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牢最底层的刽子手,专斩罪大恶极之徒。斩国师那夜,
他笑我无知:“你斩的每一颗头,都是陛下的长生引。”直到我在陛下枕边,
看到了我失踪十年妹妹的头颅。第一章:斩仙大兆天牢,最深处的刑房。
空气里是散不去的血腥和霉烂混合的气味,
墙壁上挂着的各式刑具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着幽冷的光。
山魁拖着那把比他还要高半头的鬼头刀,刀身暗沉,不知饮了多少血,
才能沉淀出这种吞噬光线的黑。他个子不高,却极壮实,粗布刑服下的肌肉虬结,
像一块块坚硬的岩石。脸上罩着一个黑铁面具,只露出一双死水般的眼睛。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人在意。天牢底层的人,都叫他“山爷”,
专司处决那些罪大恶极、或牵扯皇亲国戚的钦犯。今日的犯人,不同以往。前任国师,
玄玑子。曾经是站在大兆权力顶峰,言出法随,能与陛下共参长生大道的存在。如今,
却披头散发,身着污秽的囚服,跪在刑台上,脖颈上的木枷沉重如山。“时辰到。
”监斩官尖细的声音在阴森的刑房里显得格外刺耳。玄玑子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山魁,
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丝诡异至极的笑容。
“山魁……呵呵……好一个刽子手……”他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你可知,
你斩下的每一颗头颅,最终去了何处?”山魁沉默,只是缓缓举起了鬼头刀。刀锋在油灯下,
竟不反射一丝光亮。“他们都是药引……是陛下炼制‘长生引’的……药引啊!
”玄玑子猛地提高音量,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嘲弄,“你以为你在行刑?不,
你是在为陛下……取材!”鬼头刀带着凄厉的风声落下。噗——一颗花白的头颅滚落在地,
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凝固,双眼兀自圆睁,盯着山魁。鲜血喷溅,有几滴温热粘稠的液体,
溅到了山魁的面具上。他收刀,伫立。耳边回荡着玄玑子临死前的话。长生引?药引?荒谬。
他只是一个刽子手,奉命行事,不问因果。这些将死之人的疯话,他听得太多。收拾刑具,
将玄玑子的头颅装入特定的木匣,尸体自有专人来处理。这是他工作的流程。然而,
当他弯腰去拾取那颗头颅时,目光无意间扫过玄玑子散开的囚服衣襟。里面,
似乎缝着什么东西。山魁动作一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监斩官早已离去,
只剩下两个负责清扫的杂役在远处低头忙碌。他手指如刀,轻易地划开衣襟的缝线。
里面不是纸张,而是一小块薄如蝉翼、触手冰凉的非帛非皮的物事,
上面用极细的笔触画着复杂的图案,像某种地图,又像某种诡异的符阵。图案的一角,
有一个小小的标记——一枚三瓣莲花的印记。山魁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印记,他认得。
他幼时家贫,妹妹山茶被牙婆拐走时,襁褓上绣着的,就是这样的三瓣莲花!
他苦苦寻找十年,毫无音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玄玑子临死前的疯话,
与这突如其来的线索交织在一起,在他死水般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块巨石。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薄片藏入怀中,提起头颅木匣,像往常一样,沉默地离开了刑房。
第二章:夜探回到位于京城最鱼龙混杂的南锣鼓巷的家中,已是深夜。一间简陋的瓦房,
除了一床一桌,几把破旧椅子,再无他物。与天牢的阴森相比,这里至少干净,
且只属于他一个人。山魁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却布满风霜的脸。
他的眼神不再是刑场上的死寂,而是闪烁着锐利的光。他取出那块薄皮,就着油灯仔细观看。
材质奇特,绝非寻常之物。上面的图案线条繁复,中心区域画着一座宫殿的轮廓,
旁边标注着一些奇特的符号。他认出其中一个符号,代表的是皇宫西北角的“冰窖”区域,
那是皇家禁地之一。玄玺子为何将此物贴身收藏?这图案与三瓣莲花印记有何关联?
与那“长生引”又有什么关系?妹妹山茶……她还活着吗?如果活着,她在哪里?
