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被拐十年，了无音讯。丈夫为了找他，跑遍全国，身体都垮了。我则投身公益，
成了最著名的反拐妈妈，帮助无数家庭团圆。十年后，当年拐走我儿子的人贩子终于落网。
可她身边，也带着一个十岁的男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对她恨之入骨时，我却散尽家财，
动用所有人脉。不是为了寻找我亲生儿子的下落，而是为了给她减刑，并收养了她的儿子。
丈夫崩溃地与我离婚，无数被我帮助过的人骂我虚伪。我抱着人贩子的儿子，对着镜头说。
“你们去问问我前夫，我儿子被拐那天，手里紧紧攥着的玩具是什么？
”1闪光灯像密集的骤雨，狠狠砸在我的脸上。话筒几乎要戳进我的嘴里，
记者们的声音尖锐而刻薄。“林舒女士，你真的要为人贩子李娟减刑吗？她毁了你的家庭，
拐走了你的亲生儿子！”“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病倒的丈夫吗？他为了找儿子，
十年间几乎跑遍了整个中国！”“你抱着的这个孩子，就是人贩子的儿子安安吧？你收养他，
是为了作秀，还是精神失常了？”我叫林舒。十年前，我三岁的儿子江乐在家门口失踪。
十年后，人贩子李娟落网，可我的乐乐，依旧下落不明。我怀里，
那个叫安安的男孩瑟瑟发抖，将脸埋在我的肩上，他就是李娟的儿子。我低下头，
轻轻拍着他的背，无视了所有刺耳的问询。就在这时，人群被猛地推开。
我的前夫江洵冲了进来，他双目赤红，十年风霜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了二十岁。
他指着我怀里的安安，声音嘶哑，充满了血泪般的控诉：“林舒！你疯了吗！
”“那是人贩子的儿子！是那个毁了我们一生的女人的儿子！”“我们的乐乐还没找到，
你却抱着仇人的儿子在这里作秀！”“你对得起乐乐吗！你对得起我这十年所受的苦吗！
”江洵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媒体的镜头立刻转向他，
记录下这个为寻子而耗尽生命的父亲的悲痛。直播弹幕瞬间爆炸了。“天呐，
看江先生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十年啊，对一个父亲是多大的折磨！
”“这个林舒简直不是人！丈夫都这样了，她还在刺激他！”“我之前还很敬佩她，
觉得她是个伟大的反拐妈妈，没想到这么虚伪！”“抱着仇人的儿子，不管亲生儿子的死活，
这女人心是铁做的吗？”人群中，一个我曾经帮助找回孩子的母亲王姐也冲了出来，
她对着我泣不成声地质问：“林舒！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你说你懂我的痛，你说我们做父母的，跟人贩子不共戴天！”“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在帮助人贩子！你背叛了我们所有被拐儿童的父母！”王姐的情绪很激动，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句句扎心。我看着她，又看了看痛苦不堪的江洵，
平静地开口：“江洵，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钱，我想怎么花，给谁花，是我的自由。
”江洵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身体剧烈地颤抖：“自由？林舒，你的心到底在哪里？
”“我为了找乐乐，工作丢了，身体垮了，欠了一屁股债！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离婚吗？
我是不想拖累你！”“我以为你会继续找儿子，可你拿着我们所有的积蓄，
去给一个人贩子请最好的律师！”他悲愤地吼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
你是不是不想要乐乐了！”我迎上他的目光，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是。”一个字，
像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江洵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所有记者都愣住了，
直播间的弹幕在停滞一秒后，以更疯狂的速度滚动起来。“我操！她承认了！
她竟然真的承认不想要自己儿子了！”“这是人话吗？我听到了什么？简直打败我的三观！
”“江先生太可怜了，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疯了，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人贩子还没得到审判，当妈的先放弃了！”我没有理会周围的哗然，
只是抱着怀里吓坏了的安安，转身挤出人群。身后，是江洵撕心裂肺的哭喊，
和无数人的指责与唾骂。2我带着安安回到了我们曾经的家。这里充满了乐乐的痕迹，
墙上还贴着他画的歪歪扭扭的画。十年了，我每天都在打扫，不让这里落上一丝灰尘。
仿佛只要保持原样，我的孩子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喊我一声“妈妈”。安安很乖，
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份给我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所以一直很拘谨，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
一动不动。我给他倒了杯热牛奶，柔声道：“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他抬起头，
怯生生地看着我：“阿姨，我妈妈……她会被枪毙吗？”我摸了摸他的头：“不会的，
我会救她。”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踹开。江洵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了进来，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牛奶，狠狠砸在地上。“家？林舒！你有什么资格说这里是家？
”“这里是乐乐的家！不是这个小杂种的！”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安安，那眼神里的恨意，
让安安吓得缩成一团。我立刻将安安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江洵：“江洵，
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我护着他？”江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抓住我的肩膀，
用力摇晃。“你看清楚！他是李娟的儿子！是那个毁了我们一切的凶手！”“你现在护着他，
