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游戏邂逅我在游戏里捡了个小学生队友。小孩奶声奶气问我：姐姐能当我嫂子吗？
我笑着逗他：那得先问问你哥哥呀。第二天，一个冷冰冰的微信号加我：我是他哥，
别再教小孩乱说话。直到他发现——我游戏ID是他睡前想了三年的那个。
男人瞬间结巴：人家……可能素有点笨笨的
---2 误会与真相耳机里传来小舟奶声奶气的语音：“姐姐姐姐！你快来救我呀！
这个怪物要吃掉我啦！”林溪弯了弯唇角，指尖在键盘上轻点，屏幕上的青衣女侠凌空一跃，
剑光如练，精准地斩落在围困着小正太的凶兽身上。怪物哀嚎一声，轰然倒地。“好了，
没事了。”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去，带着一种天生的清柔，像山涧滑过的凉凉溪水。
“姐姐好厉害！”小舟欢呼，操纵着他的小和尚角色屁颠屁颠跟在女侠身后，“姐姐，
你这么好，有没有男朋友啊？”林溪失笑，这孩子，最近总爱问这个。
她敲字回复：“没有哦。”“那太好了！”小舟的声音雀跃起来，“我哥哥也没有女朋友！
我哥哥超级好的，长得特别特别好看！姐姐你给我当嫂子好不好？
”林溪只当是小孩子天真的玩笑，顺着他的话逗他：“这样啊？
那……得先问问你哥哥同不同意呀。”她没料到，这句玩笑话会引来后续。第二天晚上，
一个陌生的微信号申请添加好友，备注简单粗暴：我是小舟的哥哥。林溪点了通过。
对方几乎立刻发来消息，字里行间透着不加掩饰的疏离和责难：你好，我是周屿的哥哥。
周屿还在上小学，学业为重。希望你不要在游戏里跟他说一些不合适的话，打扰他学习。
林溪看着屏幕上那一行冰冷的文字，怔了怔。她放下刚拿起的水杯，指尖微凉。她回复，
语气依旧平和，但疏淡了几分：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教过小舟任何不好的东西，
只是正常带他玩游戏。他很乖。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了好一会儿，
才回过来一句：他昨天回来就说要给你当嫂子。小孩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
林溪轻轻吸了口气。这是认准了她带坏小孩？她正斟酌着如何解释，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对方发来的下一条消息，语气似乎有些迟疑：另外，冒昧问一下，
你的游戏ID……是不是叫‘素手折叶’？林溪有些意外，还是回答了：是。怎么了？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对方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林溪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时，
她的手机屏幕突然被语音请求的界面占据——依旧是那个陌生的微信号。她迟疑了一下，
按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和刚才微信文字里透出的冷硬截然不同，
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急促，甚至有点结巴：“等、等等！对、对不起！
我……我不知道是你！”这个声音……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声音低沉悦耳，
即使此刻慌得不行，也依旧好听。而且，莫名有点耳熟。可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你……认识我？”她轻声问。那边传来一声像是懊恼的抽气声，随即，
男人用一种带着窘迫，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可怜”的语气，
飞快地解释道：“我……我是‘江畔夜航’……那个，
你、你三年前在论坛发过的那些建筑概念图，我、我存到现在……不是，我是说，
小舟他……他其实……呃，眼光还挺好的？”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含糊着挤出来的。
江畔夜航。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林溪记忆的某个角落。
那是她大学时常去的一个小众设计论坛，她在里面发过一些随手画的习作，并不多。
ID叫“江畔夜航”的人，是那个论坛里颇有声望的大神，点评总是一针见血，
却从不轻易夸人。他只在她一幅描绘黄昏旧巷的画作下留过一句言：有光，还有风的味道。
她那时为这句评价暗自开心了很久。后来她毕业，工作忙碌，渐渐不再去那个论坛。
没想到……电话那头，男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挽回一点形象，
但出口的话却更加语无伦次，
着一种与他之前冷傲形象完全不符的笨拙：“我、我真不知道小舟说的姐姐是你……他嘴笨，
不会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人家可能素有点笨笨的……”那句“人家可能素有点笨笨的”冒出来时，
林溪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属于小学生的、恨铁不成钢的哀嚎，
以及一阵抢夺手机的细小动静。“哥！你乱说什么呀！把我手机还给我！”林溪愣住了。
几秒后，她抬起手，轻轻抵住了自己的嘴唇。可那弯起的眉眼，
和抑制不住从唇边逸出的一声极轻的笑，还是透过安静的电流，传到了另一端。那笑声很轻，
像羽毛拂过。电话那头瞬间死寂。紧接着，是更加慌乱的、夹杂着细小杂音的辩解，
