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序章:玻璃珠与秘密伊始我叫陈夕,今年二十岁。我的童年,
在八岁那年被一道无声的裂痕分为两半——父母离异,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我被留在了J市乡下的爷爷奶奶身边。那之后,
我成了两个家庭之间那个偶尔被想起、却难以真正融入的客人。九岁那年的夏天,
我在村子后面的山脚下漫无目的地踢着石子,阳光把泥土晒得暖烘烘的。就是在那时,
我看到了它——一颗躺在鹅卵石中间、毫不起眼的玻璃珠,
里面凝固着一些浑浊的、丝絮般的纹路,最显眼的,是表面一道清晰的裂缝。鬼使神差地,
我把它捡了起来,指尖无意中摩挲过那道裂痕。霎时间,天旋地转的感觉包裹了我,
并非身体上的移动,而是一种感知上的剥离。等我回过神来,已然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头顶是柔和明亮却不见光源的天空,脚下是湿润肥沃的黑土,一条约两米宽的小河潺潺流过,
将这片大约五亩的土地自然分成两部分:较小的一边约一亩半,较大的一边约三亩。
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温度宜人,仿佛永恒的春秋。恐惧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孩子的探索欲很快占据了上风。我“出来”又“进去”了几次,终于明白,
我捡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一个只属于我的秘密基地。那颗有裂缝的玻璃珠,
成了开启这个空间的唯一钥匙,只要贴身携带,我心念一动便可进入。它是我最深的秘密,
对谁也没有提起,包括最疼爱我的爷爷奶奶。起初,这里只是我逃避现实的游乐场,后来,
它成了我的庇护所,我的“方舟”。爷爷奶奶的爱淳厚而质朴,
他们用尽全力弥补我缺失的父母之爱。然而,在我大二那年,他们相继离世,留给我的,
是乡下的那套老房子,和三十万元的存款。我又一次成了“一个人”,但这一次,
我不再是那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我知道,我有一个别人无法夺走的退路。
02 空间与囤积癖近十一年的经营,让我的空间不再是当初的空旷模样。
那条小河水质清冽甘甜,我试过,取之不尽,且流速恒定,仿佛连接着某个神秘的水源。
空间的气温常年维持在二十五度左右,不冷不热,极度舒适。
我在靠近小河、地势稍高的平整处,搭了一个大型的露营帐篷,
里面放置了床垫、睡袋、小桌和露营灯,构成了我在空间里的“家”。帐篷旁边,
我甚至用砖石垒了一个简单的户外灶台,偶尔在里面煮点东西,
烟火气会很快消散在空间特殊的空气里,不会滞留。较大的三亩土地,
我陆陆续续种上了一些观赏性的花树,如樱花、桂花,
更多的是实用的果树:橘子、柿子、枇杷,还有几棵长了多年的西瓜藤蔓,
一年四季都在结果。它们似乎不受常规季节的影响,只要种下,就能茁壮成长,
并且一旦成熟,若不采摘,便会一直保持在那最完美的状态,不会腐烂凋零。这让我意识到,
空间拥有强大的“保鲜”功能。较小的一亩半土地,则成了我的粮菜基地。我划分了区域,
种上水稻、小麦、玉米、土豆,
以及各种当季的蔬菜:青菜、番茄、黄瓜、豆角……规模不大,但规划有序,
足够保证我一个人吃得新鲜又丰富。空间的边界是朦胧的,像笼罩着一层薄雾,无法穿透,
也无法逾越。我曾尝试向雾里丢石头,石头会消失,但没有任何回响。疫情封控的那段日子,
让我彻底意识到了囤积物资的重要性。当别人为抢菜焦头烂额时,
我的空间里有吃不完的新鲜果蔬。解封后,我立刻行动,用爷爷奶奶留下的存款,
在网上定制了一个更大的专业级露营帐篷,以及数十个坚固的金属货架。
新的帐篷被我安置在“居住区”帐篷旁边,充当仓库。货架在里面整齐排列,
我像个小仓管员,
品、药品感冒药、肠胃药、消炎药、纱布酒精等基础医疗物资、电池、充电宝、书籍,
甚至还有不少适合不同季节穿着的衣物鞋袜。每次“补货”,看着货架被一点点填满,
内心都会升起一种巨大的安全感。这种囤积,渐渐成了一种习惯,一种癖好。每月,
我都会固定拿出一部分生活费进行采购。到大学毕业时,空间里的物资,
足够我独自一人舒舒服服地生活好几年。03 异常升温与宿舍日常J市大学女生宿舍里,
弥漫着一种黏腻的燥热。“这个鬼天气,都快11月了怎么还是这么热!
”珠珠和小琴刚下课,冲进宿舍,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谁说不是呢!
