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那道求贤令送到冷宫时,他们还不知求的是我》是作者“嘛时候是津门第一啊”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张海江南先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江南先,张海,小安子是作者嘛时候是津门第一啊小说《那道求贤令送到冷宫时,他们还不知求的是我》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1563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1 02:34:47。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那道求贤令送到冷宫时,他们还不知求的是我..
我叫卫恕,前朝卫太傅的孙女,当今圣上的弃妃。入宫第三个月,因为不爱说话,
被陛下嫌弃“木讷无趣”,扔进了这鸣鸾宫。鸣鸾宫,说白了就是冷宫。
他们都以为我在这里自怨自艾,哭天抢地。实际上,我把宫里三亩地全开了荒,
种上了黄瓜、番茄和辣椒。我琢磨着怎么改良土质,让亩产翻一倍,还养了一窝会下蛋的鸡。
宫外的天下,正被我的那位夫君,也就是皇帝陛下,折腾得乌烟瘴气。南边大水,北边大旱,
国库空虚,朝臣吵作一团。他们都在求一个叫“江南先生”的人出山。
据说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一篇《治水疏》引得天下读书人奉为圭臬。他们不知道,
“江南先生”就是我。我也不想管他们。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国库没钱,
就削减我们冷宫的用度。断了我的炭火,还想克扣我的米粮?行,这“江南先生”,
我就当一回。我倒要看看,这满朝文武,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是怎么被我这个冷宫弃妃当韭菜割的。一、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我叫卫恕。
住的地方叫鸣鸾宫,宫里人都管这儿叫冷宫。挺好的,宽敞,清净,还没人烦我。
今天是我被打入冷宫的第一百天。管事太监刘瑾捏着嗓子,带着两个小内侍站在院门口。
“卫主子,您的月例。”他让小内侍把一个布包扔在地上,离我三丈远,好像我身上有瘟疫。
布包落在泥地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我没动,坐在自己编的竹椅上,手里拿着根竹条,
正在刮上面的毛刺。“有劳刘公公。”我的声音很平,没什么起伏。刘瑾见我不恼,
反倒像是被冒犯了。他往前走了两步,用鞋尖踢了踢那个布包。“卫主子倒是心宽,
在这冷宫里住着,竟也跟没事人一样。”他那张敷了三层粉的脸笑起来,褶子一道一道的。
“咱家可听说了,陛下昨儿又幸了张美人,赏了一整套东海珍珠头面呢。您说您,
当初要是多笑笑,多说几句软话,何至于此啊。”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刘公公说的是。”我点点头,继续刮我的竹条。“只是这福气,我怕是消受不起。要不,
下次您见了张美人,跟她说说,让她匀我一半?”刘瑾的脸僵住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话。在他的剧本里,我应该要么哭哭啼啼,要么愤怒地咒骂。
可我没有。我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块石头。他身边的小内侍憋着笑,
肩膀一抖一抖的。刘瑾脸上挂不住了,冷哼一声。“卫主子既然这么安于现状,
那咱家也就不多嘴了。”“只是提醒您一句,这宫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有定数的。
您这鸣鸾宫,陛下早就忘了,下个月的月例,还能不能准时送到,可就不好说了。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我停下手里的活,把刮好的竹条放在一边。然后我站起来,
朝他走了过去。刘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警惕。我没理他,径直走到那个布包前,
弯腰捡了起来。掂了掂,分量不对。这个月的份例,至少被他克扣了三成。我解开布包,
里面是几块碎银子和一些铜板。我把银子和铜板倒在手心,一颗一颗地数。
刘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卫主子这是何意?信不过咱家?”我数完了,抬起头看他。
“刘公公,上个月,我让小安子去内务府支了二两银子,说是要修葺屋顶。
”小安子是我从前宫里唯一带过来的小内侍,机灵,手脚也干净。刘瑾眼神闪烁了一下。
“是有这事。”“那二两银子,我让他直接孝敬您了。”我继续说,声音不大,
但院子里的人都听得见。“我说,您是内务府的老人,往后还要多仰仗您照应。您当时说,
好说,好说。”刘瑾的额头开始冒汗。“你……你胡说什么!”我没理他的否认,
把手里的钱收回布包里,慢悠悠地系好。“我这人记性不好,就是对数字敏感些。
”“这个月,宫份例,二等妃嫔,银十两,炭二十斤,米三斗,布一匹。”“我这包里,
碎银加铜板,约莫七两。炭、米、布,影子都没见着。”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
“刘瑾,你贪我的份例,我不计较。那是你的本事。”“可你拿了我的好处,
转头就来给我下马威。”“这就不叫本事了。”“这叫……坏了规矩。”刘瑾的脸,
从白到红,又从红到青。他大概是没见过哪个被扔进冷宫的女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你一个弃妃,敢跟咱家这么说话!”他色厉内荏地叫了起来。我笑了笑,很轻。
“弃妃?”“刘公公,你记着。只要我头上一天还顶着这个‘妃’字,我就还是你的主子。
”“今天这事,我不声张。”“三天内,把克扣的东西,一样不少地给我送过来。”“不然,
我就让小安子去慎刑司走一趟,问问他们,克扣主子份例,私下收受贿赂,是什么罪过。
”“到时候,你猜,陛下是会为了你这个奴才,来责罚我这个‘弃妃’呢,还是会觉得,
你丢了他皇家的脸面?”院子里一片死寂。刘瑾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的两个小内侍,头都快埋到裤裆里了。我把布包扔回给他。“拿着,
回去算清楚了再来。”说完,我转身走回我的竹椅,重新拿起一根竹条,继续刮。
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赶走了一只聒噪的苍蝇。刘瑾在原地站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
最后,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捡起地上的布包,灰溜溜地走了。脚步声消失后,
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安子探出个脑袋,脸上满是崇拜。“主子,您太厉害了!
