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女儿已经被带往乡下
她跟你同一天生了个闺女，听说长得白***嫩的，今个儿早上和主任请假，带着孩子急匆匆地回老家去了。”
周艳一脸嫌弃：“估计是觉得丢人，怕她的那点破事被人说三道西，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陈霞表情微妙：“她那闺女也真是可怜，生错了人家。
话说李念睇长得一般，她生出的孩子却十分讨人喜欢，我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孩子。
昨天孩子一生出来，整个医院的人都过去瞧了。”
周艳一脸嫌弃：“长得再好看，还不是流氓的孩子。”
整个江城医院都知道，李念睇和一个流氓好上了，没结婚就怀孕生娃。
要是她们，都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在医院生下孩子。
正准备和往常一样和赵桐说几句八卦，周艳就看到赵桐己经坐了起来，吓得她脸色都变了：“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体还没恢复，赶紧躺着。”
赵桐生下孩子以后，身体损伤很大，下床刚走几步身体就跟万刀剐心似的，她强忍着疼痛，头也不回：“周艳，你帮我去问问，李念睇买了回乡下的火车票没有，如果还没有，务必帮我拦下她。”
李念睇带走了她的亲闺女青禾，她一定要抢在李念睇回乡下前把孩子换回来。
瞅见赵桐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更不关心孩子，反而挂念李念睇，陈霞有点不解：“桐姐，李念睇她怎么了？”
正在这时，陈霞手里抱着的孩子醒了，兴许是饿了，哇哇大哭。
陈霞边哄孩子边说：“乖，别哭，桐姐，你快看看孩子。”
“她不是我的孩子！”
赵桐厌烦道，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门口走，她自己长得白***嫩，出了名的漂亮，丈夫沈卫东也是高高大大的，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这么丑？
陈霞跟她关系好，连一句夸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说了句健康。
都怪她当年被生孩子的喜悦蒙蔽了双眼，没有怀疑过孩子的身份，这才酿成大祸。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活的机会，她就不能再重蹈覆辙，必须把自己的亲闺女找回来！
每走一步，赵桐双腿都在打颤，面色也越来越惨白，但是她一声不吭，努力地往前走，她必须得快，比李念睇快。
李念睇的老家虽然在省内，可距离江城很远，得坐三天的火车才能到，她的女儿刚出生，她晚一刻，女儿就多受一刻的折磨。
赵桐头胎生产得并不顺利，大出血，周艳看到她衣服上还有些血迹，赶紧劝阻：“桐姐，你别走了，有什么事坐下说。”
“我…我没事。”
赵桐吸了口凉气，身体怎么会这么疼？
一想到自己拼了命生下的女儿，十几年都没见过一面，她更没见过孩子出生时候的样子，赵桐的心就一阵阵抽疼。
她的女儿在乡下长大，可还是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性格，就跟女儿的名字青禾一样，勤劳朴实，乐观豁达。
女儿得花多大的努力，才能在那样的环境中养成这么好的性子，可就是这样美好的一个人，长大后被她亲手给毁了。
走廊里不断有护士经过，看见赵桐身体歪歪扭扭，脸色白得吓人，都吓到了：“赵医生，您怎么不在产房里待着？”
赵桐摇摇头，艰难地拖着身体往前走，双腿抖个不停，眼看着就要走出医院门口，眼睛一片眩晕，跌坐在地。
周艳和陈霞一个赶紧上前搀扶赵桐，一个继续哄哭声震天的孩子。
赵桐吃力地站起来，还要走，面前传来一道呵斥声：“胡闹！
你刚生完孩子，这是要去哪儿？”
赵桐缓缓抬起头，一张严肃的脸映入眼帘。
陈霞说：“院长，您劝劝桐姐吧，她身体还没恢复好呢。”
赵志强皱着眉头：“赶紧回产房里待着，人来人往的，让人看了笑话！”
看笑话？
赵桐艰难地站起身子，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无比的陌生。
从前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乖巧听话，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但是父亲给自己的苛责总比夸赞要多。
她以为是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对她的期望太高，而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事事都被吹毛求疵。
首到患病之时，她才明白是因为父亲不爱她的母亲，也不爱她。
因为不爱，所以他此时关心的是名声和脸面，而不是她的身体。
赵桐不知道该笑自己愚笨还是命运弄人。
赵志强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衣衫不整的模样，越看越觉得丢人：“还站着干什么？
赶紧带着孩子回产房去！”
赵桐的心凉到了骨子里：“爸，李念睇的介绍信是你帮她开的吧？
她老家在哪儿？
何时的火车？”
一听到李念睇的名字，赵志强的表情就变了，不耐烦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志强这些年一路爬到院长的位置，性子沉稳，在医院里就是一个老好人形象，很少当众发脾气。
赵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李念睇是父亲弄进医院里的，换孩子的事他有没有参与？
“李念睇也生了个女儿，爸知道吗？”
赵志强的表情继续微妙地变化着，眼里满是愧疚之情：“不要听信那些谣言，念睇心地善良，只是被人骗了一时做错事，等安顿好了孩子，让她回来继续上班。
她一个乡下姑娘，能来到城里不容易。”
“她到底把孩子带到哪儿去了？”
赵志强眼神心虚地闪躲着：“你管她的事做什么？”
赵桐急得提高音量：“告诉我，李念睇到底把孩子带到哪里去了？”
赵志强吓了一跳，他亲手培养的女儿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不仅做事干净利落，性格果断，而且出乎常人的冷静，很少这么失态过。
他不明白赵桐怎么会这么在意李念睇，心里觉得她知道了点什么，盘算着怎么糊弄过去。
赵桐红着眼：“爸，你要是不把李念睇的去向告诉我，我就告诉妈，你当年下乡都背着她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赵志强的脸色非常难看，望着赵桐的眼神也带着审视：“你……你知道了什么？”
“李念睇到底在哪？”
赵志强第一次被赵桐的眼神震慑住了，从赵桐愤恨赤红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她的急切，但他不明白赵桐为什么刚生完孩子不好好待着，而是在问李念睇的下落。
他有些犹豫。
念睇是他托了关系送回乡下的，为了避风头。
可他有种感觉，如果现在不告诉念睇的下落，大女儿会和他拼命。
大盘村偏远落后，他在那里待了整整十年才回到城里，没人愿意去那个地方。
“念睇回了大盘村，那地儿在安山县城。
你打听她的下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