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合同到期了。沈医生放下手中的手术刀，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淡淡地说："那就结束吧。"两年前，她花五百万买了个男朋友。今天，
这个男朋友跪在手术室外面，哭着求她续约。1手术室的红灯熄灭，
沈言修摘下口罩走了出来。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白大褂被血迹染红了一片。
"手术很成功。"他对家属说道。家属千恩万谢地离开，走廊重归宁静。沈言修靠在墙上，
闭上眼睛。今天是2024年6月15日。两年前的今天，他和叶安然签下了那份合同。
期限两年，报酬五百万。做她的男朋友，陪她参加各种场合，应对家里的催婚。明天，
合同就到期了。"沈医生。"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睁开眼。叶安然站在不远处，
一身黑色职业装，冷艳得像朵带刺的玫瑰。她是叶氏集团的总裁，身价数十亿。
而他只是个普通的外科医生。"你来了。"沈言修整理了一下白大褂。
叶安然走近几步："听说你连续做了十八个小时的手术？""嗯，车祸伤者比较多。
""身体还撑得住？"沈言修点点头："没问题。"叶安然看着他疲惫的模样，
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耽误过工作。
哪怕是陪她参加重要的商业晚宴，只要医院有急诊，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她曾经很生气，
觉得他不敬业。后来才明白，这就是沈言修。一个把医生职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
"明天下午三点，在咖啡厅见面吧。"叶安然说道。"好。""把合同带上。
"沈言修的手微微一紧："我知道。"叶安然转身要走，又回过头："还有，
把这两年的医疗费账单也整理一下。""什么意思？""你为了陪我参加各种活动，
经常熬夜加班补回工作。身体出了问题，医药费我来承担。"沈言修摇头："不用，
我身体很好。""这是合同里的附加条款。"叶安然的语气很冷，"你忘了？
"她说完就走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沈言修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两年了，她还是这么强势。从来不问他的意见，总是用合同来约束他。
可是...他却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深夜给他发消息，问他有没有吃饭。
习惯了她在他加班的时候，默默地在医院楼下等他。习惯了她偶尔露出的温柔表情。
"沈医生，急诊科又来了一个病人。"护士匆匆跑来。"马上过去。"沈言修收起思绪，
快步走向急诊科。叶安然站在电梯里，透过玻璃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手机响了，
是助理打来的。"叶总，明天的续约合同已经准备好了。""不用了。""什么？
""合同到期就结束，不续约了。
"助理愣了一下："可是...沈医生他...""没有可是。"叶安然打断她，
"商业合作结束了，就是结束了。"电梯门关上，她看不见沈言修的身影了。
胸口突然涌起一阵刺痛。她用力按住胸口，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两年的合同关系，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没有什么可留恋的。那天晚上，沈言修在值班室里翻着那份合同。
厚厚的一叠纸，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
第一条：乙方沈言修需要在甲方叶安然需要的时候，以男朋友身份出现。
第二条：乙方不得对外透露双方的合同关系。
第三条：乙方不得在合同期内与其他异性发展恋爱关系。
第四条：甲方每月支付乙方二十万元作为报酬。...第十五条：合同期满后，
双方关系自动解除，不得纠缠。最后一条他看了很多遍。不得纠缠。是啊，
从一开始她就想好了退路。这只是一份商业合同，不是爱情。手机震动，
是叶安然发来的消息。"明天记得带合同，还有银行卡。"沈言修愣了一下。银行卡？
他想起来，这张卡是叶安然给他的，里面的钱他从来没有动过。两年时间，四百八十万，
一分不少。他原本想着合同结束后再还给她。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好。
"他回复了一个字。很快，叶安然又发来消息："注意休息，别熬太晚。
"这样的话她经常说，沈言修已经习惯了。但是明天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关心他了。
他关掉手机，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叶安然的样子。第一次见面时，
她坐在咖啡厅里，冷艳得像个女王。"我需要一个男朋友，两年时间，五百万。
"她说得很直接，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沈言修当时刚从国外回来，
父亲的医疗费让他负债累累。五百万，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所以他答应了。签字的时候，
他以为这会是两年最轻松的工作。没想到，却成了最痛苦的折磨。因为他爱上了她。
2第二天下午，咖啡厅里人不多。叶安然提前十分钟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比平时少了些冷艳，多了些温柔。沈言修踩着点进来，
还是那身简单的休闲装。两年来，他的衣着风格从来没有变过。不像其他被包养的男人，
穿金戴银，浑身名牌。他还是那个最初的他。"坐。"叶安然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沈言修坐下，把合同和银行卡放在桌上。"钱我没有动过。"叶安然看着那张卡，
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两年时间，四百八十万，他真的一分没动。"为什么？"她问道。
"不需要。""医院的工资够你花？"沈言修点点头："够了。"叶安然拿起银行卡，
又放了回去。"这是你应得的报酬。""我没有履行好合同。"沈言修说道。"什么意思？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经常因为工作不在身边。上次你爸爸生日宴会，
我临时被叫去手术...""那不是你的错。"叶安然打断他。"合同里写得很清楚，
我需要随时待命。"叶安然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你把我们的关系看得这么清楚？"沈言修一愣："我们...不就是合同关系吗？
"叶安然的心咯噔一下。是啊，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以为他对她也有感情，
