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镇国将军之女谢知鸢,满门忠烈,皆亡于太子齐昭和宠妃苏霓裳的一杯毒酒。
他们给我灌下哑药,打断我的手脚,让我亲眼看着我爹的头颅被挂上城墙。再睁眼,
我回到了三年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掉所有女装,束起长发,走进那扇能吃人的宫门。
他们都以为我是个无权无势、可以随意欺辱的小太监阿九。他们不知道,
我记得每一个人的弱点,知道每一场阴谋的走向。我被分去伺候最不受宠的七皇子齐琙,
一个终日与药罐为伍的病秧子。所有人都说他活不过今年冬天。只有我知道,三年后,
就是这个病秧子,踏着所有人的尸骨,坐上了那张龙椅。而这一次,我要亲手将他扶上去。
我要让齐昭跪在我脚下,求我赏他一个痛快。我要让苏霓裳亲口喝下她曾为我准备的毒酒。
我是阿九。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索命的鬼。1.刀钝了,就该换了我叫阿九。是个太监。
净身那天,刀子很钝。给我掌刀的刘公公喝多了酒,手直抖。他说,忍着点,一下就好。
结果那一下,差点要了我的命。血流了一地,我没吭声。因为我知道,跟上辈子比,这点痛,
不算什么。我被分到了延福宫。伺候七皇子,齐琙。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皇子。
他娘是个身份低微的舞姬,早死了。他自己又是个药罐子,风一吹就倒。
皇帝几乎想不起还有这么个儿子。所以延福宫跟冷宫也没什么两样。破败,安静,
连野猫都嫌弃。管事太监姓王,叫王德福。是个胖子,油光满面,最喜欢克扣我们的月钱。
他捏着我的下巴,眯着眼打量我。“新来的?叫什么?”“回公公,奴才阿九。”我低着头,
声音嘶哑。为了让声音更像个男人,我吞过好几把滚烫的炒沙子。嗓子废了,但听起来,
确实像个发育不良的少年。“长得倒还算机灵。”王德福的手不老实,在我脸上捏了一把。
“以后好好伺候殿下,也好好伺候咱家,少不了你的好处。”我忍着恶心,应了声“是”。
他身上的肥油味,让我想起前世牢房里馊掉的饭菜。我的差事很简单。扫地,洗衣,
给七皇子煎药。药渣子倒在墙角,日复一日,堆成了座小山。我每天都能看见七皇子。
他就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本书,一看就是一天。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咳嗽声很轻,
像是怕惊动了屋檐下的燕子。宫里的人都说他活不长。我觉得也是。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在前世那种吃人的乱局里,是怎么活下来,还笑到了最后的?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选他,
只是因为他这里够偏,够静。方便我做自己的事。夜里,所有人都睡了。我悄悄溜进库房。
那里堆满了无人问津的旧档案。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三年前,镇国将军府谢家,
通敌叛国,满门抄斩。那是我的家。我爹,我娘,我两个哥哥。一百七十四口人,一夜之间,
全没了。我叫谢知鸢。这是上辈子的名字。这辈子,我只是阿九。一个来索命的太监。
库房里灰尘很大,呛得人想咳嗽。我用布蒙着口鼻,一卷一卷地翻找。
手指被竹简的毛刺划破了,血珠渗出来。我把手指含在嘴里,尝到了一股铁锈味。终于,
在最底下的一个木箱里,我找到了。《逆臣谢渊案卷宗》。我爹的名字。我把卷宗塞进怀里,
像揣着一团火。回到房间,点亮一盏小小的油灯。我一字一句地看。卷宗上写的,
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通敌书信,伪造的兵符,还有那些所谓的“证人”。
全是太子齐昭和苏妃的手笔。他们做得很干净。干净到无懈可击。但我知道,再完美的谎言,
也会有破绽。我看得入了神,没注意到门外有脚步声。“你在看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很轻,带着一丝病态的沙哑。我吓得浑身一僵,
手里的卷宗掉在地上。油灯的光,照亮了来人的脸。是七皇子,齐琙。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正低头看着地上的卷宗。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私藏重案卷宗,这是死罪。我立刻跪下,头磕在地上。“殿下恕罪,奴才……奴才只是好奇。
