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缝尸,毒现惊魂雨点砸在义庄的破瓦上噼里啪啦,
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指在敲打棺材板。我手里捻着针,羊肠线穿过钢针的鼻孔,很稳。
油灯的光晕黄,只能照亮眼前这一小片地方,照亮师姐苍白发青的脸,
还有她颈间那道致命的伤口。师姐不是我真师姐,她是一具无名女尸。
三天前被河水冲上岸,送到了我这,没人认领,就成了我唯一的伴儿。
他们都说义庄晦气,说我晦气,一个姑娘家,整天跟死人打交道,脑子指定有病。他们不懂,
活人才最危险,尸体会安静地躺着,不会说谎,不会背叛,更不会在你睡着时,
突然给你一刀。就像三年前那个晚上,靖北王府的人冲进来时,爹爹还在药庐里捣药,
娘亲在给我绣嫁衣。然后……血就染红了窗纸。我躲在祖母的寿材里,透过缝隙,
看着那些穿官靴的脚,在我亲人的尸体间走来走去。一个管事模样的尖着嗓子说:仔细搜!
穆家的金针术秘籍,王爷势在必得!另一个声音谄媚:头儿,都断气了,
秘籍肯定在哪个死人身上揣着吧?呸!晦气!那就扒光了仔细搜我当时就想笑,
穆家最珍贵的东西,从来就不是一本破书,是传承,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他们拿不走,
就像现在,我手里的针,稳得像焊死在半空。线穿过皮肉,发出轻微的嗤嗤声,
我在给师姐缝合脖子上那道豁口。切口很利落,像是专业的刽子手用的鬼头刀,
但边缘有些不对劲。我凑近了些,油灯的光晕下,那道本应颜色黯淡的创面边缘,
竟然泛着一种诡异的青黑色,还微微溃烂流脓。这味道……我鼻尖轻轻抽动,
一股极淡的、带着腥甜的杏仁味,混在尸臭和霉味里,像毒蛇的信子,是牵机引!
是靖北王赵擎当年逼我爹配的宫廷秘药!中毒者全身筋骨抽搐,如牵线木偶,直至断裂而死。
爹爹说,此毒阴狠,见血封喉,溃烂处会带杏仁气。我爹宁死没配出完整的方子。
穆家上下十七口,除了我,都成了他试药的木偶。可现在,这毒怎么会出现在师姐
身上?一具来自城外的无名女尸身上?我的手,第一次有点僵,针尖停在半空,
油灯的火焰猛地一跳,像有阴风吹过。师姐……我声音干涩,像砂纸磨过木头。
连你……也沾上那东西了?她当然不会回答。青白的脸,在灯光下像个面具,
但我好像能听见,听见王府地牢里。赵擎那温和又残忍的声音。穆太医,
本王也是爱才之人你若从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爹的唾骂,
然后是皮鞭抽在肉上的闷响,还有……我小妹临死前的呜咽。冷,刺骨的冷,
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我以为我藏得够深了,藏在死人堆里,藏在全京城最晦气的地方。
可这毒……像一条冰冷的线索,告诉我,他从来没忘记。他的影子,一直罩在我头上。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继续落针,动作更快、更稳。但我心里清楚这义庄,
这唯一的避风港也不再安全了。我得弄清楚师姐到底从哪来?她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放下针线,伸手轻轻拨开“师姐”的头发,检查她身上其他不起眼的地方。
耳朵后面、指甲缝里、还有……我的手指在她冰凉的皮肤上摸索。像在触摸一个冰冷的真相。
第二章蝎子刺青,战书临门雨还在下,越下越大,仿佛要把这肮脏的世道冲洗干净。
指尖下的皮肤冰冷,带着尸斑特有的僵硬感。我拨开师姐颈后的碎发。发根处,
一个极小的刺青露出来,是只蝎子,尾巴勾着一个:柒字,是靖北王府暗卫的标记,
排行第七。我认识这个标记。三年前,那个提着鬼头刀进我家门的汉子,脖子上就有个叁
。油灯的光晃了一下,我的手停在半空,师姐不是意外,是警告,
是赵擎扔到我脸上的战书。他早知道我在这儿,看着我像老鼠一样躲在义庄,和尸体作伴,
他觉得有趣。屋子里的空气变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墙角的阴影在蠕动,
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我听见声音,不是雨声,是刀砍进骨头里的闷响,
是我娘最后那声没喊出来的尖叫、是小妹的哭声突然断掉。还有赵擎的声音,不高不低。
穆太医,何必呢,把方子写出来,我赏你全尸。
我爹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他靴子上:“畜生!然后是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很清晰。
我缩在棺材里,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我不能呼吸,胸口堵着石头。
师姐青白的脸在灯光下放大,嘴角好像弯了一下--在笑。
我猛地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冷汗湿透了里衣,黏在皮肤上。我闭上眼,再睁开。
油灯还在烧,师姐还躺着,伤口还张着嘴。我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针,线头上沾了灰。
我吹掉灰,把针尖在灯焰上过了一下。蓝烟冒起来,有股焦糊味。我继续缝合,一针一线。
针脚比刚才更密,更整齐。我得弄明白:师姐
是怎么死的?谁送她来的?我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
院子里的积水映着微弱的天光,泥地上有新鲜的车辙印,很深,是王府那种双轮马车的宽度。
车辙消失在雨幕里,像一条引向地狱的路。我关上门,插上门栓,回头看着师姐
,看着她脖子上那个蝎子刺青。你说我轻声问:下一个会是谁?