无数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起玄玑子的话——“你斩的每一颗头,都是陛下的长生引。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他想起这些年死在他刀下的那些人。有罪臣,有妖道,
有被定为“巫蛊”的妃嫔……他们死后,头颅都会被专人收走,美其名曰“验明正身”,
或“悬首示众”。但示众之后呢?去了哪里?从未有人深究。
如果……如果玄玑子说的不是疯话……山魁猛地站起身。他不能等,必须去查。
换上一身夜行衣,将鬼头刀用布层层裹好背在身后。这把刀,不仅是刑具,
更是他唯一的伙伴和武器。夜色如墨,他如同鬼魅,穿梭在京城寂静的街巷屋檐之上,
朝着皇城西北角的方向潜去。第三章:冰窖藏秘皇宫守卫森严,但对山魁而言,
并非无懈可击。他常年身处天牢最底层,对黑暗、隐匿和寻找漏洞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避开几队巡逻的侍卫,他按照薄皮地图上的指示,找到了冰窖的入口。并非官方使用的大门,
而是一个极其隐蔽的通风口,隐藏在假山乱石之后。钻进通风口,
一股混合着血腥、药材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臭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几乎作呕。
这绝不仅仅是储藏冰块的地方。通道向下延伸,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诡异的壁画,
描绘着炼丹、祭祀,以及……一些人体分离的恐怖场景。壁画风格古朴妖异,
与薄皮上的图案风格一致。越往深处,寒气越重,那古怪的气味也越发浓烈。
前方传来微弱的光线和说话声。山魁屏住呼吸,贴紧冰冷的石壁,悄然靠近。
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被改造成了类似丹房的地方。中央矗立着一座三人高的青铜丹炉,
炉火早已熄灭,但炉身仍散发着余温。四周的石壁上,开凿出一个又一个方格,
大部分都空着,但有几个格子里,赫然摆放着——人头!用特殊药水浸泡过,面色栩栩如生,
双目紧闭。山魁的血液瞬间冰冷。他认出其中一颗,是三个月前他亲手处决的一位边关大将,
罪名是通敌!而在洞窟一侧的石台上,一个身着司药监服饰的老者,正背对着他,
小心翼翼地用玉刀在一颗新鲜的头颅眉心刻画着什么。旁边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小太监。
“……国师大人新献上的这批‘引子’,灵气十足,陛下定然欢喜。”老者沙哑地说道,
“只可惜,玄玑子自己成了引子,这‘采生之术’的秘法,怕是要失传一部分了。”“公公,
这颗‘主药’何时送入‘养颐殿’?”一个小太监问。“子时。陛下要亲自‘验收’。
”老者放下玉刀,“看好这里,我去准备药引辅材。”老者转身离去,
两个小太监也退到门外看守。山魁的心脏狂跳。采生之术?养颐殿?验收?
他强忍着翻腾的胃液和杀意,目光扫过那些存放人头的格子,没有发现类似妹妹的踪迹。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颗刚被处理过的“主药”上。那是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容貌秀美,
眉心被刻上了一个小小的莲花状符印。不是山茶。他稍稍松了口气,但更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妹妹是否也曾是这些“引子”之一?必须去养颐殿!那里可能有答案!
第四章:龙榻惊魂养颐殿,并非皇帝日常起居的宫殿,而是一处更为隐秘的寝宫,
据说陛下近年来为求长生,常年闭关于此。山魁凭借过人的身手和对黑暗的熟悉,
再次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重重守卫,潜到了养颐殿的殿顶。他如同一片羽毛,伏在琉璃瓦上,
轻轻揭开一片瓦,向下望去。殿内灯火通明,弥漫着浓郁的、令人昏沉的香气。
装饰极尽奢华,却透着一股邪气。年迈的皇帝穿着一身宽松的道袍,盘坐在龙榻之上,
面色是一种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亢奋而浑浊。一名近侍太监端着一个玉盘跪在榻前,
玉盘上盖着明黄色的绸缎。“陛下,新的‘长生引’已备好。”太监尖声道。
皇帝迫不及待地掀开绸缎。玉盘上,并非丹药,也不是汤药,
而是一个制作极其精美、宛如艺术品的——玉枕。不,那不是普通的玉枕。枕身通透,
内里中空,盛放着一种淡金色的液体。而在液体之中,浸泡着一颗——少女的头颅!
那颗头颅肤色白皙,面容安详如同沉睡,眉眼精致得不像凡人,眉心一点朱砂痣,
更添几分圣洁与诡异。而那张脸……山魁的呼吸骤然停止,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又在刹那间冰冷彻骨!那是……山茶!是他寻找了十年,
记忆深处永远停留在五岁稚嫩模样的妹妹,山茶!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十年寻觅,无数个日夜的期盼与绝望,最终竟是在皇帝的枕边,
以这样一种恐怖而荒诞的方式“重逢”!
