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漏电的监控暴雨砸在城中村的彩钢板上时,我正在修第三十七个监控摄像头。
“林默,3 栋西头那个赶紧弄,房东说再坏就扣押金。
” 对讲机里传来工头老王的破锣嗓子,混着雨声格外刺耳。我抹了把脸上的水,
螺丝刀在配电箱里打滑 —— 这破设备比我奶奶的收音机还老,
线路早被老鼠咬得千疮百孔。指尖刚碰到裸露的零线,一阵剧烈的麻痹感瞬间窜过胳膊。
不是普通的漏电,那股电流像有生命似的,顺着血管钻进太阳穴,眼前猛地炸开一片白光。
响:三楼张大妈剁饺子馅的笃笃声、巷口外卖员的电动车警报、还有…… 一个压抑的哭腔,
从监控镜头正对的废弃仓库里传来。等老王把我从梯子上拽下来时,
我手里还攥着半截烧焦的电线。“你小子命大,漏保跳得快。” 他踢了踢配电箱,
“这破监控别修了,反正也拍不清啥。”我没应声。那哭腔还在耳朵里打转,
不是幻觉 —— 它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颤抖,像被捂住嘴的小猫。
我借口去买水绕到仓库后墙,铁锈味的风里,
哭腔变成了更清晰的低语:“别碰…… 那是假的……”仓库铁门虚掩着,
里面堆着房东囤积的旧家具。我捏着手机准备报警,
指尖却突然发麻 —— 视线扫过那些蒙着布的柜子时,眼前竟浮现出淡蓝色的光晕。
最里面那个红木柜的光晕格外刺眼,隐约能看见布下面藏着个铁笼子,
笼子里蜷缩着个穿校服的女孩。“谁在外面?” 一个粗哑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我赶紧躲到拐角,心脏狂跳。刚才那画面是什么?幻觉?还是…… 那股漏电带来的后遗症?
雨停时我蹲在巷口抽烟,盯着监控屏幕里一片雪花的画面发呆。屏幕突然闪了一下,
雪花中竟映出仓库里的场景:穿黑夹克的男人正把一个鼓鼓的蛇皮袋往货车上搬,
女孩的哭腔混着引擎声越来越远。我猛地站起身,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 是妹妹林晓的微信:“哥,我放学啦,在便利店等你接我。
” 便利店就在仓库斜对面,玻璃门正对着那辆货车。当我冲进便利店时,
正好看见黑夹克男人抓着林晓的胳膊往货车拽。“放开她!” 我抄起旁边的拖把冲过去,
却被男人反手推倒在货架上。零食散落一地,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闷响,
更清晰的是男人口袋里传来的金属碰撞声 —— 和刚才在监控里 “看” 到的,
装着假公章的铁盒声音一模一样。太阳穴突然发烫,眼前的世界像被按下慢放键。
我能看见男人挥拳的轨迹,能听见他袖口藏着的弹簧刀弹出的细微声响,
甚至能 “感知” 到他左脚脚踝有旧伤,重心不稳。我侧身躲开拳头,
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往反方向拧,弹簧刀 “当啷” 落地。警察赶到时,
男人瘫在地上直哼哼,林晓抱着我的胳膊哭个不停。“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 她仰着哭花的脸问。我摸着还在发烫的太阳穴,
看着被警察打开的蛇皮袋 —— 里面全是伪造的公司印章和身份证,
和我 “看见” 的一模一样。深夜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那些新闻标题突然变得刺眼:“失踪少女已找到,
系被拐骗参与伪造证件”“警方捣毁特大假证窝点,抓获嫌疑人三名”。
原来我 “听见” 的哭腔,是前几天失踪的女学生;我 “看见” 的铁笼,
是她被囚禁的地方。床头柜上的监控零件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我伸手触碰,
老王藏在床底的私房钱、三楼张大妈的高血压药快吃完了、巷口那辆无牌面包车的后备箱里,
装着二十个伪造的车牌。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想起小时候看的武侠片,那些飞檐走壁的侠客总说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现在我不是侠客,只是个连房租都快交不起的监控维修工,
却突然拥有了这种奇怪的能力 —— 能听见隐藏的声音,能看见掩盖的真相。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推送,是本地论坛的帖子:“滨江大桥下发现无名女尸,身份成谜”。
点开图片的瞬间,我的太阳穴剧烈疼痛,眼前浮现出浑浊的江水,
还有一只戴着银色手链的手,正在缓缓下沉。手链的款式,和林晓去年丢的那只一模一样。
我猛地坐起身,抓起外套冲出门。雨又开始下了,打在脸上冰凉。我知道,从今天起,
我的人生再也回不去了。那些被掩盖的真相,那些无声的求助,像无数根线,
缠上了我的指尖。而我手里的 “刀”,不是剑,是这双能听见回响的耳朵,
和能看见本质的眼睛。第二章 江水里的手链滨江大桥的夜风裹着江水的腥气,
灌进我敞开的外套里时,警戒线已经拉了三层。蓝红色的警灯在雨幕里晕开,
把桥面的积水照得像碎玻璃。我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
指尖冰凉 —— 刚才在出租屋看到的画面还在眼前晃:浑浊的江水漫过女孩的手腕,
银色手链的链扣处有个细小的缺口,那是去年林晓摔在楼梯上磕的,
我用老虎钳掰了半天才勉强修好。“让让,让让!