我抓起案台上的石灰粉,撒在师姐颈间的伤口上,盖住那诡异的青黑色。
得赶紧走,车辙印还新,他们可能就在附近。
墙角还有半罐火油,泼上去,点着,连同这具尸体,这个刺青,一起烧掉。
我走向墙角的瓦罐,砰!义庄腐朽的木门猛地炸开,碎木屑混着雨水溅进来。
三个黑影堵在门口,蓑衣滴水,腰刀出鞘半寸,水汽裹着血腥气冲进屋子。
领头的是个刀疤脸,蓑衣下露出王府侍卫的暗纹皮革软甲。他的目光扫过停尸板上的师姐
,落在我脸上。穆姑娘刀疤脸的声音很哑:王爷有请
我站在原地没动,右手慢慢垂到身侧,指尖触到袖口里那枚草药丸。请我?
我一个收尸的,不配进王府的门
刀疤脸咧嘴,露出黄牙:姑娘说笑了,王爷旧伤复发疼得厉害,听说穆家金针止痛是一绝
他往前踏了一步,靴子踩在积水里。请吧,别让王爷等。
他身后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围上来,手按在刀柄上。
我看着刀疤脸右眉骨上那道疤,新鲜结痂,是箭伤。
他左边那个矮个子,拇指有厚茧,是长期拉弓弦磨的。
右边那个高个子,走路时右肩微沉,旧伤在肋下。好
我松开手指,草药丸无声滚进墙角的柴堆阴影里。容我拿针囊
我转身走向药柜,动作不快。刀疤脸没阻止,他的视线钉在我背上。
我拉开抽屉,取出针囊,揣进怀里。走吧 我主动走向门口。经过师姐
时,脚步没停。高个子侍卫伸手要来抓我胳膊。我侧身避开:我自己走第三章地牢博弈,
龟息求生雨砸在脸上,很冷。刀疤脸在前,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夹着我走向停在雨幕里的马车。
车厢漆黑,没有标记。我被推上车,帘子放下。黑暗里。
我听见刀疤脸对车夫说:走侧门,快马车动了,轮子压过泥泞。
我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手指在袖子里轻轻捻动。刚才从师姐
头发里,抠下来的一点干涸的泥,有股极淡的……紫述香的味儿。
马车没走正门,拐进一条窄巷,后墙有扇不起眼的铁门。下车
雨更大了,刀疤脸推了我一把:进去门后是向下的石阶,潮湿.阴冷。火把的光跳动。
地牢:熟悉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最里面的牢房铁栅栏后,一个人被铁链锁在墙上。
头发散乱,脸上满是脓疮,几乎看不出原貌。胸口微弱起伏,旁边站着个人。
锦衣玉带,背对着我。人带来了,王爷刀疤脸躬身。
锦衣人慢慢转身:靖北王--赵擎,他比三年前胖了些。眼皮耷拉着,嘴角却带笑。
穆姑娘他声音温和:别来无恙我没说话。
他走到墙边,用脚尖踢了踢锁着那人的小腿,那人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本王的替身
赵擎说:不小心中了点小毒,你给他看看他转头看我:你们穆家不是号称能肉白骨,
活死人吗?治好了,本王重赏,他停顿一下:治不好……他笑了笑:“你爹娘的坟,
还在西山躺着吧?,听说最近野狗多”我走到那人面前蹲下,手指搭上他手腕。
皮肤烫得吓人,脉搏乱得像要炸开,我扳过他的脸,凑近看那些脓疮。
疮口边缘发黑,有股熟悉的甜腥气:鸩尾--宫里秘传的剧毒,见血封喉。
这人能撑到现在,体质已是异于常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耳后没有疤。
赵擎左耳后,有一道三寸长的疤,是当年先帝用砚台砸的。这人没有。他不是赵擎的替身。
他是……我松开了手站起来。“如何?”赵擎问。
“毒很烈”我低头答道:“民女……需要一点时间配药”“要多久?
