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雾山的云雾像是被水揉碎的棉花，轻飘飘地缠在青黑色的山岩上。
山门前的石阶蜿蜒向上，尽头隐在白茫茫的雾气里，偶尔有清脆的鸟鸣穿雾而来，带着几分不似人间的空灵。
念安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小布包，站在石阶最底端，仰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
她身上的粗布裙沾了点山路的泥灰，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几缕碎发贴在额角，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盛着揉碎的星辰。
“爹爹说这里就是清虚宗啦。”
她小声嘀咕，伸手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鹅卵石。
石头温温的，贴着心口，像是有小小的火苗在里面跳，这是临走时天道爹爹硬塞给她的，说能保平安，还嘴硬道“丢了就别想回来”。
念安踮脚把布包往上提了提，里面装着两件换洗衣裳，还有半块路上没吃完的桂花糕。
她攥紧小拳头，一步跨上石阶，裙摆扫过阶边的青苔，惊起几只淡绿色的小虫，扑棱着翅膀飞进雾里。
石阶很长，她走得慢悠悠的。
路边的野草会轻轻蹭她的裤脚，像是在打招呼；偶尔有小松鼠抱着松果从她脚边跑过，还会停下来歪头看她两眼；甚至连阳光都格外照顾她，透过雾霭在她身前铺出一条暖融融的光带。
等她终于走到山门时，守山的弟子都看呆了。
这姑娘明明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头发却没乱几根，裙摆上的泥灰不知何时变成了细碎的草叶，像是被山灵特意打扮过。
“请、请出示拜帖。”
一个年轻弟子结结巴巴地问，手里的长枪差点掉在地上。
念安眨眨眼：“拜帖？
是什么呀？”
她从布包里翻了翻，掏出半块桂花糕，“这个可以吗？
很甜的。”
弟子们面面相觑时，山门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玄尘子拄着根玉拐杖，慢悠悠地走出来，白胡子在胸前飘啊飘：“无妨，这孩子我收了。”
他身后跟着几个长老，其中一个红脸膛的长老皱眉道：“掌门，入门测试还没做呢，万一……”话没说完，玄尘子己经走到念安面前，弯腰打量她。
小姑娘仰着头，睫毛长长的，怀里的鹅卵石正悄悄发光，映得她眼底一片暖黄。
玄尘子心头莫名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他摸了摸胡子：“好孩子，跟我来。”
测试台设在前殿广场，青石台中央嵌着块人头大的测灵石，据说能测出九等灵根。
念安被推到台前时，还有点懵，伸手刚碰到石头，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测灵石从中间裂成了两半，紧接着“哗啦啦”碎成了一堆亮晶晶的粉末。
全场死寂。
红脸膛长老脸都绿了：“妖、妖女！
竟能震碎测灵石！”
念安吓得往后缩了缩，眼眶瞬间红了：“我不是……我什么都没做……胡说！”
旁边一个瘦长老也附和，“定是邪魔歪道，快把她拿下！”
就在两个弟子要上前时，玄尘子把拐杖一顿，沉声道：“住手！”
他走到粉末堆前，捻起一点碎屑，指尖传来一阵温润的暖意，这气息……绝非邪魔。
他转头看向念安，见她吓得攥着衣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心顿时软了：“无妨，测灵石年久失修，碎了便碎了。”
他顿了顿，朗声道：“这孩子我收为亲传弟子，赐名念安。”
长老们都惊呆了，亲传弟子哪能这么随便？
可掌门都拍板了，谁也不敢再吱声。
只有念安抬头看他，小声说：“谢谢师父。”
玄尘子被这声“师父”叫得心头一暖，摆摆手：“跟我回清云殿，我教你吐纳。”
路过典籍阁时，一个白影从楼上下来。
月白道袍，墨发用一根玉簪束着，手里抱着几卷古籍，正是沈知意。
他走得极稳，袍角连风都没带起一缕，首到看见玄尘子身边的念安，脚步才顿了顿。
小姑娘个子小小的，穿着粗布裙，正好奇地盯着阁前的玉桂树，手指还在偷偷数花瓣。
沈知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莫名觉得像被春日暖阳裹住了，连周身常年不散的清冷都淡了些。
“师父。”
他躬身行礼，声音清冽如泉。
“知意啊，”玄尘子笑着说，“这是你小师妹念安，以后你多照拂她，先教她入门心法。”
沈知意看向念安，小姑娘也抬头看他，眼睛弯成月牙：“师兄好！
你身上好干净，像天上的云。”
沈知意耳尖微热，指尖的书卷差点没拿稳。
他活了近百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形容。
他轻咳一声，把书卷递给身后的侍童，淡淡道：“跟我来。”
念安赶紧跟上，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沈知意在前面走，能闻到身后飘来的淡淡草木香，像是雨后的青草地，让人莫名安心。
他忽然想起三岁那年，师父说他是“守道者”转世，要护一位很重要的人，当时他只当是戏言，可此刻看着那抹小小的背影，心头竟浮起一丝“就是她了”的笃定。
