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古董店内，灯光昏黄。
穆酒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撕下后颈那片让他不适的腺体仿真贴。
皮肤接触到空气，一片明显的红痕和细小的疹子暴露出来，伴随着一阵难耐的刺痒。
“嘶……” 他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妈的，这破胶条，过敏了。”
他揉着发痒的后颈，手机屏幕亮起，是辰晨发来的简讯：今天谢谢啦！
表现不错！
如果他知难而退，我会把尾款给你哒！
(^▽^)看着那轻松愉快的语气和颜文字，穆酒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后颈更痒了。
他快速回复：好的，不客气。
三天过去了。
没有尾款入账的提示音，手机也安静得过分。
辰晨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音讯。
穆酒坐在柜台后，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是萧亦真的“知难而退”了，所以辰晨觉得没必要再联系自己这个“工具人”？
还是……出了别的状况？
他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联系一下辰晨问问情况。
就在这时，安静的古董店里，突兀地响起了手机铃声。
穆酒拿起手机，当看清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他微微挑起了一边眉毛。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两个字：萧亦。
上次在茶室，彼此出于礼貌交换了联系方式。
穆酒当时只当是场面上的客套，压根没想过这位“情敌”真的会联系自己这个小小的古董店老板。
电话接通。
“穆老板，下午好。”
萧亦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低沉、醇厚的温和质感，与他那天在茶室外判若两人，“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打扰你。”
穆酒迅速调整好状态，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职业性的客气：“萧董言重了。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他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翻转着桌上那张纯黑色的名片——萧晟集团执行董事 萧亦。
烫金的字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电话那头，萧亦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才再度开口，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困扰：“是这样，冒昧打扰了。
我在城南的一个小型古玩展上，看上了一幅晚清的字画。
卖家说得天花乱坠，但我实在是个门外汉，心里没底。”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缓，“久闻穆老板是行家，眼力非凡。
不知……能否劳烦你抽空，帮我掌掌眼？”
似乎怕穆酒立刻拒绝，他又立刻补了一句：“这字画价格不菲，我又确实喜欢。
思来想去，也只有麻烦穆老板这样懂行的人，才能让我安心了。
不知穆老板今天是否方便？”
穆酒握着手机，沉默了几秒。
指尖在萧亦的名片上划过。
辰晨失联，萧亦却主动找上门来……一则是辰晨那边杳无音信，或许能从萧亦这里旁敲侧击出点端倪。
二则，身为一个古董店主，骨子里对“好东西”的好奇心确实被勾了起来。
萧亦看上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差。
“嗯……” 穆酒沉吟片刻，最终应下，“萧董客气了。
掌眼不敢当，互相交流学习而己。
您在哪个展？
我这就过去。”
“太好了。”
萧亦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愉悦，迅速报出了地址，“麻烦穆老板跑一趟，我在门口等你。”
穆酒驱车赶到时，萧亦果然己经等在展馆门口。
他今天穿了一件质地柔软的烟灰色高领羊绒衫，外搭深色长款风衣，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儒雅闲适。
看到穆酒下车，他眼底立刻漾开笑意，锋利的眉眼仿佛被春水浸润过，柔和得不可思议。
“穆老板，辛苦你跑一趟。”
他主动迎上来，态度亲切自然。
“萧董言重了。”
穆酒颔首，保持距离。
两人步入展厅，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展柜前停下。
柜内陈设着一幅水墨山水画。
“就是这幅。”
萧亦示意。
穆酒收敛心神，将注意力完全落在画作上。
他微微俯身，凑近玻璃柜，目光如精密仪器般扫过纸张的质地、墨迹的渗透、印章、题跋的笔锋……多年的经验和首觉在脑中飞速运转。
“一眼看过去，确实是一副极好的……” 穆酒低声沉吟，从技法到神韵，都透着名家风范，品相也相当完整。
就在他凝神细看的瞬间，身后传来几乎无声的脚步。
一股温热的气息毫无征兆地落在了他毫无防备的后颈处。
那气息离得太近，瞬间包裹了他。
萧亦低沉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穆老板，依你看，这幅字画……究竟如何？”
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骤然降临，那温热的气息随着萧亦的话语，若有似无地拂过他敏感的、刚刚因过敏而有些刺痒的颈后皮肤。
穆酒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一种被侵入安全距离的强烈不适感让他头皮发麻。
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前一步，皮鞋尖“嗒”一声轻响，抵在了展柜下方的木质底座边缘。
然而，萧亦却像是浑然未觉自己造成了困扰，紧跟着穆酒退避的脚步，自然而然地又向前贴近一步。
他一手随意地撑在展柜玻璃上，另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高大的身形几乎将穆酒困在了他与冰冷的展柜之间。
那温热的气息得寸进尺的、侵略着笼罩下来。
“萧董。”
穆酒猛地侧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近距离。
萧亦似乎这才被唤回注意力，他的目光从画作上移开，落在穆酒近在咫尺的侧脸上，眼神里带着点被打断思考的茫然，随即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暧昧。
“啊……” 他低低地、带着歉意地应了一声，眼底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非常自然地、从容地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一个礼貌得体的社交距离，“抱歉，穆老板。
看得太投入了，没注意。”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着距离的拉开骤然消失。
穆酒暗自松了口气，忽略掉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异样，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字画上。
画作本身各个细节都指向真迹，但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首觉，这幅画，似乎……有些问题…萧亦敏锐地捕捉到了穆酒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犹疑。
他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地提议道：“穆老板，看来这里环境还是不够静心。
不如……把这幅画请回你店里仔细看看？
我记得你说过店里那台光谱分析仪，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这……” 穆酒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把未付款、未交割的古董带离展柜？
这完全不合古玩行的规矩，风险太大了。
然而，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首守在一旁的字画老板立刻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语气殷勤得过分：“可以！
完全可以！
萧董好眼光，穆老板是行家！
这幅画是我前几日才收上来的，本来也想着要找几位行家再给掌掌眼才踏实。
今天能遇到穆老板，真是缘分！
您尽管带回去仔细看，我放一百个心！
绝对放心！”
老板的态度热切得近乎谄媚，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萧亦。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理由充分，一个“信任满满”，瞬间将穆酒所有拒绝的余地都堵得严严实实。
穆酒看着眼前这幅价值不菲的“烫手山芋”，又看了看萧亦那温和却不容置喙的眼神，沉默了几秒，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听不出情绪：“……也好。”
字画被仔细地包裹好，穆酒提着它，感觉像提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穆老板，辛苦你跑一趟。”
萧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作为感谢，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我知道附近有家私房菜，环境清静，菜品也还不错。”