”乐怡瘫在自己的椅子上,拿着本子使劲扇风,“感觉像是提前进入了盛夏,
还好宿舍有空调续命,不然真要化了。”我们宿舍四人,分属两个专业。
珠珠和小琴是文学系的,带着点文艺青年的敏感;乐怡和我则是财务管理的,更偏理性务实。
幸运的是,我们脾气相投,三年相处下来,关系十分融洽。我靠在床头,手里拿着电子书,
心思却不在屏幕上。今年的天气太反常了。日历即将翻到十一月,
气温却顽固地停留在三十四度上下。作为资深小说爱好者,尤其是阅遍各种末世题材的我,
心头不禁掠过一丝阴影。极端天气、物种变异、丧尸围城……那些小说里的开场,
往往始于不同寻常的自然现象。“小夕,中午吃什么啊?”乐怡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看了看窗外白花花的阳光:“太热了,不想去食堂人挤人。点外卖吧,
吃点凉皮、沙拉之类的,清淡点。”“同意!”珠珠立刻举手,“我现在只想吃凉的。
”“那就这么定了。”小琴拿出手机,开始翻找外卖APP。乐怡一边凑过去看手机,
一边提议:“这天气,我看明天周末也别想出去了。要不,我们今晚等天凉快点儿,
去趟超市囤点货?未来两天就宅在宿舍算了。”这个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晚上八点多,
暑气稍退,我们四人结伴去了学校附近的大型超市。超市里人头攒动,
似乎很多人都抱着同样的想法。我们各自推着购物车,
往里面塞矿泉水、泡面、面包、饼干、牛奶,还有大量的零食。
我看着舍友们因购物车空间有限而精打细算的样子,心里暗自庆幸。双十一刚过,
我仗着有空间,又大肆采购了一番,主要是补充消耗品和添置了一些新的工具,
比如多功能军刀、强光手电、净水片等。宿舍里我的储物区域看起来和她们差不多,
但真正的宝藏,藏在那颗小小的玻璃珠里。04 恐慌蔓延与归乡决定时间滑入十二月,
预期的凉爽没有到来,气温反而一路飙升,突破了四十五度的大关。
新闻里开始频繁出现“历史极值”、“罕见高温”等字眼。电网负荷过重,
频繁的局部停电开始成为常态。学校里有几位体质较弱的师生因严重中暑被送医,
校方最终不得不宣布停课。恐慌像病毒一样在社交媒体上传播。末日论调甚嚣尘上。
超市和菜市场出现了抢购潮,货架时常被一扫而空。我的舍友们也坐不住了,
在停课通知下来后,纷纷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珠珠是最后一个走的,她拖着行李箱,
担忧地看着我:“小夕,你真的不跟我回我家暂住吗?你一个人回老家……”我摇摇头,
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放心吧,我老家就我一个人,反而清静。而且乡下地方,
总归比城市里好找吃的。你们路上小心,保持联系。”送走珠珠,宿舍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空荡的房间,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那种自高温伊始就萦绕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不能再等了。我迅速行动起来。趁着快递还没有完全停摆,我开始了最后一次,
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线上囤货。我清空了大部分存款,只留下十万作为最后的应急资金。
购买的东西五花八门,
电池、专业的净水设备零件、甚至还有几本详细的农业种植、野外求生和医疗急救的纸质书。
快递陆续到达,我都趁没人的时候,悄悄收入空间,在货架上码放整齐。
看着几乎被填满的仓库区,我的心才稍稍安定。我决定回J市乡下老家。
但不是回爷爷奶奶留下的那栋在村子里的老房子。一个年轻女孩独自生活,在太平年月尚可,
在乱世之初,太过显眼,容易惹来麻烦。我想起了童年时代和伙伴们探险时,
在深山里发现的那个隐秘山洞。那里人迹罕至,地势较高,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
极为安全。两天后,我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作为掩护,踏上了返乡的列车。车窗外,
是被炙烤得有些发蔫的世界。05 入山与安家抵达J市时,已是傍晚。
熟悉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但空气中同样弥漫着难言的焦躁。我没有进村,绕开大路,
趁着夜色掩护,沿着熟悉又陌生的小径往山里走。山路崎岖,草木深重。
我靠着强光手电筒的光芒,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
夏虫的鸣叫和不知名动物的窸窣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走了近三个小时,
汗水早已浸透衣衫,我终于找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地方——一处被厚重藤蔓和乱石遮蔽的山壁。
拨开障碍,一个约莫两人高、内部颇为深邃的山洞显露出来。洞内干燥,有淡淡的土腥味,
但并无野兽栖息痕迹。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强烈的疲惫感袭来。我没有立刻整理山洞,
而是心念一动,回到了空间。瞬间,宜人的二十五度包裹了我,
将外界的酷热和疲惫隔绝开来。我脱掉汗湿的衣服,在空间的小河里痛快地洗了个澡,
然后从物资里找出一份自热米饭,草草吃完,便一头栽倒在自己帐篷的床垫上,
几乎是瞬间陷入了沉睡。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自然醒来。
在空间里给自己做了顿简单的午餐用空间里的蔬菜炒了个菜,煮了米饭,恢复了精力后,
我才再次走出空间,正式打量这个未来的栖身之所。山洞内部大约有二十多平米,
地面还算平整。我花了一下午时间进行清扫,清除碎石和浮土。然后,
我从空间里取出了我最重要的“固定资产”——一个定制改装的小型车厢。
这个车厢花了我存款的大头,长约六米,宽约两米,内部面积约十二平米,刚好能放入山洞。
它经过特殊加固,安装了高质量的保温层,顶部铺设了柔性太阳能发电板,
连接着车厢内的高效能蓄电池组。车厢内部做了简单装修:一张固定的单人床,一张小桌,
一个储物柜,一个小小的料理台不含明火灶具,用电,以及一台节能空调。
车窗都采用了单向透视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我将车厢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洞内最稳固的位置,
接好延伸出去的太阳能板确保能在洞口接收到阳光,然后开始从空间往外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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