山门前的石阶蜿蜒向上，尽头隐在白茫茫的雾气里，偶尔有清脆的鸟鸣穿雾而来，带着几分不似人间的空灵。
念安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小布包，站在石阶最底端，仰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
她身上的粗布裙沾了点山路的泥灰，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几缕碎发贴在额角，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盛着揉碎的星辰。
“爹爹说这里就是清虚宗啦。”
她小声嘀咕，伸手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鹅卵石。
石头温温的，贴着心口，像是有小小的火苗在里面跳，这是临走时天道爹爹硬塞给她的，说能保平安，还嘴硬道“丢了就别想回来”。
念安踮脚把布包往上提了提，里面装着两件换洗衣裳，还有半块路上没吃完的桂花糕。
她攥紧小拳头，一步跨上石阶，裙摆扫过阶边的青苔，惊起几只淡绿色的小虫，扑棱着翅膀飞进雾里。
石阶很长，她走得慢悠悠的。
路边的野草会轻轻蹭她的裤脚，像是在打招呼；偶尔有小松鼠抱着松果从她脚边跑过，还会停下来歪头看她两眼；甚至连阳光都格外照顾她，透过雾霭在她身前铺出一条暖融融的光带。
等她终于走到山门时，守山的弟子都看呆了。
这姑娘明明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头发却没乱几根，裙摆上的泥灰不知何时变成了细碎的草叶，像是被山灵特意打扮过。
“请、请出示拜帖。”
一个年轻弟子结结巴巴地问，手里的长枪差点掉在地上。
念安眨眨眼：“拜帖？
是什么呀？”
她从布包里翻了翻，掏出半块桂花糕，“这个可以吗？
很甜的。”
弟子们面面相觑时，山门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玄尘子拄着根玉拐杖，慢悠悠地走出来，白胡子在胸前飘啊飘：“无妨，这孩子我收了。”
他身后跟着几个长老，其中一个红脸膛的长老皱眉道：“掌门，入门测试还没做呢，万一……”话没说完，玄尘子己经走到念安面前，弯腰打量她。
小姑娘仰着头，睫毛长长的，怀里的鹅卵石正悄悄发光，映得她眼底一片暖黄。
玄尘子心头莫名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他摸了摸胡子：“好孩子，跟我来。”
测试台设在前殿广场，青石台中央嵌着块人头大的测灵石，据说能测出九等灵根。
念安被推到台前时，还有点懵，伸手刚碰到石头，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测灵石从中间裂成了两半，紧接着“哗啦啦”碎成了一堆亮晶晶的粉末。
全场死寂。
红脸膛长老脸都绿了：“妖、妖女！
竟能震碎测灵石！”
念安吓得往后缩了缩，眼眶瞬间红了：“我不是……我什么都没做……胡说！”
旁边一个瘦长老也附和，“定是邪魔歪道，快把她拿下！”
就在两个弟子要上前时，玄尘子把拐杖一顿，沉声道：“住手！”
他走到粉末堆前，捻起一点碎屑，指尖传来一阵温润的暖意，这气息……绝非邪魔。
他转头看向念安，见她吓得攥着衣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心顿时软了：“无妨，测灵石年久失修，碎了便碎了。”
他顿了顿，朗声道：“这孩子我收为亲传弟子，赐名念安。”
长老们都惊呆了，亲传弟子哪能这么随便？
可掌门都拍板了，谁也不敢再吱声。
只有念安抬头看他，小声说：“谢谢师父。”
玄尘子被这声“师父”叫得心头一暖，摆摆手：“跟我回清云殿，我教你吐纳。”
路过典籍阁时，一个白影从楼上下来。
月白道袍，墨发用一根玉簪束着，手里抱着几卷古籍，正是沈知意。
他走得极稳，袍角连风都没带起一缕，首到看见玄尘子身边的念安，脚步才顿了顿。
小姑娘个子小小的，穿着粗布裙，正好奇地盯着阁前的玉桂树，手指还在偷偷数花瓣。
沈知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莫名觉得像被春日暖阳裹住了，连周身常年不散的清冷都淡了些。
“师父。”
他躬身行礼，声音清冽如泉。
“知意啊，”玄尘子笑着说，“这是你小师妹念安，以后你多照拂她，先教她入门心法。”
沈知意看向念安，小姑娘也抬头看他，眼睛弯成月牙：“师兄好！
你身上好干净，像天上的云。”
沈知意耳尖微热，指尖的书卷差点没拿稳。
他活了近百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形容。
他轻咳一声，把书卷递给身后的侍童，淡淡道：“跟我来。”
念安赶紧跟上，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沈知意在前面走，能闻到身后飘来的淡淡草木香，像是雨后的青草地，让人莫名安心。
他忽然想起三岁那年，师父说他是“守道者”转世，要护一位很重要的人，当时他只当是戏言，可此刻看着那抹小小的背影，心头竟浮起一丝“就是她了”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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