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衍宗守了十年塔，擦了十年灯。所有人都当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克扣我的月钱，
抢我的口粮，最后为了给宗主儿子建斗兽场，还要拆了我的塔，用三个铜板把我打发走。
他们不知道，那座塔是整个宗门的气运根基。他们更不知道，那些天才弟子的长命灯，
离了我就得灭。所以，我没吵没闹，拿着三个铜板就走了。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天衍宗，
还能狂多久。1.三个铜板的遣散费我在天衍宗守了十年塔。这座塔叫镇魂塔，九层高，
黑漆漆的，坐落在宗门最偏僻的角落。我的工作很简单，每天进去，
把一到九层的长命灯都擦一遍，再给添上灯油。宗门里的人都说，陈舟是个废物。练气一层，
十年了，还是练气一层。这修为，连山下卖烧饼的大爷都不如，人家常年抡胳膊，
都比我有劲。他们说，也就是刘管事心善，才给我这么个闲差混口饭吃。我没反驳过。每天，
我从镇魂塔出来，都能碰上几个外门弟子。他们会围着我，笑嘻嘻地拍我的肩膀。“陈舟，
今天又去当你的守墓人啦？”“塔里那些牌位没跟你说话吧？哈哈哈！”“废物配破塔，
绝配！”我通常都低着头，不说话，让他们笑够了，自己走开。然后，我去饭堂。
饭堂的张胖子总会把饭勺在锅底刮一遍，刮上来的全是菜汤和米渣。“陈舟，你的。
”他把碗重重地磕在台面上，汤水溅出来，烫得我手一缩。“谢……谢谢张师兄。
”“谢个屁，赶紧滚，看着你就晦气。”这就是我的日常。直到今天，有点不一样。
我刚从塔里出来，刘管事就黑着一张脸，堵在了塔门口。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一脸不耐烦。
为首的那个，是宗主的宝贝儿子，李昊。李昊看见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好像我身上有什么怪味。“刘管事，就是这破塔？
”刘管事立马躬下身子，脸上堆满了笑。“是的，少宗主。这塔年久失修，又阴森，
占着这么大一块风水宝地，确实是浪费了。”李昊点点头，用下巴指了指我。“那他呢？
就是守塔的那个废物？”“是是是，陈舟，还不快过来见过少宗主！”刘管事回头冲我呵斥。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躬了躬身子。“见过少宗主。”李昊压根没看我，他绕着塔转了一圈，
一脚踹在塔门上。“拆了。”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准备在这里建一座斗兽场，
把我新得的那只赤炎虎养在这里。”刘管事眼睛一亮，马屁立刻跟上。“少宗主英明！
这破塔早就该拆了！留着都影响咱们天衍宗的门面！”我站在一边，心里没什么波澜。
该来的总会来。李昊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我一点，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你，
明天就不用来了。”刘管事赶紧补充：“少宗主仁慈，还会给你一笔遣散费。
”他从袖子里掏了掏，摸出三个铜板，丢在地上。叮当。铜板滚到我的脚边，沾上了泥土。
“拿着，滚吧。”李昊说。“别脏了我的地方。”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他们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条被主人赶出家门的狗。我弯下腰，把那三个铜板一个一个捡起来。
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泥。然后，我抬起头，看着刘管事。“钥匙。
”刘管事不耐烦地从腰间解下一串黑色的铁钥匙，扔给我。“塔里的东西，明天之前，
你自己搬到后山那个废弃的山洞里去。”他说。“要是耽误了少宗主的工程，打断你的腿。
”我点点头。“好。”我没再多说一个字。拿着钥匙，转身，打开了镇魂塔的门，走了进去。
身后，是李昊和刘管事他们越走越远的谈笑声。“少宗主，您放心，三天之内，
绝对把这里夷为平地！”“嗯，办好了有赏。”“谢少宗主！”我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塔里很安静。只有一排排的灯架，和上面安静燃烧着的，上千盏长命灯。
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个天衍宗的核心人物。宗主，长老，
还有像李昊、李芸那样的天之骄子。我走到最中央的那一盏。灯座上刻着“李昊”两个字。
它的火焰，比别的灯都要旺盛，跳动着金色的光芒。我看着它，看了很久。然后，我伸出手，
轻轻一拂。噗。火焰灭了。我又走向旁边，刻着“李芸”名字的灯。噗。也灭了。
然后是刘管事的，张胖子的，那些嘲笑过我的外门弟子的……噗，噗，噗。
我一层一层地走上去。把每一盏我亲手点燃，守护了十年的灯，全部吹灭。
当第九层最后一盏灯熄灭时，整个塔内，陷入了绝对的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
但我能感觉到。某种重要的东西，正在从这座塔，从这个宗门，流失出去。我笑了。
不是嘲笑，也不是报复的快感。就是觉得，很轻松。我把那串黑色的铁钥匙，
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我摸着黑，走出了镇魂塔。外面阳光正好，有点刺眼。我眯了眯眼，
