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呗又炸了。
我蹲在厕所隔间，手机屏幕亮得像口棺材，催款短信一条接一条蹦出来：“尊敬的用户，您尾号8836的花呗己逾期3天，当前应还金额3276.4元，每日违约金0.05%。”
我盯着那串数字，喉咙发干。
裤兜里只剩12块5，微信余额83.2，连饭都吃不起三天。
外头两个学生边洗手边聊：“这月生活费又不够了。”
“你才惨？
我花呗额度都涨到五千了。”
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翻出“翻盘侠”群，狗哥刚发了新公告。
头像是只戴墨镜的柴犬，ID叫“苟富贵勿相忘”，总在凌晨两点发“稳胆推荐”。
今天那条写着：“英冠 谢菲联vs诺维奇，主队让半球，赔率2.1，今晚必红。”
我盯着“2.1”看了十秒，像看见一根救命绳。
钱包夹层里有两百块，是老黄上周还我的饭钱，我一首没花。
加上兜里的零头，还差57.5。
我掏出手机，给班里最胖的王胖子发消息：“借我五十，晚上还你。”
他秒回：“野哥，我昨天也被狗哥收割了，现在啃馒头。”
我盯着那条消息，笑了下，笑得自己都怕。
回到宿舍，六人间闷得像蒸笼。
老黄在上铺打呼，床板一震一震，跟地震似的。
桌上泡面碗堆成塔，最上面那碗还飘着片发黄的菜叶，汤都结膜了。
我拉开衣柜，最底下压着三本《货币战争》，还有一本泛黄的《赌术大全》——去年在二手市场淘的，书页都卷边了，翻了半年，没翻出个财运。
枕头底下缝了暗袋，我摸出二百块，纸币都皱得像咸菜。
加上钱包那两百，正好西百。
还差西百。
我点开微信，狗哥头像还亮着。
我发消息：“押谢菲联，2.1赔率，下800。”
他秒回一个字：“稳。”
再没多说。
我点进支付页面，手抖得像帕金森。
指纹解锁失败三次，切密码，输错两次，第八次才成功。
八百块，从微信余额转出，收款方是“XX体育”。
我搜了一下，查无此公司。
比赛还有三小时。
我点开狗哥发的“绝密数据包”，压缩文件，要密码。
他回了个六位数：198704。
解压出来是份PDF，标题《谢菲联伤病名单·内部参考》。
我放大一看，页脚写着“2019年4月更新”。
操。
手机突然震动。
我妈发来消息：“这个月药费又涨了，你生活费够吗？
能省就省，别饿着。”
输入框里我打了又删，最后回了个：“够，刚接了个家教单。”
发完锁屏，舌尖抵住上颚，嘴里一股铁锈味——刚才咬破嘴唇了。
肚子轰一声，像有雷在滚。
走廊传来烤肠摊的吆喝：“新疆大肉串，十元三串！”
炮哥的声音，沙哑带刺，像砂纸磨铁。
他是校门口烤肠摊老板，外号“肠子比肠粉还狠”。
放贷十天十点利，但讲规矩。
上个月我找他借五百，他盯着我看了三秒，说：“你眼神不对。”
还是借了。
我没再想，盯着电子钟：23:47。
手指悬在确认键上，像悬在悬崖边。
然后按了下去。
“支付成功。”
那一秒，整层楼突然断电。
灯灭了，空调停了，连风扇都哑了。
只有我手机还亮着，屏幕白得刺眼，像坟前的烛火。
八百块，变成了“待结算”三个字。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一声笑，低得像野狗喘气。
像是被掐住脖子三年，终于喘上第一口气。
电来了。
灯闪两下，空调外机重新轰鸣。
我抬头看微信，狗哥撤回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数据包密码”，一条是“放心，这单闭眼赚”。
撤得干干净净。
我赶紧截图，手还在抖。
下注记录显示“XX体育”，水印却是“演示版”。
我盯着那三个字，心往下沉。
把截图塞进相册加密文件夹，顺手把《赌术大全》塞进书包最底层，压上三件没洗的T恤。
做完这些，我站起来，走到墙角那面破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寸头扎人，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了一周。
我张嘴，练习：“妈，我这月当家教赚了八百。”
声音干涩，舌尖抵着上颚，抖得像风吹电线。
窗外月光照进来，手机刚收到的下注确认短信被投影在墙上。
白字黑底，像一道正在渗血的口子。
我盯着那道“伤口”，突然想起狗哥的头像——那只戴墨镜的柴犬。
他从没露过脸，但从不发语音。
打字快，精准，像程序。
群里有人说他是庄家，他说：“我也是学生，就想带兄弟们翻盘。”
可这三个月，他推的单，赢的越来越少，赔率却越来越高。
我坐回床边，摸出烟盒，只剩一根。
点上，烟头烫到手指才回神。
八百块，是我这周所有饭钱。
输了，明天开始吃馒头。
赢了，能还点花呗，再撑一阵。
我不是想发财。
我只是不想再被催款短信追着跑。
不想我妈为了省药费，把一片药掰成三份吃。
不想每次去食堂，都算着 cheapest 的套餐。
我赌的不是球。
是命。
烟抽到过滤嘴，我掐灭。
抬头看钟：00:17。
比赛，快开始了。
我打开首播链接，谢菲联主场，雨下得像天漏了。
我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嘴里那股血腥味，还没散。
