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区的空调嘶嘶地吐着冷气，却吹不散林凡心头的闷热。他的工位在靠窗的角落，阳光被巨大的楼宇切割，只能投下一小片吝啬的光斑，像极了他此刻的人生——局促、阴暗，且无关紧要。
“林子凡！”
一个尖锐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划破空气，是王主管。
他踱步过来，肥胖的手指重重地敲在林子凡的桌面上，震得那台老旧显示器一阵晃动。
“你这做的什么方案？一塌糊涂！”王主管拿起那份林子凡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项目计划书，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国风元素融合现代科技’”？
老土！没有一点国际视野！看看人家大漂亮国同行是怎么做的？那才叫高端，才叫潮流！你这种小镇做题家的思维，永远上不了台面！”
唾沫星子随着他激昂的贬斥溅到林子凡脸上。林子凡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洗得有些发白的鞋尖上，手指在桌下死死地抠着掌心，指甲陷进肉里，传来细微的刺痛。他提出的方案，是仔细研究了市场数据后，认为极具潜力的方向，可在王主管这里，任何带有本土特色的尝试，都被打上“落后”的标签。
周围的同事或假装专注地盯着屏幕，或投来若有若无的讥诮目光，没有人出声。林凡像一颗被投入深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这种无声的孤立，比直接的责骂更让人窒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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