”我头也没抬。“厉害什么。”“对付这种人,你越软,他越欺负你。你得让他知道,
你不是个软柿子,你身上有刺。”“刺不用扎人,亮出来给他看看就够了。
”小安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主子,那他真的会把东西送回来吗?”“会的。”我说。
“因为他怕麻烦。”“跟我撕破脸,对他没好处,还会惹一身腥。他是个聪明人,
知道怎么选。”说完,我把手里的竹条刮干净。把它们一根根摆好。
这是我给我新开的菜地准备的篱笆。冷宫的日子,要想过得舒坦,就得自己动手。跟人斗,
多没意思。还是跟土地打交道,来得实在。二、他们要找的人,
正在喂鸡刘瑾果然是个聪明人。第二天下午,他就让小安子领回了所有被克扣的东西。
米是新米,炭是乌金炭,连布都是上好的棉布。他还额外送来了一小包茶叶,
说是给我的“赔礼”。我让小安子把东西收好,茶叶倒进了我的花肥堆里。我不喝茶。
嫌麻烦。小安子一边搬东西,一边兴奋地跟我汇报宫里的新闻。“主子,您听说了吗?
南边发大水了!”“淹了七个州府,灾民几百万,听说都快冲到京城了!”他说得唾沫横飞,
好像在讲什么了不得的话本故事。我正在给我的鸡窝添新草,闻言手顿了一下。“哦。
”我应了一声。小安子见我反应平淡,有些着急。“主子,这可是大事啊!
现在朝堂上都吵翻天了!”“户部尚书说国库没钱,工部尚书说河道年久失修,
吏部尚书说地方官员赈灾不力。”“陛下一连骂了好几个尚书,案桌都给掀了。
”我把新草铺平,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骂人有用吗?骂人能把水骂退?
”“那当然不能,”小安子挠挠头,“所以陛下就下旨,让满朝文武都想办法,
谁能拿出治水的良策,官升三级,赏黄金千两!”我走到水缸边洗手。水面倒映出我的脸,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不好看,也不难看。扔在人堆里,很快就会被忘掉。当初皇帝选我入宫,
大概是因为我爹是太傅,他需要拉拢前朝文臣。后来把我扔进冷宫,大概是因为我这张脸,
实在引不起他任何兴趣。挺好。不被惦记,就是最大的安全。“主子,您说,
这回谁能拿出好法子啊?”小安子凑过来问。“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这朝堂上的人,
会吵架的多,会干事的少。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老天爷早点停雨。晚上,我点了灯。
小安子从宫外给我弄来了一叠邸报。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消遣。我喜欢看上面的时事,
看那些朝臣们怎么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得面红耳赤。像看戏一样。今天的邸报头版,
就是南边水患的详细报道。我看得直皱眉。上面罗列的救灾措施,不是堵,就是疏。堵,
堵得了一时,堵不了一世。水越积越多,堤坝迟早要溃。疏,往哪儿疏?周边都是良田民居,
挖一条河道,又要毁掉多少人的家。简直是胡闹。我看完,把邸报扔到一边,心里有点烦。
倒不是同情那些灾民。我没那么伟大。我烦的是,这水要是真冲到京城,
我这冷宫也得跟着遭殃。到时候大家一起泡在水里,我辛辛苦苦种的菜,养的鸡,就全完了。
这不行。绝对不行。我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然后,我铺开一张纸。
这张纸是我用浣洗衣服的废纸重新打浆做的,粗糙,发黄。笔是烧过的炭条。
墨是锅底灰调的水。我没写什么长篇大论。就画了一张图。一张南边七个州府的简易水系图。
然后,我在图上几个关键的位置,画了几个圈。又在旁边写了十六个字。“以邻为壑,
不如串湖为江;堵不如引,引不如蓄。”写完,我把纸吹干,折好。第二天一早,
