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禁欲少傅后,我重生杀疯了裴江砚沈清意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最新更新小说撩拨禁欲少傅后,我重生杀疯了(裴江砚沈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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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由宇宙

言情小说连载

《撩拨禁欲少傅后,我重生杀疯了》内容精彩,“自由宇宙”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裴江砚沈清意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撩拨禁欲少傅后,我重生杀疯了》内容概括:热门好书《撩拨禁欲少傅后,我重生杀疯了》是来自自由宇宙最新创作的古代言情,大女主,爽文,重生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沈清意,裴江砚,沈晏,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撩拨禁欲少傅后,我重生杀疯了

2025-11-09 13:21:58

第一章:喜堂惊变,修罗归来红,触目所及皆是浓烈到窒息的红。红烛,红帐,红缎被,

还有身上这件绣着繁复鸳鸯石榴纹样的红嫁衣。沈清意端坐在铺着大红锦缎的喜床上,

头顶是沉甸甸的龙凤呈祥盖头,鼻尖萦绕着清浅的合欢香。外面是喧闹的喜宴声浪,

觥筹交错,恭贺不断,一切都与她记忆中那个决定了她悲惨命运的夜晚分毫不差。不,

或许有差。前世此时,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懵懂期盼与羞涩不安,像一只怯懦的兔子,

等待着她的夫君,安国公府那位体弱多病、传言中温润如玉的二公子沈珩揭开盖头。

而现在……盖头下,沈清意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指尖纤细,肤色是久不见日光的苍白,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凉。这双手,曾在前世最后的时光里,

死死抠挖过冰冷潮湿的牢房地砖,留下斑斑血痕;也曾无力地伸向牢房那扇小窗,

试图抓住一丝虚幻的光。最终,它们被无情地折断,连同她的尊严、希望和生命,

一起被献祭。献祭给她曾经最敬重的兄长沈晏,和她那看似温良的丈夫沈珩!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她看似平静的躯壳下汹涌奔腾,几乎要灼穿她的五脏六腑。

但她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强行压回心底最深处。

十年了。她被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推入地狱,受尽屈辱,含恨而终。却没想到,

上天竟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回到了十年前,

这个她悲剧起点的夜晚——她与沈珩的大婚之日。“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

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

还有那……令她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刻意放轻的侵略感。不是沈珩。沈珩体弱,脚步虚浮,

绝不会是这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不是因为羞怯,

而是因为那刻骨铭心的恨意再次被点燃。她放在膝上的手,指甲无声地掐入掌心,

细微的刺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来了。前世,就是这个声音,这双脚步,

在她最无防备的新婚之夜,掀开了她的盖头,也将她的人生彻底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出现在盖头下方的视野里,手中并未拿着象征吉祥的喜秤,

而是直接伸向了盖头的边缘。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甚至隐含着一丝迫不及待。

沈清意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已被尽数敛去,

只余下一片看似温顺的朦胧。盖头被猛地掀开。刺目的烛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随即,

那张她恨之入骨、即便化成灰也认得的脸,清晰地撞入眼帘。沈晏。安国公府的嫡长子,

她名义上的兄长,未来的家族继承人。他穿着一身暗红色锦袍,

衬得他本就俊朗的容貌更添几分风流韵致。眉眼含笑,嘴角微扬,

一派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模样。唯有那双眼睛,深邃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此刻正毫不掩饰地投射出浓烈的、带着掠夺与占有欲的光芒,牢牢地锁在她的脸上。

就是这样一副皮囊,骗了她前世整整十年!让她以为这位兄长是她在沈家唯一的依靠与温暖!

沈晏微微俯身,靠得极近,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耳廓。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暧昧与亲昵,一字一句,如同毒蛇吐信:“弟妹,我们终于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沈清意在心中无声地咀嚼着这三个字,泛起无尽的冰冷嘲讽。前世,

她就是被这虚伪的“一家人”所蒙蔽,一步步落入他们兄弟二人精心编织的陷阱。

沈晏对她抱有病态的占有欲,而沈珩,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为了讨好兄长,

为了在家族中站稳脚跟,竟能亲手将自己的妻子送上别人的床榻!最后,

更是为了讨好东宫那位,将她如同礼物一般献出,任由她被折磨至死!一家人?

好一个吸髓饮血、敲骨剥皮的一家人!巨大的恶心和恨意几乎要冲破喉咙,但她知道,

此刻绝不能显露分毫。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沈清意。她是自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是带着复仇火焰归来的修罗。她需要伪装,需要隐忍,需要在这吃人的国公府里,先活下去,

然后,将他们一个一个,拖入她亲手打造的地狱!沈清意羽睫轻颤,如同受惊的蝶翼,

缓缓抬起眼眸。她没有闪躲,没有退缩,就那样直直地迎上沈晏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然后,

在他的注视下,她微微牵起了唇角。那不是羞涩的笑,不是惶恐的笑,更不是迎合的笑。

那是一个极其浅淡,却仿佛蕴藏着无尽风情的弧度。眼波流转间,

竟带着一丝与她平日温婉形象截然不同的、若有若无的媚意。这一笑,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沈晏的眼底激起了清晰的涟漪。他显然愣住了。

按照他预想的剧本,这个自幼失怙、在族中谨小慎微长大的庶女,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刻,

被名义上的兄长闯入新房,用如此暧昧的语调对待,应该会是惊慌、恐惧、不知所措才对。

他期待看到她如同小鹿般慌乱的眼神,那会极大地满足他病态的掌控欲。可她竟然……笑了?

