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宿舍水泥地上,膝盖裂开,血渗进校服裤。苏倩举着塑料盒,里面是条通体雪白的蛇,
像玉雕。她笑,说这是灵宠,山神庙求来的。我伸手要抢,被王婷用手肘撞倒。饭盒砸地,
红油汤流进地缝。我当着她们的面磕头,求她扔了它。我说:三天后它会带蛇群爬进我家,
咬穿我爸妈的眼眶,钻进我弟弟的喉咙。她们笑。而我知道——这一次,我不阻止它。
我要它认我为主。然后,让苏倩也尝尝,被最信任的人喂养的蛇,一口口吃掉脸的感觉。
1我伸手去抢盒子。手刚碰到塑料壳,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疼,
不是骨折的那种疼。是皮裂了,血渗进校服裤,黏着皮肤,一动就磨的那种疼。
我的外卖翻了,红油汤顺着地缝流,饭粒粘在鞋底,没人低头看。
“哇——”“倩倩你太勇了!”“这蛇像玉雕哎,通体没杂色!”我抬头看见苏倩举着盒子,
像举着奖杯。她笑,嘴角翘得刚好,是那种“善良富家女救小动物”的标准弧度。
我认得这笑,八年前,她也是这么笑着,把蛇放进宿舍。然后我回家,
看见爸妈的脸被咬成蜂窝,弟弟的嘴还在动,可舌头已经没了。“还我盒子!”我哑着嗓子。
没人理我。我又伸手,王婷直接用手肘撞开我。“晚晚你有病吧?碰别人东西?
”我摔在床脚,饭盒压碎了,汤汁溅上苏倩的拖鞋。她皱眉,低头看我,像看一摊湿垃圾。
“晚晚,”她声音软,“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我爬起来,膝盖火辣辣。我跪下,
当着她们的面双手合十。“倩倩……”我声音抖,“求你了……把蛇扔了。
”“它眼睛是反的。”“我梦见我家……全是白蛇。”“爸妈被咬得……脸都烂了。
”“弟弟在地上爬……嘴里全是血……”宿舍静了两秒,然后——“哈哈哈!
”“晚晚你PTSD又犯了?”“你该不会真信这些吧?”苏倩蹲下来,拍拍我的肩,
指甲上涂着粉钻。“你太敏感了。”“这是灵宠。”“我在山神庙求了三炷香,
它才肯跟我回来。”“谁反对,就是不尊重信仰。”我盯着她脖子,黄铜的钥匙,挂着红绳。
和八年前她炫耀的那把,一模一样。她总把它藏在衣领里。可刚才弯腰时,链子闪了一下。
我知道那盒子今晚会被锁进床头柜。我知道她会贴身戴着钥匙。我知道——三天后,
蛇群会从我家墙缝钻出来。一条,两条,一百条。它们会咬穿我爸妈的眼眶,
钻进我弟弟的喉咙。而我躲在衣柜,听他们咽下最后一口气。我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血已经干了不疼了。我笑了笑。“你说得对。”“是我太敏感了。”我转身走进洗手间,
锁上门对着镜子。我扯开嘴角,再扯大点,笑到脸抽筋,笑到眼泪流下来。镜子里的人,
眼眶发黑,嘴唇裂着,像具活尸。我抬手,摸了摸左小臂内侧。那片新生的、鳞状的红斑。
它在皮下,微微发烫。像有东西,正从我的血肉里,慢慢爬出。我舔了舔牙缝里的血。
“没关系。”“这一次。”“我不劝你了。”“你带它回来。”“你把它锁起来。
”“你贴身戴着钥匙。”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声音轻得像耳语:“……我都让你。
”“因为我知道——”“它不是你的灵宠。”“它是来……替我讨债的。”“八年前,
我用全家的命,跟它做了个交易。”“现在——”“它来收账了。
”“而我……”“就是它的刀。”2我撒了驱蛇粉。整条窗台,门缝底下,
连阳台排水管都撒满了。白色粉末,像骨灰,殡仪馆用的那种。
我还把是从实验楼后巷捡的死老鼠挂在晾衣架上。眼睛烂了,肚子胀得发绿,臭气熏天。
但蛇喜欢。我做完这些,躺上床睡觉。等明天一早——盒子空了,蛇跑了,一切重来。
可第二天。我枕头底下,压着一张A4纸纸,撕成小方块。字是蓝墨水写的,
不是歪歪扭扭的小学生字,而是一种冰冷、工整的印刷体,像打印出来的。“契约生效。
”“债务清算,启动。”我盯着那张纸,手指发抖,不是怕,是认出来了。这字迹和八年前,
我家堂屋墙上,那串用血写的“姐姐,我们来了”——一模一样。血写的字,
后来被警察擦了。没人信,可我知道。
那晚我躲在衣柜,听见蛇爬过地板,听见它们在我耳边低语。
“姐姐……”“我们来了……”“你躲着,我们替你咬……”后来我疯了,医生说那是幻觉。
可现在枕头湿了,不是汗,是口水。我再掀开枕头,白蛇盘在下面,贴着我的睡痕。它没动,
像在等我醒来。我伸手,它缓缓抬头,没有瞳孔,眼睛是反的,像两粒玻璃珠,背面朝前。
我忽然笑了。“你不是她的。”“你是来收账的。”我从抽屉摸出美工刀,划开左手食指,
血涌出来,滴进牛奶瓶。一滴,两滴,三滴。我拧紧瓶盖,摇匀。走到苏倩床边,她睡得香,
嘴角翘着,梦里还在当她的“灵宠少女”。我打开盒子,把牛奶倒进去,蛇不动。
我直接把手指伸进去,血滴在它头上。它慢慢抬头,舔,像小猫。我俯身,贴着盒子边缘,
低声说:“你要报仇,对吧?”“你想咬人,对吧?”“你想把谁的脸……一口一口吃掉?
