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酒是温的，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晃荡，折射出顶层复式公寓窗外整个城市的璀璨灯火，
林修看着那光，觉得刺眼，心是冷的，比这杯递到他唇边的毒酒，还要冷上千百倍，“修哥，
这杯酒，喝了，咱们兄弟一场，送你上路，”吴涛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带着一点点刻意压低的沙哑，仿佛在为什么伟大的事业而感伤，他曾是林修最信任的兄弟，
是他从底层一步步提携起来的商业帝国二把手，现在，他站在林修面前，西装革履，
身后是几个面无表情的保镖，堵死了所有退路，而在吴涛身边，依偎着一个身影，苏倩，
林修的妻子，她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长裙，妆容精致，眼神里却没有半分夫妻情分，
只有一种病态的兴奋和贪婪，她看着林修，就像在看一件即将被淘汰的奢侈品，“为什么？
”林修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喉咙里火烧火燎，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吴涛笑了，
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猫捉老鼠般的怜悯，“修哥，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念旧情，这个时代，
光有脑子和钱是不够的……你得有力量，”他抬起手，轻轻一握，咔嚓，
那个厚重的水晶酒杯，在他掌心碎成了齑粉，林修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不是普通人的力量，
“商业帝国？百亿身家？”吴涛轻蔑地吹了吹手上的玻璃粉末，“在真正的力量面前，
这些不过是儿童的沙堡，你挡了我的路，也挡了倩倩的路，”苏倩娇笑着补充：“林修，
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只是个凡人，却坐拥了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原来如此，
原来他们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辛苦打下的江山，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
早已被另一种更蛮横的规则所觊觎，他的枕边人，他的过命兄弟，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剧痛从五脏六腑传来，视野开始模糊，城市的灯火化作一片片破碎的光斑，
林修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最后看到的，是吴涛和苏倩相拥在一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像在看一条死狗，恨，不甘，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意识，坠入无尽的黑暗，
……“林修！林修！你个小兔崽子，睡死了是不是！！”一声怒吼伴随着刺耳的蝉鸣，
像一根钢针扎进林修混沌的脑海，他猛地睁开眼，没有水晶吊灯，没有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
只有一台老旧的“华生”牌吊扇在头顶嘎吱作响，徒劳地搅动着粘稠的热浪，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泡面和汗水混合的古怪味道，他坐起身，环顾四周，狭小的房间，
墙壁上贴着科比的海报，书桌上堆满了高考复习资料，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那熟悉的封面让他心脏狠狠一抽，他踉跄着扑到书桌前，
抓起那面边缘已经生锈的小镜子，镜子里是一张年轻的脸，十八岁，瘦削，略带青涩，
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少年人的迷茫，但更多的，是被一场血腥的死亡洗礼过后，
凝结成的、几乎要噬人的冰冷火焰，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桌上的日历鲜红地圈着一个日期——2012年6月9日，高考结束的第二天，
他人生所有悲剧与辉煌的起点！2“疯了！你绝对是疯了！”客厅里，
父亲林建国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林修的手都在发抖，母亲张兰坐在一旁，眼圈泛红，
不停地抹着眼泪，“那五万块钱，是你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是你爸在工地上风吹日晒，
我给人做钟点工，一分一分攒下来的！你现在说，要拿去买什么……什么狗屁域名和股票？
”林建国几乎是咆哮出声，林修静静地站在他们面前，内心毫无波澜，他知道父母的反应，
在前世，他也曾因为这五万块钱的用途和父母争吵，最终妥协，
拿着钱去了一所不好不坏的大学，按部就班，直到多年后才抓住机会崛起，但这一世，
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复仇的火焰在他胸膛里灼烧，但他更清楚，没有压倒性的力量，
一切都是空谈，吴涛最后那句话，那个捏碎水晶杯的画面，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灵魂深处，
“爸，妈，”林修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相信我这一次，一个月，就一个月，如果我输了，
我认，我去打工，去搬砖，自己把学费挣回来，绝不连累你们，”他双膝一软，
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咚，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这一跪，
