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招标会:力排众议的青睐市科技馆新馆的招标会议室,冷气开得十足,
却吹不散空气里黏着的紧张。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偶尔响起的压抑轻咳、还有我自己过于清晰的心跳声,
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压在我的胸口。我站在演讲台后,
激光笔的红点稳稳停在PPT最后一页的“晚星建材技术保障预案”标题上,
唯有我自己知道,指尖的薄汗几乎要让笔身滑脱。“以上是晚星的全部方案,
恳请各位评委指正。”我的声音清亮,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台下陷入短暂的沉默。前排的项目总监推了推眼镜,与身旁的人低声交换意见,眉头微蹙。
而评委席正中央的那个男人,自始至终,没有记录一个字。他穿着剪裁极佳的深灰色西装,
袖口露出一截低调的百达翡丽,坐姿挺拔如松,与周遭略显浮躁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没看幕布,也没翻资料,只是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点着,
仿佛在权衡某个重大决定。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昨天核对最终评委名单时,
“林氏集团董事长 林辰”这行字,像根细针,毫无预兆地刺入我尘封的记忆。
那个总穿着洗白帆布鞋、安静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学霸,
怎么会是如今执掌江城龙头企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林总”?“苏总,
”右侧一位资深专家率先发难,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晚星成立不到两年,
承接过的最大项目也只是社区改造。我们如何相型,
你们具备驾驭科技馆这种大型公建项目的实力和抗风险能力?”我深吸一口气,
准备详细阐述我耗时三个月、覆盖六种极端情况的风险预案。这是我的心血,
也是晚星唯一的底气。然而,我刚要开口,那个始终沉默的男人抬起了头。
林辰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我脸上。那目光很深,像沉在寒潭底部的星光,冷静,
却带着一种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他没看任何资料,直接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水面,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杂音。“方案,我看过了。”他顿了顿,
视线扫过刚才提问的专家,最终回到我身上,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规模,
从来不是林氏评估合作伙伴的唯一标准。”他拿起手边那份属于晚星建材的标书,
指尖精准地点在附录的几项数据上。“技术参数超越国标,这需要魄力。更难得的是,
这份应对极端天气和供应链断裂的复合型预案,其完整度和前瞻性,
超过了今天在场的大多数公司。”他放下标书,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最后定格在项目总监有些愕然的脸上:“创新、诚意,以及对质量的极致追求,
有时比资历上的数字更值得珍视。我建议,评审组重点考虑晚星建材,
给用心做事的人一个公平的机会。”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随即响起压抑的议论声。
这不是直接拍板,却是来自最高决策者毫不掩饰的、极具分量的青睐。我僵在原地,
大脑有瞬间的空白。我设想过被淘汰,被质疑,甚至被羞辱,
却从未想过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获得这样一个……近乎于“庇护”的机会。为什么?
是因为当年梧桐树下的拒绝,他想以此证明什么?还是……一种我不敢深思的可能?
项目总监反应过来,连忙附和:“林总眼光独到,晚星的方案确实……很有亮点。”“林总,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强压下的颤抖,打断了总监的话,“晚星感谢您的认可。
但我想知道,您的建议,是基于对我们方案纯粹的认可,还是……掺杂了其他因素?
”我必须问清楚。我不需要施舍,更不需要因为过往而带来的特殊关照。林辰看着我,
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无奈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微微向后靠向椅背,反问了一句,声音低沉:“苏总觉得,除了方案本身,晚星,
或者说苏总你本人,还有什么其他价值,值得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拿林氏的项目声誉来冒险?
”他的语气很平缓,甚至带着一点商量的口吻,却让我的心猛地一缩。这话像一把双刃剑,
既撇清了我暗示的“私情”,又将问题抛回给我——你是否对自己的能力足够自信?
我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散场时,助理小夏几乎是蹦跳着追上我,
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狂喜:“苏总!我们进了!林氏!我们有救了!”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回头望了一眼。林辰已经起身,正被几个人簇拥着说话,侧脸线条冷硬。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也显得愈发遥不可及。
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忽然清晰地记起大学那个秋天的下午——梧桐叶金黄,他攥着情书,耳朵红得剔透,
眼神明亮又忐忑地说:“苏晚,我喜欢你很久了。”那时的他,眼里有光;现在的他,
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商海。“小夏,”我轻声问,像问她也像问自己,“他到底……是为什么?
