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遗珠出处

沧海遗珠出处

作者: 幻川流影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沧海遗珠出处主角分别是沈惊澜卫作者“幻川流影”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朕赐你与永乐公主‘贵婚’。”皇帝的声音在喧闹的宫宴上清晰落像一道惊炸得沈惊澜耳边嗡嗡作满殿的恭维声、丝竹声瞬间死所有人的目或怜悯、或嘲讽、或算都聚焦在以及她身后那个月白色的身影沈惊澜猛地扭看向身侧的卫他依旧垂着眼温润的侧脸在宫灯下显得有些苍握着酒杯的手指修此刻却用力到骨节泛但他整个像一尊瞬间被抽走生机的玉连周遭的空气都凝固皇...

2025-11-07 06:34:35

“朕意,赐你与永乐公主‘贵婚’。”皇帝的声音在喧闹的宫宴上清晰落下,像一道惊雷,

炸得沈惊澜耳边嗡嗡作响。满殿的恭维声、丝竹声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

或怜悯、或嘲讽、或算计,都聚焦在她,以及她身后那个月白色的身影上。沈惊澜猛地扭头,

看向身侧的卫临。他依旧垂着眼帘,温润的侧脸在宫灯下显得有些苍白,

握着酒杯的手指修长,此刻却用力到骨节泛白。但他整个人,像一尊瞬间被抽走生机的玉雕,

连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皇帝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卫临,带着帝王的威压,

补充了一句,将这份死寂推向更深的绝望:“沈爱卿,你府中这位卫公子,是时候该了断了。

一纸和离书,朕可替你赐下。或者……”那声音轻描淡写,却带着血腥气。“……你若不忍,

朕亦可代劳,保他后世无忧。”“后世无忧”四个字,让沈惊澜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

她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混乱。拒绝?那是抗旨不尊,家族和玄甲军都将万劫不复。接受?

那卫临……在巨大的压力和混乱的思绪中,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脱口而出:“陛下厚爱,

臣……感激不尽!只是府中庶务一向由卫临打理,他……他用着甚是顺手,若骤然更换,

恐……恐有不便。”她想婉拒,却用了最糟糕的一种说法——她将卫临,

定义为一个“用着顺手”的“物件”。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

卫临一直挺直的脊背,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他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她的那一眼,

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温情与隐忍,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冰冷的死寂。那眼神,像北境最冷的雪,

瞬间将沈惊澜的心脏冻穿。他极轻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像是一个嘲讽,又像是一个诀别。

然后,他起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却疏离到极致的大礼。“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踏着满殿的寂静,走入殿外无边的夜色。

沈惊澜下意识伸手,指尖只碰到他衣袂带起的、冰冷的空气。殿内的喧嚣似乎与她无关了。

沈惊澜怔怔地看着卫临空了的席位,脑海里闪过的,是三个时辰前,她凯旋入城时的画面。

那时,他也是这样安静地等在侯府门前,为她卸甲,递上温好的参茶。

她兴奋地讲述战场上的功绩,却从未留意他指尖为整理军报而生的薄茧,

和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色。晚膳时,宫里来了赏赐,宣旨太监满脸堆笑,

说陛下在宫中设宴,为沈将军洗尘。沈惊澜皱了皱眉,她更想倒在床上大睡三日。

卫临轻轻在桌下按了按她的手,对她微微摇头,随即起身,从容地打点了宣旨太监,

言语得体,不卑不亢。直到此刻,直到他消失在眼前,

直到那句“用着顺手”在自己耳边回荡,沈惊澜才隐约觉得,

她生命里那口一直理所当然存在的、名为“卫临”的空气,好像,要消失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混着酒意,缓慢而狰狞地攫住了她的心脏。---卫临离去已三日。

沈惊澜最初的震怒已化为焦躁的尘埃,落满侯府每一个角落。他竟敢真的不留只言片语?