”它不动。我说:“听我的。”“你咬谁,什么时候咬,怎么咬……”“我说了算。
”“你要是乱来——”“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再等八年。”它突然缠上我的手指。
不紧,像戴戒指。然后——它抬头对着我。头微微一动,像在确认。像在说:好。我抽回手,
血还在流。我不擦,回床躺下闭眼。梦里,我家院子,雪,不是雪。是蛇,铺天盖地。
爸妈躺在堂屋地上,脸上全是洞,蛇从他们嘴里爬进爬出。弟弟坐在角落,脑瘫的身体直了。
他抬头看我笑了,嘴一张,蛇信子吐出来,分叉。
“嘶——”他喊我:“姐——姐——”天刚亮我惊醒,手臂发烫,我卷起袖子,左小臂内侧,
一片红斑,鳞片状,边缘泛青,像蜕皮,又像……长出了别人的皮肤。我摸它,不痛有点痒,
皮下像有东西在慢慢爬。我笑了。“来吧。”“咱们一起。”“这一次。
”“我不缝他们的脸了。”“我让你,咬个够。”“而我的皮就当是付给你的定金。
”3苏倩端着奶瓶,笑了。“来,小灵宠。”“姐姐喂你第一口。”她蹲在盒子前,
声音甜得发腻。像在拍vlog。像在演“治愈系富家女拯救小生命”。我坐在床边,
手藏在被子里,指甲抠进掌心。不能等,再等一秒,她就是“第一喂养者”了,蛇会认她,
我的计划就废了。我冲上去,一巴掌打翻奶瓶,牛奶泼在地上,像一条断掉的河。我抓起蛇,
冰的,滑的。它没挣扎,我把它按向手腕。“它咬我了!”我尖叫,“它主动咬我了!
”苏倩跳起来:“林晚你疯了吗?!”王婷往后退:“快拿开!要中毒的!”我死死压着,
蛇头贴着我皮肤。牙,刺进去,没破,像咬在橡胶上,但它没松口。它在吮吸,像婴儿喝奶。
三分钟,两分五十秒,我盯着手机倒计时。然后——我缓缓抬起手,皮肤完好,
连牙印都没有,可蛇眼……湿了,一滴水,从它没有瞳孔的眼角滑下来。像泪。我浑身发抖,
不是装的,是真的抖,从骨头里抖出来。我抬头,看她们。声音哑了:“它……没咬我。
”“它在认我。”宿舍静得像停尸房。我解开衣领,拉下左边肩带,露出锁骨下的胎记。
心形。不对,是蛇头的轮廓。三角,尖吻,弧线完美的下颌。这印记,是八年前,
我用全家性命换来的契约图腾。我指着地上的牛奶:“你们说它是灵宠?”“它不是。
”“它是来……替我收账的。”我抚摸蛇头。它轻轻蹭我手指。
我说:“它说……”“它等我等了八年。”苏倩脸色白了。
“不可能……”“是我从山神庙带回来的……”“是我求了三炷香……”我笑了,笑得很轻。
像在宣告。“你只是它回家的路。”“而我——是它要讨债的对象。”她说不出话。
王婷后退两步,撞到桌角。李萌抓起手机:“我……我拍下来了啊……”我抱起蛇,
贴在胸口。它盘上来,缠住我手臂。一圈,两圈,像戴了一只白镯子。
我说:“它昨晚给我托梦了。”“它说……”“有些人的手,碰过它,心就脏了。
”苏倩猛地抬头。我看着她,不躲,不闪。“它说……”“它不喜欢你。”她嘴唇抖。
“你胡说!”“它明明……明明昨天还朝我动了……”“动?”我轻笑,“那是它在找出口。
”“它闻到了我。”“八年前的味道。”“血的味道。”我低头,吻了吻蛇头。它吐信,
轻轻,蹭过我嘴角,像在确认契约。我轻声说:“它说……”“姐姐,我们开始了。
”苏倩跌坐在床边,手抓着床单,指节发白。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想——这蛇,
真的听懂了。它真的……在执行一份契约。而她被排除在外了。4苏倩又加热了,
37℃恒温,和她八年前养兔子时一模一样。我看见蛇动了,朝她那边轻轻一扭,
像在找妈妈。我站在门口,手攥着门框,指甲缝裂了,血渗出来。她赢了?用个加热垫,
就把我三十天的体温暖出来的信任,抢走?不。她不懂,这蛇不认活人的温度,它认死人。
它认的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人。它认的是流干了血却还在喘气的人。它认的是心已经冷透,