笑得如此……勾人?

沈清意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错愕与随之而来的、更加炽热的兴味。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显得柔弱无害,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软糯与依赖,

轻轻开口:“大哥……”这一声“大哥”,叫得千回百转,与平日里的疏离恭敬截然不同。

沈晏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更加幽深,几乎想更进一步。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和小厮压低声音的禀报:“大公子,

二公子那边……好像有些不胜酒力,客人们都等着您去主持场面呢。”沈晏的动作顿住,

眼底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很快恢复如常。他深深看了沈清意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件已经落入掌中的猎物。“弟妹今日辛苦了,早些休息。”他直起身,

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持重,仿佛刚才那个充满欲念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府中之事,

若有任何不便,尽管来寻为兄。”说完,他转身,衣袂翻飞间,

带着志在必得的气势离开了新房。房门被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新房里,

只剩下沈清意一人,以及那满室刺目的红。她脸上那抹刻意营造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冰冷。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巨大的铜镜里,

映出一张年轻、苍白,却精致绝伦的脸。眉眼如画,唇色浅淡,

一身大红嫁衣更衬得她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可那双眼睛……那双曾经清澈懵懂的眼睛,

此刻幽深得像两口古井,

里面翻涌着的是与这张脸截然不符的沧桑、恨意和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她抬起手,

轻轻抚摸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沈清意……”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冰冷,“你回来了。

”从今天起,安国公府将不再平静。沈晏,沈珩,

还有那些所有参与了她前世悲剧的人……你们准备好了吗?这具看似柔弱的身体里,

住进了一个从地狱归来的灵魂。她将用这“弟媳”的身份,

成为搅乱沈家、乃至整个东宫风云的那根最毒的刺!前世所受的屈辱和痛苦,

她要百倍、千倍地奉还!眼底的火焰无声燃烧,

那是一种决绝的、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复仇之火。喜烛噼啪一声,爆开一朵灯花。

光影摇曳间,镜中那张温婉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修罗般的森然戾气。夜,还很长。

她的狩猎,才刚刚开始。第一章 完第二章:首次交锋,锁定猎物新婚三日,回门。

安国公府的马车算不上顶奢华,但规制严谨,透着百年勋贵门第的底蕴。

沈清意独自坐在微微摇晃的车厢内,身上是符合二少夫人身份的簇新衣裙,

颜色是柔和的湖蓝,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也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几分新嫁娘应有的明媚,

反倒添了些许挥之不去的羸弱感。沈珩,她名义上的夫君,以“体弱畏寒,

恐过了病气给岳家”为由,并未同行。这在前世,曾让她在娘家倍感难堪与失落,如今想来,

只怕这病弱之下,掩藏的是不愿与她这枚棋子多做表面功夫的凉薄,

以及方便某些人行事的心思。沈晏倒是以“兄长代弟,以示重视”的名义,与她同车而行。

美其名曰照应,实则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眸,落在她身上的时间,长得令人不适。

“意儿似乎清减了些,”沈晏的声音在相对密闭的车厢内响起,带着刻意的关怀,

“可是府中下人伺候不周?或是二弟他……不懂体贴?”他话语里的试探与若有似无的暧昧,

让沈清意胃里一阵翻涌。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冰冷,声音细弱,

带着恰到好处的拘谨与疏离:“劳大哥挂心,一切都好。夫君……他只是身子弱,需静养。

”她刻意将“夫君”二字咬得清晰,果然见沈晏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阴霾。

他喜欢这种禁忌的刺激,享受在“兄长”身份掩护下,对她这个“弟媳”的逐步蚕食与控制。

前世,她就是被他这副看似关切实则步步紧逼的姿态,逐渐拉入了深渊。如今,

她不会再给他任何错觉。马车在沈府门前停下。沈家虽不及安国公府门第显赫,

却也是清流官宦之家,府邸透着书香门第的雅致。然而,这份雅致之下,是何种凉薄与势利,

沈清意再清楚不过。父母早逝,她在族中依附叔婶过活。前世,她嫁入国公府,

叔婶初时还存着巴结之心,后来见沈珩体弱不得势,沈晏的态度又暧昧不明,

便渐渐冷淡了下去,在她最后落难时,更是避之唯恐不及。踏入熟悉的厅堂,

叔父沈文柏和婶婶周氏早已等候在此。一番见礼,言辞热情,眼神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打量,

尤其是在看到她身后气度不凡的沈晏时,那热情里更是掺了几分真实的谄媚。

“意儿嫁入国公府,有世子爷这般照拂,真是她的福气。”周氏笑着奉承,

眼神在沈清意和沈晏之间打了个转。沈晏坦然受之,嘴角噙着温雅的笑意:“婶婶客气了,

清意既已是我沈家妇,晏自然该多加照拂。”他话语中的“照拂”二字,

听得沈清意心中冷笑连连。寒暄片刻,宾客渐多。虽是回门宴,但因着安国公府的面子,

来的客人倒也不少,其中不乏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员及其家眷。沈清意安静地坐在女眷一侧,