是为了前世他们被吴涛逼得走投无路，最终凄凉死去的愧，这一跪，
也是为了今生他要逆天改命的决绝，林建国夫妇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他们了解自己的儿子，性格虽然有点闷，但骨子里倔强，何曾这样过？
看着儿子通红的额头和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林建国最终颓然地摆了摆手：“……罢了，
罢了！钱给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来！”林修拿到了钱，他没有丝毫犹豫，
立刻冲进街角的破旧网吧，在周围一片“德玛西亚”的呐喊声中，
他熟练地打开一个域名交易网站，
将几个在当时看来毫无意义、甚至有些滑稽的英文单词组合注册下来，pdd.com，
dy.com，……这些在后世价值连城的互联网入口，此刻正无人问津，
注册费廉价得像白送，花掉一小部分钱后，他将剩下的四万多块，全部投入了股市，
没有选择任何蓝筹股，而是找到了一只代码为“00XXXX”的妖股，此刻，
它正半死不活地躺在跌停板上，评论区里一片哀嚎与咒骂，但在林修的记忆里，一周后，
这只股票会因为一则并购重组的消息，连续拉出二十个涨停板，创造一个资本神话，
做完这一切，他退出了网吧，阳光刺眼，他却感到一股从骨头里渗出的寒意，舞台已经搭好，
只等时间开幕，而现在，他是唯一的观众，也是被所有人，包括最亲近的人，认为的疯子，
同学聚会上，当有人问起他暑假的打算时，他说要去炒股，“哈哈，林修，就你家那条件，
还炒股？别把大学学费赔进去咯，”“我听说他把钱都投到一个垃圾股里了，笑死，
”嘲笑声，不屑的眼神，怜悯的摇头，林修只是低头喝着廉价的啤酒，一言不发，
你们这些凡人，又怎么会懂，3一个月的时间，度日如年，对林修的父母来说是煎熬，
对那些嘲笑他的同学来说是谈资，而对林修自己，则是对前世记忆最残酷的验证，
第二十九天，林修的手机响起，一封来自海外域名中介的邮件，尊敬的Lin先生，您好，
我司受客户委托，欲以15万美元的价格，
收购您持有的域名‘pdd.com’……林修平静地删掉了邮件，他知道，
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报价，还在后面，第三十天，股市收盘，那只妖股，
在经历了一个月的疯狂飙升后，稳稳地停在了最高点，林修账户里的四万块，
已经变成了一个刺眼的数字，四百一十三万，同一天下午，另一封邮件抵达，
……我们愿意将报价提升至50万美元，
收购您持有的‘dy.com’……林修敲下键盘，回复了两个字，“成交，”第二天，
当林修将一张余额显示为七百六十多万的银行卡放在父母面前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林建国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手抖得比上次发火时还厉害，他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
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兰则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流淌，
这一次，不是伤心，是震撼，是难以置信，林修没有沉浸在喜悦中，他立刻用这笔钱，
在工商局和父母惊讶的注视下，
全资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只剩下几个程序员的空壳科技公司“未来纪元”，
他商业帝国的第一块基石，就此奠定，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就此收手，享受人生，
只有林修自己知道，赚钱，只是第一步，他要的，远不止于此，4为了庆祝公司成立，
林修带着仅有的三名员工，在公司附近找了家大排档撮了一顿，没有香槟，没有美女，
只有冰镇啤酒和麻辣小龙虾，三名员工战战兢兢，他们想不通，
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比他们还年轻的老板，会花几百万买下他们这个烂摊子，林修没多解释，
只是举杯：“敬未来，”酒过三巡，已是深夜，他谢绝了员工要送他回家的提议，
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酒精让他有些微醺，但大脑却异常清醒，他在复盘自己的每一步，
思考着如何利用先知优势，将未来纪元打造成一个无法被撼动的科技巨兽，
路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一阵压抑的闷哼和金属扭曲的怪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好奇心驱使他朝巷子里望去，月光下，一幕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的景象出现了，
一个身穿白色古风长裙的女人，被三个黑衣壮汉逼到了墙角，那女人身形纤弱，长发如瀑，
面容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但那股清冷如月的气质，却仿佛不属于这个喧嚣的都市，
而那三个壮汉，根本不是人！其中一个，竟赤手空拳，将一根手臂粗的钢管，像拧麻花一样，
缓缓地拧成了S形！另一个则一拳砸在水泥墙上，墙面蛛网般裂开，石屑纷飞，
林修的大脑嗡的一声，前世，吴涛捏碎酒杯的画面与眼前的一幕重叠，这就是……力量？
这就是隐藏在现代都市之下的，里世界？那名白裙女子显然身手不凡，辗转腾挪，姿态飘逸，
但面对三个力量恐怖的怪物，她已是左支右绌，香肩上渗出一抹刺目的血色，“云若曦，
交出《混沌诀》残卷，跟我们回去，还能少受点苦，”为首的壮汉声音沙哑，如同金属摩擦，
云若曦？《混沌诀》？陌生的名词冲击着林修的认知，他知道，
他无意中撞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跑？一个念头闪过，但立刻被他掐灭，
他看到那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决绝，显然已抱了必死的决心，如果她死了，