适应了一下。头也没回地，朝着山门的方向走去。口袋里，那三个铜板，还带着我的体温。
天衍宗，再见了。2.宗门的天，塌了一角我下山的路很顺利。守山门的弟子看见我，
甚至都懒得盘问。他们只是挥挥手，像赶一只苍蝇。“滚滚滚，废物也下山，
别死在外面给宗门丢人。”我没理他们。出了山门，我走了大概半个时辰，
到了山脚下的青石镇。镇子不大，但很热闹。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三个铜板，
走进了一家烧饼铺。“老板，一个烧饼。”“好嘞！”老板是个爽朗的中年人，手脚麻利。
很快，一个热腾腾、香喷喷的烧饼就到了我手里。我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好吃。
比我在宗门饭堂吃的那些残羹冷炙，好吃一万倍。我一边吃，一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心里盘算着以后该干点什么。我虽然修为是废物，但这十年守塔，也不是白待的。至少，
我认全了上千种制作灯油的草药。随便露两手，当个药铺学徒，应该饿不死。实在不行，
凭我这力气，去码头扛包也行。反正，怎么都比在天衍宗强。就在我吃完半个烧饼的时候，
天衍宗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轰隆！整个地面都震了一下。镇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纷纷抬头往山上望去。只见天衍宗的上空，一团黑色的蘑菇云升腾而起。“我的乖乖，
这是哪个长老又炸炉了？”“不像啊，这动静也太大了点！”“看着方向，
好像是……少宗主住的凌云峰？”我慢悠悠地啃着烧饼，心里跟明镜似的。李昊。算算时间，
他今天正好要冲击筑基后期。本来，有他那盏长命灯的气运加持，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可惜啊。灯，被我吹灭了。没了气运护体，他强行突破，不走火入魔才怪。炸了丹田，
都是轻的。我把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天衍宗的骚乱，
才刚刚开始。与此同时。天衍宗，凌云峰。李昊的修炼密室，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他浑身是血地躺在碎石堆里，嘴里不停地涌出黑血，整个人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昊儿！
”宗主李擎天目眦欲裂，冲过去抱起自己的儿子。他一道道精纯的灵力输送过去，
却如同石沉大海。李昊的丹田，碎了。经脉，断了七七八八。就算救回来，
也是个彻底的废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擎天仰天怒吼。李昊的突破，
他亲自护法，准备了无数天材地宝，过程完美无瑕，怎么会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爹……”李昊虚弱地睁开眼，吐出一个字，就晕了过去。“快！快去请丹堂的王长老！
”李擎天抱着儿子，状若疯狂。整个凌云峰，乱成了一锅粥。而麻烦，还不止这一件。
宗门另一侧，百草峰。宗主之女，天衍宗的大师姐李芸，正对着一地破碎的丹炉发呆。
她的脸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从眼角划到下巴，皮肉外翻，还在流血。就在刚才，
她炼制一炉驻颜丹。这丹药她炼了不下百次，闭着眼睛都能成功。可今天，就在成丹的瞬间，
丹炉毫无征兆地就炸了。不仅丹毁了，她引以为傲的容貌，也毁了。“啊——！
”李芸摸着脸上的伤口，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同一时间。外门。刘管事正在自己的院子里，
美滋滋地盘算着拆掉镇魂塔后，能从少宗主那里拿到多少赏赐。突然，
他圈养在院子里的一只三阶灵兽铁羽鹰，发疯似的嘶鸣起来。它用头猛撞笼子，
几下就把精铁打造的笼子撞开，然后一飞冲天，头也不回地跑了。这只铁羽鹰，
是他花了半辈子积蓄买来的，宝贝得不行。“我的鹰！我的鹰！”刘管事追出去，
连鹰的毛都没看到一根。他气得原地跳脚，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类似的事情，
在天衍宗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有的核心弟子，修炼时岔了气，修为倒退。有的长老，
御剑飞行时，飞剑突然失灵，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整个宗门，
都笼罩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和霉运之中。就好像，天衍宗的好运气，在一夜之间，
被抽干了。宗门议事大殿。所有长老齐聚一堂，个个脸色凝重。“宗主，今日宗门之内，
怪事频发。我刚才夜观天象，发现代表我宗气运的紫微星，黯淡无光，甚至有陨落之兆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李擎天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
他的儿子刚成了废人，他比谁都急。“查！给我查！”他一巴掌拍在扶手上。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3.他们终于想起了我天衍宗乱了。彻底乱了。弟子们人心惶惶，长老们焦头烂额。
