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次落第后我彻底放弃科举,~~~在破庙里教穷苦孩子们念书识字,自得其乐。
~~~某夜山洪暴发淹没村落,
~~~我为救学生被巨浪卷走;~~~~醒来时发现身在龙宫,
老龙王微笑道:~~~“陈先生,你可知道这些孩子本是文曲星转世?
”---雨声像是千万把沙子,一把把砸在破庙的瓦上,又顺着屋檐的破洞,
滴滴答答落进殿内,在地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陶盆泥碗里,积起或深或浅的水洼。
陈经纶停了停口中吟诵的《千字文》,抬起眼。光线昏昧,
借着长明灯碗里那一点可怜的豆大的光,他看着底下坐着的七八个孩童。
他们挤在还算完整的拜垫上,小的五六岁,拖着鼻涕,大的也不过十一二,赤着脚,
裤腿挽到膝盖,露出被泥水浸得发白的小腿。此刻都仰着脸,眼睛在昏暗中亮晶晶的,
望着他。“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那拖着长音的童声复又响起,参差不齐,
却带着一种野草般的韧劲,穿透哗哗的雨声。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越过他们小小的头颅,
望向殿外。雨幕连天接地,院中那棵老槐树的叶子被打得七零八落。这场雨,
下了整整三天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像殿角湿冷的蛛网,轻轻拂过他的心。
但他很快将这念头按了下去,重新专注于眼前的书声。这残破的山神庙,香火早绝,
神像斑驳,看不清面目,反倒成了他这塾馆唯一的所在。清贫是清贫到了极致,
连一方像样的砚台都欠奉,用的还是早年从家里带出来、早已磨得见了底的那一方。然而,
听着这琅琅书声,他心里却是满的。又是一阵狂风卷着雨点扑进来,
长明灯的火苗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险些熄灭。坐在离门最近的一个叫石头的男孩赶紧爬起来,
用身子去挡那风,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护住灯碗。这孩子不过十岁,力气却大,人也憨实。
陈经纶看着他笨拙而认真的动作,心里微微一暖。他想起自己初次落第那年,
也是这样一个雨天,闷在家中书房,对着窗外一池残荷,只觉得天地虽大,
竟无自己立锥之处。满腹的诗书经文,都成了沉重的笑话。后来一次次折戟沉沙,
从少年考到中年,青衫依旧,心气却一点点被磨平了。家道早已中落,
父母在失望中相继离世,族人目光中的怜悯与讥诮,他并非不懂。最后那次从省城回来,
他路过这处荒废的山神庙,看见几个野孩子在泥地里追逐打闹,不知怎的,就停下了脚步。
或许是真的倦了,也或许是终于认了命,他清理出一角地方,挂起一块写了“塾”字的木牌。
不收束脩,只需孩子们家里偶尔送些柴米、菜蔬即可。起初,村里人只当这落魄书生是疯了,
或是另有所图。但时日久了,见他是真心实意教孩子们认字、读书、明理,渐渐也就信了。
送来读书的孩子多了起来,虽都是穷苦人家,交不起正经塾馆的银钱,但一把晒干的豆角,
几个新挖的芋头,一捆捆劈好的柴火,便是最重的谢仪。他教得也杂,不独为科举。
从《三字经》、《百家姓》启蒙,也讲些浅近的史传故事,山川风物,甚至农桑稼穑的常识。
他发现自己从前钻在故纸堆里,一味求那“黄金屋”、“千钟粟”,眼界反倒窄了。
如今在这破庙之中,对着这些懵懂稚子,将胸中所学一点点掰开、揉碎,喂给他们,
看他们从一字不识,到能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能读懂简单的书信,能明白“滴水之恩,
涌泉相报”的道理,那份喜悦与充实,竟比当年考取秀才时,还要真切、厚重得多。
他这一生,求一个“进”字而不可得,如今,倒是在这“退”与“授”之中,
寻得了片刻的安宁。这大概就是“恒”吧?不是锲而不舍地追逐那虚无缥缈的功名,
而是守住这方寸之地,将一点知识的星火,恒久地传递下去。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反而越发狂暴起来。隐隐约约,似乎有闷雷般的声音从远处群山传来,低沉而持续。不是雷,
这声音……陈经纶的心猛地一沉。他起身走到门边,向外望去。天色如墨,雨水不再是滴,
不再是线,而是整片整片地往下倾倒。那闷雷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不好!”他脸色骤变,“是山洪!”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一股浑浊的、裹挟着泥沙树枝的巨浪,如同凶猛的野兽,轰然撞开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庙门。
冰冷刺骨的水瞬间涌了进来,顷刻间就没过了膝盖。孩子们吓得惊叫起来,乱作一团。
“别慌!都别乱跑!”陈经纶厉声喝道,声音因急切而嘶哑。
他一把将离他最近的两个吓呆了的小娃揽到怀里,又对着其他孩子大喊:“快!