扮演着温顺柔弱的二少夫人角色,低眉顺眼,偶尔应答几句,声音轻软,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病气。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

也有不易察觉的轻蔑——毕竟,嫁了个病秧子丈夫,在许多人看来,并非什么好姻缘。

她也清晰地感受到,沈晏的目光,如同黏腻的蛛网,时不时便缠绕在她身上。

他在男宾那边周旋,谈笑风生,依旧是那个光风霁月的沈家嫡长子,唯有偶尔投向她的眼神,

泄露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时机差不多了。沈清意借口更衣,在丫鬟的陪伴下暂时离席。

她并未真的去更衣室,而是绕到了连接前厅与花园的一处回廊。这里相对僻静,

但又是前往净房的必经之路。根据前世的记忆,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一定会经过这里。

太子少傅,裴江砚。当朝最年轻的帝师,太子倚重的臂膀,也是她复仇计划中,

至关重要的一环,甚至可能是最锋利的那把刀。她站在回廊的转角处,

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着一张折叠得极小、极硬的纸条。那上面,只有四个字——小心东宫。

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没有紧张,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她在赌,

赌裴江砚对太子的“忠诚”并非毫无保留,

赌他身负的家族血海深仇与东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赌他绝不会对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警告视若无睹。脚步声传来。沉稳,从容,

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与周遭的喧闹隔绝开来。沈清意深吸一口气,

在那一抹清冷如玉的玄色身影即将转过回廊的瞬间,她脚下似乎被裙摆绊了一下,

伴随着一声短促而惊慌的低呼,整个人如同被风吹折的柔嫩花枝,

朝着来人的方向“意外”地跌去。没有预想中摔落在地的疼痛。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触感微凉,隔着薄薄的春衫,

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不容小觑的力量。她抬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裴江砚。

他身量很高,她需得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全貌。面容清俊至极,线条流畅而冷硬,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组合在一起,构成一种疏离禁欲的美感。他今日未着官服,

只是一身简单的玄色常服,却更衬得气质清冽,卓尔不群。此刻,

他那双惯常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正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以及更深的审视。

如同冰雪覆盖下的寒潭,冷得刺骨。“失礼了。”他的声音也如他的人一般,清冷如玉磬,

不带丝毫暖意。就是现在!沈清意借着起身调整姿态的慌乱瞬间,被宽大袖口遮掩的手指,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张早已被汗水微微浸湿的纸条,

精准地塞入了裴江砚扶住她手臂的那只手的掌心。动作细微,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她随即像是受惊般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踉跄着后退半步,垂着头,

露出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

细若蚊蚋:“多、多谢大人……是妾身不慎……”裴江砚的手臂还维持着方才扶她的姿势,

但手指已经不动声色地收拢,将那抹突如其来的、带着体温的硬物攥在了掌心。

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如同冷冽的刀锋,一寸寸地刮过她的脸颊,

试图从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剖析出隐藏在柔弱表象下的真实意图。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回廊外的喧闹似乎被隔绝开来,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

裴江砚缓缓收回手,负于身后。那张纸条,已然消失不见。他没有立刻追问,

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看着她,眼神锐利如鹰隼。沈清意能感受到那目光的压力,

如同实质般落在身上,几乎要穿透她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她知道,

这个男人绝非易与之辈,运筹帷幄,掌控欲极强,任何一点破绽在他面前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但她不能退缩。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那冰冷审视的目光。眼眶微微泛红,

是刚才刻意憋气所致,长而密的睫毛上甚至沾染了些许生理性的泪珠,欲落不落。

眼神里充满了未经世事的纯真,以及劫后余生般的脆弱,

像一只在猎人箭下瑟瑟发抖的雪白兔子,找不到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

“妾身……妾身告退……”她声音愈发细弱,带着哭腔,仿佛再多停留一刻,

就要被他那冷冽的气势冻僵。裴江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

像是在评估一件极其特殊、又极其危险的物品。良久,

就在沈清意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脆弱表情的时候,他才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从喉间溢出一个单薄的音节:“嗯。”如同特赦。沈清意立刻低下头,

像是逃离什么洪水猛兽般,脚步虚浮地、带着惊惶未定的姿态,快速离开了回廊。

转身的刹那,她眼底所有的脆弱与惊慌如同潮水般褪去,只余下一片冰冷的平静。第一步,

已经走出。接下来,就看这位高岭之花的太子少傅,

会如何应对这份来自“小白兔”的“意外”礼物了。……裴江砚站在原地,

直至那抹湖蓝色的、看似柔弱无骨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缓缓摊开手掌。

那张被攥得有些温热的纸条,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他面无表情地展开。

四个娟秀却暗藏锋芒的小字,映入眼帘——小心东宫。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指尖微微用力,几乎要将纸条捻破。他抬起眼,望向沈清意消失的方向,

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审视,而是带上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探究、警惕,