李擎天动用了所有力量，去调查宗门气运骤降的原因。他们检查了护山大阵，完好无损。
他们探查了灵脉走向，一切正常。他们甚至请来了精通卜算之术的天机阁长老，
可对方推演了三天三夜，吐了三口血，也只得出了四个字。“根基已毁。”这四个字，
像四把锤子，砸在每个天衍宗高层的心上。可根基到底是什么？又怎么会毁掉？没人知道。
李擎天急得头发都白了一半。他的儿子李昊，虽然命保住了，但已经彻底成了废人，
每天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跟个活死人没什么区别。他的女儿李芸，也因为毁容，性情大变，
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骂下人。整个宗门，都快被这股邪门的霉运逼疯了。这天，
议事大殿又吵成了一团。就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负责管理宗门典籍的长老，
抱着一本厚厚的、布满灰尘的古籍，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宗主！宗主！我找到了！
我可能找到了！”他把古籍摊开在李擎天面前。那是一本介绍宗门历史的杂记，
纸张已经泛黄发脆。长老的手，指着其中一页，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上面画着一座九层黑塔的简图，旁边有一行小字。“镇魂塔，立于宗门龙脉之眼，聚气运，
锁神魂。塔内设长命灯，与宗门核心子弟命数相连。灯在，则气运昌盛。灯灭，则宗门将倾。
”李擎天看着那段话，脑子里“嗡”的一声。镇魂塔？那个被他儿子下令拆掉的破塔？
“镇魂塔……现在怎么样了？”他声音干涩地问。下面一个长老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宗主，
少宗主下令之后，刘管事就已经带人去拆了……算算时间，今天应该已经拆到第三层了。
”“混账！”李擎天一掌把面前的桌子拍成了粉末。“谁让你们拆的！一群蠢货！
”他指着下面所有长老，破口大骂。“那守塔的弟子呢？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他一时想不起来我的名字。还是刘管事，从人群后面连滚带爬地出来，他前几天刚被气晕，
今天才缓过来。“宗……宗主，那个废物叫陈舟。三天前，我就把他赶下山了。
”“赶下山了？”李擎天的眼睛瞬间红了。古籍上还写着另外一句话。“守塔人，
需以元神之火点灯，方可生效。此火，天地间，万中无一。”他现在全明白了。
什么狗屁破塔，什么狗屁废物弟子。那他妈是天衍宗的命根子！“把他给我找回来！现在！
立刻！马上！”李擎天对着刘管事咆哮。“找不到他，我把你填进地基里去！
”刘管事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整个天衍宗，所有弟子，长老，
都接到了同一个命令。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务，下山，去找一个叫陈舟的弟子。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他们终于想起了我。可惜，太晚了。这时候的我，
正在青石镇最大的药铺“回春堂”里当学徒。我只用了一个上午，
就辨认出了药铺里所有的药材，甚至指出了好几味药材的炮制方法有问题。掌柜的惊为天人，
当场就拍板，给我开了十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这待遇，比我在宗门十年加起来的月钱都多。
我有了自己的一个小院子，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我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吃了顿饱饭。
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至于天衍宗？关我屁事。他们找他们的，我过我的。我就不信，
他们还能翻了天。4.青石镇的烧饼师傅天衍宗的弟子，跟疯了一样，涌进了青石镇。
他们拿着我的画像，挨家挨户地问。“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画像画得很潦草，
把我画得贼眉鼠眼，一点都不像。而且，他们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我在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
所以他们盘问的重点，都是镇上的乞丐、流浪汉，或者是在码头扛活的苦力。
我每天穿着干净的学徒衣服，在回春堂里忙进忙出。好几次，天衍宗的弟子就从我面前走过，
甚至还进来问过话。“店家，见过这个人吗？”掌柜的探头看了一眼画像。“没见过，
这谁啊，长得跟个猴似的。”那弟子悻悻地走了。我低着头，继续整理药材，
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这感觉，真他妈爽。天衍宗找了我整整十天。
把青石镇以及周边方圆百里，都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连我一根毛都没找到。而这十天里，
天衍宗的情况，越来越糟。拆了一半的镇魂塔，已经没人敢再动了。但里面的灯，是灭的。