你把我们的乐乐放在哪里！”他的力气很大，我的肩膀被捏得生疼。但我没有挣扎，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弄疼我了。”“疼？”江洵怒极反笑，
“你知道我这十年心有多疼吗？你现在知道疼了？”“林舒，我真后悔，
当初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争吵间，门外又传来一阵骚动。
之前在记者会上的王姐，带着一群同样是孩子被拐的家长堵在了门口。他们手里提着垃圾袋，
里面装着烂菜叶和臭鸡蛋。“林舒！你这个叛徒！滚出来！”“你有什么脸住在这里？
这里是乐乐的家！”“你忘了乐乐了吗？你这个不配当妈的女人！”王姐冲在最前面，
她看到我护着安安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个臭鸡蛋就朝我扔了过来。
“你护着他？好啊！我今天就连你一起打！”鸡蛋精准地砸在我的额头上，
黏稠腥臭的蛋液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紧接着，无数的垃圾、烂菜叶像雨点一样向我砸来。
我没有躲，而是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将安安完全护在身后。那些曾经视我为英雄，
对我感恩戴德的人，此刻却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用最肮脏的东西侮辱我。
黏腻的汁水浸透了我的衣服，我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全都是一片狼藉。可我一声不吭，
只是死死地护住怀里的孩子。直播的镜头没有放过这一幕，
将我的狼狈和众人的愤怒清晰地呈现在全网面前。“打得好！这种女人就该打！
”“看看她还护着那个小杂种，真是无可救药了！”“心疼江先生，他怎么受得了啊！
”“我真想冲进去给她两巴掌，太气人了！”江洵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我被围攻，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心疼，只有报复般的快意。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林舒，
这是你自找的。”“你背叛了乐乐，背叛了我，背叛了所有人。”“你活该！
”3第一天的闹剧，以警察的到来而结束。我成了全网公敌，
“反拐妈妈”这个曾经充满光环的称呼，如今成了对我最大的讽刺。第二天，
我带着安安去办理领养手续。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到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解。
“林舒女士，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的情况我们都听说了，你丈夫正在病中，
你的亲生儿子下落不明，你现在收养人贩子的儿子，这不合适吧？
”我将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语气坚定：“我很确定，请尽快办理。”工作人员叹了口气，
不再多说。从民政局出来，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我的律师打来的。“林女士，
李娟的案子我已经尽力了，但她毕竟是人贩子，证据确凿，减刑的难度非常大。”“而且，
你收养她儿子的事情现在全网皆知，舆论对我们非常不利，法官那边压力也很大。
”我看着远处的天空，声音有些疲惫：“我知道了，钱不是问题，一定要找到最好的突破口。
”“我只要结果。”挂了电话，我看到江洵的母亲，我的前婆婆张爱华，
正站在不远处等着我。她穿着朴素，头发花白，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满脸憔悴。看到我，
她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燃起怒火。“林舒！你还有没有良心！”她冲到我面前，
一巴掌就要扇过来。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她打了个空，气得浑身发抖：“你躲？
你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怕人打？”“我儿子呢？江洵呢？他被你气得住院了你知不知道！
”我心里一紧：“他怎么了？”“怎么了？”张爱华尖声叫道，“昨晚被你气的！
心脏病复发！现在还在抢救室里躺着！”“医生说他这十年为了找孙子，身体早就掏空了，
全靠一口气撑着！”“现在被你这么一刺激，命都快没了！”她指着我，
声泪俱下地控诉：林舒，你这个丧门星！克死了我的孙子，现在又要来克死我的儿子吗？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同意江洵娶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里。周围的路人纷纷围了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这就是那个林舒啊，
看着人模狗样的，心怎么这么狠。”“是啊，把自己老公都气进医院了，还跟没事人一样。
”“可怜她婆婆了，这么大年纪，还要受这种气。”我没有理会那些议论，
拉着安安转身就想去医院。张爱华却一把拽住我，将手里的保温桶狠狠砸在我脚下。
滚烫的鸡汤洒了一地，也溅到了我的小腿上，火辣辣的疼。“你去哪？
医院也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吗？”“你是不是想去气死我儿子才甘心？
”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林舒，我告诉你，
江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心中一片冰冷。直播间里，同情婆婆、咒骂我的弹幕再一次刷屏。“这婆婆太难了，
摊上这种儿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林舒简直是畜生，把人气进医院，
连句道歉都没有？”“她腿上被烫了？活该！怎么不把她整个人都烫熟！”“快滚吧，
别去医院碍眼了，江先生看到她估计病得更重！”我甩开她的手，没有再看她一眼，
带着安安，打车直奔医院。4我赶到医院时，江洵还在急诊室抢救。
张爱华和王姐他们已经守在了门口，看到我，像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还来干什么！
滚！”张爱华冲上来就要推我。“我来看看他。”我平静地说。“看他？
你是来看他死了没有吧！”王姐在一旁尖酸地刻薄道。“林舒，我真是看错你了，
江哥为了找孩子，连命都不要了，你呢？你却在帮仇人！”记者们也闻讯赶来，
将镜头再一次对准了我。“林舒女士，江洵先生病危，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你是否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一丝后悔？”我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着急诊室紧闭的大门。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所有人重重地松了口气。张爱华立刻扑上去，