以及一丝……被精准冒犯后引燃的暗火。安国公府那位体弱多病、人畜无害的二少夫人?呵。

裴江砚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有点意思。他重新将纸条攥紧,指节泛白。

清冷如玉的面上,依旧看不出丝毫情绪,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有什么东西,

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高岭之花坚冰般的外壳,被一只看似无害的兔子,

用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敲开了第一道裂痕。狩猎者与猎物的游戏,在这一刻,正式开场。

而谁才是真正的猎人,尚未可知。第二章 完第三章:一石二鸟,

初露锋芒回门宴后的几日,安国公府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

沈清意依旧扮演着温顺柔弱的二少夫人,每日晨昏定省,侍奉婆母安国公夫人,应对妯娌,

一切礼仪挑不出错处,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病弱与安静,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沈晏的目光愈发不加掩饰。几次“偶遇”在花园、回廊,他总能找到机会靠近,

言语间的试探与关怀,裹挟着令人作呕的占有欲。沈清意次次都恰到好处地避开,

用怯生生、疏离又合乎礼数的态度应对,既不过分刺激他,

也绝不给他任何实质性的靠近机会。这种若即若离,如同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

让沈晏心痒难耐,却又暂时找不到发作的借口。她知道,沈晏的耐心正在被逐渐消磨。

而她要的,就是在他耐心耗尽,试图采取更激烈手段之前,先给他一记闷棍,同时,

为自己下一步的计划铺路。机会很快来了。三日后,太子殿下驾临安国公府。

名义上是探望老师安国公,实则带有拉拢和巡视之意。太子驾到,阖府上下自然严阵以待。

安国公率领子弟在前厅恭迎,女眷们则在内堂等候召见。沈清意安静地坐在女眷末席,

低眉顺眼,如同一个不起眼的背景。她能感受到沈晏穿梭在前厅与内堂之间,安排事宜,

接待贵客,意气风发,显然极力想在太子面前表现。就是这个时候。她早已通过前世的记忆,

知道今日会有一个小插曲——一个负责奉茶的小丫鬟,会因为过度紧张,在给太子奉茶时,

手抖得几乎端不稳茶盘。前世,此事被沈晏轻描淡写地化解,

还博得了太子一句“治家有方”的夸赞。今生,这点小小的风波,将成为她反击的支点。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果然,当那个名叫小荷的丫鬟,战战兢兢地端着茶盘走向太子时,

脸色苍白,手指颤抖,茶盏与托盘碰撞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太子微微蹙眉。

安国公脸色一沉。沈晏立刻上前一步,正欲开口呵斥,将此事定性为丫鬟失仪,

准备轻责打发下去,彰显自己的处理能力。

就在此时——“咳……咳咳……”一阵压抑的、带着痛苦的低咳声响起。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坐在末席的沈清意,以帕掩唇,咳得肩头轻颤,

脸色比那小丫鬟还要白上几分,眼角甚至溢出了生理性的泪花,看上去脆弱不堪。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恰好对上沈晏看过来的视线。那眼神里,充满了惊恐、无助,

还有一丝……对小荷那处境感同身受的怜悯。沈晏到嘴边的呵斥,莫名地滞了一下。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的停顿,沈清意用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带着颤意开口:“大、大哥……莫要重责她……她定是见殿下天威,

心中惶恐……并非有意……”她这话,看似在为小荷求情,实则精准地戳中了两个要点:一,

点明了小荷失态的原因是“见殿下天威”,直接将太子的“威严”摆在了台面上,

若沈晏此刻重罚,反倒显得太子过于严苛,不近人情。二,

她将自己“病弱”、“善良”、“感同身受”的形象,瞬间立了起来。

沈晏是何等骄傲自负之人?他本就因沈清意连日来的“不识抬举”而暗恼,

此刻见她竟在太子面前,为一个卑贱的丫鬟“忤逆”他的处理方式,

还是在太子明显不悦的情况下!一股混合着嫉妒她竟为别人求情?和被挑战权威的怒火,

猛地冲上了头顶。尤其是在他看到太子殿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也转向沈清意,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时,那股无名火更是烧光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住口!

”沈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厉色,甚至忘了在太子面前维持温雅形象,

“内宅妇人,懂得什么?殿下面前,岂容失仪!此等毛手毛脚的奴婢,留着也是祸害!

来人——”他后半句“拖下去重责二十板子”还没出口,

沈清意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坏了,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整个人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晕厥过去。“意儿!”安国公夫人惊呼一声。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太子的眉头蹙得更紧,看向沈晏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赞同与审视。

在太子面前如此失态,呵斥女眷,尤其是这位女眷还是他病弱的弟媳,

显得他沈晏毫无容人之量,气量狭小。裴江砚一直静立在太子身侧,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

从沈清意突然咳嗽开始,他的目光就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清冷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仿佛只是在观察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直到沈晏失控厉喝,沈清意“摇摇欲坠”的瞬间,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沈世子,”裴江砚开口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现场的嘈杂,“殿下在此,

不宜动怒。既是无心之失,小惩大诫即可,莫要惊扰了殿下与夫人。”他这话,

看似在打圆场,实则四两拨千斤。既点出了沈晏的失态动怒,

又全了太子的颜面不宜惊扰,还给出了处理建议小惩大诫。太子闻言,脸色稍霁,

点了点头:“江砚所言极是。沈爱卿,不必过于严苛。”沈晏一口气堵在胸口,

上不去下不来,脸色阵青阵白。他狠狠瞪了一眼几乎要“晕倒”在丫鬟怀里的沈清意,

又碍于太子发话,只能强行压下怒火,铁青着脸挥挥手,让人将那小丫鬟带下去稍作惩戒。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个意外。二少夫人身体羸弱,被吓到了,