” 两个穿雨衣的法医抬着担架从人群里挤过,黑色的尸袋边角滴着水。
我的太阳穴突然像被针扎似的疼,视线瞬间模糊,
炸开无数嘈杂的声音:江水冲刷石头的哗啦声、女孩绝望的呼救、还有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
混着 “虎哥”“闭嘴”“扔江里” 的碎片话。“小伙子,往后退点。
” 旁边的老警察拍了我一下,他的警帽檐往下滴水,“别凑这么近,晦气。”我没动,
指着担架的方向,嗓子发紧:“她…… 她手腕上是不是戴着条银色手链?链扣有缺口,
上面刻着个‘晓’字?”老警察的动作顿住了,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怎么知道?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警方还没公布尸检细节,我怎么会知道手链的特征?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是猜的:“刚才看论坛有人说的…… 可能是谣言吧。”“论坛?
” 老警察皱着眉掏出手机,“我刚刷完,没看见这条。”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
突然抬头盯着我,“你叫什么名字?住哪?”“林默,就住附近城中村。
” 我往后退了半步,太阳穴的疼越来越厉害,眼前开始冒金星,“我就是路过,没别的事,
先走了。”刚转身,胳膊就被人抓住了。是个穿便衣的男人,四十岁左右,鬓角有白头发,
眼神比老警察更沉:“我是刑侦队的赵伟。你刚才说的手链特征,
只有法医初步检查时记录过,没对外公布。”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证件晃了晃,“跟我聊聊?
”警车停在桥下的避雨处,副驾驶的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我身上的寒意。
赵伟把一杯热豆浆推给我,自己点了根烟:“说吧,你怎么知道手链的事?”我攥着豆浆杯,
杯壁的热气烫得手心发麻。说实话?说我被电了一下就有了能看见死人记忆的本事?
他肯定会把我当疯子。可不说的话,又解释不清刚才的疏漏。
“我…… 我之前见过类似的手链。” 我斟酌着开口,“我妹妹去年丢过一条一模一样的,
链扣缺口的位置都一样。” 这话没撒谎,只是隐瞒了异能的部分,
“刚才看到论坛帖子里的女尸照片,就…… 就猜会不会是同一款。”赵伟盯着我看了几秒,
没说话,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过来。照片里是泡得发白的手腕,
上面果然戴着那条银色手链,链扣处的缺口清晰可见,只是 “晓” 字被水浸得有些模糊。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 还好,手链上的字虽然模糊,
但能看出比林晓那条深一点,而且女孩的手腕比林晓细一圈。“死者身份还没确认,
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三天前。” 赵伟的声音很平静,“除了手链,
没找到其他身份证明。你妹妹的手链是在哪丢的?”“去年冬天,在城中村的便利店门口。
”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时她放学买零食,转身就没了。我们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
”赵伟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你妹妹多大?在哪上学?”“十五岁,在城南中学读初三。
” 提到林晓,我的声音软了些,“赵队,这手链…… 会不会只是巧合?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赵伟掐灭烟,“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
比如盯着你妹妹看的,或者在城中村晃悠的陌生车辆?”我突然想起巷口那辆无牌面包车。
第一章里我感知到后备箱有假车牌,现在想来,那辆车这几天总在便利店附近停着,
尤其是林晓放学的时候。“有辆银色面包车,没挂牌,总停在 3 栋巷口。” 我赶紧说,
“我前几天修监控时看见过,后备箱里有二十多个假车牌。
”赵伟的眼睛亮了一下:“车牌号记得吗?或者司机的特征?”“没车牌,
司机总是戴黑色口罩,看不清脸。” 我努力回忆监控里的画面,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左脚有点跛,和第一章那个黑夹克男人一样。
”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感觉” 这个词太奇怪了。果然,
赵伟皱起眉:“你怎么感觉出来的?”“我…… 我修监控时观察过他走路的姿势。
” 我赶紧圆回来,“他下车时左脚落地有点轻,像是有旧伤。
” 还好之前感知黑夹克男人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然现在根本圆不上。赵伟没再追问,
只是把笔记本合上:“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这段时间注意安全,尤其是你妹妹,
尽量别让她一个人走夜路。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给我留了个手机号,“对了,
别跟别人说我们聊过,包括你妹妹。”我点头应下,推开车门时,雨已经小了。
江风裹着寒意吹过来,太阳穴的疼终于缓解了些。走回城中村的路上,我给林晓打了个电话,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哥,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没事,
刚才去帮老王搬东西了。” 我撒谎,“你早点睡,明天我送你上学。”“真的?