抓着医生的手问：“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医生摇了摇头，
脸色凝重：“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他长期过度劳累，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和精神压力，
心脏已经不堪重负，这次是急性心衰。”“说得直白点，他的身体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经不起任何刺激了。如果再有下次，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医生的话，让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射向我，仿佛我就是那个随时会引爆炸弹的罪魁祸首。
张爱华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嚎啕大哭：“我的儿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哭着哭着，
突然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到我面前，对着我又抓又打。“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还我儿子！”我被她推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安安吓得大哭，死死抱住我的腿。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
记录下这混乱而悲情的一幕。“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做的好事！”王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江哥要是有个万一，你就是杀人凶手！”“林舒，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别再管那个天杀的人贩子了！好好陪着江哥吧！”“是啊，林姐，回头吧！
我们知道你心里苦，但你不能走错路啊！”其他家长也纷纷劝说。
面对众人的指责和“劝告”，我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律师的电话。我故意开了免提，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喂，张律师吗？”“对，
是我，林舒。”“李娟的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我已经又准备了一百万，随时可以打给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减刑，
判得越轻越好。”“我现在就去拘留所看她，跟她当面谈谈。”我的话，
让整个走廊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在他们看来，
我已经彻底疯了，疯得无可救药。丈夫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我却还在关心人贩子，
甚至还要追加一百万去救她。张爱华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终，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手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刺耳。我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江洵他怎么就娶了你！我们江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我捂着脸，
却没有看她。我的目光越过她，直直地落在了病房里，那个刚刚被推出急诊室，躺在病床上，
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男人身上。然后，我转过头，迎着所有摄像机和愤怒的目光，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们去问问他，问问我这个\'为寻子耗尽心血\'的前夫。
”“我儿子乐乐被拐那天，手里紧紧攥着的玩具，到底是什么？
”5我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水潭的炸弹，让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玩具？这算什么问题？
一个孩子被拐十年，谁会记得十年前他手里攥着的是什么玩具？记者们最先反应过来，
立刻将话筒对准了刚刚被推出来的江洵。但他还处于半昏迷状态，根本无法回答。
张爱华也愣住了，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和警惕：“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玩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些疯话！”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她，
又看向那群曾经支持我，现在却唾骂我的人。“你们不是觉得他伟大，觉得他可怜吗？
”“你们不是觉得我冷血，觉得我疯了吗？”“那就去问问他这个伟大的父亲，这个问题，
对他来说，应该不难吧？”我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这让那些本就对我满腔怒火的人更加愤怒了。“林舒！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了！
”王姐气愤地说，“江哥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就是一个玩具而已！十年了，
谁记得清！这能证明什么？”“我看你就是想转移话题，为你自己的冷血行为找借口！
”“没错！太恶毒了！消费一个病重的好父亲，来洗白自己！”面对新一轮的口诛笔伐，
我没有再争辩。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江洵，转身带着安安离开了医院。
我没有去拘留所。而是带着安安回了家，然后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我的反常举动，让媒体和公众的疑惑达到了顶点。那个关于“玩具”的问题，像一根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