好心办了坏事。沈世子一时情急,失了分寸。唯有裴少傅冷静持重,化解了尴尬。

没有人注意到,被丫鬟搀扶下去、看似虚弱无比的沈清意,在垂下的眼帘后,

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冰冷锐光。一石二鸟。

成功让沈晏在太子面前暴露了性格缺陷易怒、掌控欲强、对“弟媳”态度异常,同时,

她“柔弱不能自理”、“善良无心机”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今后无论她做什么,

只要摆出这副样子,大多数人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无辜的。完美的掩护。……是夜,

万籁俱寂。沈清意屏退了丫鬟,独自坐在窗边,就着一盏昏黄的灯火,

慢慢梳理着日间发生的一切。沈晏离去时那阴鸷的眼神告诉她,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没关系,她要的就是他的愤怒,他的失控。只有他乱了,她才有更多机会。

窗棂上突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叩响。不是风。沈清意眸光一凛,瞬间警惕起来。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并未立刻开窗。外面静默片刻,随后,一张折叠成细条的纸,

从窗缝中被塞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在她的绣鞋边。没有脚步声离去,

仿佛送信的人还在外面等待。沈清意弯腰拾起纸条,展开。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银钩铁画,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气质,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你要的,我能给。你拿什么换?

”没有署名。但沈清意知道是谁。裴江砚。他看穿了。看穿了她在白日那场风波里,

看似被动无助下的主动引导和精准算计。看穿了她那纯良外表下的勃勃野心。

他没有当众揭穿,也没有置之不理,而是在这深夜,用这种方式,递来了合作的试探。

他要的,是交换。沈清意捏着纸条,指尖微微用力。窗外月光如水,映照着她半边脸颊,

明暗交错。她走到书案前,研墨,铺纸。没有犹豫,她提笔蘸墨,在那张纸条的背面,

写下了一行娟秀却暗藏锋芒的小字。然后,她重新将纸条折好,走到窗边,

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将纸条递了出去。一只骨节分明、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的手,

接过了纸条,瞬间消失在夜色中。窗外,再无动静。沈清意关好窗,回到桌前,吹熄了灯火。

黑暗中,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势在必得的弧度。鱼儿,上钩了。她要的,

是复仇,是搅动风云,是将仇人踩在脚下。而他问她要什么来换?她给的回答,同样简单,

直接,且足够分量——“东宫秘事,三日后,春猎。”第三章 完第四章:书房夜谈,

以身为饵三日期限,转瞬即至。春猎之日,皇家林苑注定不会平静。但这份不平静,

暂时还传不到安国公府内院这方小小的天地。夜色深沉,月暗星稀。

沈清意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襦裙,外罩一件不起眼的墨灰斗篷,兜帽拉起,

遮住了大半张脸。她避开巡夜的婆子,如同暗夜中的一道幽影,

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裴江砚的居所“墨韵斋”在国公府的外院东侧,

相对独立清静。前世,她曾因缘际会来过一次,记得路径。书房窗口透出昏黄的灯火,

在浓重的夜色中如同唯一的灯塔,也像是诱惑飞蛾的火焰。沈清意在廊下阴影处站定,

深吸一口气,扯下兜帽,露出那张在微弱光线下愈发显得苍白精致的小脸。她没有犹豫,

直接抬手,叩响了书房的门。“叩、叩。”声音清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里面片刻沉寂,随即传来一道清冷无波的声音:“进。”沈清意推门而入。书房内陈设简洁,

却处处透着不凡。紫檀木书案,青玉笔洗,墙壁上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一种独特的冷松气息。裴江砚正坐在书案后,手执一卷书,

昏黄的灯火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白玉雕像。对于她的深夜到访,他似乎并无多少意外,

连眼皮都未曾抬起。沈清意反手轻轻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她走到书案前,站定,

并未立刻开口。裴江砚终于放下书卷,抬眸看她。那双眼睛,在灯火下显得愈发深邃,

如同寒潭,能将人溺毙其中。“二少夫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仿佛只是在询问今日天气。沈清意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她扯下斗篷,

露出里面素雅的深色衣裙,更衬得她脖颈纤细,楚楚可怜。然而,她开口的语气,

却与这副柔弱外表截然相反,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直白:“我来与裴大人谈一笔交易。

”裴江砚眉梢微动,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春猎之事,

想必已印证了我之前所言非虚。”沈清意继续道,声音平稳,“东宫近卫统领张铎,

借春猎布局,意图构陷三皇子与边将勾结,

证据此刻应该已‘恰到好处’地落入殿下手中了吧?若非大人早有防备,

此刻三皇子怕是已身陷囹圄。”今日春猎,确实发生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太子近卫统领张铎“意外”查获了三皇子与北境某位将领的“密信”,内容涉及军机。

此事一度引发轩然大波,但关键时刻,裴江砚却拿出了另一份证据,

证明那密信乃是张铎受人指使伪造,目的就是构陷三皇子。张铎当场被拿下,

太子虽未受直接牵连,却也颜面尽失,损失一员得力干将。这一切,

都与沈清意三日前那张纸条上暗示的“东宫秘事”完全吻合。裴江砚的目光锐利如刀,

审视着她:“你从何得知?”这是他最大的疑点。此事极其隐秘,

连东宫内部知晓具体计划的人都寥寥无几。她一个深闺妇人,如何能提前预知?