只剩复仇在烧的人。我回到床上,拉开最底层抽屉,刚换下来的卫生棉条,血还是热的。
我挤进牛奶瓶,三滴,腥,红丝在白乳里散开,像雾。我又翻出弟弟的脑电图报告。
医院打出的。“无意识反应”。“脑干功能衰竭”。纸边都磨毛了,我把它贴在蛇盒内壁,
字朝里,像贴符。像在说:“看,这就是我失去的,这就是你替我咬回来的。”我抱着盒子,
坐在床角。声音轻得像哄睡:“你看。”“他也听不见声音。”“他也动不了。
”“可他知道姐姐爱他。”“他知道的。”蛇不动,我打开牛奶瓶喂它。它慢慢的喝,
像在尝。突然——它暴起,撞翻加热器。“啪!”电线断了,热源灭了。它盘上我手腕,
头抵我颈动脉。压。不咬,像在听心跳。我笑了,伸手用舌尖舔它头顶。冰的,滑的。“乖。
”“姐姐的血。”“比暖气管香吧?”它不动。可我感觉到——它在吞,吞我皮下的脉动。
我闭眼,我知道它听懂了,它不认活人的温度,它认濒死的沉默,认流血的子宫,
认被世界放弃的体温。而我。我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苏倩那点“母爱表演”?假的,
暖的不是心,是玻璃盒。可我给它的——是我的命,我的血。我弟弟最后一口没说出的话,
这才是它要的。第二天,苏倩拿着热毛巾,想擦蛇盒。蛇一震,竖头,嘶——!她吓退。
“它……它怎么冲我叫?”我淡淡看她:“它不喜欢你碰它。”“它说……你的心,是热的。
”“但你的爱,是冷的。”她脸白了。晚上,我喂蛇,它缠我手指,一圈,两圈,像戴戒指。
我轻声说:“明天她还会来。”“她不信。”“她觉得……只要温度够,谁都能当妈妈。
”我摸它头。“可你知道吗?”“真正的妈妈。”“是那种——”“宁可自己死,
也要把孩子缝回人样的人。”它蹭我掌心,像在确认。我掀袖子,手臂上的鳞斑,
蔓延到肘部了。青灰色,摸上去,像蛇皮。我笑了。“来吧。”“咱们教教她。
”“什么叫——”“死过的爱,才配叫爱。”我舔了舔牙缝,血味还在。“你认我。
”“因为你闻到了。”“我身上。”“全是坟里的味道。”5她发视频了。
标题:《我们宿舍有个“蛇女”》。配图是我深夜喂蛇的截图,眼睛发直,嘴在动,
像在念咒,
文字写得“温柔”:“晚晚最近总说蛇是她弟弟……还说它会点头……我们是不是该帮她?
”“我不是针对她,我只是觉得……她需要治疗。”底下评论炸了。“细思极恐!
”“这不就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建议学校强制心理评估!”我看着手机笑。
她以为她在救我?她以为她在当“白月光救赎者”?她是在给我递刀,我打开直播。
标题:契约的见证者苏倩正好进门,手里拿着打印好的“精神异常观察记录”。
红色的心理中心的章,像血。我当着她的面,解开衣领。把蛇,放进衣服里。它冰冰滑滑的,
贴着我皮肤,往下爬。我对着镜头,声音平静:“它在认我。”“因为它闻到了。
”“八年前,那场大火的味道。”弹幕刷:“姐姐好勇敢!”“蛇在蹭你!它认你了!
”“这才是真正的羁绊!”苏倩僵着脸站在那儿。她想说什么,可她不敢动,怕激怒蛇,
怕它冲她来。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等我疯,等我被关进医院,等我再也碰不到蛇。好,
我疯给她看,我突然抽搐,身体弓起,像被电击,头撞床板。“咚!”我翻白眼,口吐白沫,
泡沫里混着血——我用牙咬破了舌尖,我嘶吼,声音不是我的,是她的。苏倩的梦话,
这声音,是我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用手机录音功能录下的。她睡着时,会哭。
会喊“爸爸别坐牢”“妈妈别去夜场”……她精心构筑的“白月光”人设,在梦里土崩瓦解。
现在。我一字一句,吼出来:“你爸行贿坐牢!”“你妈靠卖包养你!”“你说谁该被救?!
