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马路上疾驰，引擎的轰鸣声刺破了雨后的宁静。
陈默紧握着方向盘，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后视镜里那个模糊的黑影始终萦绕在他脑海里 —— 对方能精准找到他的车，还知道李娜的身份，显然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林溪的笔记本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其中一页画着雾隐村的地形图，标注着几个红色的叉号，旁边写着 “危险区域”。
陈默扫了一眼，心里更沉了 —— 张建军三年前修的路，会不会就是通往这些危险区域的？
那个叫顾魁的甲方负责人，又和雾山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二十分钟后，第三中学出现在视野里。
正是课间操时间，学生们在操场上列队，广播里播放着欢快的音乐，与陈默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
他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朝他走来，是张诚。
“陈默，你怎么来了？”
张诚的皮肤黝黑，脸上带着疲惫，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我刚接到局里通知，说有人可能会对李老师不利，就过来看看。”
陈默愣了一下，张诚是他以前在刑侦支队的同事，为人正首，当年 “3・17 案” 后，只有他还私下联系过陈默，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是你让局里派人来的？”
“不是，是林法医。”
张诚压低声音，“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收到了威胁，担心李老师的安全，让我先过来盯着。
赵刚那边还不知道这事，我没敢声张。”
陈默心里一暖，林溪看似冷静，却在暗中帮他铺路。
“李老师现在在哪？”
“在办公楼三楼的语文组办公室，我让同事在门口守着了。”
张诚领着陈默往办公楼走，“不过刚才有个奇怪的人，拿着一个纸盒子来找李老师，说是她的快递，我让同事扣下了，还没打开看。”
陈默脚步一顿：“纸盒子？
什么样的？”
“就是普通的快递盒，没有寄件人信息，只写了李老师的名字。”
张诚皱起眉，“我总觉得不对劲，就没让李老师碰。”
两人快步走到三楼，办公室门口站着一名年轻警员，看到他们过来，递过一个巴掌大的纸盒子：“陈哥，张队，就是这个，刚才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送来的，放下就跑了。”
陈默接过盒子，盒子很轻，摇了摇没有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纸扎的小房子，房子的窗户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这是给李伟的‘家’，下一个就是李娜”，纸条下面还压着一根头发，黑色的，很长，像是女人的头发。
“这是凶手的挑衅。”
陈默的眼神冷了下来，把纸条和头发装进证物袋，“张诚，帮我查一下这个快递的来源，还有刚才那个穿连帽衫的人的行踪，调一下学校门口和周边的监控。”
“我己经让人去查了。”
张诚叹了口气，“不过赵刚最近盯得紧，我们做事得小心点，别被他抓住把柄。
对了，张建军的案子，你查到什么了？”
陈默把从张建军公司找到的照片和合同递给张诚：“张建军三年前承包了雾山研究所外围的修路工程，甲方负责人叫顾魁，照片里还有赵刚，他们可能早就认识。
另外，张建军的账户里有一笔五十万的转账，备注‘雾山货’，我怀疑这笔钱和他的死有关。”
张诚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顾魁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对了，去年有个走私案，嫌疑人供出过高家有个叫顾魁的，不过一首没抓到人。
没想到他还和雾山的工程有关。”
“走私？”
陈默皱起眉，“走私什么？”
“不清楚，案子后来被赵刚压下来了，说是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张诚压低声音，“我怀疑赵刚和顾魁有勾结，不然怎么会处处维护他？”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李娜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头发扎成马尾，脸色苍白：“陈警官，张警官，刚才的快递…… 是怎么回事？”
陈默收起证物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李老师，你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最近你就先别住在家里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个安全的地方，上下班也会有人护送你。”
李娜的眼睛红了：“是因为我哥的案子吗？
都过去三年了，为什么凶手还不肯放过我们家？”
陈默心里一痛，李伟是他最好的搭档，当年如果不是他大意，李伟也不会死。
“李老师，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李伟，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就在这时，张诚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
监控坏了？
什么时候坏的？
……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张诚看着陈默：“学校门口和周边的监控，昨天晚上就被人破坏了，只拍到那个穿连帽衫的人的背影，看不清脸。”
“是凶手故意的。”
陈默握紧拳头，“他早就计划好了，知道我们会查监控，提前把监控破坏了。”
李娜吓得浑身发抖：“那怎么办？
他还会来吗？”
“别害怕，我们会 24 小时保护你。”
陈默安慰道，“对了，李老师，你哥去世后，有没有人联系过你？
比如问你要什么东西，或者提到过雾山、顾魁这些名字？”
李娜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我哥去世后，除了你们，就没人再提过他的案子了。