”“一个时辰”我说:“不能有人打扰,需凝神静气”赵擎盯着我。
“好,就一个时辰”, 他挥了挥手。刀疤脸打开隔壁空牢房的门。“需要什么药材,
写下来”赵擎说:“别耍花样”我走进牢房,铁门在身后关上。角落里有一张破木桌,
上面有纸笔。我坐下写:百年老参三钱,雪蛤五只,无根水一碗……写得很慢,
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远去,赵擎走了,只留下两个守卫在走廊尽头。我放下笔,
从袖口摸出那根三寸长的银针,藏在指缝里。深吸一口气,针尖对准颈侧,果断刺入。
一阵剧烈的酸麻瞬间窜遍全身,我倒下去,后脑磕在冰冷的地面上。视线开始模糊,
最后看到的,是那张写了一半的药方,墨迹未干。第四章 雨夜囚笼“冷”刺骨的冷。
雨水砸在脸上,我睁开眼,天是墨黑的,身下是泥泞,混杂着腐烂的东西的气味:乱葬岗。
我动了动手指--僵硬,但还活着。龟息散起作用了,他们把我当尸体扔了出来。
“得离开马上这里。”我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咚……”一声闷响,从旁边传来,
我顿时僵住。“咚…咚…”又响了两下,很轻,很慢,是来自旁边那具薄皮棺材。
棺材是新葬的,泥土还没被雨完全冲掉。我爬过去,耳朵贴上潮湿的棺木。
“救…命…”极其微弱的敲击,和模糊的人声,里面有人活着。我用手挖开泥泞,
指甲缝里塞满湿泥。棺盖没钉死,像是匆忙合上的。我用力推开一道缝,
一股混着血腥的污浊气息冲出来,借着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我看清了里面的人。
脸上脓疮遍布,但轮廓依稀可辨。是地牢里那个“替身”。他居然没死,他半睁着眼,
瞳孔涣散。看到我,他嘴唇哆嗦着:“孤…赵珩…,靖北王…弑父…夺…。”“太……子?
”我猛地抓住他手腕,脉象紊乱虚弱,但确实还有一丝生机。鸩尾之毒,他竟然扛住了。
是这样的,皇室子弟,或许自幼服用过辟毒丹。
“证据…”他喘息着:“玉璜…在太…”话没说完,他头一歪,又昏死过去。雨更大了,
我跪在泥水里,看着棺材里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太子赵珩,不是替身,赵擎不仅弑君,
还要太子死无对证,好狠的手段。我原本只想自己逃出去,找个地方藏起来,现在不行了,
我撕下已经湿透的衣摆内衬,扯成布条,快速检查他身上的伤。
最重的是胸口一道刀伤--很深,差点伤及心脉,我用布条用力勒紧伤口上方止血。
“听着”我对着昏迷的太子,声音压得很低“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
我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架在肩上。他很重,压得我一个踉跄。“我要用你这具身子,
用这乱葬岗的万千枯骨作证”。我拖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破庙的方向走。
“我要告诉所有人,鬼是什么样子,神又该是什么样子”。雨幕遮住了一切,
我摸到袖袋里那枚草药丸,还在。只是被水泡得有些发软,散发出的气味,
和“师姐”头发里那点泥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破庙漏雨,雨水顺着坍塌的神像肩膀流下来,
在地上积成一滩。我把太子拖到角落的干草堆上。他浑身滚烫,伤口渗出的血是黑的。
鸩尾的毒还在蔓延,需要九死还魂草,宫里才有的东西。硬闯皇宫是送死。
我扯开他胸前被血浸透的布条,伤口周围的肉开始腐烂,必须尽快拿到药。
我站起身:“等着”我对昏迷的太子说“别死”急匆匆走出了破庙。
第五章 义庄尸语雨小了些,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义庄--现在最危险的地方,
也是唯一可能有线索的地方。我绕到义庄后墙,狗洞被几块碎砖胡乱堵着,我挪开砖,
钻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师姐躺过的那块门板空了,地上只剩一滩水渍。
正屋的门虚掩着,我贴近门缝,里面没有灯光。轻轻推开门,霉味和尸臭扑面而来。
三具新送来的尸体并排放在草席上,盖着白布。我掀开第一具:是个老乞丐,
冻死的;第二具:是个年轻女人,脖子有勒痕;第三具:白布下是个太监,脸很生,
皮肤白净,手指没有干粗活的茧。我掀开白布,官靴的底纹,是内务府统一制式。
