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强迫我给他的新魔术“水箱逃脱”当助手。
表演那天，他当着上万观众的面，将我锁进水箱。
却迟迟没有来开锁。
水一点点淹没我的头顶，我挣扎着，观众以为是表演效果，发出阵阵惊呼。
我透过玻璃，看到他是因为在后台忙着拥吻另一个女魔术师，完全忘了还在水里的我。
女儿在侧台哭喊，被他捂住了嘴。
“别出声，这是你妈妈最伟大的一场演出，要让她完美谢幕。”
“你妈就要红了，有没有眼力见？”
我溺死在全场雷动的掌声中。
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魔术让他一夜封神，被誉为“当代最伟大的幻术师”。
他和那名女魔术师一起接受了去海外巡演的邀请。
这一次，他们的助手是女儿。
1.
“昭昭，想不想和爸爸一起，完成一个比妈妈更伟大的魔术？”
在听到这句话后，我的大脑“轰”得一声炸开了。
我死前溺水的窒息感，再一次包裹了我。
冰冷的液体灌入鼻腔，肺部灼烧撕裂的痛楚，让我几乎魂飞魄散。
可幸运的是，在我死后，我的执念把我死死地钉在了女儿昭昭身边，以灵魂的形态陪伴着她。
我漂浮在空中，无声地呐喊着不可以。
我终于懂了。
陆斯言尝到了那次演出的甜头。
他靠着我的“意外”死亡，成了举世闻名的幻术大师。
现在，他想把我的“完美谢幕”，在我年仅五岁的女儿身上，复刻一遍。
他就是一头尝过鲜血，就再也无法餍足的野兽。
柳依依扭着腰走过来，捏了捏昭昭的脸蛋。
“昭昭，这可是个好机会，以后你就是最厉害的小小魔术师了。”
昭昭瑟缩了一下，躲开了她的手。
陆斯言的耐心正在告罄。
“想什么呢，爸爸问你话。”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昭昭抬起头，怯生生地问：
“是……是妈妈表演过的那个完美谢幕吗？”
一提到这个名字，昭昭小小的身体就开始发抖。
她想起了我在水缸内，四肢抽搐，脸孔因缺氧而扭曲，最后泡得惨白浮肿的模样。
她吓得连连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我不要……我害怕……”
陆斯言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哭什么哭！胆子这么小，怎么当我的女儿！”
下一秒，他抬起了手。
我的瞳孔剧烈收缩。
我下意识想挡在昭昭身前保护她，用我这虚无的身体去拦住他。
可无论我多么想阻止，无论我多么声嘶力竭地尖叫。
陆斯言粗糙的大手，也只是穿透了我的身体。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重重打在了昭昭的脸上。
五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力道，她整个人被打得摔倒在地，白嫩的小脸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指印。
昭昭懵了，捂着脸，眼泪掉了下来。
我疯了。
我冲向陆斯言，想撕碎他，想掐断他的脖子。
可我的手一次又一次地从他身上穿过。
我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被这个畜生伤害。
陆斯言的暴力，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收不住。
他开始变得毫无耐心。
他选择用最直接的暴力要挟昭昭，逼她答应当他的新助理。
“答不答应？”
昭昭哭着摇头。
“啪！”
又是一个耳光。
“我再问一遍，答不答应？”
昭昭的嘴角渗出了血，她倔强地抿着唇，不说话。
陆斯言拎着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提起来。
他粗粝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昭昭脆弱的小脸上，丝毫没有因为她只是个小孩子而手软。
看着他此刻面目狰狞的模样，我心痛不止。
我的记忆，被猛地拉回了几个小时前。
在那场被誉为“完美”的表演落幕之后，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陆斯言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山呼海啸般的赞誉。
而我，还被锁在那个巨大的玻璃水箱里。
他光顾着和他的新欢，助理柳依依拥抱庆祝，早就忘了我的存在。
我看着他们香槟杯交错，看着他们接受媒体的闪光灯洗礼，看着他们被狂热的粉丝簇拥。
而我，在水里，一点点失去温度。
观众终于散尽，场馆里空空荡荡。
我的昭昭，我那可怜的女儿，终于从侧台的角落里挣脱出来。
她哭着，迈着小短腿跑到陆斯言面前，小手死死拽着他的裤腿。
“爸爸，爸爸！你快去救救妈妈！妈妈还在水里！”
陆斯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低下头，看着满脸泪痕的昭昭，只是冷笑一声。
“你妈妈自己就是个魔术师，这个魔术还是她亲手设计的，你觉得她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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