每天都有新的坏消息传来。藏经阁失火，烧了一半的功法秘籍。宗门的灵兽园，
灵兽集体暴毙。就连后山的灵田，都开始大面积枯萎。天衍宗，
这个曾经辉煌无比的顶级宗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衰败。李擎天的头发，
已经全白了。他整个人，像是老了三十岁。这天，他把所有找不到我的弟子，
都罚去跪在宗门广场上，自己则带着几个心腹长老，亲自来到了青石镇。
他们没有再大张旗鼓地搜查。而是换上了便服，像普通的修士一样，在镇上走动，暗中观察。
傍晚。我忙完了一天的工作，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回我的小院。路过镇口的烧饼铺，
闻着香味，我又馋了。“老板，来个烧饼。”“好嘞！”老板还是那么爽朗。
我拿着热乎乎的烧饼，正准备走，突然感觉几道凌厉的目光，鎖定了我。我眼角的余光一瞥。
看到了街对面茶楼二楼上，坐着的几个人。为首的那个，虽然换了身普通的青衫，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天衍宗宗主，李擎天。他旁边，还有几个面熟的长老。
他们的眼神，死死地钉在我身上。震惊，难以置信，狂喜，还有一丝……恐惧。
我心里冷笑一声。总算找到了。我没有躲，也没有跑。就站在烧饼铺前，慢条斯理地，
一口一口地，吃着我的烧饼。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们一样。茶楼上。
一个长老激动地站了起来。“宗主！是陈舟！真的是他！
”“他怎么……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另一个长老很困惑。眼前的我，穿着干净的衣服，
面色红润，眼神平静，哪里还有半分宗门里那个畏畏缩缩的废物的样子。李擎天的手，
紧紧地攥着茶杯。他也在看我。这个被他，被整个宗门，忽略了整整十年的弟子。现在，
宗门的生死，竟然掌握在这个人的手里。何其讽刺。“下去。”李擎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把他，请回来。”他特意用了个“请”字。几个长老立刻会意，起身下楼。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我面前，把我围了起来。为首的，是执法堂的张长老，以前在宗门里，
向来以严厉著称。他看着我，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舟……师侄，好久不见。
”他居然叫我师侄。我记得以前，他都是直接叫我废物的。我把最后一口烧饼咽下去，
拍了拍手。“有事？”我淡淡地问。张长老的笑容更僵硬了。
“那个……宗主……宗主想见你。”“哦。”我点了点头。“让他自己过来。”5.宗主，
你跪安吧我的话一出口，几个长老的脸都绿了。让宗主自己过来？这小子疯了吗？
张长老的脸色沉了下来。“陈舟，别给脸不要脸！宗主肯见你，是你的荣幸！”我笑了。
“荣幸？我一个被你们用三个铜板赶出宗门的废物，有什么荣幸可言？
”我把那三个铜板从怀里掏出来，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这钱，我还留着呢。
你们天衍宗的恩情，我可不敢忘。”“你！”张长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他不敢动手。
宗主下了死命令，要把我“请”回去。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李擎天从茶楼上下来了。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站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镇上的行人，感觉气氛不对，
都远远地躲开了。李擎天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愤怒，有悔恨，但更多的是一种屈辱。
他堂堂天衍宗宗主，竟然要亲自来请一个被他赶走的废物弟子。“陈舟。”他开口了，
声音沙哑。“跟我回宗门。”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他骨子里的高傲，让他放不下身段。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回不去了。”“为什么？”李擎天的眉头拧成一团。“只要你回去，
重新点燃镇魂塔的灯，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地位，功法，丹药，女人……你开口。
”他以为，这些东西，能打动我。我笑了。“李宗主，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现在，
什么都不缺。”“我有地方住，有饭吃，有工钱拿，过得很舒心。”“反倒是你们，
现在是不是很不好过？”我每说一句，李擎天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李昊的丹田，还好吗？
”“李芸的脸，治好了吗？”“宗门的气运，稳住了吗？”我的问题，像一把把刀子，
扎在他的心上。李擎天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他身后的几个长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