” 林晓的声音一下子亮了,“你好久没送我上学了!”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赵伟的号码,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刚才在警车里,
我没敢说另一个感知到的细节:女尸的右手食指上,
有一道新鲜的焊锡烫伤 —— 和我之前在仓库里看到的假证上的焊锡痕迹一模一样。
这说明,女尸和假证窝点肯定有关联,甚至可能和 “虎哥” 有关。回到出租屋时,
已经凌晨三点了。林晓的房间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一条缝,
看见她抱着我的旧外套睡得正香,眼角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泪痕。我心里一酸,
走过去把被子给她掖好。她的手腕露在外面,皮肤白皙,没有任何伤痕 —— 还好,
她是安全的。刚转身,床头柜上的监控零件又发出了微弱的蓝光。我伸手碰了一下,
这次没有细碎的信息涌进来,只有一个清晰的画面:女尸躺在江水里,
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工牌,上面写着 “鑫源电子厂 —— 小雅”。鑫源电子厂在城郊,
离城中村有十公里远。我之前修监控时听老王说过,那是个黑厂,经常克扣工资,
还听说有女孩在厂里失踪过,但是没人敢报警。第二天早上,我送林晓到学校门口,
看着她进了教学楼才转身离开。掏出手机给赵伟发了条短信:“死者可能叫小雅,
在鑫源电子厂上班。” 没过多久,赵伟回了两个字:“收到。”我没去修监控,
而是直接往鑫源电子厂的方向走。公交车晃了一个小时,才到城郊的工业区。
鑫源电子厂的大门紧闭,门口挂着 “暂停招工” 的牌子,
保安室里坐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正盯着来往的行人。我假装路过,慢慢靠近大门。
指尖刚碰到铁栅栏,
太阳穴就开始疼 —— 我 “听” 到了保安的心里话:“别让那小子进来,老板说了,
最近查得严,看见陌生人就赶走。”“那个小雅真是活该,
谁让她多管闲事……”原来保安知道小雅的事!我心里一紧,故意往保安室的方向走了两步。
果然,一个保安站起来,手里拿着橡胶棍:“喂!干什么的?不许靠近!”“我找我老乡,
她在里面上班。” 我假装镇定,“叫小雅,你认识吗?”保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手里的橡胶棍攥得更紧:“没这个人!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她是不是失踪了?
” 我往前走了一步,“你们老板是不是威胁你们了?”另一个保安冲了出来,
伸手就要推我:“你他妈找死!”就在他的手碰到我胳膊的瞬间,
我 “看见” 了他的记忆:三天前的晚上,他跟着老板的车去了滨江大桥,
看着老板把一个黑色的袋子扔进江里,袋子里传来女孩的挣扎声……我猛地后退,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旁边的树吐了起来。保安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我擦了擦嘴,盯着他:“你们把小雅扔江里了,对不对?她发现了你们做假证的事,
所以你们杀了她!”保安的脸瞬间惨白,转身就往保安室跑:“老板!老板!有人来闹事!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转身就往工业区外面跑。刚跑到公交站,
就看见一辆银色面包车从电子厂门口开出来,
车牌是假的 —— 和我在城中村巷口看到的一模一样!司机戴着黑色口罩,
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虎哥,有人查小雅的事…… 对,
是个修监控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面包车朝我的方向开了过来,
我赶紧躲到公交站牌后面。透过玻璃,我看见副驾驶坐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手里拿着一张我的照片 —— 是我之前贴在城中村公告栏上的修监控广告!他们在找我!
我心脏狂跳,趁着面包车拐弯的间隙,往旁边的小巷里跑。巷子里全是废弃的工厂设备,
我绕着一堆生锈的钢管跑,身后传来面包车的轰鸣声。跑了大概十分钟,
我躲进一个废弃的仓库,靠在冰冷的铁皮墙上喘气。太阳穴的疼越来越厉害,眼前开始发黑。
我掏出手机想给赵伟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就在这时,仓库门口传来脚步声,
还有男人的说话声:“刚才明明看见他跑进来了,怎么不见了?”“搜!虎哥说了,
一定要找到他!”我赶紧往仓库深处躲,不小心碰倒了一堆纸箱。脚步声一下子近了,
我看见两个男人举着铁棍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我的照片。“在那儿!
