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账记录我都打印了。"我把一叠纸甩在茶几上，婆婆的脸瞬间白了。"一年零三个月，
我给这个家花了28万，你给了多少？"我指着那些数字，"1万2。
你凭什么说这房子有你的功劳?""你敢跟我算账？"婆婆气得发抖。"为什么不敢？
"我冷笑，"你天天说我不孝顺，说我只会花钱。那我现在就把账算清楚，
看看到底谁寄生谁。"林枫冲过来："你疯了？""我没疯，是我终于清醒了。"我拿起包，
"周五答辩我会去，老家的婚礼你们爱去不去。还有，我要离婚。"电话响了，是我老板。
"Linda，公司要裁员，名单上有你。"1.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什么？
""人事说是你老公来公司说的，说你打算辞职。"张总的声音很冷，"本来我不信，
但你最近确实状态不对，公司决定这个月底让你走。"我转头看向林枫，他避开了我的眼神。
"我没说过要辞职。"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在颤抖，"张总，给我三天，
我会拿出证据。""证据？"张总冷笑，"Linda，你老公两个月前就来了，
还带着你的私章。人事部的解约协议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签字。"我挂掉电话，看着林枫。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私章在哪？"我问。"什么私章？"林枫装傻。我走进卧室，
打开抽屉。私章不见了。"林枫！"我冲出来，"我的私章你动了？
""我……"他支支吾吾。"说！"我抓住他的衣领，"你到底干了什么？
""是我让他拿的。"婆婆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理直气壮，"女人结了婚就该在家，
你那工作又累又没意思，还不如回来生孩子。"我松开林枫，慢慢转向婆婆。
"你让他拿我的私章，去公司办离职？""对啊。"婆婆喝了口茶，"反正你迟早要辞的，
早点办了省得麻烦。""我没说过要辞职。""你没说，但我们替你决定了。
"婆婆放下茶杯，"你看你，天天加班，家里也不管，跟个男人似的。这样下去，
林枫迟早出问题。""所以你们就偷我私章，背着我办离职？"我笑了，"这是什么逻辑？
""这就是为你好的逻辑。"婆婆站起来，"你以为你挣那点钱有什么用？女人啊，
还是要回归家庭。你看看你堂妹，人家在家带孩子，老公对她多好。
""她老公上个月又出轨了。"我冷冷地说，"她打电话跟我哭了一晚上。
""那也是她不会经营婚姻！"婆婆提高音量，"你们这代女人啊，就是太自私，
只想着自己，不想着家。"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私章呢？""在我这。
"婆婆从包里拿出来，"放心，我不会还给你的。明天你就去公司签字，这事就算了结了。
""我不签。""你必须签。"婆婆走到我面前，"我告诉你，周五你要么回老家参加婚礼，
要么就别认我这个婆婆。""那我选不认。"我伸手去抢私章。婆婆往后一躲，
私章掉在地上，我和她同时去捡。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林枫去开门。进来的是我爸妈。
"你们怎么来了？"我愣住了。"你婆婆给我打电话，说你不孝顺，不回老家参加婚礼。
"我妈看起来很生气，"到底怎么回事？""我周五有重要答辩。"我说，"我跟婆婆说了，
周六早上回去。""周六早上？"我爸皱眉，"堂妹婚礼是周五晚上，
你周六回去算怎么回事？""可是我的答辩……""答辩能有家里的事重要？"我妈打断我，
"你堂妹就结这一次婚，你缺席像什么话？"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妈："妈，
你不是一直支持我工作吗？""支持归支持，但不能不顾家啊。"我妈叹气，
"你婆婆说得对，女人结了婚，就要以家庭为重。"我笑了。原来，全世界都觉得我错了。
"好。"我点头，"那我周五回去，项目我不要了，工作我也不要了。""这就对了。
"婆婆满意地点头。"不过。"我看着林枫，"我还要离婚。"客厅再次陷入死寂。
"你说什么？"我妈瞪大眼睛。"我说，我要离婚。"我一字一句，
"我不想在这个婚姻里继续被折磨了。""你疯了？"我爸站起来，"就因为一个答辩，
你要离婚？""不只是答辩。"我看着他们所有人，"是因为我活得太累了。""累？
"婆婆冷笑，"你累什么？家里有人做饭，有人收拾，你就负责上班，这还累？""是啊。
"我点头，"那我问您，家里谁做饭？"婆婆愣了愣："你做的。""谁收拾房间？
""你收拾的。""谁洗衣服？谁拖地？谁买菜？"我步步紧逼，"都是我！
那您在家干什么？""我……我年纪大了，做不动了。"婆婆有些慌。"您才六十岁。
"我冷笑，"隔壁王奶奶七十了，还天天跳广场舞。您做不动，是不想动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妈急了，"跟长辈说话能这样吗？""那我该怎么说？
"我看向我妈，"妈，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我妈不说话了。
"我每天六点起床做早饭，七点出门上班，晚上七点下班，回来做晚饭，收拾厨房，洗衣服，
拖地，忙到晚上十一点才能睡觉。"我盯着所有人，"周末本来想休息，
结果要陪婆婆逛菜市场，陪她看电视剧，陪她去公园。我哪里有时间累？