沈清意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洞察先机的漠然:“大人不必问我从何得知。

大人只需知道,我所知的,远不止这一件。未来朝堂风云变幻,东宫隐秘,

沈家阴私……我皆可告知大人。”她顿了顿,抛出自己的条件:“我的要求很简单。

请大人助我,扳倒沈晏,以及……他背后的东宫。”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灯火噼啪一声,

爆开一朵灯花,映得裴江砚眼底光影明灭不定。他缓缓站起身,绕过书案,

一步步走向沈清意。他身量很高,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

那股冷松气息愈发清晰,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他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站定,垂眸看着她。

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了她,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强势。“扳倒沈晏?东宫?

”裴江砚重复着她的话,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二少夫人,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晏是你兄长,东宫是国本。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一些不知真假的‘预言’,

去撼动这两棵大树?”“就凭我知道大人想要什么。”沈清意仰着头,

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他,“大人身负镇北侯府满门血海深仇,扶持太子,既是尽忠,

亦是布局。太子……并非大人真正的明主,不是吗?东宫与当年侯府冤案,脱不了干系。

大人想要的,是真相,是复仇,是重塑朝纲。”裴江砚的瞳孔,骤然收缩!镇北侯府旧案,

是他心底最深的刺,最隐秘的伤。多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人吐露半分,

连太子都以为他只是一心辅佐,别无二心。这个女人……她怎么可能知道?!

他眼底瞬间翻涌起惊涛骇浪,杀意与探究激烈交织,几乎要化为实质。周身散发出的寒气,

让书房内的温度骤降。他猛地伸手,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沈清意的下巴,

迫使她抬得更高,更加清晰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你,究竟是谁?”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致命的危险气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窥探如此秘辛,可知后果?

与虎谋皮,小心……尸骨无存。”他的力道很大,捏得她下颌骨生疼。但沈清意没有挣扎,

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看着他因被戳破最深秘密而瞬间紧绷的神经,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

带着一丝沙哑,在这紧绷到极点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诡异而诱人。她被迫仰着头,

眼神却像是俯视着他,里面闪烁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光芒,红唇轻启,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大人怎知,我不是那只……更毒的蛇?”灯火摇曳。她的话语,

如同最锋利的针,精准地刺入他心防最脆弱之处。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微微一顿。

四目相对。一双是冰封万里下的暗流汹涌,一双是烈焰焚尽后的冷灰复燃。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和那无声无息、却在激烈碰撞的意志。他看着她那双眼睛,

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和一种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绝。

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在他夜夜难以安寝的梦魇里,在他自己对镜审视时,都曾看到过。

这是一双属于复仇者的眼睛。良久。裴江砚缓缓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他后退半步,

重新拉开了距离,周身那骇人的杀气渐渐收敛,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深沉难测。

“说说你的筹码。”他转过身,走回书案后,姿态恢复了之前的清冷雅正,

仿佛刚才那个瞬间失态的人不是他,“除了那些空泛的‘未来’。”沈清意知道,他动摇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红的下巴,语气平静无波:“三日后,

吏部侍郎林谦会上一道关于考核江南盐政的奏折,太子会借此机会,安插自己人接手盐务。

大人若想截断东宫这条财路,这是最好的机会。”“一个月后,

北境会有八百里加急军报传来,并非外敌入侵,而是……军中哗变。起因是粮草克扣,

而负责此事的,是东宫詹事府的一位属官。”她接连说出两件事,时间、人物、事件,

清晰具体,不容置疑。裴江砚静静听着,指节在书案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这两件事,

若是真的,价值千金。足以让太子势力伤筋动骨。“你想要我如何助你?”他再次开口,

语气已然不同。不再是质疑,而是谈判。“第一步,”沈清意眸光一冷,

“我要沈晏身败名裂,失去继承安国公府的资格。具体如何做,我会告知大人。

大人只需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即可。”“至于东宫,”她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我会一步步,将他们的爪牙,连根拔起。需要大人时,

我自会开口。”这已不是简单的交易,而是缔结同盟。裴江砚审视着她,这个看似柔弱,

体内却蕴含着惊人能量与狠厉的女子。她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为他披荆斩棘;用不好,

反噬自身。但,她给出的筹码,太过诱人。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好。

”他终于吐出一个字。没有多余的承诺,没有激昂的誓言,只有一个简洁的“好”字,

却重若千钧。沈清意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微微一松。她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不再是孤军奋战。“合作愉快,裴大人。”她微微颔首,重新拉上斗篷兜帽,

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她没有再多言,转身,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

融入外面的夜色之中。书房内,重归寂静。裴江砚站在原地,

目光落在方才捏过她下巴的手指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润细腻的触感,

以及……她话语间带来的冰冷与灼热交织的颤栗。他走到窗边,

看着那抹深色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夜幕低垂,星月无光。他低声自语,

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毒蛇么……”“但愿你这口毒牙,真能咬死该死之人。”窗外,