” 一个男人喊了一声,朝我冲过来。我转身就跑,却被地上的铁丝绊倒了。
铁棍 “哐当” 一声砸在我旁边的铁皮上,震得我耳朵发麻。
就在另一个男人的铁棍要砸下来时,我的太阳穴突然发烫 —— 眼前的世界慢了下来,
我能看见铁棍的轨迹,能听见男人手腕上手表的滴答声,还能 “感知” 到他右膝有旧伤,
发力时会停顿半秒。我侧身躲开,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往反方向拧。铁棍掉在地上,
男人疼得叫出声。另一个男人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朝我刺过来。
我想起第一章对付黑夹克男人的办法,盯着他的左脚 —— 他和黑夹克一样,左脚有旧伤!
我猛地踹向他的左脚脚踝,他惨叫一声,单膝跪地。我捡起地上的铁棍,
指着他们:“谁派你们来的?虎哥是谁?”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就在这时,
仓库门口传来警笛声 —— 是赵伟!我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赵伟带着警察冲进来,
把两个男人按在地上。他走到我身边,蹲下来:“你没事吧?”“没事。” 我喘着气,
“他们是虎哥的人,鑫源电子厂的老板和虎哥是一伙的,小雅就是他们杀的。
”赵伟点头:“我们已经控制了电子厂的老板,他承认了杀害小雅的事实。
小雅发现他们用电子厂做掩护,伪造身份证和贩卖人口,所以被灭口。” 他递给我一瓶水,
“不过老板说,他只是虎哥的手下,虎哥才是整个产业链的头目,
负责假证、人口贩卖和走私。”“虎哥在哪?” 我问。“还不清楚。
” 赵伟的脸色有些凝重,“老板说虎哥很少露面,每次都是通过电话联系,
而且用的是加密号码。不过我们在老板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个账本,
上面记着虎哥的几个窝点,
其中一个就在你们城中村的废弃仓库里 —— 就是你第一章发现假证的那个仓库。
”我心里一沉:“那个仓库我去过,里面全是旧家具,没看见其他东西。”“可能有暗格。
” 赵伟站起来,“我们现在就去仓库搜查,你跟我们一起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警车再次开往城中村,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熟悉景象,心里五味杂陈。
几个小时前,我还是个只想交房租的监控维修工;现在,
我却卷入了一个涉及假证、人口贩卖的大案,还成了警方的 “线索提供者”。到仓库时,
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赵伟带着我走进仓库,里面还是和上次一样,
堆着密密麻麻的旧家具。“你能感觉到暗格在哪吗?” 赵伟小声问。我深吸一口气,
伸出手,慢慢在家具之间移动。指尖碰到一个红木柜时,
太阳穴突然发烫 —— 我 “看见” 了柜子后面的暗格,
里面堆着假证、身份证和一叠厚厚的账本。“在那个红木柜后面。” 我指着最里面的柜子,
“暗格的开关在柜脚的左边,按一下就能打开。”警察走过去,按了一下柜脚的左边,
红木柜果然往旁边移了一点,露出一个半米宽的暗格。里面的东西和我感知到的一模一样,
还有一张照片 —— 上面是虎哥和电子厂老板的合影,虎哥戴着墨镜,嘴角有一道刀疤。
“找到虎哥的线索了!” 一个警察喊道,手里拿着一本账本,
“上面记着明天晚上在滨江码头有一批‘货’要运走,应该是被贩卖的女孩。
”赵伟的眼神变得坚定:“准备行动!明天晚上蹲点,一定要抓住虎哥!” 他转头看着我,
“林默,明天晚上你就别来了,太危险。”“不行!” 我脱口而出,
“我能感知到虎哥的位置,还能知道他的手下有没有武器。我必须去!
”赵伟皱着眉:“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虎哥手里有枪,而且他的手下都是亡命之徒。
”“我知道。” 我看着他,“但是小雅已经死了,不能再有人因为这个案子受伤了。而且,
我妹妹也可能有危险,我必须抓住虎哥,才能放心。”赵伟沉默了几秒,点头:“好,
但是你必须听我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回到出租屋时,林晓已经放学了。她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我的手机 —— 她给我充了电。“哥,你今天去哪了?手机怎么没电了?