除了那封放在她枕边的、字迹工整到冷酷的和离书,以及那枚代表他过往身份的玉佩。

“他竟与我和离?”她猛地将书案上的兵书全部扫落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没有我的允许,

他凭什么!”书房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墨香。她烦躁地拉开他惯用的抽屉,

想找到他或许留下的痕迹,却只摸到一叠厚厚的、陌生的信函。不是情书,

是政敌的阴私、朝臣的把柄,

以及如何利用这些为玄甲军争取粮草、为她化解明枪暗箭的详尽分析。日期,

从三年前他入府开始,直至她凯旋前夜。她的手开始发抖。又翻出他锁在柜中的木匣,

里面不是金银,是他为她批注的兵书手稿,字迹清峻,见解精辟,

旁边还细心标注了针对她性格弱点的提醒:“澜性刚猛,此处易冒进,当慎之。”匣底,

是一张泛黄的药方,太医署的印记旁,有他小小的注脚:“试药三日,无碍,澜可服用。

”“试药”……她想起一年前自己重伤高烧,是他寻来奇药,

彻夜不眠地守着她……原来那药,是他先试过的。恐慌,像冰冷的藤蔓,

一瞬间绞紧了她的心脏。她几乎是踉跄着,在匣子最底层,摸到了一卷画轴。展开。月光下,

沧海无垠,一枚浑圆的珍珠泛着温润的光泽,遗落在沙滩上。画中没有她,意境清冷孤寂。

画的背面,却是一行她熟悉的、属于卫临的、却带着决绝笔锋的小字:“沧海月明,

遗珠有泪。此间事了,各自欢喜。”“各自……欢喜?”沈惊澜喃喃念出这四个字,

仿佛不认识它们。她猛地攥紧了画纸,指节发出用力的脆响。那冰冷的恐慌瞬间炸开,

化作利刃,在她五脏六腑里疯狂搅动。她终于明白,卫临不是在闹脾气。他是真的,

不要她了。“啊——!”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终于冲破了她的喉咙。威震北境的沈将军,

此刻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濒死的兽,蜷缩在冰冷的地上,紧紧抱着那幅画和那叠信函,

痛哭失声。悔恨,如同最烈的毒药,迟了整整三日,终于发作,蚀骨灼心。

---沈惊澜在空荡的侯府里只熬过了一夜。那一夜,卫临留下的气息无处不在,

像无数细密的针,反复刺穿她悔恨的神经。那张“各自欢喜”的画,如同烙铁,

烫在她的心口。次日清晨,她一身常服,眼底布满血丝,径直闯入皇宫,

跪在了皇帝云璟的书房外。“陛下,臣,请旨寻人。”皇帝慢条斯理地批着奏折,

头也未抬:“沈爱卿,你要寻谁?莫非我云煌京都,还有比‘贵婚’更重要的‘人’?

”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臣,寻的是臣的良心。”沈惊澜抬头,

目光是沙场淬炼出的坚定,带着未曾有过的破碎感,“若良心丢了,臣不过一具行尸走肉,

如何配得上公主,如何为陛下守护这万里河山?”皇帝终于抬眸,审视着她。眼前的沈惊澜,

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冲锋陷阵的利刃,她眼底有了痛楚,有了软肋,

反而……更像一个能被掌控的“人”。“多久?”皇帝问。“三个月。若寻不回,

臣……回来领旨完婚。”沈惊澜叩首,声音嘶哑,“并自愿交出玄甲军一半兵权,

由陛下指派副将接管。”书房内静默片刻。“准了。”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沈惊澜,

记住你今日的话。三个月后,你若反悔,朕能给你的,也能亲手毁掉。

”拿到这道用兵权换来的“寻人许可”,沈惊澜立刻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卫临打理一切的将军,