”他没说话。弯腰,捡起了那份卷宗。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但没什么力气。
他翻开卷宗,借着昏暗的灯光,慢慢地看。我跪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他只要一句话,我就得人头落地。我上辈子没报的仇,
这辈子也别想了。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终于看完了。合上卷宗,他把它递还给我。
“收起来吧。”他说,“以后别在屋里看,油灯费眼。”我愣住了。抬头看他。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殿下……您……”“这案子,
是太子主审的。”他淡淡地说,“卷宗里的东西,看看就好,别信。”说完,他转身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跪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他……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这案子有鬼?还是,
他只是在提醒我,别去招惹太子?我看着手里的卷宗,心里翻江倒海。这个病秧子皇子,
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简单。2.鱼饵,要用最新鲜的第二天,王德福又来找我。
他把我叫到他的房间,关上门。“阿九啊,来,给干爹捶捶背。”他趴在床上,
肥硕的身体把床压得咯吱响。我站在原地没动。“怎么?咱家使唤不动你了?”他回头,
眼神不善。“不敢。”我走过去,伸出手,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捶着。隔着衣服,
我都能感觉到他皮肤下的脂肪在颤动。“这就对了。”他舒服地哼哼着,“你还年轻,
路还长着呢。这宫里啊,跟对主子最要紧。七殿下……哼,他自身都难保。
”“公公教训的是。”“听说你最近跟七殿下走得挺近?”我心里一紧,捶背的手顿了一下。
“奴才只是做好分内事。”“少跟咱家装糊涂!”他猛地翻过身,抓住我的手腕,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想攀高枝,绕开咱家?”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
“奴才不敢。”“谅你也不敢!”他松开我,重新趴下,“我告诉你,这延福宫,
是我王德福说了算。你想往上爬,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他让我捶了半个时辰,才放我走。
回到院子里,我看到齐琙站在树下。他正在喂一只流浪猫。那猫很瘦,毛色驳杂,
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的鱼干。他很有耐心,就把鱼干放在地上,自己退后几步。猫犹豫了很久,
才凑过去,叼起鱼干,飞快地跑掉了。他看着猫消失的方向,笑了笑。那笑容很淡,
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看到我,他脸上的笑意又收了起来。“他为难你了?”他问。
我知道他问的是王德福。“没有,公公只是教导奴才几句。”我低下头。“他那双手,
碰过你了?”他又问。我没说话。“以后离他远点。”他说,“一只只会叫的肥狗而已。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说王德福是狗。王德福虽然只是个管事太监,但他背后的人,
是苏妃宫里的总管。而苏妃,是太子的人。在延福宫,王德福就是土皇帝。几天后,
宫里发了过冬的份例。木炭,棉衣,还有一些吃食。王德福像往年一样,把最好的都扣下了。
只分给我们这些小太监一些碎炭和破旧的棉衣。延福宫的主殿,连一盆像样的炭火都没有。
齐琙的房间里,冷得像冰窖。他裹着毯子,咳得更厉害了。我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
心里有了个主意。夜里,我找到了王德福。他正在房里喝酒。看到我,他有些意外。
“你来干什么?”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放在桌上。“干爹,这是儿子孝敬您的。
”他打开布包,眼睛亮了。里面是一支成色很好的玉簪。“哟,你小子还挺有货啊。
”他拿起玉簪,在灯下照了照,“说吧,求我什么事?”“干爹,您也知道,七殿下身子弱,
这冬天……怕是难熬。”我小心翼翼地说,“您看,能不能……多分些炭火给殿下?