这些非人的怪物会放过自己这个目击者吗？赌一把！林修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没有力量，
但他有脑子！他悄悄捡起脚边的一块板砖，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巷子另一头的垃圾桶狠狠砸了过去！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炸开，“警察！
别动！”林修用尽毕生演技，压着嗓子嘶吼一声，然后转身就跑，毫不拖泥带水，
那三个壮汉明显一愣，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望去，就这短短一秒的迟疑，给了云若曦机会，
只见她身形如电，一道白影从包围圈中掠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巷子的另一端，
三个壮汉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却没去追，反而朝林修逃跑的方向看来，
其中一人冷哼一声：“一个普通人，跑不远，先回报堂主，东西没拿到，
但找到了云家的余孽，”说完，三人身形一晃，竟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速度，
融入了夜色之中，巷子，重归死寂，许久，确认安全后，林修才从一个拐角处探出头，
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他刚才不是真的逃跑，而是绕了个圈，躲了起来，他赌对了，
这些非人似乎对他这个普通人不屑一顾，他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个清冷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多谢阁下出手相救，”林修猛地回头，月光下，
云若曦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白裙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仿佛能看透人心，“举手之劳，”林修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云若曦却轻轻摇头，她走上前，
一股淡淡的、类似檀香又非檀香的奇异味道飘入林修鼻端，“你救了我，也沾染了因果，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她看着林修，眼神复杂，“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闯入了一个本不属于你的世界，”她顿了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为了报答，
也为了让你有自保之力……我会引你入修行之门”5修行之门，这四个字从云若曦口中吐出，
轻飘飘的，却比泰山还重，林修没有普通人骤然接触超凡世界时应有的震惊或狂喜，没有，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像一台精密的计时器，
前世的死亡早已将他灵魂里所有不必要的杂质焚烧殆尽，只剩下冰冷的理性和灼热的仇恨，
力量？他当然要，吴涛和苏倩用最血腥的方式给他上了一课，让他明白所谓的商业规则，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林修开门见山，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他盯着云若曦那双在夜色里依旧清亮的眸子，像是在评估一笔交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他两辈子都懂，云若曦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你很特别，
”她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用丝线装订的古册，册页泛黄，边缘残破，
散发着一股陈旧的纸墨香，“这本书，名为《混沌诀》，是我云家祖传的功法，但它是残卷，
”她将古册递给林修，“它的特性是……入门极易，对灵根资质毫无要求，但修行起来，
对灵气的消耗是寻常功法的十倍、百倍，它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会吞噬一切能接触到的能量，
在如今这个灵气枯竭的末法时代，它几乎是一部废典，”她顿了顿，
眼神黯淡下来：“追杀我的人，来自万象堂，他们觊觎这本功法，
是因为传说《混沌诀》修炼到极致，可以逆转体质，化后天为先天，这对我云家是传承，
对他们是捷径，对我……是催命符，”林修接过那本薄册，指尖触及的瞬间，
一股微弱的暖流涌入体内，然后迅速消失，仿佛被什么东西吞掉了，他懂了，
云若曦给他的不是恩赐，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她把他拉下水，
让他也成为万象堂可能的目标，以此来分散火力，同时，这部功法又给了他一线生机，
一个自保的可能，很公平的交易，“我收下了，”林修将《混沌诀》揣入怀中，
动作干脆利落，“功法的第一层心法很简单，你按此运转即可感应‘气’的存在，
”云若曦简单交代了几句，“记住，在你拥有足够实力前，不要暴露自己，都市里的修行者，
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也更懂得如何用现代社会的规则来伪装自己，
他们是企业家、是政客、是明星……他们无处不在，”说完，她身形一晃，如一缕青烟，
消失在夜色深处，只留下一句飘渺的话语，“你好自为之，”林修独自站在原地，
握紧了拳头，无处不在么？很好，这样一来，他把仇人从人堆里揪出来的时候，才更有趣，
6回到那间属于十八岁的自己的小屋，林修盘膝而坐，按照《混沌诀》的心法，
开始尝试感应所谓的“气”，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是心念一动，
他就感觉到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微小的光点，它们懒洋洋的，毫无生机，他试着用意念牵引，