她动用了自己所有沙场之外的人脉——江湖游侠、旧日伤兵、甚至欠她人情的三教九流。

她亲自分析卫临可能去的地方,推翻一个又一个猜测。他没回没落的祖籍,

没去任何相交的文人处。他像一滴水,彻底蒸发在了人间。时间一天天过去,

希望的火焰在一次次失望中明明灭灭。她寝食难安,迅速消瘦,唯有那双眼睛,

因为执念而烧得愈发骇亮。直到一个月后,一个曾受过卫临恩惠的玄甲军老斥候,

浑身风尘地闯入侯府,递上一封密信。“将军,江南,栖云镇。

镇上新来一位开书斋的‘无忧先生’,青衣素簪,风姿卓绝,

身边……跟着一位医术高明的女大夫。”“无忧”……卫临,

你是真的决心将与我相关的过往,尽数忘却吗?沈惊澜捏着信纸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巨大的狂喜与尖锐的恐慌同时攫住了她。找到了!可“女大夫”三个字,又像一根毒刺,

扎进她最不安的角落。她一刻也等不了。甚至来不及更换戎装,抓起马鞭和佩剑,

纵身跃上战马,在亲卫惊愕的目光中,单人独骑,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冲破黎明前的黑暗,

向着南方,疾驰而去。马蹄声碎,踏碎一路晨霜。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只有一个念头在燃烧。卫临,等我。这次,换我来找你。无论你身边站着谁,

无论你……还要不要我。---马蹄踏碎江南的烟雨,沈惊澜抵达栖云镇时,天光正好。

镇子不大,依山傍水,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与京城的肃杀繁华截然不同。

沈惊澜牵着马,一身风尘与周遭的宁静格格不入。她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撞出胸腔。

无需多问,“无忧书斋”的招牌就在长街尽头,古朴雅致。她停在对面,隔着细雨,

望见那个刻入骨髓的身影。卫临。他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衣,正在门前为一盆兰草修剪枝叶。

动作不疾不徐,侧脸恬静。江南的水汽似乎润泽了他,比起在京时的清瘦,

他看起来……更从容,也更疏离。而最刺疼沈惊澜眼睛的,是他身旁执着伞,

微微倾身与他一同看那兰草的女子。那女子一身浅碧衣裙,气质温婉沉静,容颜不算绝色,

却自有一股令人心宁的书卷气。她似乎说了句什么,卫临侧头看她,

唇角竟漾开一抹清浅的、真实的笑容。

那是沈惊澜许久未曾见过的、卸下所有重担与阴霾的笑容。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曾以为,卫临的温润是天生,

如今才知,那或许只是他背负沉重枷锁时的伪装。而此刻的宁静安然,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腥甜,迈步走了过去。玄甲军的战靴踏在青石板上,

发出清晰而突兀的声响。卫临和那女子闻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沈惊澜在卫临眼中,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震惊、怨恨、或痛楚。只有一片平静的、看待陌生人的……茫然。是的,