疯话、冰窖里的惨状、眼前这无法形容的恐怖景象……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成一条毒蛇,
狠狠地咬噬着他的心脏!极致的愤怒、刻骨的悲痛、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才没有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看到皇帝如同欣赏绝世珍宝,
抚摸着玉枕,脸上露出痴迷而满足的笑容,然后缓缓躺下,将头枕在了上面,闭上了眼睛,
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运行某种邪功。“好……好引子……此女天生灵体,
乃最佳的‘枕灵’……得此灵引,朕必能窥得长生大道……”枕灵……长生引……原来,
所谓的长生引,就是以特殊命格之人的头颅为材料,通过邪法炼制,供皇帝汲取“灵气”!
他的妹妹,就是这“药引”之一!而且是所谓的“主药”!山魁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
他猛地从殿顶翻身而下,如同陨石天降,裹挟着滔天的杀意与毁灭的气息,
撞向了养颐殿的窗户!第五章:疯魔“轰——!”木屑纷飞,窗棂炸裂。
山魁如同地狱归来的杀神,手持那柄暗沉的鬼头刀,落在了养颐殿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刀锋虽未出鞘,但那凝聚了十年煞气的杀意,已让殿内的温度骤降。“护驾!护驾!
”近侍太监发出凄厉的尖叫,吓得瘫软在地。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蜂拥而入,刀剑出鞘,
瞬间将山魁围在中央。皇帝被惊得从龙榻上坐起,又惊又怒:“何方狂徒?!
竟敢惊扰朕清修!”山魁的目光,越过那些明晃晃的刀剑,死死锁在龙榻上的那个玉枕上,
锁在妹妹安详却毫无生气的脸上。“把她……还给我!”他的声音嘶哑低沉,
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皇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脸上竟露出一丝讥诮和了然:“哦?原来是这‘枕灵’的旧识?朕还以为,
她早已是孤魂野鬼了。”他轻轻抚摸着玉枕,
像是在抚摸一件心爱的玩物:“能被选为朕的长生引,是她的造化。你可知,
为了寻得这等天生灵体,朕耗费了多少心血?”“造化?”山魁笑了,
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疯狂,“你把她……做成枕头……你说这是造化?!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的血光几乎要溢出来:“那我也让你……尝尝这‘造化’!”“杀!
”侍卫统领一声令下,数十名精锐侍卫同时攻上。山魁动了。鬼头刀终于出鞘!
没有刺眼的光芒,只有一道乌沉沉的暗影,如同死神的叹息。刀光一闪。
冲在最前面的三名侍卫,连人带甲,被齐刷刷地斩为两段!鲜血内脏泼洒一地!快!狠!准!
没有丝毫花哨,只有最纯粹、最高效的杀戮!他每一刀挥出,都必有人殒命。
十年的刽子手生涯,让他对人的骨骼结构了如指掌,每一刀都精准地劈在最致命的位置。
他如同疯魔,在人群中左冲右突,鬼头刀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
鲜血染红了奢华的地毯和帷幔。惨叫声、兵刃碰撞声、侍卫倒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皇帝脸上的讥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惧。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粗鄙的刽子手,
竟有如此恐怖的武力!“拦住他!给朕杀了他!”皇帝厉声吼道,身体却不自觉地向后缩去。
更多的侍卫从外面涌入,其中不乏大内高手。山魁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玉枕,只有皇帝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他一步步向前推进,脚下踩着粘稠的血浆,如同从血池中爬出的修罗。“保护陛下撤退!
”一名高手看出山魁的目标是皇帝,大声呼喝。几名高手联手,剑气刀光织成一片死亡之网,
向山魁笼罩而来。山魁狂吼一声,不闪不避,鬼头刀携着万钧之力,直劈而下!“铛!
”一名高手的长剑被生生劈断,连带着半个肩膀都被削掉!
但另外几人的攻击也落在了山魁身上,深可见骨。山魁踉跄一步,却借着这股力道,
猛地向前一扑,竟然冲破了高手的拦截圈,来到了龙榻之前!他伸出沾满鲜血的手,
抓向那个玉枕。皇帝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将玉枕紧紧抱在怀里。“放手!
