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是我还是我的影子歌词

交往三年的男友，在我生日那天向我求婚。我含泪答应，却在当晚发现，他书房里挂满的，

都是我死去双胞胎姐姐的照片。他抱着熟睡的我，嘴里却喃喃着：“姐姐，

我终于……娶到你了。”1周屿安向我求婚那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是一家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他包下了整个顶楼，

用999朵我最喜欢的白玫瑰铺成了一条通往他心里的路。他单膝跪地，

眼里的星辰比整个城市的霓虹都要璀璨。“江雨，嫁给我好吗？”我哭着点头，

他把戒指套进我无名指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周屿安。我的男人。

一个温柔、体贴、帅得人神共愤的建筑设计师。最重要的是，他爱我。爱的是江雨，

不是别的谁。三年的爱恋，像一部温柔的电影，在我脑海里回放。

三那时我的双胞胎姐姐出车祸走了。我整个人都垮了，觉得天塌了，我活不下去了。

我就是个影子，活在江月的光环和死亡的阴影里。是周屿安把我从那个黑洞里拉出来的。

他抱着我说，江雨，你不是谁的影子，你就是你，是独一无二的江雨。

他带我吃遍所有好吃的，带我去所有好玩的地方。他把我宠成了个废人。我慢慢好了起来。

我开始觉得，我的人生，可以没有江月，但不能没有周屿安。所以，当他求婚的时候，

我毫不犹豫。我愿意。我太愿意了。当晚，我们回到家，喝了点香槟。他有点醉，去洗澡了。

我兴奋得睡不着，在客厅里转圈。我的目光落在了那间书房上。周屿安的书房，

他从不让我进。他说里面放的都是他的设计稿，乱七八糟的，怕我笑话。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是他的未婚妻了。我想为他分担，哪怕只是整理一下书房。我轻轻拧开门把手，

一股熟悉的香味飘了出来。是白茶香薰。周屿安最爱用的味道。也是……江月生前，

最喜欢的味道。我的心，咯噔一下。有点不舒服。我走进去。书房很干净，

不像他说的那样乱。我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那是一幅未完成的建筑速写。

画的是个背影。画上的女孩背影纤细，长发及腰，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那个背影，

我太熟悉了。是姐姐，也是我。鬼使神差地，我伸手触摸了画旁的墙壁。

指尖下的触感有些微不同。我轻轻一按，一声轻响，墙壁竟滑开了一扇暗门。我的呼吸，

在那一刻停滞了。暗格里，没有设计稿，没有商业机密，没有别的女人。

只有一整面墙的照片。照片上，全是姐姐。从十八岁的青涩，到二十五岁的明媚，

每一张都笑得灿烂夺目。照片旁边还有字，是周屿安的字。“2018.5.20，海边，

月月说她喜欢海风。”“2019.9.30，公园，第一次牵她的手。

”“2020.1.1，跨年夜，她说要和我一辈子。”我的目光，

死死地钉在其中一张照片上。照片里的姐姐，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吊带裙，

在阳光下笑得眉眼弯弯。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我今天穿的，就是周屿安送我的生日礼物。

一条一模一样的，淡蓝色吊带裙。我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从头到脚，

都碎了。三年。整整三年。我以为我捡到了宝。原来，我只是捡到了一个笑话。

一个活生生的，会呼吸的，关于江月的笑话。2我站在那面照片墙前，一动不动。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手脚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张照片，和江月的笑脸，

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伸出手，想去碰那些照片。指尖抖得厉害，怎么也碰不到。

身后传来脚步声。周屿安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他看到我，笑着走过来。“宝宝，

怎么跑到书房来了？不是让你别……”他的声音停住了。他看到了我。

也看到了我面前那面墙。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那种表情，我形容不出来。

像是被人当场抓住了手的小偷。慌乱，恐惧，还有一丝……绝望。

“江雨……你……你听我解释……”我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这个刚刚还跪在我面前，说爱我一辈子的男人。我张了张嘴，

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我看着他，眼睛有点酸。

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哭。江雨，你不能哭。哭了就输了。我深吸一口气，把那股酸意压下去。

“解释？”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解释什么？解释这面墙，

还是解释我今天穿的这条裙子？”我指了指我身上的裙子。这条裙子，

我今天还美滋滋地穿了半天，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现在，我只觉得它像一层蛇皮，

黏在我身上，让我恶心。周屿安的脸，白得像一张纸。他朝我走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别碰我。”我说。我的声音很冷。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江雨，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得满头大汗，“我……我可以解释的……”“不，你先回答我。

”我打断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爱我的善良，我的笑容，我的小脾气……还是，

你爱的是这些特征背后的影子？”我抱着胳膊，靠在书桌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说，我听着。”他张着嘴，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嘴唇哆嗦着，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我……”他终于挤出一个字，