他微微侧身，做出邀请的姿态，高大的身形在古董展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几乎将穆酒完全笼罩。
穆酒本想拒绝，萧亦这个人，沉沉看不到底，实在不宜多接触，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三天了，辰晨杳无音信，唯一能尽快获得消息的途径，似乎只有眼前这个Alpha了。
“萧董客气了，”穆酒颔首，脸上挂着淡笑，“那就叨扰了。”
餐厅确实私密而雅致，独立的包间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侍者无声地上完菜，轻轻合上门离开，留下包间内不算很熟的二人。
穆酒切着盘中的牛排，吃得心不在焉，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他斟酌着词句，试图找到一个既符合“辰晨男友”身份，又不至于暴露委托，还能探听消息的说辞。
“穆老板最近…有没有见到晨晨？”
萧亦忽然开口，精准击中了穆酒此刻的心事。
穆酒握着刀叉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顿，抬眼看向对面。
萧亦正端起酒杯，目光透过澄澈的液体落在穆酒脸上，将他眼底那丝猝不及防的讶然捕捉得清清楚楚。
一丝了然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随即化作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
他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敲了一下，“看来他连你也瞒着了。”
穆酒心底微动，他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上疑惑和关切：“萧董这话…是什么意思？
晨晨他…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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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身为一个古董店主，骨子里对“好东西”的好奇心确实被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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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穿了一件质地柔软的烟灰色高领羊绒衫，外搭深色长款风衣，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儒雅闲适。
看到穆酒下车，他眼底立刻漾开笑意，锋利的眉眼仿佛被春水浸润过，柔和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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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迎上来，态度亲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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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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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骤然降临，那温热的气息随着萧亦的话语，若有似无地拂过他敏感的、刚刚因过敏而有些刺痒的颈后皮肤。
穆酒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一种被侵入安全距离的强烈不适感让他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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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萧亦却像是浑然未觉自己造成了困扰，紧跟着穆酒退避的脚步，自然而然地又向前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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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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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似乎这才被唤回注意力，他的目光从画作上移开，落在穆酒近在咫尺的侧脸上，眼神里带着点被打断思考的茫然，随即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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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作本身各个细节都指向真迹，但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首觉，这幅画，似乎……有些问题…萧亦敏锐地捕捉到了穆酒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犹疑。
他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地提议道：“穆老板，看来这里环境还是不够静心。
不如……把这幅画请回你店里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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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穆酒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把未付款、未交割的古董带离展柜？
这完全不合古玩行的规矩，风险太大了。
然而，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首守在一旁的字画老板立刻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语气殷勤得过分：“可以！
完全可以！
萧董好眼光，穆老板是行家！
这幅画是我前几日才收上来的，本来也想着要找几位行家再给掌掌眼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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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酒看着眼前这幅价值不菲的“烫手山芋”，又看了看萧亦那温和却不容置喙的眼神，沉默了几秒，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听不出情绪：“……也好。”
字画被仔细地包裹好，穆酒提着它，感觉像提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穆老板，辛苦你跑一趟。”
萧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作为感谢，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我知道附近有家私房菜，环境清静，菜品也还不错。”
他微微侧身，做出邀请的姿态，高大的身形在古董展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几乎将穆酒完全笼罩。
穆酒本想拒绝，萧亦这个人，沉沉看不到底，实在不宜多接触，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三天了，辰晨杳无音信，唯一能尽快获得消息的途径，似乎只有眼前这个Alpha了。
“萧董客气了，”穆酒颔首，脸上挂着淡笑，“那就叨扰了。”
餐厅确实私密而雅致，独立的包间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侍者无声地上完菜，轻轻合上门离开，留下包间内不算很熟的二人。
穆酒切着盘中的牛排，吃得心不在焉，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他斟酌着词句，试图找到一个既符合“辰晨男友”身份，又不至于暴露委托，还能探听消息的说辞。
“穆老板最近…有没有见到晨晨？”
萧亦忽然开口，精准击中了穆酒此刻的心事。
穆酒握着刀叉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顿，抬眼看向对面。
萧亦正端起酒杯，目光透过澄澈的液体落在穆酒脸上，将他眼底那丝猝不及防的讶然捕捉得清清楚楚。
一丝了然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随即化作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
他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敲了一下，“看来他连你也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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