似乎手机被成功夺回，男人的声音恢复了传导，但热度仿佛能透过听筒烧过来：“不是！
我刚……是周屿他抢我手机！我……”他的解释戛然而止，大概自己也觉得毫无说服力。
林溪没有打断他，只是听着他窘迫得几乎要原地蒸发的声音，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与之前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形象。
那个在论坛里言辞犀利、逻辑分明的大神，那个几分钟前还在微信上冷着脸兴师问罪的哥哥，
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忙脚乱。她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那个属于“素手折叶”的游戏角色正安静地站在落英纷飞的桃花树下。良久，
在男人磕磕绊绊的语句间隙，她轻轻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应了一声：“嗯。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她耐心地等着。指尖无意识地在微凉的水杯壁上划过。
几秒钟后，听筒里传来“咚”一声闷响，
像是手机掉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也许是沙发或者床铺？，
紧接着是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以及一声被压抑过的、几近崩溃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哀鸣。“……”然后，
电话被挂断了。忙音传来，嘟嘟嘟的，带着点仓皇逃窜的意味。
林溪看着恢复成聊天界面的手机屏幕，那个黑色的“江畔夜航”备注静静地待在那里。
她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位“江畔夜航”大神此刻羞愤欲绝，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的模样。
---3 设计展之约城市的另一端，高级公寓里。
周屿小舟的大名眼睁睁看着他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偶尔还有点嫌弃他幼稚的哥哥，
在语无伦次地说出那句惊世骇俗的“人家可能素有点笨笨的”，
并且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小姐姐一声极轻的笑之后，整个人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随即又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轰”地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机从他手里滑落，
砸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凛——也就是“江畔夜航”，
此刻完全顾不上手机了。他一只手猛地捂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胡乱地挥舞了一下，
似乎想抓住什么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灵魂，最终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烫。
脸上、耳朵上、甚至是脖子上，都烫得惊人。他甚至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自燃了。
“哥……你没事吧？”小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仰着头看他哥那张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脸，
以及那双平日里深邃冷静，此刻却写满了“我想死”的眼睛。周凛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弟弟，
肩膀垮塌下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浓重的、生无可恋的气息。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人家可能素有点笨笨的”？！“素”什么“素”！
他为什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冒出那种奇怪的、软绵绵的、模仿小舟说话的语气词？！
还有“笨笨的”？！
他是在对着自己默默关注了三年、欣赏了三年、存了她无数画作、视若神明的女神卖萌吗？！
不，那不是卖萌，那是蠢！是社死！是史诗级的灾难现场！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还在微信上义正辞严地教训人家“不要教坏小孩子”，
结果转头就发现对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然后上演了那么一出语无伦次、智商掉线、形象尽毁的滑稽戏码……完了。他在她心里，
现在一定是个傲慢无礼、还蠢得无可救药的奇葩。周凛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濒死的鱼。
他弯下腰，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捡起地毯上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林溪的通话结束界面。
