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穿成了修仙文里的炮灰师尊,冷情冷性,注定被逆徒男主手刃。系统告诉他,
唯有“救赎”逆徒顾莫离的悲苦一生,才能改变结局。李律冷笑,救赎?
他最擅长的就是给人带来痛苦。他给顾莫离下奇毒,设禁制,动私刑,
将少年折磨得遍体鳞伤。可为何这逆徒看他的眼神愈发炽热黏稠?“师尊,
”少年舔去唇边鲜血,低笑,“您就这般……不愿旁人染指于我?”意识回笼的瞬间,
刺骨的寒意率先侵袭而来。不是体感的冷,而是一种更深沉、更死寂的东西,
仿佛连骨髓深处都凝结着万载不化的玄冰。李律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景象——古朴到堪称简陋的石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陈旧的檀香,
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撑着手臂坐起身,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声,
这具身体沉重而滞涩,灵力在经脉中运行得缓慢又艰涩,带着一种奇异的枯竭感。与此同时,
海量的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涌入他的脑海。青云宗,断雪峰峰主,李律。
修仙世界里一个出场不多、但下场极其凄惨的炮灰角色。性情孤僻冷戾,
修为在元婴中期停滞不前,因心魔缠身,道基有损。最重要的是,他座下唯一的亲传弟子,
名叫顾莫离。——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未来的魔尊,
也是亲手将“李律”剥皮抽筋、神魂俱灭的逆徒。叮。绑定成功。宿主李律,
欢迎来到《万界魔尊》世界。一道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脑中响起。
您的身份:炮灰师尊李律。原定命运:三年后,被弟子顾莫离虐杀。
主线任务已激活:救赎气运之子顾莫离,扭转其黑化命运。任务成功,
即可回归原世界并获得丰厚奖励;任务失败,或提前死亡,则灵魂湮灭。李律低垂着眼,
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落下小片阴影。他轻轻活动着这具陌生躯体的手指,
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掌控感。灵魂湮灭?听起来,
倒是比他现在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要痛快得多。“救赎?”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那弧度冰冷而尖锐,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真是……可笑至极。他李律,
生来便不知温情为何物,最擅长的,从来不是给予,而是剥夺。是让人从云端跌落,
从希望步入绝望,是将美好的东西一点点打碎、碾磨成齑粉的过程。痛苦,
才是这世间最恒久、最真实的东西。救赎顾莫离?系统怕是打错了算盘。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暂时无法“失败”回归,那便陪这位气运之子,好好玩一场。看看是他的“救赎”先到,
还是自己的“折磨”,先磨灭掉那所谓的天命。心念一动,身体原主的记忆碎片浮现出来。
此刻,那未来的魔尊,他命定的“救赎”对象,正跪在断雪峰顶的寒冰崖上。
原因……似乎只是打碎了宗主赐下的一只无关紧要的玉瓶。李律起身,推开石室的门。
外面风雪正疾,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冰粒,刀子似的刮在脸上。断雪峰,名副其实,终年苦寒,
灵气稀薄,是青云宗最不受待见的一处地界。远远地,他便看到了那个身影。
一个单薄的少年,跪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弟子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仿佛随时会被撕碎。他低垂着头,墨黑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能看到一个冻得发紫的尖俏下巴,和紧紧抿着的、毫无血色的唇。少年身形微微颤抖着,
裸露在外的双手和脸颊,已经冻得青紫,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骇人的冻疮。冰面彻骨,
跪着的双腿恐怕早已失去知觉。李律缓步走近,靴底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脚步声惊动了少年。顾莫离抬起头。那是一张尚未完全长开,却已初具风华的脸。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和此刻的严寒,让他面色苍白如纸,唇瓣干裂。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瞳孔是极为纯粹的墨黑,此刻像是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
清晰地映出李律冰冷的身影。那眼神里,没有怨恨,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委屈。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近乎死寂的平静。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待遇,
习惯了这世间的所有不公与磨难。“弟子……顾莫离,拜见师尊。”少年的声音沙哑干涩,
带着冻僵后的颤音。他试图行礼,但僵硬的身体让他动作迟缓而笨拙。李律在他面前站定,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风雪似乎都避开了这位峰主,在他周身形成一片诡异的宁静区域。
“跪了多久?”李律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温度。“回师尊……三,三个时辰。
”顾莫离低声道。“可知错?”“弟子……知错。”少年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几不可闻。
李律忽然弯下腰,伸出两根手指,冰凉的手指捏住了顾莫离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触手的皮肤冰冷黏腻,带着将死之人才有的寒意。“错在何处?”李律凑近了些,
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错在……你为何还活着?