我把小安子叫过来。“把这个,想办法送到城南那个‘百味书屋’去。”百味书屋,
是京城最大的书局。老板是个有意思的人。他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策论会”,
邀请京城的文人学子,点评时政,激扬文字。优秀的文章,会被他收录成册,刊印出来,
流传甚广。当然,投稿的人,都可以用化名。我给自己的化名,叫“江南先生”。
小安子接过纸,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主子,这能行吗?”他有些担心。“试试看。
”我说。“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成了,
我的菜地和鸡窝就保住了。不成,我就得赶紧想想,怎么给我的鸡搭一个高点的架子,
免得被水淹了。我把最后一把米撒给院子里的鸡。它们咯咯咯地抢成一团。而此刻,
金銮殿上。我的那位夫君,大周朝的皇帝李湛,正为了那场滔天洪水,第五次拍了桌子。
满朝文武跪在下面,噤若寒蝉。他们谁都不知道。能解决他们天大难题的法子,
刚刚被一个冷宫弃妃,用来换取自己菜地的安宁。而这位“江南先生”,此刻,
正在认真地考虑,中午是吃炒鸡蛋,还是吃鸡蛋羹。三、一篇文章,
惊动半个朝堂小安子是三天后回来的。一进院子,就跟个兔子似的,蹦得老高。“主子!
主子!成了!”他脸颊通红,额头上全是汗,眼睛亮得吓人。我正在给我的黄瓜搭架子,
闻言动作都没停。“什么成了。”“您的那篇文章啊!”小安子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百味书屋的柳老板,一看到您的文章,当场就拍案叫绝!”“他说,他遍览群书,
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治水之策!”“他还说,写这篇文章的‘江南先生’,
必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能!”我把最后一根竹竿固定好,拍了拍手。“然后呢?
”“然后,柳老板当即就把您的文章謄抄了百份,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现在,
整个京城的读书人,都在讨论‘江南先生’!都在讨论那十六个字!
”小.安子说得口干舌燥,拿起瓢就灌了一大口凉水。“主子,您现在可是大名人了!
”我瞥了他一眼。“是‘江南先生’出名了,不是我。”“记住了,这件事,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俩都得没命。”小安子被我看得一哆嗦,连忙点头。
“奴才明白!奴才嘴巴严着呢!”我没再说什么。名声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最没用的。
我只关心,我的菜地能不能保住。事情的发酵,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江南先生”和他的十六字治水真言,像一阵风,很快就吹进了皇宫,吹到了金銮殿上。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都察院的那些御史。他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揪着别人的错处不放。
现在,一个民间不知名人士,提出了一个看似完美的解决方案。这不就等于在说,
满朝文武都是饭桶吗?于是,弹劾的奏章像雪花一样飞向了御书房。第一个被弹劾的,
是工部尚书。“一个民间草民都能想出的法子,你堂堂工部尚书,尸位素餐,是何道理?
”工部尚书吓得屁滚尿流,赶紧上奏,说自己愿意将功赎罪,
立刻按照“江南先生”的方略去实地勘察。第二个被弹劾的,是户部尚书。“串湖为江,
蓄水为库,此等利国利民之举,为何不做?还不是你户部天天哭穷,不肯拨银子!