”小夏沉浸在喜悦中,不假思索:“当然是我们方案好啊!苏总,您别多想啦!
”我没再说话,只是心里的疑团,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又一圈无法平息涟漪。
我不知道,这场看似“幸运”的转机,是林辰藏了七年的心意,在看清我能力后的第一次,
也是唯一一次公器私用——他只是不想再像当年那样,眼睁睁看着我明明拥有耀眼才华,
却可能因为“普通”的出身而被埋没。
2 梧桐叶与未拆的信思绪被拉回七年前的江城大学深秋的梧桐大道,
落叶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像一首舒缓的背景乐。
我抱着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厚重的专业书,准备赶去下一节课。“苏晚,等一下。
”一个熟悉又略带紧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到林辰站在几步之外。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白条纹T恤,牛仔裤的膝盖处有个不显眼的磨损痕迹,
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耳根都透着红晕。我认得他,
同专业的学霸,名字总和我交替出现在专业课第一的位置。他沉默寡言,总是独来独往,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偶尔抬头时,
目光会不经意地掠过我的方向——我只当那是优秀竞争者之间的相互留意。“有事吗,
林辰同学?”我停下脚步,语气礼貌而疏离。林辰快步走到我面前,几乎是屏着呼吸,
将那个信封递过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认真:“苏晚,我喜欢你。
从大一新生辩论赛,你反驳对方‘建筑只讲实用不讲温度’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了。
”我看着那个朴素的信封,心跳漏了一拍。我收到过不少情书,包装精美,言辞热烈。
但林辰的眼神不一样,那里面的真诚和孤注一掷,像一团安静的火焰,灼得我心慌。
我沉默了几秒,没有去接那个信封,只是微微垂下眼帘,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转圜的坚定:“林辰,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林辰的手臂僵在半空,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辩解什么,
最终却只挤出一句干涩的话:“是因为……我哪里不够好吗?或者,因为我……很穷?
”我心里猛地一抽。我知道林辰的“家境普通”——他总是在食堂买最便宜的素菜套餐,
穿着永远是那几件洗得发旧的衣物,连那台老式笔记本电脑的边角都裂开了,
用透明胶带粘着。我不是嫌弃这些,恰恰相反,我敬佩他的坚韧。但我有我的不得已。
“不是你的问题。”我避开他那双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声音更低了些,
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妈妈身体不好,上个月刚做完手术,
家里……欠了不少债。我现在只想拼命学习,拿奖学金,毕业后找份好工作,
赚钱给我妈治病。我真的,没有心思考虑感情的事。”林辰没有再说话,
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手,将那封承载了他无数深夜辗转反侧情思的信封,
攥得更紧,皱成一团。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他就那样站着,
看着我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背影决绝,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我走了很远,直到拐过路口,
才敢回头看一眼。暮色渐合,那个清瘦的身影依旧立在原地,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未能送出的信封,在漫天落叶中,显得格外孤单和无措。
我心里泛起一阵细密的酸楚,却还是用力咬了咬下唇,
加快脚步离开——我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就会被那巨大的失落和真诚所动摇,从而心软。
那时的我不知道,林辰的“贫穷”是一场刻意的伪装。
他书包夹层里的黑卡足以买下整条街的店铺,
他周末所谓的“回家”是回到那座需要通行证才能进入的、戒备森严的林家老宅,
听取家族元老们的季度汇报。他只是固执地想要剥离“林氏继承人”的光环,
仅以“林辰”这个纯粹的身份,去靠近他心中那颗最亮的星。那时的我更不会料到,
七年之后,这个曾被我拒绝于千里之外的少年,会以这样一种截然相反、掌控一切的姿态,
重新介入我的人生,给予我一个看似偶然、实则蓄谋已久的机遇。
3 合同:名为“严苛”的阶梯中标意向书下达的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公司,
就看到林氏集团法务部的专员已经等在狭小的会议室里了。“苏总,
这是根据林总指示拟定的初步合作框架协议,请您过目。”对方递过来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
语气专业而疏离。我道谢后翻开,只看了几页关键条款,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
“环保指标高于最新国标三个等级?主体工期比行业惯例压缩了整整二十天?还有,
这违约金条款……”我指着那串惊人的数字,声音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压力下的尖锐,
“这几乎是行业通行的三倍!林氏这是在……用最高标准考验我们,
还是根本不想让我们顺利做完?”法务专员推了推金丝眼镜,
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苏总,条款是林总亲自审定的。他认为,
晚星既然能在方案中展现出超越规模的视野和魄力,就应该有能力匹配相应的执行标准。
压力,也是动力的一种。”我攥着那份沉甸甸的合同,纸张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我想起昨天招标会上林辰那番“看重诚意与追求”的言论,心里的疑窦更深——若真是欣赏,
为何又设置如此高的门槛?若想报复当年的拒绝,又何必多此一举给予项目?