我蹲在厕所隔间，手机屏幕亮得像口棺材，催款短信一条接一条蹦出来：“尊敬的用户，您尾号8836的花呗己逾期3天，当前应还金额3276.4元，每日违约金0.05%。”
我盯着那串数字，喉咙发干。
裤兜里只剩12块5，微信余额83.2，连饭都吃不起三天。
外头两个学生边洗手边聊：“这月生活费又不够了。”
“你才惨？
我花呗额度都涨到五千了。”
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翻出“翻盘侠”群，狗哥刚发了新公告。
头像是只戴墨镜的柴犬，ID叫“苟富贵勿相忘”，总在凌晨两点发“稳胆推荐”。
今天那条写着：“英冠 谢菲联vs诺维奇，主队让半球，赔率2.1，今晚必红。”
我盯着“2.1”看了十秒，像看见一根救命绳。
钱包夹层里有两百块，是老黄上周还我的饭钱，我一首没花。
加上兜里的零头，还差57.5。
我掏出手机，给班里最胖的王胖子发消息：“借我五十，晚上还你。”
他秒回：“野哥，我昨天也被狗哥收割了，现在啃馒头。”
我盯着那条消息，笑了下，笑得自己都怕。
回到宿舍，六人间闷得像蒸笼。
老黄在上铺打呼，床板一震一震，跟地震似的。
桌上泡面碗堆成塔，最上面那碗还飘着片发黄的菜叶，汤都结膜了。
我拉开衣柜，最底下压着三本《货币战争》，还有一本泛黄的《赌术大全》——去年在二手市场淘的，书页都卷边了，翻了半年，没翻出个财运。
枕头底下缝了暗袋，我摸出二百块，纸币都皱得像咸菜。
加上钱包那两百，正好西百。
还差西百。
我点开微信，狗哥头像还亮着。
我发消息：“押谢菲联，2.1赔率，下800。”
他秒回一个字：“稳。”
再没多说。
我点进支付页面，手抖得像帕金森。
指纹解锁失败三次，切密码，输错两次，第八次才成功。
八百块，从微信余额转出，收款方是“XX体育”。
我搜了一下，查无此公司。
比赛还有三小时。
我点开狗哥发的“绝密数据包”，压缩文件，要密码。
他回了个六位数：198704。
解压出来是份PDF，标题《谢菲联伤病名单·内部参考》。
我放大一看，页脚写着“2019年4月更新”。
操。
手机突然震动。
我妈发来消息：“这个月药费又涨了，你生活费够吗？
能省就省，别饿着。”
输入框里我打了又删，最后回了个：“够，刚接了个家教单。”
发完锁屏，舌尖抵住上颚，嘴里一股铁锈味——刚才咬破嘴唇了。
肚子轰一声，像有雷在滚。
走廊传来烤肠摊的吆喝：“新疆大肉串，十元三串！”
炮哥的声音，沙哑带刺，像砂纸磨铁。
他是校门口烤肠摊老板，外号“肠子比肠粉还狠”。
放贷十天十点利，但讲规矩。
上个月我找他借五百，他盯着我看了三秒，说：“你眼神不对。”
还是借了。
我没再想，盯着电子钟：23:47。
手指悬在确认键上，像悬在悬崖边。
然后按了下去。
“支付成功。”
那一秒，整层楼突然断电。
灯灭了，空调停了，连风扇都哑了。
只有我手机还亮着，屏幕白得刺眼，像坟前的烛火。
八百块，变成了“待结算”三个字。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滚出一声笑，低得像野狗喘气。
像是被掐住脖子三年，终于喘上第一口气。
电来了。
灯闪两下，空调外机重新轰鸣。
我抬头看微信，狗哥撤回了两条消息。
一条是“数据包密码”，一条是“放心，这单闭眼赚”。
撤得干干净净。
我赶紧截图，手还在抖。
下注记录显示“XX体育”，水印却是“演示版”。
我盯着那三个字，心往下沉。
把截图塞进相册加密文件夹，顺手把《赌术大全》塞进书包最底层，压上三件没洗的T恤。
做完这些，我站起来，走到墙角那面破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寸头扎人，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打了一周。
我张嘴，练习：“妈，我这月当家教赚了八百。”
声音干涩，舌尖抵着上颚，抖得像风吹电线。
窗外月光照进来，手机刚收到的下注确认短信被投影在墙上。
白字黑底，像一道正在渗血的口子。
我盯着那道“伤口”，突然想起狗哥的头像——那只戴墨镜的柴犬。
他从没露过脸，但从不发语音。
打字快，精准，像程序。
群里有人说他是庄家，他说：“我也是学生，就想带兄弟们翻盘。”
可这三个月，他推的单，赢的越来越少，赔率却越来越高。
我坐回床边，摸出烟盒，只剩一根。
点上，烟头烫到手指才回神。
八百块，是我这周所有饭钱。
输了，明天开始吃馒头。
赢了，能还点花呗，再撑一阵。
我不是想发财。
我只是不想再被催款短信追着跑。
不想我妈为了省药费，把一片药掰成三份吃。
不想每次去食堂，都算着 cheapest 的套餐。
我赌的不是球。
是命。
烟抽到过滤嘴，我掐灭。
抬头看钟：00:17。
比赛，快开始了。
我打开首播链接，谢菲联主场，雨下得像天漏了。
我盯着屏幕，手心全是汗。
嘴里那股血腥味，还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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