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糕的温意在掌心散得很快，林阈站在店门口，看着苏砚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拐角，才慢慢攥紧了纸袋子。
她最后那句话像根细弦，在他心里绷着，轻轻一碰就颤。
“发什么呆呢？
手里拿的啥？”
老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阈回头，见他正拿着那块旧铜锁研究，眉头皱着，“这锁芯锈得厉害，得找块细砂纸好好磨磨。”
林阈把纸袋子放在桌上，没提苏砚的话，只说：“王叔店里遭贼了，丢了个旧铁盒。”
“哦？”
老林抬了抬眼，“没丢啥值钱的吧？
这巷子平时挺安生的，怎么突然来了贼？”
“就丢了个铁盒，不值钱，但王叔挺上心的。”
林阈说着，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木盒上。
漆己经干了，他拿过砂纸，顺着木纹轻轻抛光，指尖触到漆面时，还是下意识顿了顿——没有回响，只有木头的粗糙感。
可他总觉得这木盒不简单。
那个黑 hoodie 费那么大劲砸开它，到底在找什么？
张奶奶说这是民国的嫁妆盒，难不成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正琢磨着，门口风铃又响了，张奶奶挎着菜篮子走进来，嗓门亮堂：“小林师傅，我那木盒修好了没？”
“修好了，张奶奶。”
林阈赶紧把木盒递过去，“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张奶奶接过木盒，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好，好！
这漆补得跟原来的一样，小林师傅手艺真不赖！”
她掀开盒盖，里面还是铺着那层旧红绸，“我就说嘛，这盒子虽旧，可装着不少念想，修好了就好。”
林阈看着她指尖摩挲着盒盖内侧，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不要问问张奶奶，这木盒里有没有藏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张奶奶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他没法解释。
“谢谢您啊，小林师傅。”
张奶奶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放进菜篮子，“我家丫头今天回来，正好让她看看这盒子。”
看着张奶奶欢天喜地地走了，林阈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如果木盒里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奶奶肯定会宝贝得紧，不会就这么随便放在阁楼上。
那黑 hoodie 到底在找什么？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店里，落在货架上的旧钟表上，表盘上的指针慢慢挪动着，嘀嗒声在屋里飘着。
林阈坐在长凳上，手里捏着那块从张奶奶木盒上磨下来的木屑，指尖轻轻摩挲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回响”里的画面——黑 hoodie 砸开锁后，掀开盒盖时那失望的表情，还有他骂的那句“妈的，又没有”。
“有没有”？
难道他之前还偷过别的东西，也在找同样的东西？
林阈猛地站起身，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起这几天巷子里的街坊闲聊，好像听李婶说过，前几天她家晒在院子里的旧铜盆丢了；还有赵大爷，说他放在门口的旧石磨盘被人动过，上面少了个小石子。
当时大家都以为是小孩调皮，没当回事。
现在想来，这些“丢失的旧物”，会不会都和那个黑 hoodie 有关？
他转身往外走，老林抬头问：“你又去哪？”
“我去李婶家看看！”
林阈丢下一句话，快步出了门。
李婶家就在巷子中段，院子门虚掩着，林阈敲了敲门：“李婶，在家吗？”
“谁啊？”
李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很快就开了门，“是小林啊，进来坐。”
“不了李婶，我就是想问您个事。”
林阈站在门口，“您前几天丢的那个旧铜盆，是什么样子的？”
“哦，就一个老铜盆，边缘都坑坑洼洼的，是我婆婆传下来的，用来洗衣服的。”
李婶挠了挠头，“也不值钱，丢了就丢了，你问这干啥？”
“我就是随便问问。”
林阈顿了顿，“您丢铜盆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在巷子里转？”
“陌生人？”
李婶想了想，“好像有个穿黑衣服的，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在巷口晃了晃，我还以为是找人的呢。”
林阈心里一沉，果然是那个黑 hoodie。
“谢谢您李婶，我知道了。”
他说完，又匆匆去了赵大爷家。
赵大爷的回答和李婶差不多，丢的是旧石磨盘上的小石子，也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陌生人。
林阈顺着巷子走了一圈，心里渐渐有了个轮廓——这个黑 hoodie 专门偷巷子里的旧物，不管值不值钱，只要是老东西，他都要碰碰。
可他到底在找什么？
这些旧物之间，有什么共同点？
回到店里时，天己经有点暗了。
老林正在关店门，见他回来，递给他一个热馒头：“泡了一下午，饿了吧？
赶紧吃点。”
林阈接过馒头，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
他坐在长凳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那个黑 hoodie 还会再来吗？
他下次会偷什么？
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看到了，对吗？
那些别人看不见的‘脚印’。”
林阈猛地攥紧了手机，心脏跳得飞快。
这条短信是谁发的？
“别人看不见的脚印”，是指黑 hoodie 留下的“回响”吗？
对方知道他的本事？
他赶紧回拨过去，却提示“您拨打的号码己关机”。
冷汗顺着他的后颈滑下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手指微微发抖。
是谁在盯着他？
是那个黑 hoodie，还是……苏砚？
下午苏砚说的那句“有时候，看到了什么，不用逼着自己不说”，又在他脑子里响起来。
难道是苏砚发的短信？
可她怎么知道他能看到“脚印”？
林阈站起身，走到门口，往巷口望去。
天色己经全黑了，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洒在地上，映出槐树叶的影子，像一个个模糊的脚印。
那些“脚印”，只有他能看见。
可现在，好像有人也“看见”了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的温度还在。
这双手能触碰出过往的回响，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脚印。
以前，他只想藏着这双手，藏着这个秘密。
可现在，秘密好像己经被人窥破，而那个留下“脚印”的人，还在暗处盯着这条巷子。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只有一句话：“想知道他找什么，明天早上九点，巷口老槐树下见。”
林阈盯着短信，心里又慌又乱。
去还是不去？
对方是谁？
是敌是友？
风从巷口吹过来，带着点凉意，吹得他头发都乱了。