”他嗤笑一声,把玉簪收进怀里。“就这点东西,也想换炭?你当我是叫花子?”“干爹,
这簪子……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物。”我“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求干爹开恩!”我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又摸出一张银票,
悄悄塞到他手里。“这……这是我攒的所有家当了,您拿着,就当是给您买酒喝。
”他捏了捏银票的厚度,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算你小子有孝心。”他清了清嗓子,
“行吧,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明天我让库房那边,给殿下送两车银骨炭过去。
”“谢干爹!谢干爹!”我连连磕头。第二天,王德福果然让人送了炭来。但是,
送来的不是银骨炭,而是最劣质的黑炭。烟大,火力小,还呛人。送炭的小太监一脸鄙夷。
“王公公说了,废人就配用废炭,将就着用吧。”我把炭搬进库房,没说话。下午,
我去找了齐琙。“殿下,王德公公克扣您的炭火,还出言不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义愤填膺”地说。他放下书,看着我。“哦?那依你看,该怎么办?”“奴才知道,
内务府的张总管,最是刚正不阿。只要我们去告发,他一定会严惩王德福。”“张总管?
”他笑了笑,“他确实刚正。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是太子的人。”我愣住了。这事,
我前世并不知道。“太子的人,怎么会……”“太子需要一个好名声。一个‘公正’的奴才,
能帮他挣不少名声。”齐琙淡淡地说,“你去告状,王德福最多被打几板子,罚几个月俸禄。
而你,会死。”我后背一凉。“那……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地问。“谁说要算了?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慢慢地剥着,“鱼饵已经放出去了,就等鱼上钩了。
”他把一瓣橘子递给我。“尝尝,今年的橘子,很甜。”我看着他,忽然觉得,
我好像从来没看懂过他。他口中的“鱼”,是谁?是王德福,还是……太子?3.有些戏,
得有人陪着唱三天后的夜里。起了风,刮得窗户纸哗哗响。王德福的房里,突然着了火。
火势不大,很快就被巡夜的太监扑灭了。但王德福死了。被浓烟呛死的。他被发现的时候,
还保持着喝酒的姿势,倒在桌边。第二天,内务府来人了。带头的是张总管。
他一脸严肃地勘察现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王德福醉酒后,不慎打翻了烛台,
引燃了桌布,意外身亡。事情就这么定了性。一个管事太监死了,没人会在意。很快,
延福宫就派来了新的管事。跟王德福比,新来的管事老实多了,再也不敢克扣我们的份例。
延福宫,第一次在冬天烧上了银骨炭。我站在齐琙房里,给他添着炭火。炭盆里,
火烧得很旺,没有一丝烟。屋子里暖洋洋的。“殿下,您早就料到了?”我忍不住问。
他看着跳动的火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给他的那支玉簪,是前朝的贡品吧?
”他突然说。我心里一惊。那支玉簪,确实是我娘的遗物,也是前朝的东西。“……是。
”“张总管是个识货的人。”他继续说,“一支价值连城的前朝玉簪,
出现在一个管事太监手里,你说他会怎么想?”我明白了。王德福死后,张总管奉命来查。
他自然会搜查王德福的房间。然后,他就会发现那支玉簪,还有我给的银票。
一个皇子身边的小太监,为了给主子求炭,连传家宝和全部身家都拿了出来。
而一个管事太监,却贪得无厌,收了重礼,还用劣质黑炭敷衍。这事要是传出去,
别人会怎么看太子?说他治下不严,纵容奴才欺压皇子。这名声,可不好听。所以,
张总管为了太子的名声,必须让王德福“意外身亡”。而且,他还要把这件事压下去,
做得天衣无缝。至于那支玉簪和银票,自然就落入了他的口袋。“殿下,
您是怎么知道张总管是太子的人,又知道他贪财的?”我看着齐琙,觉得他像一团迷雾。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只是赌了一把。”“赌?”“赌他比王德福更贪,
也更聪明。”他转过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我赌赢了。
”我看着他的笑,突然觉得有点冷。他说的风轻云淡,但我知道,这其中的每一步,
都算计得精准无比。他利用了我的孝心,利用了王德福的贪婪,
也利用了张总管的私心和对太子的忠心。他什么都没做,就除掉了一个眼中钉,
还改善了自己的处境。这个病秧子,根本不是什么与世无争的善茬。
他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阿九。”他叫我的名字。“奴才在。”“你是个聪明人。
”他说,“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奴才的命是殿下的。”我跪下。这一次,