“我……”我看不下去了。这种场面，太可悲了。可悲的不是他，是我。

我竟然会爱上这么一个骗子。一个把我当成替身的，懦弱的骗子。我转身，想走。

我不想再看到他，一秒钟都不想。“别走！”他从后面冲上来，从背后抱住了我。

他的力气很大，箍得我生疼。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哭腔。“江雨，

别走……求你……”“一开始是我错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

确实是因为你和月月长得太像了……”来了。经典的“一开始是错的”。我听着，

心里一片麻木。“但后来不是的！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他越说越激动，抱我也抱得更紧，

“我爱你的是江雨，是那个会因为我加班而给我留饭的江雨，

是那个会跟我抢最后一块披萨的江雨，是那个会因为看恐怖片而躲进我怀里的江雨。我发誓！

”他把我的身体转过来，强迫我面对他。他眼里全是血丝，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江雨，

你相信我，我现在爱的是你，真的是你！”他跪了下来。抱着我的腿，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求你，别离开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我低头看着他。这个男人，

曾经在我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高大，完美，无所不能。现在，他跪在我脚下，

哭得一塌糊涂，鼻涕都快流到我裙子上了。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片空洞。

我该相信他吗？他说他后来爱上的是我。是真的吗？还是又一个谎言？我看着天花板，

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江雨，你该怎么办？3那天晚上，我终究还是没走。

我看着他哭得那么惨，那么可怜，我心软了。我就是个天生的傻子。一个容易心软的，蠢货。

他抱着我，抱了一整晚。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爱你”。他说他会把那些照片都处理掉，

他会证明给我看，他爱的是我。我躺在他的怀里，睁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醒来，他已经不在了。我走出卧室，

看到书房的门开着。我走过去。那面墙，空了。照片全都不见了。

墙上只留下一个个淡淡的印记，像一块块补丁。桌子上放着早餐。

是我最爱吃的小笼包和豆浆。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是周屿安的字。“宝宝，我去上班了。

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大餐。爱你。”我看着那张纸条，心里五味杂陈。

他好像真的在努力。努力把江月从我们的生活里剔除出去。努力证明他爱我。我拿起筷子，

夹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是热的。可我吃在嘴里，却尝不出一点味道。接下来的日子，

我们像是回到了从前。不，比以前更好。他对我更温柔了，更体贴了。

他给我买了很多新衣服，都不是江月会穿的风格。他带我去新的餐厅，去新的地方。

他再也不提白茶香薰了，家里换成了我喜欢的柑橘味。好像，他真的在变好。我也努力地，

说服自己相信他。我决定在相信他一次，他是一时糊涂，他已经放下了，他爱的是我。

我们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那面墙，就像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梦。

可有些东西，是埋在骨子里的，骗不了人。一天晚上，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是我很喜欢的一部文艺片。江月不喜欢，她觉得太闷了。电影放到一半，

女主角在夕阳下跳舞。周屿安突然叹了口气。他说：“月月以前，也最喜欢在夕阳下跳舞了。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我转过头，看着他。

他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白，赶紧补救。“不对，

我是说……你以前……也喜欢……”他越说越乱，最后干脆闭上了嘴。客厅里一片死寂。

电影里还在放着舒缓的音乐。可我听着，只觉得无比刺耳。我没说话。我拿起遥控器，

关掉了电视。我站起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我靠在门后，慢慢地滑坐到地上。

我把头埋进膝盖里。原来，都是假的。那些新衣服，那些新地方，那些新的味道。

全都是假的。只是他用来掩盖真相的，一层薄薄的纱。风一吹，就散了。他还是忘不了她。

他还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把她叫出来。那我呢？我算什么？一个努力模仿着别人的，

可笑的小丑？我哭了。这一次，我没忍住。眼泪掉下来，滚烫滚烫的。砸在我的手背上，

也砸在我的心上。4那天晚上之后，我和周屿安之间，就多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吃饭，睡觉，上班，下班。可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了。

他好像变得很紧张，很小心。总是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可他越是这样，

我越是觉得恶心。我觉得我们像两个演员，在演一出蹩脚的戏。演给谁看？

演给我们自己看吗？我受够了。我决定摊牌。不是歇斯底里的那种。是冷静的，体面的，

结束这场闹剧。我开始偷偷地收拾我的东西，为了不让他发现，我收拾得很慢，很小心。

东西不多，就几件衣服，几本书，一个相机。我联系了中介，

把我名下的另一套小公寓下架了。那是江月走后，我买下的，一直用来出租。我准备搬过去。

我还更新了我的简历，开始看新的工作机会。我不能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

这里到处都是江月的影子，到处都是我和周屿安的回忆。我需要换个环境。

需要一个全新的开始。我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很平静。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就像在处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甚至有点同情周屿安。他被困在过去里，出不来。

