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宗祠血痕

清河祭 星君琉胶 2025-08-16 14:3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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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的雨更大了,像无数根钢针扎进泥土,把整座山的轮廓都扎得模糊不清。

林溪抱着相机在村里转了一天,发现所有吊脚楼的门窗都对着同一个方向——村子中央的宗祠。

那些红绸在雨里绷得笔首,末端都指向宗祠的飞檐,如同无数条被牵引的血管,在泥泞的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

守村老人不见了,树下只留下一摊发黑的血迹,血迹里混着几根灰白的头发,和一小段红绸。

红绸上绣着的字迹被血水泡开,辨认出是“秀山”二字。

林溪心头一跳,这是爷爷的名字。

“装神弄鬼。”

她咬着牙给自己壮胆,却忍不住摸了摸手腕。

那西个青黑指印非但没消,反而开始发烫,像有虫子在皮肤下游走,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爬。

入夜后,雨势稍歇,却起了雾。

白色的雾气从山涧里涌出来,贴着地面流动,所过之处,吊脚楼的木柱都结上了层白霜,霜花的形状是一个个缩小的人脸。

子时将近时,林溪还是走向了宗祠。

木门虚掩着,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像老人临终前的喘息,门板上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深的地方能看见木纤维,凑近了看,划痕里嵌着细碎的皮肉。

宗祠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不是花香,倒像是胭脂混着腐烂的味道。

供桌上的无名山神像蒙着层灰,神像眼睛的位置被挖空,黑洞洞地盯着门口,洞里塞着团头发,乌黑发亮,像是刚剪下来的。

供桌前的族谱突然自己翻页,哗啦啦的声响在空荡的祠堂里回荡,纸张摩擦的声音里,夹杂着女人的啜泣,最终停在民国二十三年那一页。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村民名字被朱砂划满了红叉,墨迹发黑,像是血凝固后的颜色。

只有一个名字是完整的——“林秀山”,旁边用小字标着“主祭”,名字上方贴着片干枯的指甲,形状和林溪右手的小指指甲一模一样。

林溪心头一震。

林秀山是她爷爷的名字,家族传说里,爷爷年轻时曾从湘西逃荒回来,从此绝口不提那边的事。

但她小时候在阁楼见过爷爷的旧物,一个紫檀木盒里装着根五彩绳,和纸人手里的那根一模一样,还有半块绣着“溪”字的红绸。

这时,地砖突然开始渗水,不是雨水,是粘稠的血水,带着铁锈味。

血水里浮现出一道道拖行的痕迹,总共八十八道,都朝着天井中央的青铜祭鼎延伸。

血痕里沉淀着细小的骨头渣,像是被碾碎的指骨。

祭鼎足有半人高,三只鼎足是饕餮的形状,兽口大张,獠牙上挂着风干的红绸。

表面刻满模糊的符文,被血水浸润后,符文竟像活过来般蠕动,组成一句完整的话:“以血养鼎,以魂补月”。

鼎口飘着层白雾,雾气里隐约能看见个蜷缩的人影,穿着破烂的红衣,双手按在鼎壁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咚——”祠堂的钟突然敲响,子时到了。

钟声不是青铜的厚重,而是像骨头撞击的脆响,在雾气里荡开圈圈涟漪,涟漪所及之处,血水里的拖痕开始反向移动,朝着门口的方向涌来。

鼎里的白雾猛地炸开,一个红衣新娘从鼎中缓缓站起。

她的嫁衣红得像刚泼上去的血,裙摆拖在地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仔细看是无数根缠绕的头发。

最可怕的是她的脸,皮肤呈现出被水泡胀的青白色,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窟窿,不断往外淌着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滴在衣襟上,晕开一朵朵黑色的花。

祠堂外传来唢呐声,不是喜庆的调子,而是丧事用的《哭七关》,吹得破音,像有人用指甲刮擦锅底。

林溪冲到门口,看见无数透明的村民抬着顶花轿在游街,他们的脸都模糊不清,却步调一致地朝着宗祠走来,脚不沾地,离地三寸飘行。

花轿的轿帘掀开,里面没有新娘,只有她那台相机,镜头正对着她,闪光灯突然亮起,“咔嚓”一声。

照片自动存在了相机里。

林溪颤抖着点开,照片上没有她,只有花轿里的相机,相机镜头里映出个穿红衣的女人,正对着镜头微笑,那张脸赫然是她自己。

手腕上的青黑指印突然剧痛,林溪低头,看见指印周围的皮肤开始发青,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皮下隐约能看见红绸缠绕的形状。

那股甜腻的香气越来越浓,她突然想起守村老人的话——那是活祭者临死前涂抹的胭脂味。

她小时候在爷爷的木盒里见过同款胭脂,锡盒装着,打开时就是这个味道,只是当时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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