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流，顺着他的呼吸进入体内，然后……就没了，
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撒哈拉沙漠，《混沌诀》在他体内仿佛一个苏醒的饕餮巨兽，
贪婪地咆哮着，而外界的灵气供应，连给它塞牙缝都不够，一个小时后，
林修满头大汗地停下，他只感觉身体被掏空，非但没有神清气爽，
反而比熬了三个通宵还要疲惫，“废物功法，”他低声骂了一句，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耗能大，才说明马力足！他需要的，是燃料！是海量的灵气！靠城市里这点稀薄的灵气修炼，
怕是到他九十岁，都未必能打得过当初那三个壮汉，必须找到灵气浓郁的地方，
灵地、洞天福地、灵脉……这些词汇在他脑中闪过，前世的他对这些闻所未闻，但这一世，
他有另一件武器，记忆，他闭上眼，开始疯狂搜刮前世所有与“异常”有关的新闻和记忆，
哪块地皮开发时挖出过古怪东西？哪个山区常年云雾缭绕，指南针失灵？
哪个富豪买下一片荒山后，就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过？一个被他当做商业反面教材的案例，
猛地跳了出来，城郊，云梦山庄，一片废弃的度假村，十年前曾被一个港商买下，
号称要打造成顶级私人会所，可项目启动没多久，就莫名停工，工人说山里晚上鬼哭狼嚎，
器械无故损坏，港商没多久就宣布破产，从此人间蒸发，
那地方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庄”，地皮价格一跌再跌，无人问津，
前世的林修只觉得这是个商业决策失误的典型，但现在想来……常年云雾缭绕，
电子设备失灵，靠近后让人心神不宁……这哪里是闹鬼，这他妈分明是灵气过于浓郁，
形成的能量场紊乱！那港商，八成也是个修行者，想偷偷占据这块宝地，结果道行不够，
被更强的人或者能量本身给吞了，林修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立刻打开电脑，
用未来纪元公司的名义，联系了土地交易中心，“对，就是云梦山庄那块地，
”“我知道它废弃了，我们公司打算开发一个……嗯，一个大型沉浸式实景恐怖游戏基地，
”“价格？你们开，”在绝对的财富面前，所谓的“鬼庄”传闻，不堪一击，仅仅三天，
一纸合同，一笔转账，云梦山庄，连同那座荒山，姓林了，他的第一个洞天福地，到手，
7云梦山庄的位置比林修想象的还要偏僻，车子开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剩下的路，
他只能步行，越往里走，空气越是清新，那种稀薄的灵气光点也变得浓郁、活跃起来，
踏入山庄废弃的大门时，林修甚至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诀》在自行运转，欢欣雀跃，
就是这里，他找到了山庄后方一处被藤蔓覆盖的山泉，泉水清冽，丝丝白雾从水面蒸腾而上，
仅仅是站在这里，呼吸间的灵气就比市区浓郁了十倍不止，灵眼！林修压下心中的激动，
他知道，这种地方，不可能没有守护者，果然，他还没来得及坐下修炼，三个穿着练功服，
一脸横肉的男人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为首的是个鹰钩鼻，上下打量着林修，眼神不善，
“小子，谁让你上来的？”鹰钩鼻的语气，就像在驱赶一只闯入自己地盘的野狗，
“这地方我买下来了，”林修拿出地契合同的复印件，晃了晃，鹰钩鼻嗤笑一声：“买？
你跟阎王爷买的吗？这云梦山是我们的地盘！识相的，赶紧滚下去，不然把你腿打断，
扔进后山喂狼！”林修明白了，本地的修行小家族，把这无主的灵眼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
简直可笑，“你们是王家的人？”林修不动声色地问道，他来之前，做过功课，
这附近只有一个不入流的修行家族，姓王，
靠几手粗浅的拳脚功夫和药材生意在当地作威作福，鹰钩鼻脸色一变：“你调查我们？
”“商业合作前，做背景调查是基本常识，”林修慢条斯理地收起合同，掏出手机，
“我本来还想，如果王家愿意合作，山庄的安保工作可以外包给你们，一年三百万，
现在看来，你们似乎对更直接的‘沟通’方式比较感兴趣，”他说话的同时，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操作，按下了发送键，鹰钩鼻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三百万？小子，你以为钱是万能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话音刚落，他脚下一蹬，砂石飞溅，整个人如同一头猎豹，直扑林修面门！拳风呼啸，
带着一股淡淡的能量波动，炼气一层，弱得可怜，林修甚至懒得躲，
就在鹰钩鼻的拳头即将砸到他鼻尖的瞬间，后者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鹰钩鼻一愣，
下意识地停住动作，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推送新闻的标题，《惊爆！
本地龙头药材企业“王氏集团”涉嫌偷税漏税，金额巨大，税务部门已介入调查！》，
他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惊骇地看向林修，“我说了，
背景调查，”林修的语气毫无波澜，“你们王家那点破事，连商业间谍都用不上，
随便一个会计师都能查个底朝天，我只是让我的员工，在合适的时候，
把资料匿名递交给税务局和几家媒体而已，”“你！”鹰钩鼻气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
就在他心神大乱的刹那，林修动了，他没有用什么高深的招式，
只是将这几天从灵眼吸来的一丝微薄真气，灌注到脚下，身形一晃，一个巧妙的侧步，
避开对方的拳路，同时右脚精准地踢在一块石头上，啪！那块拳头大的石头，
如同被计算好轨道的子弹，不偏不倚，正中鹰钩鼻的膝盖弯，“嗷——！”鹰钩鼻惨叫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