夜风骤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预示着,一场席卷朝堂与后宅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四章 完第五章:佛堂撩拨,心动初现与裴江砚结成隐秘同盟后,

沈清意并未急于行动。她如同最耐心的猎手,静静地蛰伏,

继续扮演着安国公府那位温婉体弱的二少夫人,只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布下丝线。

沈晏自那日在太子面前失态后,安分了几日,但那双看向她的眼睛,

其中的阴鸷与占有欲却与日俱增。他像一头被挑衅后压抑着怒火的野兽,随时可能爆发。

沈清意要的,就是让他爆发,让他失控,让他在疯狂的嫉妒中,

一步步走向她与裴江砚为他铺设的绝路。机会很快出现在皇家法会上。护国寺,大雄宝殿,

梵音缭绕,香火鼎盛。皇室宗亲、勋贵重臣及其家眷齐聚于此,为王朝祈福。气氛庄严肃穆,

人人面容虔诚。沈清意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衣裙,未施粉黛,

长发仅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挽起,更显得她身姿单薄,楚楚可怜。

她安静地跪坐在女眷区域的蒲团上,低眉顺目,仿佛完全沉浸在这片佛光普照之中。然而,

她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那个位于太子身侧后方的清冷身影——裴江砚。

他今日穿着一身深青色常服,相较于周围华丽的官袍,更显素净,却也愈发衬得他气质清绝,

卓然不群。他微垂着眼睑,面容平静无波,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与虔诚都与他无关。

法会进程过半,会有短暂的休憩,供贵人们更衣、用些茶点。时机到了。沈清意悄然起身,

扶着额头,对身旁的安国公夫人低语,声音虚弱:“母亲,儿媳有些头晕,

想去偏殿禅房稍歇片刻。”安国公夫人见她脸色确实不佳,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吩咐丫鬟陪同。沈清意却轻轻摇头:“不必劳烦妹妹,我去去便回,让她在此伺候母亲便好。

”她语气温柔却坚持,带着一种病弱之人特有的执拗。安国公夫人只当她是不愿多事,

便也随她去了。沈清意扶着墙壁,脚步虚浮地离开了喧闹的大殿,

却不是朝着供女眷休息的禅房方向,而是拐向了殿后一处更为幽静的偏殿佛堂。

这里平日少有人来,只偶尔有僧侣打扫,此刻法会期间,更是空无一人。佛堂内光线昏暗,

只有几盏长明灯跳跃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慈眉善目的佛像,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陈旧木料混合的气息,宁静得仿佛能听见尘埃落定的声音。

她并未等待太久。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熟悉。沈清意没有回头,

依旧背对着门口,站在佛案前,纤白的手指轻轻拂过摊开在案上的一卷陈旧经书,

姿态虔诚而柔弱。裴江砚的身影出现在佛堂门口。

他是循着一点极其细微的、不同寻常的香气指引而来。那香气,

冷冽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媚,与这佛堂的庄重格格不入,却莫名地牵动了他的感知。

他站在门口,并未立刻进来,清冷的目光落在佛堂内那抹孤影身上,带着审视与探究。

她约他来此,意欲何为?沈清意仿佛这才察觉到他的到来,缓缓转过身。昏暗的光线下,

她的脸显得愈发苍白精致,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裴大人。

”她轻声开口,声音在这空寂的佛堂里带着回响,酥软入骨。裴江砚迈步走入,

在她面前几步远处站定,语气平淡无波:“二少夫人引本官来此,有何见教?

”沈清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拿起了佛案上那卷她刚才拂拭过的经卷。

那经卷年代久远,纸页泛黄,边缘甚至有些破损。“偶见这前朝孤本《楞严经》,心有所感,

”她捧着经卷,一步步走向裴江砚,步履轻盈,如同踏在云端,“听闻大人于佛法亦有钻研,

不知可否请教一二?”她靠得有些近,近到裴江砚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冷香,

与她手中经卷陈旧的墨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而诱人的气息。就在他微微蹙眉,

准备后退半步之际——沈清意脚下似乎被蒲团绊了一下,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前倾倒,

手中捧着的经卷也随之脱手,朝着裴江砚的面门拂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像是意外。

裴江砚下意识地伸手,并非去扶她,而是格挡那迎面而来的经卷。泛黄脆弱的经卷纸张,

带着一股沁凉的异香,极其精准地、轻轻地拂过了他的唇瓣。那一瞬间的触感,微凉,粗糙,

带着纸张特有的纹理和……一股骤然炸开的、极具侵略性的冷香!那香气仿佛有生命般,

顺着他的呼吸,直钻入肺腑,带来一丝眩晕般的颤栗。

与他之前闻到的那缕若有若无的引子完全不同,这近距离的、直接接触的香气,浓烈、妖异,

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与他周身清冷的气息剧烈碰撞。裴江砚身形猛地一僵!

他素来冷静自持,不近女色,何曾与人有过如此……近乎狎昵的接触?