茫然。他看着她,如同看着任何一个路过书斋、可能进来买书的客人。

甚至连他身旁的那位忘忧先生,眼神里也只有一丝出于礼貌的好奇。

“这位……”卫临微微蹙眉,似乎在斟酌称呼,最终选择了最稳妥的一个,“……将军,

可是要买书?”他的声音依旧清润,却像隔着千山万水,冰冷而客气。

沈惊澜所有的勇气、所有在心底排练过千万遍的话,瞬间被这声“将军”击得粉碎。

她僵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细雨沾湿了她的睫毛,模糊了视线。

她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不恨她。他……不认识她了。

或者说,在他心里,那个名为“沈惊澜”的旧人,已经死了。忘忧先生看了看僵立的沈惊澜,

又看了看卫临,柔声提醒:“无忧,雨大了,请客人进来说话吧。”卫临从善如流,

侧身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无可挑剔,却也疏离到了极致。“将军,

请入内避雨。”沈惊澜几乎是凭着本能,麻木地迈过了那道门槛。书斋内墨香混着药香,

整洁温馨,处处透着主人精心打理的痕迹。这里,是他新生后的堡垒,

没有一丝一毫属于过去的阴影,自然……也没有她的位置。她看着他为忘忧先生接过伞,

自然地拂去对方肩头几点水珠,动作熟稔而体贴。那细小的动作,

成了压垮沈惊澜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猛地背过身,假借打量书架,

掩饰瞬间通红眼眶里涌上的湿热。她曾拥有这世间最珍贵的一块璞玉,却视而不见,

任他蒙尘。如今,有人将他拾起,拭去尘埃,让他焕发出本该有的温润光芒。

而她这个曾经的“主人”,连上前相认的资格,都已失去。---书斋里,时间仿佛凝固。

沈惊澜背对着卫临和忘忧先生,手指死死抠着书架边缘,木质纹理硌得指腹生疼。

她一生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退缩,此刻却被这无形的、名为“陌生”的墙,撞得头破血流。

不行,不能退缩。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眼底的湿热逼退,转过身时,

脸上已挤出一个在沙场上学来的、略显生硬的“和善”笑容。“不知……先生此处,

可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艰难地搜索着话题,“……可有《云煌山河志》?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与他过去才华可能相关的书籍。卫临微微颔首,

语气平淡无波:“有。请随我来。”他引着她走向另一排书架,步履从容,

衣袂带起微小的气流,掠过她身侧,没有半分停留。他精准地抽出一本厚厚的地理志,

递给她。“承惠,三两银子。”公事公办的语气。沈惊澜接过那本沉甸甸的书,

却觉得手里轻飘飘的,毫无分量。她付了钱,抱着书,却不肯走。

“先生……在此地生活可还习惯?”她试图寻找话头,声音干涩。“尚可。

”卫临的回答简短到吝啬。“我看这镇子风景甚好……”“嗯。

”“这盆兰草养得真好……”“是忘忧的功劳。”他总能用一个词,或一句话,

精准地将她推开,并将功劳归予他人。忘忧先生端来两杯清茶,

微笑着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将军远道而来,喝杯粗茶歇歇脚吧。

”沈惊澜看着那并排放置的两杯茶,看着卫临自然地向忘忧点头致谢,

只觉得那茶杯刺眼无比。接下来的几天,沈惊澜成了书斋的常客。她每日都来,

买一些无关紧要的书,或者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她试图帮他整理被客人翻乱的书册,

却因力道没控制好,差点撕坏封皮;她看见他准备关门,想帮忙上门板,

那沉重的木板却让她一个踉跄,远不如他看起来那般轻松。

她像个闯入别人精心打理的花园的莽汉,手足无措,笨拙地毁坏着一切。

卫临始终客气而疏离。不阻止,不指责,也不接纳。直到这日午后,

几个镇上的混混模样的青年晃进书斋,言语轻佻,目光在忘忧先生身上打转。“小娘子,

这书斋能赚几个钱?不如跟哥哥们去喝杯酒……”卫临蹙眉,正要上前。

一道玄色身影已如旋风般挡在了他和忘忧面前。沈惊澜甚至没拔剑,

只是单手抓住为首那混混的手腕,看似随意一拧。“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

“滚。”她只吐出一个字,眼神是沙场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煞气。那几个混混被她眼神所慑,

连滚带爬地跑了。沈惊澜转过身,看向卫临,下意识地想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过去的依赖,

或是一点感激。但她只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他先是看向受惊的忘忧,温声问:“没事吧?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才看向沈惊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沈将军,

”他说,“在此地,解决问题的方式,不一定要见血。”沈惊澜怔在原地。

她做了她最擅长的事,保护了他和他身边的人,却仿佛……又做错了。卫临不再看她,

转身对忘忧轻声道:“吓到了吧?我去给你煮碗安神茶。”他引着忘忧走向后堂,

将沈惊澜独自留在了满是书卷气息、却让她感到无比窒息的前厅。她看着他的背影,

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与他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心结,还有整整一个世界。

她来自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沙场。而他,已归于炊烟袅袅、药香书卷的江南。她的方式,

她的世界,在这里,全是错。---沈惊澜在书斋对面的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每日,