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我知道,跟着他,我才有机会报仇。太子很快就知道了王德福的死讯。
但他什么也没说。就像齐琙说的,为了名声,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但他派了个人过来。
一个叫小印子的太监。名义上是来延福宫伺候,实际上,是来监视齐琙的。小印子一来,
就处处针对我。脏活累活都丢给我,还动不动就找茬。我知道,他是想把我赶走。我没理他,
每天该干嘛干嘛。他就像一只嗡嗡叫的苍蝇,烦人,但没什么威胁。直到那天,苏妃来了。
苏霓裳。这个名字,我每天晚上都会在心里念一百遍。化成灰,我也认得她。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宫装,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走进了这片清冷的宫殿。
她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排场很大。“给七殿下请安。”她微微屈膝,
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尊敬。“苏妃娘娘怎么有空来我这破地方?”齐琙坐在椅子上,
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听说殿下最近身子好了些,太子殿下特意让臣妾来看看。
”苏霓裳笑着,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这是新来的小太监?
长得倒是清秀。”我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我怕我一抬头,眼里的恨意就会藏不住。
她的声音,她的气味,都和前世一模一样。那种甜得发腻的熏香,曾经是我每晚的噩梦。
“是啊,叫阿九。”齐琙淡淡地说。“阿九?”苏霓裳走到我面前,
用她那涂着蔻丹的长指甲,挑起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她的脸离我很近,
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眼角的细纹。“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我死死地咬着牙,
逼自己迎上她的目光。她在我的脸上仔細端详。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她认出我了?不可能。我现在又黑又瘦,
跟当年那个明艳动人的谢家大小姐,判若两人。“长得……倒有几分眼熟。”她喃喃自语。
然后,她笑了。“赏。”她身后的宫女,递给我一个荷包。沉甸甸的,里面应该是金瓜子。
“谢娘娘赏。”我磕头。“起来吧。”她说,“好好伺霍殿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她这是在拉拢我。或者说,是在试探我。她走后,我把荷包交给了齐琙。“殿下,
这个……”“她给你的,你就收着。”齐琙把荷包扔回给我,“有时候,钱比命管用。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阿九,你和苏妃……以前认识?”“不认识。”我立刻回答,
“奴才进宫前,只是个乡下小子,怎么可能认识娘娘。”他没再追问。但我知道,
他心里已经起了疑。也是,苏妃那句“眼熟”,说得太刻意了。她是故意的。她在警告我,
也可能是在警告齐琙。4.猫,不只爱吃鱼苏霓裳的到来,像一颗石子,
投进了延福宫这潭死水。涟漪,一圈圈荡开。小印子变得更加嚣张。
他开始明目张胆地在齐琙的药里动手脚。下的不是毒药,
而是一些会让身体更加虚弱的寒性药材。手法很隐蔽,连太医都查不出来。
如果不是我懂点药理,恐怕也会被他蒙混过去。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齐琙。他听完,
只是笑了笑。“随他去。”“殿下,这……”“药是假的,病……也是假的。”他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我愣住了。病是假的?他装病?装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这宫里,
活得最久的,永远是那些没用的人。”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太子需要一个病弱的弟弟,
来衬托他的仁德。父皇也需要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来让他安心。”他把空碗递给我。“阿九,
这出戏,我唱了很多年。现在,需要你陪我一起唱下去了。”我明白了。齐琙在藏拙。
他用“病弱”这层外衣,把自己保护起来。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把太子一击致命的机会。