” 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心。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晓晓,
哥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把异能的事、小雅的案子、虎哥的事,都告诉了她,
除了明天晚上要去蹲点的部分。林晓听完,眼睛红红的:“哥,你会不会有事?”“不会的。
” 我摸了摸她的头,“有警察在,而且哥现在很厉害,能保护自己。”“那你一定要小心。
” 林晓抱着我的胳膊,“我不想失去你。”“放心吧,哥会回来的。” 我心里一酸,
把她搂进怀里。我知道,明天晚上的行动很危险,但我不能退缩 —— 为了小雅,
为了林晓,也为了那些还没被发现的受害者。第二天晚上,我跟着赵伟的警车来到滨江码头。
码头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江风吹得旗杆发出呜呜的声音。
警察们躲在集装箱后面,手里握着枪,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我的太阳穴一直发烫,
能 “听” 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虎哥,货都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装船?”“等会儿,先看看有没有警察。”“虎哥来了。” 我小声对赵伟说,
“在东边的集装箱后面,一共五个人,其中两个手里有枪,在腰上。”赵伟点点头,
对身边的警察做了个手势。警察们慢慢朝东边的集装箱移动,脚步轻得像猫。就在这时,
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痛 —— 我 “看见” 虎哥拿出手机,要给手下打电话:“有警察,
撤!”“快!他要打电话!” 我大喊一声。赵伟立刻下令:“行动!”警察们冲了出去,
大喊:“不许动!警察!”虎哥的手下慌了,有的掏出枪,有的往船上跑。枪声突然响起,
我赶紧躲在集装箱后面,心脏狂跳。我的太阳穴再次发烫,
能 “看见” 虎哥往码头的后门跑,手里还拿着一把刀。“赵队!虎哥往后门跑了!
” 我大喊。赵伟立刻朝后门追过去,我也跟着跑。后门外面是一条小巷,虎哥跑得很快,
但是我能 “感知” 到他的右膝有旧伤,跑不快。我追上去,大喊:“虎哥!别跑了!
你跑不掉的!”虎哥回头,看见我,眼神变得凶狠:“是你!那个修监控的!” 他掏出刀,
朝我冲过来。我盯着他的右膝,在他靠近的瞬间,猛地踹向他的膝盖。虎哥惨叫一声,
跪倒在地上,刀掉在了地上。我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赵伟跑过来,掏出手铐,
把虎哥铐住:“虎哥,你被捕了。”虎哥躺在地上,不甘心地嘶吼:“我不会就这么完的!
我的人会来救我的!”“你的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赵伟冷笑一声,“你的产业链,
今天彻底完了。”警察们把虎哥押上警车时,我靠在墙上,终于松了口气。江风吹过来,
带着淡淡的腥味,但是我却觉得很轻松 —— 小雅的仇报了,那些被贩卖的女孩安全了,
林晓也不用再担心了。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林晓坐在沙发上,没睡,
手里握着我的旧外套。看见我回来,她立刻跑过来,抱住我:“哥!你回来了!”“嗯,
我回来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了,都结束了。”林晓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哥,
你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好不好?”“好。” 我点头,“以后哥就好好修监控,
陪你上学,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林晓笑了,把脸埋在我的怀里。我看着窗外的天空,
慢慢亮了起来,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我知道,我的异能还在,
以后可能还会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可能还会有危险。但是我不再害怕了 —— 因为我知道,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有林晓,有赵伟,还有那些需要保护的人。
床头柜上的监控零件发出微弱的蓝光,我伸手碰了一下,这次没有疼痛,只有温暖的感觉。
我 “听” 到了城中村的声音:张大妈在剁饺子馅,老王在修他的收音机,
巷口的外卖员在送早餐…… 这些平凡的声音,组成了最温暖的人间。我想,
这就是我要守护的正义 —— 不是拯救世界,而是守护身边的每一个人,
每一个平凡的日子。我不是什么超级英雄,只是一个能听见回响的普通人,
一个想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普通人。窗外的太阳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
落在林晓的脸上。她睡得很香,嘴角带着微笑。我轻轻把她抱回房间,盖好被子。
然后走到阳台,看着城中村的早晨 —— 有人推开窗户,有人骑着自行车上班,
有人在巷口买早餐。我掏出手机,给赵伟发了条短信:“谢谢。”没过多久,
赵伟回了一条:“应该谢谢你。以后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的生活还要继续。我还是那个修监控的林默,
但是我又不一样了 —— 我知道了自己的责任,知道了自己的力量。以后,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勇敢地面对,因为我是 “回响者”—— 能听见隐藏的声音,
能看见掩盖的真相,能守护身边的正义。
第三章 旧手机里的哭声修监控的梯子刚搭到 4 栋 2 楼,
我的太阳穴就开始隐隐作痛。阳光透过城中村杂乱的电线,在墙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手里的螺丝刀突然滑了一下,在生锈的监控外罩上划出一道白痕。“林默,你这两天咋回事?