”户部尚书也急了,连忙表态,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把钱凑出来。我的那位皇帝夫君,
李湛,据说当时就把龙椅的扶手给拍碎了。他不是气这些大臣无能。他是觉得,自己的脸,
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江南先生”,给打肿了。他当即下了一道圣旨。“限三日之内,
找到这位‘江南先生’,朕要亲自见他!若找不到,相关人等,一体问罪!”这下,
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京兆府的衙役,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像疯了一样,满大街地找人。
尤其是那个百味书屋,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柳老板被问得焦头烂额,只能一遍遍地解释,
说他也不知道“江南先生”是何方神圣,文章是别人匿名投递的。
小安子每天都心惊胆战地跟我汇报外面的情况。“主子,听说京兆尹都放出话来了,
谁能提供‘江南先生’的线索,赏银百两。”“主子,
今天又有十几个自称是‘江南先生’的人被抓进大牢了。”“主子,陛下又发脾气了,
再找不到人,就要砍京兆尹的脑袋了。”我听着这些,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找我。可谁又能想到,我,卫恕,一个被皇帝厌弃,
扔在冷宫等死的女人,会是他们想要找的那个“救世主”呢?这天下午,天气很好。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我的菜地边上晒太阳。黄瓜藤已经爬满了架子,开出了嫩黄色的小花。
再过不久,就能吃上自己种的黄瓜了。真好。正惬意的时候,院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来的,
不是刘瑾。是皇后娘娘。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宫装,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
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那架势,不像是来探望,倒像是来抄家的。我慢悠悠地站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对着她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四、你这脑子,
用来宫斗可惜了皇后姓沈,是当朝太师的嫡女。她长得很美,是那种标准的大气端庄的美。
此刻,她那张美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扫过我,又扫过我身后的菜地,
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起来吧。”她的声音也和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
我直起身子,站在一旁。我知道她为什么来。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敲打,试探,或者,
是来看笑话。“卫妹妹在这鸣鸾宫,日子过得倒是清闲。”皇后开口了,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开荒种地,养鸡喂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宫外的农庄呢。
”她身后的宫女发出几声压抑的低笑。我没接话。她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跟她争辩,
没有任何意义。皇后见我不说话,似乎有些无趣。她绕着我的菜地走了一圈,
最后停在一排辣椒前。“本宫听说,卫妹妹进宫前,也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
”“怎么到了这宫里,反倒做起这些农妇的活计了?”她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辣椒的叶子。
“难道妹妹就一点也不怨,不恨吗?”来了。正题来了。她想知道,我安于现状,
是真的认命了,还是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毕竟,我爹是前朝太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我要是想搞点什么事,也不是没可能。我看着她,很认真地回答。“回娘娘的话,
臣妾不敢怨,也不敢恨。”“陛下是天子,天子的决定,就是天意。”“臣妾顺应天意,
方能心安。”这套话术,是标准答案。任谁也挑不出错来。皇后盯着我看了半晌,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破绽。可惜,我这张脸,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表情。最后,
她放弃了。“妹妹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的。”她收回目光,语气缓和了一些。
“如今南边水患严重,陛下为此寝食难安。宫里也该节省用度,为陛下分忧。”“妹妹这里,
本宫已经吩V咐过内务府,一切照旧,不会短了你的。”这是在施恩。先用言语试探,
再给点小恩小惠。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是她们惯用的伎俩。“臣妾,谢娘娘恩典。
”我再次行礼。皇后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她忽然又停了下来。“对了,
本宫听闻,最近京城里出了个叫‘江南先生’的奇人,一篇《治水疏》,引得朝野震动。
”她像是无意中提起,眼神却紧紧地锁着我。“卫妹妹久居深宫,不知可曾听说过此人?
”我的心,在那一刻,漏跳了半拍。但我脸上,依旧平静如水。“臣妾身居冷宫,
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皇后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是吗?
”“本宫还以为,卫太傅的孙女,见识总会比寻常女子要广博一些。”“看来是本宫想多了。
”她说完,不再停留,带着她的人,浩浩荡荡地走了。等人走远了,
小安子才从角落里钻出来,一脸后怕。“主子,吓死奴才了。
皇后娘娘她……她是不是在怀疑您?”我走到水缸边,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她不是怀疑。
”我说。“她是在提醒我。”“提醒我,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弃妃,才是我的本分。”沈皇后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可能猜不到“江南先生”就是我。但她一定能感觉到,京城里这股不寻常的风,