"林枫终于开口了："可是这些都是你自愿的。""自愿？"我笑了，
"你妈搬来第一天就说，'媳妇就该早起做饭'，这叫我自愿？""那你可以拒绝啊。
"林枫说。"我拒绝了。"我看着他，"第一天我说我要睡到七点，你妈说我懒。
第二天我说我要叫外卖，你妈说我不会过日子。第三天我说我周末要休息，你妈说我不孝顺。
"林枫不说话了。"那你呢？"我指着他，"你一次都没帮过我。每次你妈说我，
你就说'她是为你好'。每次我委屈，你就说'你体谅一下老人'。""我……""你什么？
"我打断他，"林枫，我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老婆？还是你妈的免费保姆？
"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妈拉住我，
"婆媳关系本来就需要磨合，你这才结婚一年多，就要闹离婚？""一年多够了。
"我甩开她的手，"够我看清这个家的本质了。""什么本质？"婆婆冷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挣钱多，就了不起了？""我没觉得我了不起。"我看着她，
"但我也不觉得我低人一等。""谁说你低人一等了？""您说的。"我盯着她的眼睛，
"您天天说女人就该回家，女人就该听话，女人就该服从。
这不是把女人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是什么？"婆婆被说得一愣。"而且。"我继续说，
"您刚才说这房子有您的功劳，我现在就把账算清楚。"我拿出手机，
调出记录："结婚的时候，您给了五万，我爸妈给了十万。房子首付三十万，我出了二十万，
林枫出了十万。月供八千，我出五千，他出三千。""这……""家里日常开销，
买菜、水电、物业，一个月至少三千，我和林枫各出一半。"我看着婆婆，"您搬来之后，
说是给伙食费，每个月给一千。但实际上，光买菜就要两千，
还不算您每个月要买的保健品、衣服、日用品，这些都是我和林枫出钱。
"婆婆的脸涨得通红。"一年零三个月，您一共给了1万5，我给这个家花了28万。
"我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请问，您凭什么说这房子有您的功劳？
""我……我把儿子养大了！"婆婆急了。"那我爸妈把我养大了，
是不是这房子也该有他们的功劳？"我反问。婆婆说不出话了。"所以请您搞清楚。
"我收起手机，"这是我和林枫的家，不是您的。您想住可以，但请尊重我。""尊重？
"婆婆冷笑，"我哪里不尊重你了？""您让我六点起床做饭，不尊重我的休息时间。
您让我放弃加班，不尊重我的工作。您偷我私章去公司办离职，不尊重我的选择。
"我一字一句，"这些，都是不尊重。"婆婆被说得哑口无言。我爸突然开口："就算这样，
你也不能离婚啊。""为什么不能？"我看向我爸，"爸，您告诉我，这样的婚姻，
我还要继续吗？"我爸不说话了。我妈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大家都冷静一下。离婚的事，
以后再说。""不用以后。"我拿起包，"我现在就搬出去。林枫，三天之后，民政局见。
""你站住！"婆婆拦在门口，"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谢谢。
"我推开她，"我本来就不打算回来了。"走出家门的时候，
我听见身后婆婆的哭声和我妈的劝慰声。但我头都没回。电梯里，我靠着墙，闭上眼睛。
一年零三个月。我从独立的职场女性，变成了"林家的媳妇"。从每天八点出门的项目经理，
变成了六点起床做饭的免费保姆。够了。电梯门开了，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去。手机响了，
是闺蜜晓雯。"听说你要离婚？""你怎么知道的？""你妈给我妈打电话了，说你疯了。
"晓雯说，"来我家吧。"到了晓雯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喝点什么？
"晓雯递给我一罐啤酒。"谢谢。"我喝了一大口。"说说呗，到底怎么回事？
"晓雯坐在我旁边。我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晓雯听完，沉默了几秒："我操，
你老公和你婆婆是疯了吗？""可能吧。"我苦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离婚，
然后去答辩。"我说，"如果答辩成功，我就去新加坡。""新加坡？"晓雯一愣，
"什么时候的事？""张总上周跟我说的，公司在新加坡有个分部，需要一个项目总监。
"我说，"三年，年薪是现在的两倍。""那挺好的啊。"晓雯说，"正好离开这个破地方。
""嗯。"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晓雯犹豫了一下，"你确定要离婚吗？
""确定。"我说，"这个婚姻，对我来说只有消耗，没有任何意义。""那就离吧。
"晓雯拍拍我的肩膀，"反正你还年轻，一切都来得及。"我点点头，喝完了啤酒。
手机又响了，是林枫。我挂掉。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我全挂掉了。
最后他发了条微信："公司的事，我会去澄清的。"我冷笑，回复："不用了，
我明天会自己去说清楚。""我真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有用吗？"我打字，"林枫，