老走神。” 老王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手里拎着半袋刚买的油条,
“是不是上次抓坏人吓着了?要不歇两天?”我摇摇头,把螺丝拧紧:“没事,可能没睡好。
” 话是这么说,指尖却还残留着昨晚的触感 —— 昨天帮 3 栋的李奶奶修旧手机时,
刚碰到充电口,眼前就炸开一片刺眼的白光:李奶奶坐在昏暗的房间里,
对着手机屏幕里的 “客服” 哭,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存折,
屏幕上跳着 “转账验证” 的弹窗,背景音是机械的 “您的账户已冻结,
请立即转账解冻”。那是李奶奶的记忆。我后来才知道,她被骗走了攒了五年的养老钱,
一共三万二。“吱呀” 一声,2 楼的窗户被推开,张大妈探出头来,
手里还拿着锅铲:“林默啊,帮大妈看看屋里的监控呗?昨天晚上总听见门口有动静,
吓得我一晚上没睡好。”我顺着梯子爬下来,跟着张大妈进了屋。她家的监控装在客厅角落,
屏幕上满是雪花,我蹲下来检查线路,指尖刚碰到主机,
穴的疼痛突然加剧 —— 我 “听” 到了昨晚的声音:一个穿连帽衫的男人在门口徘徊,
手里拿着撬棍,对着门锁比划了半天,最后因为楼道灯突然亮了才走。
更清晰的是男人口袋里的声音:塑料瓶碰撞的脆响,还有一张卡片滑落的 “哗啦” 声,
卡片上印着 “小额贷款,无抵押”。“大妈,您最近是不是接到过贷款电话?” 我问。
张大妈愣了一下,手里的锅铲停在半空:“你咋知道?前几天有个小伙子打电话,
说能给我贷五万,我没敢要……”“别信那些。” 我把监控主机的线路重新接好,
屏幕终于恢复了清晰,“那人昨晚来撬您家的锁,估计是没贷到钱,想偷东西。
”张大妈的脸一下子白了,赶紧抓住我的胳膊:“那咋办啊?我一个老婆子,
要是真进来人了可咋整?”“我帮您在门口装个感应灯,再把监控连到您手机上,
有动静就能报警。” 我安慰她,
心里却沉了下去 —— 这已经是三天内第三户人家遇到类似情况了,都是独居老人,
要么被诈骗,要么被小偷盯上。刚走出张大妈家,手机就响了,是赵伟打来的。“林默,
你现在有空吗?” 他的声音有点急,“城南派出所接到几个老人报警,都是被网络诈骗,
手法差不多,怀疑是同一个团伙。”我心里一动:“是不是说账户冻结,要转账解冻的?
”“对!你怎么知道?” 赵伟的声音顿了一下,“你又‘感知’到了?”这是虎哥落网后,
赵伟第一次主动提我的异能。之前结案时,
他只跟局里说我是 “提供重要线索的热心市民”,对异能的事只字未提。我攥着手机,
走到巷口的便利店旁,压低声音:“昨天帮李奶奶修手机,看到了她被骗的记忆。
还有张大妈家,昨晚有人撬锁,口袋里有贷款卡片。”“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 赵伟说。二十分钟后,赵伟的警车停在了便利店门口。他还带了个人,
是个穿蓝色马甲的女人,三十多岁,头发扎成马尾,手里拿着个笔记本,
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这是社区的网格员陈姐,负责咱们这片的独居老人。
” 赵伟介绍道,“这次的诈骗案,主要受害者都是她辖区里的老人。”陈姐伸出手,
握起来很有力:“林默是吧?赵队跟我提过你,多亏你上次帮忙捣毁了假证窝点。
” 她翻开笔记本,“这半个月,已经有七位老人被骗,金额从八千到五万不等,
都是通过‘冒充电商客服’‘账户解冻’的名义骗的,转账账户都不一样,
但收款地全在城郊的科技园。”“科技园?” 我皱起眉,“那边不是都是正规公司吗?
”“有几栋楼是共享办公,鱼龙混杂。” 赵伟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地图,
“我们查了转账记录,最后资金都流向了一个叫‘鑫诚科技’的公司,
但这家公司根本没有注册信息,就是个空壳。”我的太阳穴突然疼了一下,
指尖传来熟悉的麻痹感 —— 我想起了李奶奶手机里的画面,
“客服” 的背景是个白色的办公室,墙上贴着 “鑫诚科技” 的 logo,
角落里堆着一箱箱的手机卡。“我知道他们的办公室在哪。
” 我指着地图上科技园的 C 栋,“在 12 楼,靠电梯的那间,里面有很多手机卡,
还有个穿黑衬衫的男人,左手有个蝎子纹身。”陈姐愣了一下,看向赵伟:“赵队,
他怎么……”赵伟摇摇头,示意她别问:“你确定位置吗?有没有看到其他特征?