跟我这个身在冷宫的前朝太傅之孙女,或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这番敲打,
是在防患于未然。“主子,那我们……”小安子有些不知所措。“什么都不用做。
”我打断他。“继续种我们的地,喂我们的鸡。”“外面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沈皇后这个女人,脑子转得很快。可惜,她的聪明,
都用在了后宫争斗,揣摩上意这些事情上。如果她把这份心思,用在朝政上,
或许比她那个皇帝丈夫,要强得多。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脑子,用来宫斗,
就好像用一把屠龙刀,去切白菜。大材小用。五、送上门的脸,
不打白不打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但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的。我能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
正在慢慢收紧。皇后的人,在鸣鸾宫外面的监视,明显增多了。小安子每次出去,
都要被盘问好几遍。我知道,这是沈皇后在给我施压。她在等。等我露出马脚。而朝堂之上,
关于“江南先生”的寻找,已经进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李湛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
他下令,将所有抓到的,自称“江南先生”的骗子,全部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一时间,
京城里人人自危,再也没人敢冒充了。找不到真人,他们就开始研究那篇文章。
翰林院的大学士们,把那十六个字,翻来覆去地解读。每一个字,都写出了上万字的注解。
看得我头疼。明明就是很简单的意思,非要搞得那么复杂。这天,
小安子又给我带回来一个消息。“主子,吏部侍郎,王大人,上了一道折子。”“他说,
他已经参透了‘江南先生’的真意,并且制定出了一套详细的治水方案,
请求陛下让他去南边,主持大局。”我正在给我的辣椒追肥,
闻言差点没把手里的肥料洒出去。“王侍郎?哪个王侍郎?”“就是那个王承恩啊。
”小安子说,“听说他爹是上一科的状元,他自己也是探花出身,
在京城里号称‘第一才子’呢。”王承恩。我记起这个人了。一个眼高于顶,
自命不凡的家伙。我爹还在世的时候,他来我们家拜访过一次。
全程都在吹嘘自己的诗词歌赋,对我爹的藏书指指点点。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
肚子里没什么真东西,就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他居然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他的方案是什么?”我问。“奴才也说不清楚,就听人说,跟您的十六个字,意思差不多。
就是把话说得更复杂,更漂亮了。”我明白了。这是来摘桃子了。
他看准了“江南先生”不会现身,就想把这个天大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只要他的方案大体上没错,到时候治水成功了,功劳就是他的。治水失败了,
他也可以把责任推到“江南先生”头上,说是自己理解有误。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陛下准了?”我问。“准了!”小安子一脸愤愤不平,“陛下对他大加赞赏,说他有担当,
有才干,当场就封了他做‘钦差大臣’,赐了尚方宝剑,让他即日启程!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笑了。本来我没打算再管这件事。既然他们已经找到了方向,
剩下的就是执行层面的问题。只要不是太蠢,总能有点效果。可这个王承恩,偏偏要跳出来。
这就好像,有人把脸主动伸到了我面前。不打一下,都觉得对不起他这份热情。“小安子。
”我叫他。“奴才在。”“你去百味书屋,再投一篇文章。”我说着,走到屋里,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纸。这张纸上,写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策略。而是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郑人买履”的故事。故事很简单,就是说一个郑国人,去买鞋子。
他量好了自己脚的尺码,却把尺码忘在了家里。等他到了集市,找到了鞋子,
才发现尺码没带。于是他赶紧跑回家去拿。等他再跑回集市,集市已经散了,
他最终没买到鞋。有人问他,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脚去试试鞋子呢?他说,我宁可相信尺码,
也不相信自己的脚。故事的最后,我只加了一句话。“舟已行矣,而剑不行,
此剑之所以难得也。”我把这张纸递给小安子。“还是老规矩,匿名,给柳老板。
”小安子有些不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啊?这能拦住王承恩吗?”我摇摇头。
“我不是要拦住他。”“我是要告诉朝堂上那些不蠢的人,王承恩这个人,
就是那个买鞋的郑国人。”“他拿着我的‘尺码’,却不知道根据实际情况,
用自己的‘脚’去试一试。”“他只会照本宣科,刻舟求剑。”“这样的人去治水,
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我不需要直接指出王承恩的错误。我只需要点醒那些能看懂的人。
比如,都察院的御史。比如,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再比如,那个坐在龙椅上,
疑心病比谁都重的李湛。王承恩这一路上,但凡出一点差错,都会被无限放大。到时候,
他摔得有多重,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只是,在他起跳之前,轻轻地,在他脚下,
挖了一个小坑而已。六、杀鸡,焉用牛刀王承恩带着皇帝的期许和尚方宝剑,
风风光光地离了京。他前脚刚走,我那篇《郑人买履》的新文章,后脚就传遍了京城。
这一次,引起的波澜,比上次还要大。如果说上次的《治水疏》是技惊四座,
那这次的《郑人买履》,就是诛心之论。但凡读过几年书的人,都能看懂里面的讽刺意味。
“江南先生”这是在说,新上任的王钦差,是个只知道死读书,不知道变通的书呆子。
一时间,京城里的风向又变了。之前那些吹捧王承恩的人,都闭上了嘴。
而那些原本就看他不顺眼的人,则开始阴阳怪气。“王大人此去,可要记得带上脚啊,
千万别只带着尺码。”“听闻南边地势复杂,不知王大人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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