都到供台上去!石头!水生!帮我把小丫推上去!”那座泥土垒砌的供台,
是这殿内唯一的高处。孩子们哭喊着,在齐腰深的水里挣扎着往供台挪动。水势上涨得极快,
浪头一个接一个打来,力量大得惊人。破旧的桌椅、拜垫被卷起,在水中打着旋。
石头和水生两个年纪大些的男孩,奋力托举着较小的孩子往供台上爬。陈经纶站在最下面,
用肩膀顶着,用手臂撑着,将一个又一个孩子送上去。水已经淹到了他的胸口,
呼吸变得困难,冰冷的河水吸走了他身体里几乎全部的热量,四肢百骸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最后一个被托上去的是小丫,那个总是怯生生、念书却最用心的女娃。
就在石头抓住小丫的手,奋力将她往上拉的那一刻,一个更高的浪头猛地拍击在庙墙上,
整座破庙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供台靠近边缘的一块土坯松动,哗啦一声掉进水里。
站在其上的孩子们惊呼着摇晃,小丫脚下一滑,尖叫着向下坠落。陈经纶想也没想,
用尽最后力气向前一扑,将小丫猛地推向供台方向,自己被那浪头的余势一带,
脚下彻底一空,浑浊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头顶。他最后的感觉,
是口鼻中被灌满的泥腥气,和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裹挟着向下拉扯的眩晕。隐约中,
似乎听到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先生——!”之后,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像一缕游丝,缓缓回归。没有预想中的窒息与痛苦,
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漂浮感。周身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轻柔地托举着他。他试着睁开眼,
却被眼前的光景惊得怔住。哪里还有什么浑浊的洪水、破败的庙宇?
他正身处一座宏伟得超乎想象的宫殿之中。穹顶高悬,镶嵌着无数夜明珠与各色宝石,
柔和的光辉洒落,将四下映照得如同白昼。殿柱是合抱粗的莹白珊瑚,
盘旋着栩栩如生的龙形雕刻。地面光滑如镜,似是整块巨大的青玉铺就,
能清晰地倒映出顶上明珠的光晕。四周帷幔轻垂,非纱非绸,泛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冽的芬芳,似兰似麝,闻之令人神清气爽。他动了动,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身下垫着不知名的柔软水草织成的席子,触感温凉。
“陈先生醒了?”一个温和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陈经纶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玄色冕服、头生玉角、面容古朴的老者,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张玉椅上,
含笑看着他。老者目光深邃,如同蕴藏着万年寒潭,却又带着一种阅尽沧桑的平和。
陈经纶慌忙起身,虽在水中,行动却无丝毫滞涩之感,反而比在陆地上更显轻盈。
下衣衫——那身湿透的青衫不知何时已变得干爽洁净——向着老者深深一揖:“晚生陈经纶,
拜见……拜见龙王陛下。”他虽身处懵懂,但见此情景,心中已隐约猜到了几分。
“先生不必多礼。”老龙王虚抬了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将陈经纶托起。“先生舍身救人,
功德无量,乃请先生来我这碧波潭龙宫稍作休养。”陈经纶心中恍然,果然是到了龙宫。
他再次躬身:“多谢陛下救命之恩。只是……不知晚生那些学生……”“先生放心,
”老龙王抚须微笑,“那些孩童皆已安然无恙,被村民寻回。倒是先生你,为救弟子,
魂魄险些被那水府阴司误作寻常溺鬼收去,是巡河夜叉见你身有清光护体,知是积德之人,
才急忙报与本王。”“清光护体?”陈经纶茫然。老龙王却不直接回答,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陈先生,你设塾授徒,甘之如饴,可知你座下那些懵懂孩童,
皆是何等来历?”陈经纶更加疑惑,拱手道:“皆是附近村落贫苦人家的孩子,天性淳朴,
渴望读书明理。晚生不才,略尽绵力而已。”“呵呵,”老龙王笑了起来,
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先生过谦了。你可知,你日日教导,以心血浇灌的,
并非凡俗子弟。他们本是天上文曲星宫因故散落人间的一缕缕精魄转世。
”“文曲星……转世?”陈经纶如闻霹雳,猛地抬起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想起那些孩子:石头憨直,却力大沉稳;水生机灵,过目不忘;小丫怯懦,
于诗文却极有灵性……一个个鲜活的面容闪过脑海。他们……他们竟是文曲星?“不错。
”老龙王颔首,“星君因故受劫,一缕主魂被罚历世,其余精魄亦散落凡间,
需得淳厚书香滋养,方能灵性不昧,待劫满回归。先生你虽科场蹉跎,却心怀仁念,
以‘恒’心行‘授’之事,于穷乡僻壤间,恰如一方净土,温养这些星魄。你日日讲授经义,
启其蒙昧,在他们灵台之中,已悄然点燃了文思之火。那寻常鬼差所见‘清光’,
便是这文华之气与育人功德的交织显化。”老龙王说着,抬手在空中轻轻一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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