”“办公室的窗户对着停车场,下面停着一辆白色的 SUV,车牌是粤 A・3X789。
” 我努力回忆画面里的细节,太阳穴的疼越来越厉害,“还有,
他们每天下午四点会把骗来的钱转到另一个账户,用的是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
”赵伟立刻拿出对讲机:“通知科技园派出所,派人去 C 栋 12 楼排查,
注意一辆白色 SUV,车牌粤 A・3X789,嫌疑人左手有蝎子纹身。”挂了对讲机,
他看着我:“你还好吗?脸色不太好。”我靠在墙上,缓了口气:“没事,就是有点累。
” 其实我没说,刚才感知的时候,眼前还闪过一个画面:一个老人坐在天台边缘,
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 “转账失败” 的提示,
背景音是 “客服” 的辱骂声 —— 那是还没发生的事,还是已经发生了?“陈姐,
最近有没有老人情绪特别低落?” 我问。陈姐翻了翻笔记本:“有个王大爷,
上周被骗了四万,儿子在外地打工,他一直自责,说自己没用,这两天都没出门。
” 她的声音沉了下去,“我昨天去看他,门都没开,只听见里面有哭声。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王大爷住哪?带我去!”王大爷住在 5 栋的顶楼,
门虚掩着,里面没开灯。我们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煤气味扑面而来。陈姐惊呼一声,
冲了进去:“王大爷!”客厅的沙发上,王大爷蜷缩着,手里还攥着手机,
旁边放着一个打开的煤气罐。我赶紧冲过去关掉煤气阀,打开窗户,
赵伟则拿出手机打 120。“大爷,您别想不开啊!” 陈姐蹲在王大爷身边,
声音带着哭腔,“钱没了可以再赚,您要是出事了,您儿子该多伤心啊!
”王大爷慢慢睁开眼,
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我对不起儿子…… 那是他给我看病的钱……”我的太阳穴突然发烫,
眼前浮现出王大爷的记忆:他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拿着诊断书,
上面写着 “糖尿病并发症”,需要住院治疗。儿子在电话里说 “爸,我给您打了四万,
您赶紧住院”,然后画面切换到他对着手机 “客服” 哭,说 “这是我的救命钱,
你们别骗我”。“大爷,钱能追回来。” 我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警察已经去抓骗子了,
您再等等,一定会把钱拿回来的。”王大爷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
”“真的。” 赵伟走过来,拍了拍王大爷的肩膀,“我们已经找到骗子的窝点了,
很快就能破案。您先去医院,身体要紧。”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陈姐跟着去了医院,
我和赵伟则留在王大爷家,等着科技园派出所的消息。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驱散了煤气味,
却驱不散我心里的沉重 —— 如果我能早点感知到王大爷的情况,他就不会走这条路了。
“别自责。” 赵伟递给我一根烟,“你已经帮了很多人了。”我摇摇头,
没接烟:“我总觉得不够。如果我的能力能再强一点,能早点发现这些事……”“能力越强,
责任越大,但你不是神。” 赵伟点燃烟,烟雾在阳光下散开,“你只是个修监控的,
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正说着,赵伟的手机响了,是科技园派出所打来的。“赵队,
抓到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兴奋,“一共五个人,都在 12 楼的办公室,
搜出了两百多张手机卡,还有那台银色笔记本电脑,里面有所有的诈骗记录!
”赵伟松了口气,挂了电话:“搞定了。王大爷的钱应该能追回来,其他老人的也一样。
”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太阳穴的疼痛也缓解了些。走到巷口时,
正好碰到放学回来的林晓,她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看到我就跑了过来:“哥!
你今天怎么没去接我?”“有点事,抱歉啊。” 我接过冰淇淋,摸了摸她的头。
“是不是又去帮警察叔叔了?” 林晓眨了眨眼,“你这两天总头疼,
是不是跟那个能力有关?”我心里一紧,没想到她看出来了。“没什么,就是累了。
” 我避开她的目光。“哥,我知道你想帮别人,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 林晓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暖,“上次你跟我说,正义是守护身边的人,
可如果你出事了,我怎么办?”我的鼻子一酸,蹲下来看着她:“对不起,晓晓,
哥以后会注意的。”“拉钩。” 林晓伸出小拇指,眼里闪着光。“拉钩。
” 我勾住她的手指,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晚上,陈姐从医院打来电话,
说王大爷已经脱离危险了,骗子也承认了诈骗事实,所有被骗的钱都会原路返还。
我挂了电话,走到阳台,看着城中村的夜景 —— 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
张大妈家的窗户里传来炒菜的香味,老王在楼下跟人下棋,笑声传得很远。
床头柜上的监控零件又发出了微弱的蓝光,我伸手碰了一下,这次没有疼痛,
只有温暖的画面:李奶奶拿着追回的钱,在便利店给我买了瓶可乐;张大妈煮了饺子,
端到我家来;王大爷出院后,在楼下种了一盆向日葵,说要送给我。这些画面很普通,
却让我心里暖暖的。我想起赵伟说的话,我不是神,只是个修监控的,但我能用我的能力,
守护这些普通的温暖,这就够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很厉害,但游戏才刚刚开始。” 短信后面跟着一个定位,
是城郊的废弃工厂。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烈疼痛,眼前浮现出一片黑暗,