他抬头看着老槐树下的路灯，昏黄的光在地上投下一圈光晕，像个陷阱，也像个指引。
他攥紧了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或许，这是个机会。
机会知道那个黑 hoodie 的目的，也知道是谁在盯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删掉了短信，心里己经有了决定。
明天早上九点，老槐树下。
他要去看看，那个“看见”他的人，到底是谁。
而那些无人看见的脚印，也该有个人，跟着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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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阈把纸袋子放在桌上，没提苏砚的话，只说：“王叔店里遭贼了，丢了个旧铁盒。”
“哦？”
老林抬了抬眼，“没丢啥值钱的吧？
这巷子平时挺安生的，怎么突然来了贼？”
“就丢了个铁盒，不值钱，但王叔挺上心的。”
林阈说着，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木盒上。
漆己经干了，他拿过砂纸，顺着木纹轻轻抛光，指尖触到漆面时，还是下意识顿了顿——没有回响，只有木头的粗糙感。
可他总觉得这木盒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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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琢磨着，门口风铃又响了，张奶奶挎着菜篮子走进来，嗓门亮堂：“小林师傅，我那木盒修好了没？”
“修好了，张奶奶。”
林阈赶紧把木盒递过去，“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张奶奶接过木盒，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好，好！
这漆补得跟原来的一样，小林师傅手艺真不赖！”
她掀开盒盖，里面还是铺着那层旧红绸，“我就说嘛，这盒子虽旧，可装着不少念想，修好了就好。”
林阈看着她指尖摩挲着盒盖内侧，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不要问问张奶奶，这木盒里有没有藏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张奶奶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他没法解释。
“谢谢您啊，小林师傅。”
张奶奶付了钱，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放进菜篮子，“我家丫头今天回来，正好让她看看这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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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 hoodie 到底在找什么？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店里，落在货架上的旧钟表上，表盘上的指针慢慢挪动着，嘀嗒声在屋里飘着。
林阈坐在长凳上，手里捏着那块从张奶奶木盒上磨下来的木屑，指尖轻轻摩挲着，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回响”里的画面——黑 hoodie 砸开锁后，掀开盒盖时那失望的表情，还有他骂的那句“妈的，又没有”。
“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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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往外走，老林抬头问：“你又去哪？”
“我去李婶家看看！”
林阈丢下一句话，快步出了门。
李婶家就在巷子中段，院子门虚掩着，林阈敲了敲门：“李婶，在家吗？”
“谁啊？”
李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很快就开了门，“是小林啊，进来坐。”
“不了李婶，我就是想问您个事。”
林阈站在门口，“您前几天丢的那个旧铜盆，是什么样子的？”
“哦，就一个老铜盆，边缘都坑坑洼洼的，是我婆婆传下来的，用来洗衣服的。”
李婶挠了挠头，“也不值钱，丢了就丢了，你问这干啥？”
“我就是随便问问。”
林阈顿了顿，“您丢铜盆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在巷子里转？”
“陌生人？”
李婶想了想，“好像有个穿黑衣服的，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在巷口晃了晃，我还以为是找人的呢。”
林阈心里一沉，果然是那个黑 hoodie。
“谢谢您李婶，我知道了。”
他说完，又匆匆去了赵大爷家。
赵大爷的回答和李婶差不多，丢的是旧石磨盘上的小石子，也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的陌生人。
林阈顺着巷子走了一圈，心里渐渐有了个轮廓——这个黑 hoodie 专门偷巷子里的旧物，不管值不值钱，只要是老东西，他都要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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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正在关店门，见他回来，递给他一个热馒头：“泡了一下午，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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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阈站起身，走到门口，往巷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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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脚印”，只有他能看见。
可现在，好像有人也“看见”了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的温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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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只想藏着这双手，藏着这个秘密。
可现在，秘密好像己经被人窥破，而那个留下“脚印”的人，还在暗处盯着这条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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