我掰开他的嘴,牙齿整齐,舌根没有异样。翻过他的身体,后颈靠近发际线的地方,
一个新鲜的针孔,比绣花针粗些,针孔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和师姐
脖子上的溃烂痕迹一模一样。我盯着那太监后颈的针孔,针孔很深,边缘发黑,
是死后不久刺入的。下针的人手法很稳,目的不是杀人,是传递消息,尸体是容器。
我拔出随身带的短刀,刀身薄而韧,划开尸体的胃袋,一股酸腐气冲出来。胃里是空的,
只有几缕消化了一半的菜叶,没有密信。不对,我扳过尸体的头,撬开紧咬的牙关,
舌下压着一小卷东西。不是纸,是极薄的羊皮。展开来,上面用针刺出细密的小点,
是宫内暗码,记录的是:禁苑东北角门,戌时到亥时,守卫换岗的间隙,只有一刻钟。
东北角门,离太医院药库最近。我捏紧羊皮卷,目光落到尸体颈后,针孔下方半寸。
发根深处,一片皮肤的颜色略深,我用刀尖轻轻刮过,墨色渗出来,一个蝎子刺青,
尾巴勾着玖:第九个暗桩,和师姐一样,都是皇后的人,都死了。看来皇后和赵擎,
已经不是一条心了。我把羊皮卷塞进袖袋,外面传来马蹄声。很急,由远及近,
在义庄门口停下。我吹灭油灯,闪身躲到门后。门被推开。
“搜”一个低沉的声音说:“王爷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屏住呼吸,紧贴门板,
脚步声在院子里散开,是王府侍卫。“头儿,查过了,没活人,
就三具新送来的尸体”“仔细搜,王爷说了,那丫头最会装死”。脚步声靠近正屋,
我退到窗边。窗户从外面钉死了,只能走门。我抓起地上那具太监尸体的胳膊,用力一拽,
尸体滚落草席,发出沉闷的响声。“什么声音?在屋里!”脚步声冲向门口。
我闪身躲到门后阴影里。门被踹开,两个侍卫冲进来。火把的光晃动,
他们看到地上滚落的尸体。“妈的,自己吓自己,死人都搁不稳”一人踢了尸体一脚。
“走吧,这晦气地方待久了折寿”。两人骂骂咧咧退了出去。
第六章 草席之下我等到脚步声远去,才从门后出来。必须尽快离开,太子还在破庙,
伤拖不得。我需要两张脸,两张全新的脸。|鬼市|只有那里的“尸匠”能做。入夜,
我绕到城南乱葬岗背面。一条被荒草掩盖的土沟深处,掀开一块破草席。露出向下的台阶,
阴湿的空气涌上来,夹杂着药草和腐败物的混合气味。鬼市狭窄的通道两侧,摆着各种摊子,
卖的东西见不得光。我压低斗笠,走到最里面一个摊位。摊主是个干瘦老头,脸上蒙着黑布,
只露一双浑浊的眼睛。他面前摆着几张人皮面具,薄如蝉翼。“尸匠”我低声说。
老头抬眼“要什么?”“两张脸,生脸,查不出底细的那种”“价钱”“金银我没有,
但我有别的”。我抽出袖中银针,三寸长,在昏暗的光下泛着冷光。
老头盯着针:“穆家的针?,你是穆家的人?”“做不做?”老头沉默片刻。“露一手,
让我看看是不是真货”他朝旁边角落努努嘴,那里放着一具刚送来的囚尸,脖子还套着绞索。
我走过去,四周摊主和顾客都看过来。我捻起银针,对准尸体颈后一处大穴,刺入,捻转,
尸体的右腿猛地抽动一下。周围响起吸气声。第二针:落在脊柱第三节,尸体的左臂抬起,
手指蜷缩。第三针:最深,刺入心口穴位,尸体突然坐起,眼睛圆睁,
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然后重重倒回原地。鬼市静得只剩呼吸声,
老头盯着我:“够了,你要的脸,明晚来取”。我收起针。“用什么换?
”老头指指我手里的针。“就用这个,穆家的金针术。”“值这个价。”我握紧针:“不行,
针不能给你”,老头冷笑:“那就留下点别的”,他目光扫过我的脸:“比如,
你原本的这张皮”我接过尸匠递来的两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触手冰凉。“戴上,
半炷香后贴合,水洗不掉”我把面具塞进怀里,转身要走。
“等等”尸匠叫住我:“外面有狗,从后巷走,第三个岔口右转,有辆运尸车”。我点头,
闪身钻进摊位后的窄巷。巷子阴暗潮湿。尽头隐约传来马蹄声和呵斥。“封锁所有出口,
挨个查,一个不许放跑”,是王府卫队的声音。他们来得太快。我退回巷子深处,
第三个岔口右转。果然停着一辆板车,车上堆着草席,草席下露出几双僵直的脚,
--运尸车。我掀开草席,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三具尸体叠在一起。最上面是个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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