奇战》也云:“凡战,所谓奇者,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也。”
《孙膑兵书·奇正篇》云:“同,不足以相胜也。
故以异为奇。”
又云:“发而为正,其未发者为奇也。”
“正”是指一般的、正常的;“奇”则是指特殊的、变化的。
与姜太公“击其不意”的谋略思想相似,孙武也认为:“战势不过奇正”、“奇正相生”、“奇正之变,不可胜穷”。
孙武认为一个高明的将领,当随情况变化而变换奇正战法,犹如天地一样变化无穷,江河一样奔流不竭,应善出奇兵,打败敌人。
他强调“示形”、“动敌”,认为这是出奇制胜的重要手段。
“奇正”战术的运用,大体包含以下内容:在作战部署上,担任守备任务者为正,集中机动者为奇;担任牵制者为正,担任突袭者为奇。
在战术运用上,正面攻击者为正,迂回侧击者为奇;明攻为正,暗袭为奇。
在作战方式上,一般战法为正,特殊战法为奇;常法为正,变法为奇……战争史上,“击其不意”、“出奇制胜”这个谋略被广泛采用,精采战例更是数不胜数。
公元前718年,郑国进攻卫国,燕国出兵救援,与郑国的军队交战于北制今河南荥阳县境。
郑国以三军部署在燕军正面,另派遣一部分兵力偷袭燕军侧后,燕军只注意了正面防备,不料背后却遭到了郑军的突然袭击,结果大败。
此外,姜太公所谓的“商王知存而不知亡,知乐而不知殃”的论述,是讲军队和战争的政治意义,与国家存亡密切相关。
在姜太公看来,一方面“兵为凶器”,是杀人的工具;一方面又“兵者利器”,是保卫国家的支柱。
他特别提到“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这种思想是极为深刻的,对我们当今民族、国家和个人的生存与发展,仍然具有积极的启发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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