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还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说:“回响者,我们找到你了。
”我猛地攥紧手机,手心全是汗。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们是谁?是虎哥的人,还是新的敌人?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阳台的衣服哗啦作响。我看着手机里的定位,心里知道,
我的平静生活,可能又要被打破了。但这次,我不再害怕 —— 因为我有林晓,有赵伟,
有陈姐,还有那些我要守护的人。我拿出手机,给赵伟发了条短信:“有新情况,
城郊废弃工厂,可能有危险。”没过多久,赵伟回了一条:“我马上过来,你别擅自行动。
”我收起手机,走到林晓的房间门口,看着她熟睡的脸,轻轻带上门。然后拿起外套,
走出了家门。夜色渐浓,城中村的灯一盏盏熄灭,但我知道,有一盏灯,永远为我亮着,
那是我要守护的光。我是林默,是 “回响者”,我会继续听着那些隐藏的声音,
看着那些掩盖的真相,守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平凡的日子。不管前面有多少危险,
我都会走下去,因为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选择。
第四章 生锈的齿轮与心跳城郊的夜风裹着铁锈味,灌进我的衣领时,
手机导航显示已到达定位点 —— 眼前是一栋爬满藤蔓的四层厂房,
褪色的 “红星电子厂” 招牌歪歪扭扭挂在楼顶,玻璃碎渣在地面铺了一层,
像撒了把碎星星。我蹲在路边的灌木丛后,指尖攥得发紧。
赵伟的微信还在不断弹出:“别冲动,我们还有十分钟到”“把你位置共享打开”“记住,
你的任务是等我们,不是当英雄”。我没回,
只是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外套内袋 —— 不是想违背约定,只是刚才在出租屋楼下,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旧监控主板每次出远门都习惯带一块,总觉得能用上,
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 “看见” 工厂三楼的铁架床上,绑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
他手腕上的绳子勒出了血,嘴里塞着布条,面前的地上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救小雅”。
小雅。这个名字像根针,扎得我太阳穴发疼。我想起江水里的那条手链,
想起鑫源电子厂老板被抓时的沉默,难道这人和小雅的死还有关系?工厂大门虚掩着,
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刺耳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一楼弥漫着机油和霉味,
废弃的流水线积满灰尘,传送带上还卡着半个没组装完的电路板。我贴着墙根往里走,
手里攥着那块旧监控主板 —— 这是我唯一的 “武器”,之前修监控时发现,
主板通电后能发出微弱的电磁信号,说不定能干扰什么。刚走到楼梯口,
太阳穴突然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眼前瞬间黑了大半。我扶着生锈的扶手蹲下来,
听见无数杂乱的声音:机器轰鸣、工人争吵、女人的哭声,
还有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在重复:“异能波动检测到,坐标北纬 30°12′,
东经 114°23′”。异能波动检测?他们能看见我的异能?我咬着牙站起来,
往二楼走。走廊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墙上贴着泛黄的安全标语:“安全生产,人人有责”。
走到第三个房间门口时,指尖的主板突然发烫 —— 我 “感知” 到里面有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黑色的仪器,屏幕上跳着红色的波纹,和我太阳穴的跳动频率一模一样。
“他快到了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老大说这小子的异能能‘读’东西,
正好用他来破解仓库里的加密硬盘。”“怕什么,咱们有‘屏蔽器’,他的异能到这就废了。
” 另一个声音带着不屑,“上次虎哥就是太蠢,才被这小子坏了好事。”虎哥?
原来他们真的是虎哥的余党,还专门针对我做了准备。我悄悄退到拐角,
心脏狂跳 —— 如果异能被屏蔽,我就是个普通的修监控的,根本不是对手。就在这时,
三楼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用指甲刮铁皮。我抬头往上看,
应急灯的光刚好照到三楼的栏杆,上面挂着个小小的金属片,
反光的频率很规律:亮、亮、暗、亮 —— 是摩尔斯电码里的 “SOS”。
是那个被绑的男人!他还活着,还在传递信号。我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想给赵伟发位置,
却发现信号格全是叉 —— 这里被屏蔽了。没办法,只能自己往上走。我把主板塞进裤兜,
捡起地上一根生锈的钢管之前工人用的撬棍,一步一步往三楼挪。楼梯的台阶很陡,
每走一步都发出 “咯吱” 的响声,在寂静的工厂里格外刺耳。三楼的走廊更暗,
只有尽头的房间亮着灯。我贴着墙根挪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房间里摆着几个旧铁架床,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被绑在最里面的床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睛却盯着门口,看见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