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老婆林晓哭着求我：“老公，求你卖个肾救救我弟吧！”丈母娘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一个废物，肾留着有什么用！”我笑了，拨通一个电话：“这家医院我看上了，买下来。”
“江辰，你到底同不同意！”
市中心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里，夹杂着丈母娘张翠芬尖利刻薄的嗓音。
她叉着腰，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上。
“我儿子林伟现在就躺在里面，医生说了，肾衰竭晚期，必须立刻换肾！你的配型成功了，这是你天大的福气！”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福气？”
“当然是福气！你个窝囊废，入赘我们林家三年，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工作都找不到，现在总算有点用了！”张翠芬理直气壮，唾沫星子横飞，“一个肾而已，又死不了人！还能救我儿子的命，你赚大了！”
我瞥了一眼旁边，我的妻子林晓，正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三年前，我和她一见钟情，不顾她父母的反对，我以入赘的形式和她结了婚。
这三年来，我收敛了自己的一切锋芒，甘心做一个平凡的丈夫，想用真心换真心。
我包揽了所有家务，对她父母言听计从，对她更是百般呵셔。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爱情的。
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她二十四岁的弟弟。而需要付出一个肾的，是我。
“晓晓，你也是这么想的？”我声音沙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林晓猛地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哭得更凶了。
“老公，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那是我亲弟弟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
“医生说了，少一个肾对正常生活影响不大的，你这么爱我，你一定会救他的对不对？”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捅进我的心窝。
“老公，求求你了，只要你救了我弟，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她说着，竟然“噗通”一声就要跪下。
我冷眼看着这场双簧。
“妈，晓晓，你们先起来。”我扶住林晓，语气平静得可怕，“医生怎么说的？把诊断报告给我看看。”
张翠芬眼神闪烁了一下，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单子塞给我。
“你自己看！尿毒症！肾衰竭！还能有假？”
我接过报告，粗略地扫了一眼，上面的专业术语我看不太懂，但最后的诊断结论写得清清楚楚。
我沉默了。
张翠芬以为我被说动了，立刻加码：“江辰，只要你同意，我们家那套老城区的房子，过户给你！再给你五十万现金！”
“你一个穷光蛋，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卖个肾换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看着她那副施舍的嘴脸，又看了看旁边满脸期待的林晓，心中最后一点温情，彻底被冻结。
这三年的婚姻，原来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在他们眼里，我江辰，连个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可以随时取用的器官储存器。
“好。”我轻声说。
张翠芬和林晓瞬间狂喜。
“你答应了？太好了！”林晓激动地抱住我。
我没有回应她的拥抱，只是轻轻推开了她。
“我需要考虑一下，明天给你们答复。”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出了医院。
夜风很凉，吹在我脸上，却远不及我心里的寒意。
我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一部许久未曾开机的黑色手机。
开机，屏幕亮起，几十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涌了进来。
我无视了那些，直接拨通了置顶的那个号码。
“喂，小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又激动的声音：“少爷！您终于联系我了！这三年您过得还好吗？”
“不好。”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游戏，该结束了。”
“少爷，请您吩咐！”
我看着远处医院大楼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帮我查一下，市中心医院，一个叫林伟的肾衰竭病人，以及他的主治医生，我要他们所有的资料。”
“另外，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少爷？”
“准备收购市中心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