她依旧雷打不动地出现在书斋,只是不再试图去做那些力所不及的“帮忙”。

她只是找一个角落坐下,买一杯最便宜的清茶,一坐就是一天。

她看着卫临为镇上的孩童讲解诗文,声音温和耐心;看着他与忘忧先生探讨医理,

眉眼间是智力交锋的愉悦;看着他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从容不迫,仿佛已在此地扎根百年。

她像个最虔诚的信徒,观摩着神明的新世界,却找不到一丝自己能融入的缝隙。

这种无声的、持久的、近乎卑微的凝视,比任何激烈的冲突更让卫临感到不适。

她像一道来自过去的、无法驱散的阴影,固执地提醒着他那些竭力遗忘的岁月。这日,

几个镇上的学子在书斋中与卫临讨论诗词,兴致高昂处,声音不免大了些。沈惊澜坐在角落,

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卫临。她看着他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那份属于“清音公子”的才华与风骨,并未因布衣荆钗而损减分毫,

反而在这江南小镇焕发出更纯粹的光彩。一个学子无意中回头,看到了角落里的沈惊澜,

被她眼中那复杂到近乎痛楚的专注所惊,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书斋内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卫临顺着学子的目光,也看到了她。他脸上的浅淡笑意,慢慢收敛了。连续多日的无声注视,

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某种临界点。他缓步走到沈惊澜面前,隔着一张茶桌,平静地看着她。

“沈将军。”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你每日在此,究竟意欲何为?

”沈惊澜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问及她的意图。

她像是被赦免的囚徒,猛地站起身,因为激动,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卫临,

我……我知道我错了。从前是我糊涂,是我眼盲心瞎,看不见你的好,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

我不求你能立刻原谅我,我只求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弥补……”她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卑微的忏悔之词,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像个交出兵器的降卒,等待着对方的裁决。卫临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动容。

直到她语无伦次地说完,用恳求的目光望着他时,他才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

没有嘲讽,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凉和……了然。“沈将军,”他打断她,

声音清晰得足以让书斋内外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你说你知错了。”“是!我知错了!

”沈惊澜急切地点头。“那你可知,”卫临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一字一句,

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缓缓刺出,“我最爱吃什么?最怕什么?我的志向,又是什么?

”“……”沈惊澜张着嘴,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爱吃什么?她只记得他总能备好她爱吃的菜,却从未留意过他动筷最多的是哪一盘。

最怕什么?她只记得他永远从容地站在她身后,为她解决所有麻烦,

她从未想过他也会有畏惧。志向?她只知道他是她的幕僚,她的……夫君,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志向就是辅佐她,支撑镇北侯府。她答不出来。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看着她骤然惨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卫临眼中最后一丝微澜也归于沉寂。他不再看她,

转身,走向书架,开始整理那些根本无需整理的书籍,只留下一个清冷决绝的背影。答案,

已不言而喻。你连我是谁都未曾了解,所谓的悔过与深情,又从何谈起?

不过是失去后的不甘,与占有欲作祟罢了。书斋内外,一片死寂。

那些学子和客人看向沈惊澜的目光,从好奇变成了某种无声的怜悯,这怜悯比刀剑更伤人。

沈惊澜僵立在原地,只觉得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皮肤上,

将她那点可怜的勇气和尊严,焚烧殆尽。她终于明白,

她所以为的千里寻踪、冷眼相对便是尽头,却不知真正的折磨,是他用最平静的语气,

将她那颗自以为悔悟的心,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如同承受一场无声的“焚心之刑”,

让她自己看清,那里面……空无一物。---沈惊澜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间书斋的。

卫临那三个问题,如同三根烧红的楔子,钉入她的颅骨,

每一个无声的答案都在她脑中轰鸣回响,带来持续的、令人晕眩的剧痛。她最爱吃炙羊肉,

他便总能在战后为她寻来最肥美的羔羊;她最厌繁琐礼仪,

他便替她周旋于一切她不耐的场合;她的志向是守护北境,他便为她殚精竭虑,

稳住后方朝堂。而她,对他一无所知。这认知比战场所受的任何一处伤都更致命。它不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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