”山魁目眦欲裂,鬼头刀横扫,逼退再次冲上来的侍卫,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了玉枕的一角。
争夺之间,玉枕从皇帝怀中脱落,摔向地面!“不——!”皇帝和山魁同时发出惊呼。
山魁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在玉枕即将触地的瞬间,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了下面。玉枕完好无损。
但他背后空门大露。“噗嗤!”数把刀剑同时刺入了他的后背。山魁身体剧震,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下的金砖。他死死抱着怀中的玉枕,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
看着妹妹近在咫尺却毫无生息的脸,眼中流出两行血泪。
“……茶茶……哥……找到你了……”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惊慌失措的皇帝,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刀剑,脸上露出一个狰狞而绝望的笑容。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你们……这吃人的皇宫……”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意识开始模糊。就在他即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他怀中的玉枕,那颗属于山茶的头颅,
眉心那点朱砂痣,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一股冰冷而陌生的气息,顺着玉枕,
悄然流入了他濒死的身体。第六章:不死山魁以为自己死了。但他又睁开了眼睛。
不是在阴曹地府,而是在一个充斥着浓郁药味和血腥气的黑暗牢房里。铁链锁住了他的四肢,
将他呈“大”字形吊在半空,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被粗糙地包扎过,依旧传来阵阵剧痛。
他没死。是因为皇帝还想从他这里知道什么?还是……别的?他猛地想起昏迷前那一刻,
玉枕传来的异样感觉。是错觉吗?“醒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在牢门外响起。山魁抬起头,
看到一个穿着暗红色宦官服饰的老者,面白无须,眼神如同毒蛇。他认得这人,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魏贤。皇帝最忠实的鹰犬,也是“长生引”计划的核心知情者之一。
“杂家很好奇,”魏贤缓缓走近,隔着牢门打量着他,“你一个区区刽子手,
是如何知道‘长生引’,如何找到养颐殿的?谁是你的同党?”山魁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阎王爷告诉我的,他说……你很快就能下去陪我了。
”魏贤也不动怒,只是阴恻恻地笑了笑:“骨头很硬。很好。”他挥了挥手。
两名狱卒打开牢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烧红的烙铁和带着倒刺的皮鞭。“杂家有的是时间,
陪你慢慢玩。”魏贤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直到你开口,或者……变成下一个‘引子’。
”烙铁带着高温,逼近山魁的胸膛。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山魁死死咬住牙关,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闷哼,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血水滚落。但他没有求饶,没有惨叫。
十年的刽子手生涯,他见过太多人在酷刑下的丑态,如今轮到自己,他只有一片死寂的恨意。
皮鞭如同毒蛇,一下下抽打在他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带走一片片皮肉。
意识再次开始模糊。就在他即将再次昏厥时,那股在养颐殿感受到的、冰冷而陌生的气息,
再次从他身体深处涌现出来。这一次,更为清晰。它如同涓涓细流,
自动流向受伤最严重的部位。所过之处,火烧火燎的疼痛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少许,
伤口处的鲜血也似乎凝固得更快了一些。这不是他的力量!是……山茶?是妹妹在保护他?!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他黑暗的脑海,带来一丝微弱的希望,随即是更深的悲痛和愤怒。
他的妹妹,死了都不得安宁,还要用这种残存的力量来保护他这个无能的哥哥!不!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出去!他要毁了这吃人的皇宫!他要让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付出代价!
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和毁灭欲,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那股冰冷的气息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志,流动得更加顺畅了一丝。
魏贤看着在酷刑下依旧一言不发,甚至眼神越来越亮的山魁,眉头微微皱起。
这刽子手的韧性,超出了他的预估。“用刑。”他冷冷地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开了牢房。
酷刑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山魁一次次在剧痛中昏迷,
又一次次被冰冷的杀意和那股奇异的气息唤醒。他感觉到,
自己的身体在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伤势的恢复速度,似乎比常人快了一点点。
对痛苦的耐受度,也提升了许多。这究竟是……突然,
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有刺客!”“保护魏公!