我问你，你偷我私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没回。
"你去公司说我要辞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前途？"我继续打，
"你站在你妈那边逼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委屈？"他还是没回。"算了。
"我最后发了一条，"三天之后见。"然后我把他拉黑了。第二天早上，我直接去了公司。
人事部的李姐看见我，愣了一下："Linda，你来了？""我来处理离职的事。
"我坐下来，"我没说过要辞职。""可是……"李姐拿出一份文件，"这上面有你的签名。
"我拿过来一看，确实是我的字体。"这不是我签的。"我说，"这是伪造的。""伪造？
"李姐皱眉，"这怎么可能？""我老公拿了我的私章，伪造了我的签名。"我看着她，
"李姐，我要报警。"李姐的脸色变了："你确定？""确定。"我拿出手机，
"我现在就报警。""等等。"李姐拦住我，"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要不我们先内部处理？""怎么处理？""我去找张总，看看能不能撤销这份离职协议。
"李姐说，"你先等等。"半小时后，张总来了。"Linda，坐。"他的脸色很严肃。
我坐下来。"离职协议的事，我了解了。"张总说，"如果真的是伪造的，公司会追究责任。
""我要追究。"我说，"我要让林枫知道，他做了什么。
"张总点点头："那你准备怎么做？""报警。"我说，"让他承担法律责任。""你确定？
"张总看着我，"这样一来，你们的婚姻……""已经结束了。"我打断他，"张总，
我已经决定离婚了。"张总沉默了几秒："那好，公司会配合你。""谢谢。""不过。
"张总突然说，"周五的答辩，你还去吗？""去。"我坚定地说，"我一定去。
""那就好。"张总笑了笑，"Linda，我一直很看好你。这次项目如果成功，
新加坡的位置就是你的。"我点点头。走出办公室，我去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
我看着自己。眼睛红肿，脸色憔悴。这就是我结婚一年多的样子。我洗了把脸，深吸一口气。
走出卫生间，我看见林枫站在走廊里。"你来干什么？"我冷着脸。"我来道歉。
"他看起来很憔悴，"Linda，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我冷笑，"林枫，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我知道。"他低下头，"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我盯着他的眼睛，"让时光倒流？还是把我失去的前途还给我？
"林枫说不出话。"算了。"我转身，"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等等。
"林枫抓住我的手，"我去跟张总说清楚，我会承担所有后果。""不用了。"我甩开他，
"我已经报警了。"林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我说，我报警了。"我看着他，
"伪造签名，这是犯罪。""你……"林枫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是你先这样对我的。"我冷冷地说，"林枫，你偷我私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林枫说不出话了。"走吧。"我转身，"警察一会儿就到。"林枫站在原地，好久都没动。
半小时后，警察来了。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拿出了证据。警察做了笔录，
然后带走了林枫。同事们都在议论。"Linda的老公被警察带走了？
""好像是伪造签名。""天啊，真的假的？"我回到工位，打开电脑，
开始准备周五的答辩。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2.下班的时候，
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你好，我是林枫的表弟小杰，有事想跟你说。
"我皱了皱眉，回复："什么事？""不方便发短信，能见个面吗？"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答应了。一个小时后，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小杰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生，
看起来很紧张。"嫂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他坐下来，"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说吧。"我喝了口咖啡。"我哥……"小杰犹豫了一下，"我哥可能有外遇了。
"我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什么？""我上周看见他和一个女人一起吃饭。