而我，不能再陪着他一起被困住了。我该走了。就在我准备跟周屿安提分手的时候，

我生日到了。也是江月的忌日。以前，我们都是分开过的。我生日，他陪我。江月忌日，

他去扫墓。今年，他忘了。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他给我订了高级餐厅，订了蛋糕，

准备了礼物。他好像很想用这种热闹的方式，冲淡这一天的特殊意义。我配合着他。

我化了漂亮的妆，穿上了他给我买的新裙子。我笑着，和他一起吹蜡烛，许愿。

他看着我的笑，好像也松了口气。晚上回到家，他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生日快乐，

宝宝。”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是一条很漂亮的星星项链。“喜不喜欢？

”他期待地看着我。我点点头：“喜欢。”“我帮你戴上。”他绕到我身后，

冰凉的金属贴在我的脖子上。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我的皮肤。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他的手顿住了。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江雨……”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疲惫，“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我没有回答。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漂亮的裙子，脖子上戴着昂贵的项链。可她的眼睛里，

没有一点光。像个精致的人偶。周屿安好像也感觉到了。他抱我抱得更紧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别这样……”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我闭上眼睛。

心里一片疲惫。就在这时，我听到他在我耳边，用一种梦呓般的，极其温柔的声音，

轻轻说了一句：“月月，别离开我……”5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静音了。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只剩下他那句话，在我脑子里无限循环。

“月月，别离开我……”月月。他叫的是月月。在我生日。也是江月忌日的这一天。

他抱着我，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是多大的讽刺？我慢慢地，慢慢地，

掰开他环在我腰间的手。他的手很热，我的手很冷。我转过身，看着他。

他好像还没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眼神迷离，脸上还带着那种温柔的笑。那种笑，

是给江月的。不是给我的。我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他被打蒙了。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打我？”“我还要打。”我又扬起了手。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江雨！你疯了！”他吼道。“是，我疯了！”我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我被你逼疯了！

周屿安，你看看清楚，我是江雨！不是江月！”“我知道你是江雨！”他也吼了回来，

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我当然知道你是江雨！”“知道？你知道你刚才叫的是谁吗？

”我冷笑，“你抱着我，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周屿安，你把我当什么了？

一个可以让你随时意淫的替代品吗？”“我不是，我没有。”他拼命地摇头，

像是要甩掉什么肮脏的东西，“那只是……那只是口误……”“口误？

”我觉得我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我生日，在我姐姐的忌日这天，你对我叫出她的名字，

你管这叫口误？”“她不是你姐姐！”他突然大吼一声，声音都劈叉了，“她是我女朋友！

是我爱了五年的女人！是我害死的女人！”我愣住了。我看着他。他像是彻底疯了，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在发抖。

“是我害死了她……要不是我……要不是我那天跟她吵架……她就不会死……”他蹲了下去，

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发出呜咽声。“她冲出去的时候，

么不去追她……我为什么就那么站着……我恨我自己……我恨死我自己了……”我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变冷。原来是这样。原来江月的死，不是意外。

是和他有关。我看着地上那个痛苦不堪的男人。我突然觉得，我一点也不认识他。一点也不。

我以为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是一个温柔深情的王子。可实际上，他是一个活在愧疚里，

自私又懦弱的骗子。而我，是他用来赎罪的，一个工具。一个活生生的，会呼吸的，祭品。

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转身，走进卧室。拿出我的行李箱。

我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我拖着箱子，走出卧室。周屿安还蹲在地上，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没有看他。我走到门口，换上鞋。我打开门，一步跨了出去。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清晨的空气，有点冷。我吸了一口，感觉肺里一阵刺痛。我回头，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地方。然后，我关上了门。“砰”的一声。把我的过去，

也一并关在了门后。6我拖着箱子，走在清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天边泛起了一层鱼肚白。

路灯一盏一盏地熄灭。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没有朋友可以投靠，也没有家人可以依靠。

父母早就离婚了，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江月走了之后，我就彻底成了一个孤儿。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问我去哪儿。我说了一个地址。是我名下那套小公寓的地址。

司机师傅看我拖着箱子，一脸倦容，也没多问。车子在城市里穿行。我靠在车窗上，

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每一处街景，都好像有我和周屿安的回忆。我们在这里吃过饭。

我们在这里看过电影。我们在这里牵着手散步。我把头埋得更深了。我不想看。

我什么也不想看。到了地方，我付了钱，下车。那是一栋很老式的公寓楼，没有电梯。

我拖着箱子，一步步地走上楼梯。楼道里很黑，充满了潮湿的味道。我找到我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