而我,就是他递出去的刀。我开始“配合”小印子。他往药里加什么,我都照单全收。然后,
我会趁他不注意,把药倒掉,再换上真正调理身体的汤药。齐琙的“病”,
一天比一天“重”。他开始整日卧床,连下地走路都需要人扶。消息传到太子耳朵里,
他很高兴。赏了延福宫很多东西。苏霓裳也来得更勤了。每次来,都带着太医,嘘寒问暖,
一副慈悲心肠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在等。等齐琙咽下最后一口气。一个皇子病逝,
总比被人毒死要好听得多。他们想让他死得“体面”。我偏不让他们如愿。那天,
苏霓裳又来了。她坐在齐琙床边,亲手喂他喝参汤。“殿下,您要快点好起来啊。
太子殿下还等着跟您一起去围场打猎呢。”她柔声说。齐琙虚弱地笑了笑,
“怕是……没这个福分了。”“殿下别说丧气话。”苏霓裳把碗递给旁边的宫女,
用手帕擦了擦齐琙的嘴角,“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阿九,
是吧?你可要尽心伺候殿下。若是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第一个唯你是问。
”“奴才遵命。”我跪下。她走后,齐琙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溅在我脸上。温热的,带着腥气。“殿下!”我大惊失色。“别慌。
”他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去……去太医院,请张院判过来。”张院判,
是太医院的院首,医术最高明。但谁都知道,他是皇帝的亲信。轻易请不动。
“他……会来吗?”“会的。”齐琙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光,“你就说,
我快不行了,临死前,有几句关于‘北境防务图’的话,想单独跟他说。”北境防务图?
那是我爹当年镇守北境时,亲手绘制的。我爹死后,那张图就不知所踪。他怎么会知道?
我来不及多想,一路跑到太医院。我把齐琙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张院判。张院判听完,
脸色大变。他二话没说,立刻背起药箱,跟我往延福宫赶。张院判给齐琙诊脉。诊了很久,
眉头越皱越紧。“殿下这病……奇了。”他收回手,“脉象虚浮,似是油尽灯枯之兆。
但细品之下,又有一股沉稳的后劲。像是……”“像是什么?”我紧张地问。
“像是被人下了慢性毒。”张院判看着我,眼神锐利,“你每日伺候殿下汤药,
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心里咯噔一下。戏肉来了。我立刻跪下,
把小印子如何在药里动手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我隐去了齐琙装病的事。
只说我发现药味不对,但不敢声张。我还拿出了我偷偷藏起来的药渣。张院判检查了药渣,
脸色越来越难看。“混账东西!竟敢在皇子药中下毒!”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来人!
去把那个叫小印子的奴才给老夫抓来!”小印子很快就被带到了。他一看到张院判,
腿都软了。“院判大人饶命!饶命啊!”“说!是谁指使你的?”张院判厉声喝问。
小印子吓得屁滚尿流,很快就全招了。是苏妃。是苏妃让他这么做的。张院判立刻带着人,
去了苏妃的宫里。皇帝也被惊动了。他亲自赶到延福宫,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齐琙,
感化死对头,送上西天算不算感化(谢羽风璃)完本小说_免费阅读无弹窗感化死对头,送上西天算不算感化谢羽风璃
感化死对头,送上西天算不算感化谢羽风璃推荐完结小说_免费阅读感化死对头,送上西天算不算感化(谢羽风璃)
科技大佬穿越未来,人人喊傻子(杨国威杨国飞)最新完本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推荐科技大佬穿越未来,人人喊傻子杨国威杨国飞
科技大佬穿越未来,人人喊傻子(杨国威杨国飞)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科技大佬穿越未来,人人喊傻子热门小说
科技大佬穿越未来,人人喊傻子(杨国威杨国飞)最新完本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推荐科技大佬穿越未来,人人喊傻子杨国威杨国飞
我的鼻子她作主,手撕穿越女剧本苏苒苏洛依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我的鼻子她作主,手撕穿越女剧本(苏苒苏洛依)
我的鼻子她作主,手撕穿越女剧本(苏苒苏洛依)免费小说_最新小说全文阅读我的鼻子她作主,手撕穿越女剧本苏苒苏洛依
我的鼻子她作主,手撕穿越女剧本苏苒苏洛依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我的鼻子她作主,手撕穿越女剧本全文免费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