原来只是职业素养。"对，合同关系。"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合同结束了，
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沈言修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痛楚。他想说，
这两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想说，他舍不得她。想说，他爱上了她。但是话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她是高高在上的叶氏集团总裁，他只是个普通医生。即使没有合同，
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就...再见了。"他站起身。"等等。"叶安然叫住他。
沈言修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银行卡拿走。"叶安然把卡推向他，"这是你应得的。
"沈言修看着那张卡，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她果然只是想和他做个了断。干净利落，
不留任何痕迹。"好。"他拿起卡，转身就走。叶安然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样痛。她想叫住他，想问他愿不愿意续约。可是话到嘴边，
却变成了："慢走。"咖啡厅里重归安静，叶安然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时的不舍。
过几天就好了。沈言修走出咖啡厅，站在街头。手里握着那张银行卡，感觉它重得像千斤重。
这是两年感情的价格。五百万。他苦笑了一声，把卡放进口袋。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沈医生，有个急诊病人，需要你马上过来。""好，我马上到。"沈言修拦了辆出租车，
直奔医院。在车上，他强迫自己不要想叶安然。从今天开始，他要回到从前的生活。
一个人的生活。只是心里的这个洞，要用多久才能填满呢？医院里，
沈言修机械地给病人做着检查。脑海里却不断闪现着叶安然的影子。她说话时微蹙的眉头。
她生气时冷漠的表情。她偶尔露出的温柔笑容。"沈医生，你怎么了？
"护士小张关心地问道。"没事。"沈言修回过神，"病人情况怎么样？""已经稳定了。
"沈言修点点头，走向下一个病房。这就是他的生活，忙碌而充实。两年前是这样，
两年后还是这样。叶安然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虽然这个过客，让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叶安然回到公司，助理汇报着下午的工作安排。"三点有个董事会，
五点和王总见面...""推掉。"叶安然打断她。"全部推掉？""嗯，我要回家休息。
"助理愣了一下，叶安然从来不会无故推掉工作。"叶总，你身体不舒服吗？""有点累。
"叶安然揉了揉太阳穴。"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叶安然点点头，拿起包就往外走。
回到家，空旷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看着茶几上沈言修留下的一些东西。一本医学杂志，一个水杯，还有一件他忘记带走的外套。
这两年来，他经常在这里过夜。有时候是因为太晚了，有时候是因为第二天要早起陪她。
慢慢地，这个冷清的别墅有了些人气。现在他走了，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叶安然拿起那件外套，上面还有他的味道。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男人特有的清香。
她把脸埋在衣服里，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为什么这么痛？她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合同到期，关系结束，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舍不得？3一周后，
叶安然出现在医院里。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脸色有些苍白。"请问沈言修医生在吗？
"她问护士。"沈医生在手术室，您是？""我是病人家属。"叶安然撒了个谎。
"那您先在这里等等，手术大概还要两个小时。"叶安然点点头，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她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他。这一周来，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总是会想起他的样子，想起他说话的声音。想起他陪她参加宴会时，紧张地整理领带的模样。
想起他深夜给她发消息，询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想起他在她生病时，
守在床边照顾她的细心。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现在他不在了，
她才发现生活变得多么空虚。"叶总？"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叶安然抬头看去。
是护士小张，她和沈言修经常一起工作。"你怎么在这里？"小张问道。
"我..."叶安然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你是来看沈医生的吧？"小张坐在她身边，
"他这几天状态很不好。""什么意思？"叶安然心里一紧。"工作上倒是没问题，
但是整个人都没精神。有时候发呆，有时候叹气。"小张压低声音，"是不是你们吵架了？
"叶安然摇摇头："我们没有吵架。""那为什么他这几天都不回你消息？
"叶安然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给他发消息？"小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连忙摆手："我不知道，我就是随便猜的。"但是叶安然已经明白了。沈言修把她拉黑了。
这几天她给他发的消息，他根本没有收到。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她以为是他不回她，
原来是收不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喃喃自语。"叶总，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张关心地问道。叶安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