”“你说啊——!”宿舍一刹那安静了,苏倩脸色白得像纸。她后退,撞到门。
“你……你怎么会……”我倒地抽搐,泡沫流到嘴角。然后——我坐起来。慢慢的,
像提线木偶,擦掉嘴边的血沫。对镜头笑:“它刚才……”“替我宣读了判决。”弹幕炸了。
“卧槽!!!”“蛇通灵了?!”“苏倩家的事她怎么知道的?!”“林晚是被附体了?!
”“神迹!!!”苏倩冲过来抢我手机:“你删了!你敢发出去我告你!”我按了直播结束,
三秒,录屏已传遍校群。我抬头看她。声音轻:“它说……”“它讨厌说谎的人。
”“它更讨厌——”“假装好人,逼疯真死过的人。”她指节发白,手抓着床沿不停在抖。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她在怕——这世界突然不听她编的故事了。她不是“救赎者”了。
她是“被诅咒的人”。她是“那个家里有黑料的伪善女”。而我,我不是“疯子”了。
我是“被蛇选中的真相之口”。我摸了摸胸口,蛇还在,贴着我的心跳。我轻声说:“别怕。
”“这才刚开始。”“咱们要让她知道——”“真正的疯,不是梦见蛇咬人。”“是醒着,
发现自己才是蛇口里的那块肉。”我低头,蛇从衣领钻出,头抬着对着苏倩,它没动。
可我看见——它嘴角,裂开了,像在笑。我笑了,可笑到一半。手臂内侧,鳞状的红斑,
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有根针,从皮下扎出。我掀开袖子。青灰色的鳞片,
边缘似乎更硬了。“来吧。”“咱们玩个大的。”“这一次。”“我要她醒着,
看着自己的脸,一寸一寸,被真相啃烂。”6它不恨她。我带它去教室。
它温顺地盘在我手腕,像条白围巾。苏倩看见我,笑了。“晚晚,”她坐过来,
“小暖真乖呀。”“像我家养的。”她伸手,想摸它。我挡开。蛇没反应,头都没抬,
它不怕她,不躲她,更不咬她。它只护我,不恨她。可我要的不是护,我要的是——咬。
一口一口,把她的脸吃掉。它不恨,那就让它看见恨。我回宿舍,
翻出那条真丝的淡粉色的手链,苏倩大一送的“闺蜜链”。
她当时笑得像朵花“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三天后,她就把蛇带回宿舍。再三天后,
我家死了三个人。我剪了它,一剪,一剪,一剪,碎成十几段,像绞索被斩断。
我把它混进蛇窝,又拿出录音笔,我录过她的声音。八年前,她跟别人说:“林晚心理扭曲,
该不会是她自己放走蛇的吧?”“死几个人,是为了救更多人。”“她爸妈本来也活不长。
”我按下播放,午夜宿舍灯关了,蛇在盒子里。录音响起:“她该不会自己放走蛇吧?
”“心理扭曲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我抱起它,贴在耳边,
声音轻得像在宣读判决:“听见了吗?”“她说你邪。”“她说你该死。
”“可你只是……”“只是想回家。”“只是想见姐姐。”蛇头贴着我的耳廓,一动不动。
可我感觉到——它在听。它在听那晚的风声。它在听我躲在衣柜里的心跳。它在听,
苏倩如何用一句话,把凶手的罪名,扣在我这个死人头上。录音结束,我关掉,
宿舍一片死寂。突然——它动了,不是冲向录音笔,而是缓缓地,缠上那些手链碎片。一圈,
两圈,然后——咬,牙刺进去,丝线断,像咬断一根脖子,不是发泄,是审判。它在确认。
确认这手链的主人。确认这声音的主人。确认——谁,才是该被撕碎的那一个。我抱起它,
贴在心口。它的心跳,和我的心跳同频了。“没关系。”“现在她也是你的家了。
”“你不想咬她?”“你不想让她也尝尝——”“被最信任的东西反咬一口的滋味?
”它不动。可我感觉到它的体温变了,不再是守护的温顺,是复仇的冰寒。第二天,
苏倩又来了。手腕上,戴着同款手链。完整的,像在示威。“你看,我还有新的。
”“它认的是我。”“你只是捡了我不要的东西。”我低头,摸了摸书包,它在里面,
贴着我体温。我笑了,突然——它冲出去。“唰!”像一道白光,撞开拉链,直扑她手腕。
苏倩尖叫,抬手挡,蛇在空中——停了,离她皮肤,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它悬着,头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