”顾莫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双死水般的眸子里,终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像是投入石子的深潭,荡开一圈涟漪,又迅速归于沉寂。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反驳,
只是更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李律松开手,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用一方雪白的丝帕细细擦拭着捏过少年下巴的手指。然后,
他将那方丝帕随手丢在顾莫离面前的雪地里。“去静思洞。”李律直起身,语气淡漠,
“面壁七日。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滴水不得进。”静思洞,
那是断雪峰灵气最为稀薄、寒气最重的地方,寻常弟子在里面待上一天都要去掉半条命,
更何况是七日,且滴水不进。这几乎是要将顾莫离往死里逼。
顾莫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但他依旧低垂着眼帘,恭敬地应道:“……是,弟子领罚。
”他试图撑起僵硬的身体站起来,但双腿早已麻木,尝试了几次都踉跄着跌回冰面。最终,
他几乎是靠着双手的支撑,一点点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
艰难地、狼狈地朝着静思洞的方向挪去。雪地上,留下两道蜿蜒的、被身体拖曳出的痕迹。
李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卑微如蚁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山洞入口。
警告:检测到目标人物身体状况急剧恶化,生命体征低于安全阈值。请宿主停止伤害行为,
采取救赎措施。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李律在心中冷笑:“急什么?死不了。
”他比谁都清楚,气运之子,哪有那么容易死。更何况,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七日时间,转瞬即逝。当李律再次来到静思洞口时,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血腥气的浑浊空气。洞内昏暗,
只有几颗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顾莫离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气息微弱。
七日不吃不喝,加上洞内彻骨的寒气,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脸颊深深凹陷下去,
嘴唇干裂出血痂,露出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睁开眼,
眼神涣散,好一会儿才聚焦到李律身上。“师……尊……”他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李律走到他面前,丢下一个冰冷的粗面馒头和一只装满清水的葫芦。食物和水的味道,
让濒死的少年眼中迸发出一丝微弱的光。然而,就在顾莫离颤抖着伸出手,
即将触碰到馒头的那一刻,一只黑色的靴底,毫不留情地踩在了那个馒头上。用力碾磨。
松软的馒头瞬间被碾碎,沾满了泥土和靴底的污秽。顾莫离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律。李律俯视着他,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本座忽然想起,宗规有云,受罚期间,不得饮食。
你,还想破戒?”少年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了。比洞内的寒气更冷的绝望,缓缓蔓延开来。
他收回手,重新蜷缩起来,将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耸动。李律不再看他,
转身走出静思洞。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看,希望之后的绝望,才是最甜美的滋味。
救赎?他给的,只有更深的地狱。接下来的日子,李律将“折磨”艺术贯彻到了极致。
他“赐”下丹药,名为淬体,实则是能让人经脉如寸寸断裂的奇毒。
看着顾莫离服药后痛得满地打滚,冷汗浸透衣衫,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哀嚎,
李律便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品着灵茶。他在顾莫离身上设下禁制,美其名曰保护,
实则随时可以引爆,让少年体验神魂被撕裂的痛楚。每一次触发禁制,
看着那单薄的身体因剧痛而痉挛蜷缩,李律心中那股暴戾的毁灭欲,便得到一丝诡异的满足。
宗门大比临近,各峰弟子摩拳擦掌。顾莫离作为断雪峰唯一的亲传,按理也需参加。
但他修为低微,不过筑基初期,在这内门弟子至少也是筑基中期的青云宗,无异于羊入虎口。
比试台上,顾莫离的对手是炽焰峰的一名精英弟子,筑基后期,一手火系法术颇为凌厉。
面对修为远超自己的对手,顾莫离只能凭借着一股狠劲和灵活的身法勉强周旋,
但依旧不断添上新伤,鲜血染红了破损的弟子服。高台之上,各峰长老齐聚。
炽焰峰峰主是个火爆脾气,看着台下情景,忍不住对身旁闭目养神的李律道:“李师弟,
你这弟子……未免太过勉强。不若让他认输下来,免得伤了根基。”李律缓缓睁开眼,
瞥了一眼台下那个狼狈闪躲、却始终不肯后退的身影,淡淡道:“玉不琢,不成器。
这点挫折都经受不住,怎配做我李律的弟子?”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比试场。
台下,正险险避过一道火球的顾莫离,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炽焰峰主皱了皱眉,
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最终,顾莫离还是败了,被一道烈焰掌风狠狠击中胸口,
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擂台边缘,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无人敢上前搀扶。谁都知道,
断雪峰的李律峰主,性情乖张,最不喜旁人插手他管教弟子。李律这才慢悠悠地起身,
在一众或复杂或怜悯的目光中,走到台边。他像是拎一件垃圾般,将昏迷不醒的顾莫离提起,
御剑而去,返回那终年寒冷的断雪峰。将少年随意丢在冰冷的石床上,
李律取出一枚疗伤丹药,动作算不上温柔地塞进他嘴里。药力化开,顾莫离悠悠转醒。
胸口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睁开眼,对上李律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
“师尊……”他声音虚弱。李律站在床边,阴影将少年完全笼罩。
他冷冷地问:“可知为何败?”顾莫离抿了抿唇,低声道:“弟子……学艺不精。”“错。
”李律的声音斩钉截铁,“你败在,不够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要狠。
今日你若敢拼着经脉尽碎,硬接他一掌,近身搏命,未必没有胜算。可你惜命,你怕了。
”顾莫离怔住,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师尊冰冷的面容。“废物。”李律丢下这两个字,
转身欲走。“……师尊。”顾莫离忽然开口叫住他。李律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顾莫离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却有一种异常的平静:“今日……炽焰峰的刘师兄,
比试后想赠我伤药。”李律缓缓转身,眸色深沉地看着他。顾莫离迎着他的目光,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继续说道:“我说,多谢刘师兄好意。
但师尊不喜……弟子接受他人之物。”他顿了顿,嘴角极其缓慢地,
扯开一个极淡、几乎看不出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温度,没有笑意,
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顺从。“弟子……拒绝了。”石室内,寒气缭绕。
少年躺在石床上,伤痕累累,脸色苍白如纸,唯独那双看着李律的眼睛,黑得发亮,
里面翻涌着某种过于复杂、过于浓稠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李律的心口,莫名地滞了一下。
一种脱离掌控的烦躁感,悄然滋生。这逆徒……似乎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没有说话,
只是深深地看了顾莫离一眼,转身离开了石室。风雪依旧。李律站在断雪峰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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