沈言修走了出来，脸色疲惫。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叶安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你怎么在这里？"叶安然站起来，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疼得要命。"我想和你谈谈。
"沈言修避开她的目光："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身体不舒服，想让你看看。
"叶安然撒了个谎。沈言修这才正眼看她，发现她确实脸色苍白。"哪里不舒服？
"他的语气立刻紧张起来。"心脏。"叶安然指了指胸口，"经常痛。
"沈言修皱起眉头："心脏？你以前没有心脏病史。""最近才开始的。""走，去检查室。
"沈言修立刻收起了个人情绪，医生的本能让他无法忽视病人。检查室里，
沈言修认真地给叶安然做着各种检查。心电图，血压，血常规...所有的结果都显示正常。
"没有问题。"沈言修放下听诊器，"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叶安然看着他专注的样子，
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即使他们已经结束了关系，他还是会这么认真地对待她。这就是沈言修，
一个把病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医生。"可是我确实会痛。"她坚持说道。
沈言修想了想："可能是心理原因，你最近工作压力大吗？""还好。""那就是情感问题。
"沈言修的声音很平静，"失恋会导致心理性胸痛。"叶安然看着他，
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失恋？""嗯，分手后的应激反应。"沈言修避开她的目光，
"过段时间就好了。"叶安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把他们的分手定义为失恋。也就是说，
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合同的结束。"如果...如果没有分手呢？"她试探性地问道。
沈言修的手一顿："什么意思？""如果重新开始，胸痛会不会好转？
"沈言修终于抬头看她，眼里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叶安然，
你在说什么？""我想..."她深吸一口气，"我想续约。"4沈言修愣住了，
手里的病历本差点掉在地上。"你说什么？""我想续约。"叶安然重复了一遍，
"还是原来的条件，五百万两年。"沈言修的心跳得很快，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答应。
"为什么？""公司需要。"叶安然撒了个谎，"最近有几个重要的商业合作，
需要携伴出席。"沈言修看着她，眼里的希冀慢慢熄灭了。还是因为工作。
还是因为需要一个工具人男友。"我拒绝。"他冷冷地说道。
叶安然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为什么？""我找到女朋友了。"沈言修撒了个谎。
叶安然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上周。"沈言修避开她的目光，
"护士小赵，你见过的。"叶安然当然记得小赵，一个二十三岁的小护士，长得很可爱。
她们见过几次面，小赵总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沈言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就这几天。"沈言修继续撒谎，"她人很好，
我们很合适。"叶安然感觉天旋地转。她万万没想到，沈言修会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女朋友。
而且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的小护士。"那就...祝你们幸福。"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谢谢。"沈言修的语气很冷淡。叶安然站起来，拿起包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
她突然回过头："那张银行卡，你用了吗？"沈言修愣了一下："还没有。""那就用吧，
买个房子，结婚用。"叶安然说完就走了。沈言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巨大的痛楚。
他想追上去，告诉她自己是在撒谎。他想说，他没有女朋友，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即使告诉她真相，她也不会真正爱上他。
她只是需要一个工具人男友，而不是一个真正的恋人。叶安然走出医院，站在门口。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没想到沈言修会这么快就忘了她。一周的时间，
就足够他开始新的感情。看来在他心里，她真的只是个雇主。"叶总？"助理的声音响起。
叶安然赶紧擦掉眼泪："你怎么在这里？""您让我来接您的。"助理关心地看着她，
"您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事，我们走吧。"上了车，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叶总，新的合同准备好了吗？""什么合同？
""和沈医生的续约合同。"叶安然苦笑了一声："不需要了，他拒绝了。
"助理愣住了："拒绝了？为什么？""他有女朋友了。"助理更加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叶安然闭上眼睛，"开车吧，我想回家。"助理不敢再问，默默地开着车。
但是心里很疑惑，前几天她还听医院的人说，沈医生整天闷闷不乐的，像是失恋了一样。
怎么这么快就有新女朋友了？会不会是他在撒谎？回到公司，叶安然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她想工作，想让忙碌冲掉心里的痛苦。但是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她什么都看不进去。
脑海里全是沈言修的影子。他认真工作的样子。他温柔说话的声音。他抱着她时的温暖。
她以为两年的相处，他对她至少有些感情。没想到只是她一厢情愿。手机响了，
是妈妈打来的。"安然，这周末有空吗？张阿姨想介绍个男孩子给你认识。"叶安然想拒绝，
但是想到沈言修已经有了新女朋友，她又不想示弱。"好，什么时候？""周六晚上，
在香格里拉酒店。对方是海归博士，条件很不错。""我知道了。"挂掉电话，
叶安然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既然沈言修可以这么快开始新的感情，她为什么不可以？
她要证明给他看，没有了他，她照样可以过得很好。5周六晚上，香格里拉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