”混乱的呼喊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
看守山魁牢房的两名狱卒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矫健身影出现在牢门外,
手中长剑滴着血。来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清冷明亮的眼睛。他利落地斩断牢锁,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被吊着的山魁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意外?“山魁?”来人的声音刻意压低,
听不出男女。“你是谁?”山魁警惕地看着对方。“救你的人。”来人手腕一抖,剑光闪烁,
精准地斩断了束缚山魁的铁链,“不想死就跟我走。”山魁重重摔在地上,他强撑着站起身,
体内那股冰冷的气息缓缓流转,支撑着他几乎破碎的身体。他没有多问。
无论来人是何方神圣,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怀抱,玉枕不在身边,
定然被皇帝重新收走了。他的心一阵刺痛。“走!”他嘶哑道。黑衣人点头,身形一闪,
已出了牢房。山魁紧随其后。外面的通道里,躺满了侍卫的尸体,都是一剑毙命。
来人的武功极高。两人在阴暗复杂的监牢通道中快速穿行,偶尔遇到阻拦,
都被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终于,他们从一个隐蔽的排水口钻出了监牢,
重新呼吸到了外面冰冷的空气。此时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黑衣人带着山魁来到城中一处废弃的宅院。“暂时安全了。”黑衣人摘下蒙面巾,
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英气的脸,是个年轻女子。“为何救我?”山魁靠坐在墙角,喘着粗气,
目光如刀般审视着女子。女子看着他,眼神复杂:“我姓凌,凌青璇。前钦天监监正,
凌墨之女。”山魁目光一凝。钦天监监正凌墨,一年前因“观测星象,妄言灾异,
诅咒君王”的罪名,被满门抄斩。行刑者,正是他山魁。他记得凌墨,那是个清癯的老人,
临死前看着他的眼神,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深的怜悯和……了然。
“我父亲……他早就看出陛下追求长生已入魔道,暗中调查‘长生引’之事。
”凌青璇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他死前,用秘法给我留下了线索,
指向天牢最底层的刽子手,也就是你。他说,若他遭遇不测,或许只有你,
能揭开这滔天的黑暗。”山魁沉默。原来凌墨早就知道些什么。“我一直在暗中监视你。
”凌青璇继续道,“直到你夜探冰窖,大闹养颐殿。我知道,父亲没有看错人。
”山魁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股属于妹妹的冰冷气息。他不是一个人。他重新睁开眼,
眼中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杀意。“凌姑娘,”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关于‘长生引’,关于那个邪法,关于皇帝……”“然后,
我们联手。”“毁了它。”第七章:合作与秘辛凌青璇看着山魁眼中那近乎实质的杀意,
心中微凛。这个刽子手,比她想象的还要决绝和危险。但正是这种危险,
才是对抗那座黑暗皇宫所需要的。她深吸一口气,
开始讲述:“根据我父亲留下的残缺手札和我的调查,‘长生引’并非简单的丹药,
而是一种源自上古邪神‘虚’的禁忌秘术,名为‘采生割魂’。”“此术认为,
世间有极少数身负特殊‘灵韵’之人,其魂魄血肉蕴含天地精华。
以特定方式在其活着时取出头颅,辅以秘药炼制,可将其‘灵韵’锁于颅中,制成‘引子’。
”“皇帝通过邪法,汲取‘引子’中的灵韵,用以滋养自身魂魄,延缓衰老,
甚至企图窥得长生。那玉枕,就是最高等级的‘引子’容器,称为‘枕灵’,
能让皇帝在睡眠中也能持续汲取。”山魁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他的妹妹山茶,
就是那所谓的“灵韵”之人!“被选为‘引子’的人,不仅死后不得全尸,
魂魄亦被禁锢在头颅之中,承受永世不得超生之苦,直至灵韵被吸干,彻底魂飞魄散。
”凌青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魂飞魄散!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山魁的心上。
他的茶茶,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吗?!“啊——!”他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低吼,
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砖石碎裂,他的手也鲜血淋漓。凌青璇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劝阻。
这种痛苦,她感同身受。良久,山魁才勉强压制住翻腾的气血,嘶声问:“如何破解?
如何……解救那些魂魄?”凌青璇摇头:“手札残缺,破解之法已不可考。只知道,
核心在于摧毁维持邪法的‘阵眼’,或许能释放被禁锢的魂魄。而阵眼,
极有可能就在养颐殿,或者……在皇帝身上。”她顿了顿,看向山魁:“更重要的是,
我们必须阻止皇帝继续下去。根据手札暗示,这种邪法汲取的灵韵斑驳混杂,长期使用,
会侵蚀心智,最终宿主会变得非人非鬼,成为只知吞噬灵韵的怪物。到那时,
恐怕就不仅仅是几个‘引子’的问题,整个京城,乃至天下,都可能生灵涂炭!
”山魁想起皇帝那亢奋浑浊的眼神,和不正常的潮红面色,心中信了七八分。
一个为了长生已经疯魔的皇帝,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皇帝身边,除了魏贤,还有哪些帮手?
”山魁问。“明面上,是司礼监和部分大内高手。但暗地里,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凌青璇神色凝重,“我怀疑,有一个精通邪术的‘方士’在背后主导这一切。
玄玑子可能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隐藏得更深。我父亲当年,
就是隐约察觉到此人的存在,才招致杀身之祸。
”幕后黑手……方士……山魁想起了玄玑子衣襟里那块薄皮地图。那上面的图案和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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