助理小夏在一旁悄声说:“苏总,这条件太苛刻了,我们的利润空间被压到极限,
技术团队压力也太大,万一……要不我们再争取一下?”“不用了。”我打断她,
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那股郁结之气吐出,“林总觉得我们能做到,
那我们就必须做到。”我不是赌气,而是不甘。当年拒绝他,是情非得已;如今接下挑战,
是凭实力说话。我绝不能让他觉得,如今的我,还需要依靠他林总的“格外开恩”才能生存。
正式合同签署那天,我再次踏入林氏总部那栋气势恢宏的写字楼。林辰的办公室在顶层,
视野极佳,落地窗外,江城的天际线尽收眼底。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在签署文件,
看到我进来,抬起眼,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苏总,请坐。
”我将已经签好字的合同递过去,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林总,合同我们签了。
但我还是想冒昧地问一句,您制定这套远超常规的条款,是源于对晚星能力的更高期待,
还是……存在其他我们不知道的考量?”林辰接过合同,并没有立刻翻阅,
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封面,目光沉静地看向我:“我只是相信,璞玉需要精工雕琢。
晚星是块好材料,不该被小富即安的心态束缚。跳过那些低水平的重复,直接挑战最高标准,
虽然痛苦,却是成长最快的路径。”他的语调平稳,理由也冠冕堂皇,
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微澜。我看着他,
想从他眼中找出哪怕一丝的闪烁或虚伪,却发现那里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对了,
”林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随意了些,“听说你父亲前段时间住院了?
是在市中心医院的心内科?”我蓦然一怔,一股混杂着惊讶和微暖的情绪涌上心头。
父亲住院的事,我从未对任何工作伙伴提起,他是如何得知的?
“林总您怎么……”“上周林氏与市中心医院有个捐赠仪式,我过去参加,
偶然听心内科的主任提起,说有位病人家属姓苏,是位很了不起的年轻创业者,
一个人扛着公司和家庭。”林辰打断我,语气自然得像在谈论天气,
“如果需要更专业的医疗资源,林氏和几家顶级医院都有深度合作,我可以帮忙引荐。
”我下意识地摇头,避开了他带着探询意味的目光:“谢谢林总关心,不用麻烦了。
我父亲的情况已经稳定,后续的康复治疗,我们自己能安排。”林辰没有坚持,
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制作精良的名片,推到我面前:“这是医联体负责人的直接联系方式,
在医疗资源方面,他说话比我管用。以备不时之需。”我看着那张纯白色的名片,
上面只有简单的名字和一行号码,却代表着普通人难以触及的通道。我迟疑了一下,
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低声道:“谢谢。”“不客气。”林辰淡淡回应。离开办公室,
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缓缓关闭的门缝,
我看到林辰依旧坐在那里,手中拿着我刚签署的合同,
目光落在乙方签名“苏晚”那两个字上,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近乎温柔的复杂。
他其实从未想过要刻意刁难。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为我架设一道通往更高处的阶梯,
逼出我所有的潜力,同时也为我扫清一些他力所能及的、工作之外的障碍。
他太了解我的骄傲,所以只能将所有的帮助,
都隐藏在看似冷酷的“标准”和看似随意的“举手之劳”之下。
只是这些深藏在商业逻辑背后的细腻心思,此时的我还无从察觉。我只觉得,
眼前这个深沉如海的林辰,比大学时那个清澈见底的少年,难懂了何止千百倍。
4 风波:无声的守护与立威项目在一种外表紧绷、内里暗流涌动的状态下启动了。然而,
真正的考验在第三周接踵而至。
先是技术部两名核心工程师被竞争对手恒远建材以近乎翻倍的高薪挖走,
直接带走了部分关键节点的施工数据;接着,工地仓库里一批特定型号的进口防水卷材,
在深夜被人用劣质品调换,若非质检员心细及时发现,险些酿成重大质量事故;更棘手的是,
项目业主方的高层也收到了匿名举报信,
措辞激烈地指控晚星建材“以次充好”、“管理混乱”,要求林氏重新评估合作方资格。
我仿佛一夜之间陷入了泥沼。我白天要应对各方质疑,稳定团队军心,
晚上还要赶往医院探望父亲,连续的超负荷运转,让我眼底的青黑挥之不去,
人也清瘦了一圈。那天晚上十点,我刚处理完工地的突发状况,
准备回公司继续修改一份说明材料,就接到了小夏带着哭腔的电话:“苏总!不好了!
