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十三次校准镜头时，补光灯开始渗出淡红色警报光晕。
监播器突然发出蜂鸣，警告灯在地面投射出红色倒计时圈，全息投影仪在此时发生频率共振，直播间画面瞬间蒙上细密的噪点——这让我想起三年前张昊的实验室爆炸前，那些疯狂跳动的示波器波纹。
我对着补光镜最后检查妆容，口红是粉丝投票选的蜜桃色。
第三名的莓果色正在化妆台边缘融化，像条被斩首的蛇。
倾倒的泰迪熊玩偶右眼芯片微微发烫，这是张昊生前送的最后一个礼物，内置的微型摄像头此刻正与监播器信号同频共振，就像三年前张昊在我枕头里藏的那个。
李姐的警告在耳边回响："美莱医美和梵克珠宝的人都在监播间，说错一个字就完蛋。"她突然捏紧我肩膀，袖口露出的戒断中心腕带比我多三道折痕，粉底蹭在白西裝领口时，她身上飘来的不是往日柑橘香，而是戒断中心统一配发的消毒凝胶味道。
这让我想起上周撞见她偷偷把抗焦虑药碾碎拌进咖啡——我们都在用对方的秘密当止痛剂。
那些医用硅胶留下的压痕正微微反光，她颈间梵克四叶草项链的反光刺痛我的眼角："上个月戒断中心的账单还没处理干净"。
"暖暖今天气色真好！"弹幕刷过粉色爱心，梵克珠宝的钻石特效炸开满屏烟花。
我托腮轻笑："谢谢宝宝们，今天教大家画伪素颜妆。"余光扫过监播数据屏，观看人数正以每秒200+的速度飙升。
数据流在视网膜上投射出蓝绿交错的网格，那些跳动的光点逐渐聚合成张昊惯用的斐波那契螺旋——这个他生前未完成的图像识别算法，此刻正在吞噬我的面部数据。
特殊关注列表里"整形外科张主任"的ID突然变灰，这个灰色代码与三年前父亲肝移植配型失败的提示完全一致——当年那个雨夜，同样的数据流曾在我手机屏上宣告母亲跳楼的倒计时。
键盘侠：整容脸还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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