他手指颤抖着，飞快地退出，然后塞回小舟手里，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周凛看着小舟，
耳根刚褪下去一点的热度又“噌”地烧了起来，“去做你的功课！立刻！马上！
”他把小舟赶进书房，自己则一头栽进客厅的沙发里，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抱枕中。
黑暗和窒息感稍微缓解了一点那灭顶的尴尬。他完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微信提示音突然响起，像一道惊雷劈在他脆弱的神经上。周凛猛地从抱枕里抬起头，
几乎是屏住呼吸，手指颤抖地点开微信。不是“素手折叶”的对话框。
是他一个损友发来的消息：凛哥，上次跟你提的那个建筑设计展，内部票搞到了，去不去？
据说有不少新锐设计师的作品，你女神‘素手折叶’好像也有作品参展，
虽然用的是真名……啧，说起来你暗恋人家三年，连人家真名叫啥都不知道，怂不怂啊你？
周凛：“……”他看着那条消息，尤其是“素手折叶”四个字，感觉心脏又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现在不仅知道她真名可能叫林溪从小舟的游戏好友备注看到的，
还知道她的声音清冷温柔，笑起来很好听，并且……她刚刚全程围观了他社会性死亡的惨状。
他手指僵硬地敲字回复损友：不去。损友：？？？为啥？你女神欸！多好的机会！
周凛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着自己那句“人家可能素有点笨笨的”……他用力敲下几个字，
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的绝望：没脸见人。周凛把“没脸见人”四个字发出去后，
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再次把自己埋进沙发抱枕里，试图物理隔绝这个让他社死的世界。？
？？周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个字都不想回。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那句“人家可能素有点笨笨的”在循环播放，
配上林溪那声轻轻的、仿佛带着温度的浅笑，杀伤力堪比核弹。
就在他沉浸在自我厌弃中无法自拔时，
扔在沙发角落的另一部手机——他平时用来处理私人社交和“江畔夜航”这个身份的备用机，
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一条新的微信消息提示。发信人——那个他刚刚设置了特殊提醒，
头像是一枝简约线条勾勒出的素雅叶子的对话框。是林溪。
周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又骤然松开，开始失控地狂跳。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过去，一把抓起了手机，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他深吸一口气，
做足了心理建设，才点开那条消息。林溪：江畔先生，冒昧打扰。
听说‘城市印记’设计展下周开幕，
我看到宣传上说会有你之前提到过的那类关注旧城光影的作品参展。她的语气平和自然，
仿佛几个小时前那通让她目睹了他全部窘迫的电话从未发生过。周凛盯着屏幕，
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回复才能显得既稳重又不失礼貌，
既能挽回一点形象又不会太过刻意。他斟酌着词句，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林溪的下一条消息又过来了。如果你方便的话，
或许……我们可以在展会上见一面？“轰——！”周凛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又被炸了一遍，
但这次炸开的是漫天绚烂的烟花。见面？！她要和他见面？！
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之前所有的尴尬和羞愤。他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开始升温，但这次，不再是纯粹的窘迫，
而是混杂了紧张、期待和难以言喻的兴奋。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在原地无意识地转了两圈，像个突然被巨大馅饼砸中的傻子。然后，
他抓起刚才被他扔开的主手机，无视了损友那一连串的“哈哈哈”和追问，
手指如飞地敲击屏幕，语气与几分钟前的“没脸见人”判若两人，
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诡异的自豪感：谁说这设计展不好的？这设计展可太好了！
必须去！票呢？赶紧给我！要位置最好的那两张！损友：？？？
损友：你刚不还说没脸见人吗？变脸比翻书还快？损友：两张？？？你跟谁去？？？
卧槽！有情况？！该不会……是你女神？？？周凛看着损友的猜测，
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几乎要咧到耳根。他强压下内心的澎湃，
努力想让自己的回复显得矜持一点，但打出来的字却依旧透着一股傻气：少废话！票拿来！
设计艺术的事，能叫变脸吗？这叫对美的执着追求！回复完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