"小杰说，"看起来很亲密。"我脑子一片空白。"你确定？""确定。"小杰拿出手机，
"我拍了照片。"照片上，林枫和一个年轻女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女人的手搭在林枫的肩上。"这是谁？"我问。"我不知道。"小杰摇头，
"但看起来不像普通朋友。"我盯着照片，突然笑了。"怎么了？"小杰被我笑得有点慌。
"没什么。"我收起手机，"谢谢你告诉我。""嫂子，你……你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我站起来，"反正我们已经要离婚了。"走出咖啡厅，
我给晓雯打了电话。"你猜我刚才听到什么？""什么？""林枫可能出轨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晓雯那边沉默了三秒："我操，这个渣男！""是啊。"我笑了，
"所以我的决定是对的。""那你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说，"离婚，
然后去答辩，然后去新加坡。""对，就该这样！"晓雯说，"这种男人，
不值得你浪费时间。"挂掉电话，我走在街上。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冷。但我的心，
却出奇的平静。原来，当你决定放弃的时候，一切都变得简单了。第二天，我去了派出所。
林枫已经被放出来了，但案子还在调查。"Linda。"他看见我，眼睛一亮，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来是为了补充证据。"我冷冷地说，"不是来看你的。
"林枫的脸色变了。"你真的这么狠心？"他看着我，"我们结婚一年多，
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感情？"我笑了，"林枫，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感情？
""我知道我做错了。"他抓住我的手，"但我是被我妈逼的，我真的没办法。
""那她也逼你出轨了？"我盯着他的眼睛。林枫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所以是真的。"我笑了，笑容里全是讽刺，"林枫，你真行。""不是那样的！
"林枫急了，"我和她只是朋友！""朋友？"我拿出手机，给他看小杰拍的照片，
"这叫朋友？"林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听着，林枫。"我收起手机，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们协议离婚，各走各的路。第二，我去法院起诉，
把你的所有丑事都抖出来。""Linda……""你选吧。"我打断他，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说完我转身就走。"Linda！"林枫在身后喊，
"我选第一个，我们协议离婚。"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好。"我说，"明天上午九点，
民政局见。"走出派出所，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回到晓雯家，
我开始准备周五的答辩。这个项目，我做了半年。如果成功，我就能去新加坡。如果失败，
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但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因为这是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3.周四晚上，我收到了婆婆的电话。"喂。"我接起来。"你真的要离婚？
"婆婆的声音很沙哑。"对。"我说，"明天上午就去办手续。""为什么？"婆婆问，
"就因为我让你回老家？""不只是这个。"我说，"婆婆，您知道吗？这一年多，
我活得很累。""累什么？"婆婆不解，"家里有人照顾，你只管上班就好了。""照顾？
"我笑了，"婆婆，您真的觉得您照顾我了？""我哪里没照顾你了？""您没做过一顿饭，
没洗过一件衣服，没拖过一次地。"我说，"您每天在家看电视，逛公园，跳广场舞。
这叫照顾我？"婆婆语塞了。"而且。"我继续说，"您偷我的私章，去公司办离职。
这件事，您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我是为你好。"婆婆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我好？"我冷笑，"婆婆，您知道这件事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我在公司的信誉全毁了，同事们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可是……""没有可是。"我打断她，"婆婆，我已经决定了。明天离婚，
后天我去答辩，然后我去新加坡。""新加坡？"婆婆的声音突然提高，"你要去新加坡？
""对。"我说，"公司给了我一个机会，我不想错过。""那林枫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