而且还是在这庄严肃穆的佛堂之内!他垂眸,看向近在咫尺的沈清意。

她也正“惊慌失措”地抬头看他,一双美眸睁得极大,里面水光潋滟,充满了无辜与后怕,

唇瓣微张,气息急促,温热的气息几乎要拂过他的下颌。经卷还停留在他的唇边,

那异香萦绕不散。四目相对。他眼底是尚未褪去的震惊与被冒犯的冷怒,而她眼底,

除了那层浮于表面的慌乱,更深处的,是一种近乎挑衅的、得逞的微光。

就在这气氛诡异、时间仿佛凝固的刹那——“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压抑着极致怒火的低吼,如同惊雷,炸响在佛堂门口!沈晏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佛堂内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

他手中原本端着的、准备给沈清意“醒神”的参茶,啪嗒一声摔落在地,瓷片四溅,

温热的茶水洇湿了冰冷的地面。他本是听说沈清意头晕离席,特意寻来想要“关怀”一番,

却没曾想,竟撞见如此“不堪入目”的一幕!他视若禁脔、求而不得的“弟媳”,

此刻正与那个清高孤傲的裴江砚,在这神圣的佛堂里,姿态暧昧!

那经卷几乎贴在裴江砚的唇上,两人靠得那样近!近得刺眼!疯狂的妒火如同岩浆,

瞬间吞噬了沈晏所有的理智!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剐过裴江砚,

最后定格在沈清意那看似惊慌失措、楚楚可怜的脸上。裴江砚在沈晏闯入的瞬间,

已迅速后退一步,同时手腕一翻,将那卷还带着异香的经卷稳稳抓在手中,负于身后。

他面上瞬间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失神从未发生过。

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沈清意则像是被沈晏的怒吼彻底吓坏了,身体剧烈一颤,脸色煞白,眼眶瞬间红透,

泫然欲泣地看向门口的沈晏,

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大、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不小心……差点摔倒,

裴大人他只是……只是扶了我一下……”她语无伦次,越是解释,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沈晏看着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再看看裴江砚那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清姿态,

心头那股邪火烧得更加旺盛!扶了一下?扶了一下需要靠得那么近?需要用经卷拂过嘴唇?!

“不小心?”沈晏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一步步逼近,眼神阴鸷得吓人,

“好一个不小心!裴大人,真是好雅兴,在这佛门清净地,与我这体弱的弟媳,探讨佛法?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其缓慢,充满了讥讽与怒火。裴江砚淡淡扫了他一眼,

眼神无波无澜,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沈世子,眼见未必为实。

注意你的言辞,此地是护国寺。”他的冷静,更加刺激了处于暴怒边缘的沈晏。“裴江砚!

”沈晏低吼,几乎要控制不住上前动手。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其他女眷寻找沈清意的声音。

“意姐姐?你在这里吗?”“二少夫人?”沈清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慌忙应了一声:“我、我在这里……”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状若疯魔的沈晏,

又飞快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裴江砚,低着头,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快步从沈晏身边擦过,

逃离了这个即将引爆的佛堂。经过沈晏身边时,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那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焚毁的目光。目的,达到了。

沈清意唇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佛堂内,只剩下裴江砚与沈晏两人。

气氛,剑拔弩张。裴江砚无视沈晏那杀人的目光,将手中那卷仍带着异香的经卷,

随意地放回佛案,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沈世子,好自为之。

”他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便拂袖而去,姿态从容,

仿佛方才那场足以引发轩然大波的“意外”,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沈晏死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猛地转头,看向佛案上那卷经书,

眼中翻涌着疯狂的妒忌、愤怒,以及一种被彻底挑衅后的狠厉。

裴江砚……沈清意……你们等着!他绝不会放过他们!尤其是那个看似纯洁无瑕,

实则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一定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佛堂内,长明灯依旧安静地燃烧着,

映照着佛像慈悲的面容,也映照着沈晏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狰狞的脸。神圣与欲望,

冷静与疯狂,在这方寸之间,交织成一幅诡异而危险的画卷。风暴,已然酝酿。

第五章 完第六章:兄长发狂,环环相扣佛堂风波之后,

安国公府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沈晏那日虽最终强压怒火离去,

但那双赤红的、饱含妒恨的眼睛,如同烙印,刻在了所有知情者的心里。沈清意知道,

她成功地在沈晏紧绷的神经上,砍下了最重的一刀。那头被欲望和嫉妒豢养的野兽,

已经挣破了理智的牢笼。接下来的几日,

沈清意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沈晏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窥视与骚扰。

她去给安国公夫人请安,沈晏总能“恰好”也在,目光黏腻地缠绕在她身上,

言语间带着令人不适的关切与试探,甚至当着众人的面,以兄长的名义,过问她的饮食起居,

细致到令人发指。她在花园散步,不过片刻,沈晏便会“偶遇”,堵住她的去路,

用高大的身形投下压迫的阴影,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意儿近日气色不佳,

可是下人不尽心?还是……心中有事,郁结难舒?”他靠得极近,

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那混合着檀香大约是法会后遗症与男性侵略气息的味道,

让她胃里阵阵翻涌。他甚至开始干涉她院内的事务。今日送来名贵补药,

明日敲打她身边的丫鬟婆子,美其名曰“代弟照料”,实则是在一步步蚕食她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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