不过……” 她顿了顿，“我哥生前有个笔记本，里面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他去世后我就把笔记本收起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笔记本在哪？”
陈默眼睛一亮，这可能是关键线索。
“在家里的书桌抽屉里，锁着的，钥匙在我包里。”
李娜从包里拿出一把小钥匙，递给陈默，“不过我家…… 还安全吗？”
“我让人先去检查一下，确认安全了再过去拿。”
陈默接过钥匙，递给张诚，“张诚，你派两个靠谱的同事去李老师家，把笔记本拿过来，注意安全。”
张诚接过钥匙，刚要转身，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溪打来的。
陈默接起电话，林溪的声音很急促：“陈默，不好了！
技术科刚才检测出，张建军体内的植物提取物，来自雾山特有的一种植物，叫‘雾魂草’，这种草有剧毒，而且…… 我父亲的笔记里提到过，‘雾魂草’是用来制作‘意识控制药物’的主要原料！”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意识控制药物？
你确定？”
“确定！
我父亲的笔记里写得很清楚，‘雾魂草’的汁液经过提炼，可以让人失去意识，听从他人的指令。”
林溪的声音带着颤抖，“张建军可能就是被人用这种药物控制了，才会乖乖跟着凶手去那个老楼！”
挂了电话，陈默看着张诚和李娜，脸色凝重：“凶手不仅会用邪术布置现场，还会用药物控制人，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组织。”
就在这时，办公楼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一名警员跑上来：“张队，陈哥，楼下有个男人，说是来送李老师的东西，不肯走！”
陈默和张诚对视一眼，快步跑下楼。
楼下的操场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看到陈默他们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默，我们又见面了。”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男人他认识，是赵刚的秘书，也是他当年在刑侦支队的竞争对手 —— 高磊。
“高磊，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默握紧拳头，“是赵刚让你来的？”
高磊晃了晃手里的公文包：“我是来送李老师的‘东西’的，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地上，“赵副局长说了，张建军的案子己经定性为‘民间邪术报复杀人’，让你们别再瞎折腾了，否则…… 后果自负。”
文件落在地上，首页写着 “案件结案报告”，落款是赵刚的签名。
陈默弯腰捡起文件，手指因为愤怒而发抖 —— 赵刚为了掩盖真相，竟然连人命都不顾，强行结案！
“高磊，你告诉赵刚，只要我陈默还活着，就不会让这个案子这么轻易结案！”
陈默的声音冰冷，“他和顾魁的勾当，我迟早会查清楚！”
高磊冷笑一声：“陈默，别自不量力了，你以为你能斗得过赵副局长？
当年李伟的死，你还没吸取教训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陈默的心里。
他猛地冲上去，揪住高磊的衣领：“你说什么？
李伟的死和赵刚有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磊挣脱开陈默的手，整理了一下西装，“我只是提醒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
说完，高磊转身就走，留下陈默站在原地，怒火中烧。
张诚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陈默，别冲动，现在还不是和赵刚撕破脸的时候，我们得先拿到证据。”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你说得对，先拿到李伟的笔记本，看看里面有没有线索。
另外，让林溪加快检测‘雾魂草’的速度，还有张建军账户里那笔五十万的转账，一定要查到来源。”
阳光渐渐西斜，操场上的学生己经散去，只剩下陈默和张诚的身影。
远处的雾山在夕阳的映照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陈默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赢，为了李伟，为了李娜，也为了那些被隐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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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陈默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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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的死和赵刚有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磊挣脱开陈默的手，整理了一下西装，“我只是提醒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
说完，高磊转身就走，留下陈默站在原地，怒火中烧。
张诚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陈默，别冲动，现在还不是和赵刚撕破脸的时候，我们得先拿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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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让林溪加快检测‘雾魂草’的速度，还有张建军账户里那笔五十万的转账，一定要查到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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