恒远的张总带了几个人到工地,说我们用的材料不合格,要我们立刻停工,
还……还找了几家媒体记者在门口,说要曝光我们!”我的心猛地一沉。
张恒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用舆论压垮我。我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几乎是冲向了工地。赶到时,
工地入口处灯火通明,张恒正举着一份文件,
对着几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慷慨陈词:“……大家都看看!这就是林氏选出来的合作伙伴!
用的都是什么劣质材料!这种公司怎么能承建科技馆?我们必须为市民的安全负责!
”我快步上前,一把夺过那份所谓的“检测报告”,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是伪造的。
我强压着怒火,将报告撕成两半,声音冷得像冰:“张总,造谣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晚星所有建材都有正规渠道的采购证明和出厂合格证,你手里这份东西,
还是留着自己欣赏吧!”“证据?”张恒嗤笑一声,胖脸上满是得意和恶意,“苏晚,
你以为撕了就没用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当着媒体的面承认错误,主动退出项目,
明天‘晚星建材豆腐渣工程’的新闻就会满天飞!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江城混!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才勉强维持着镇定。我知道,在这种时候,越是激动,
越是落入对方的圈套。可面对有备而来的张恒和虎视眈眈的媒体,
我一时竟有些孤立无援的窒息感。就在我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对策时,
一个冷静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破了僵持的场面:“张总,好大的阵仗。
什么时候恒远的业务,拓展到替林氏监督合作方了?”我霍然回头,看到林辰不知何时到了。
他没穿西装外套,只着一件深色衬衫,领口微敞,脸色在工地的强光下显得有些冷峻,
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张恒和他身后的记者。他身边只跟着一位面无表情的助理,
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张恒看到林辰,嚣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林……林总?您……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
怎么惊动您了……”“我的项目,我的合作方出事,对我来说就不是小事。
”林辰迈步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目光在我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带着不易察觉的安抚,随即转向张恒,语气陡然转冷,“张恒,挖走晚星的技术人员,
调换工地建材,发匿名信,现在又搞媒体围堵这一套。你是不是觉得,
林氏的法务部和公关部都是摆设?”他声音不高,每一个字却都像裹着冰碴,砸在张恒脸上。
林辰身后的助理适时地上前一步,将一个文件夹递给张恒。“这里面,
是恒远员工承认受你指使调换建材的录音,
以及你公司与那几家发布不实信息的自媒体之间的资金往来记录。
”林辰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你是想我现在就通知法务部启动诉讼程序,
并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这些证据,还是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并且保证从今往后,
不再以任何形式骚扰晚星建材及苏晚女士?”张恒翻看着文件夹里的内容,脸色由红转白,
最后变得惨无人色,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他太清楚林辰的手段,一旦这些证据公开,
恒远建材不仅声誉扫地,恐怕在江城再无立足之地。“林……林总,误会!都是误会!
”张恒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我鬼迷心窍!我错了!苏总,对不起!我马上走!
马上消失!赔偿!我们一定赔偿晚星的所有损失!”他一边语无伦次地道歉,
一边狼狈地挥手驱赶那些他带来的记者,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工地。闹剧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