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一份伪造的绝症诊断书。我,许安,从一个事业有成的丈夫,
一夜之间变成了瘫在病床上、生命进入倒计时的可怜人。我的妻子姜芮,曾经的完美爱人,
在我面前表演着深情不渝。她的“男闺蜜”顾磊,登堂入室,用“朋友”的名义,
觊觎着我的一切。他们以为我瞎了,聋了,是个任人宰割的废物。
他们在我床边讨论如何瓜分我的遗产,在我家里上演着恶心的戏码,
在我“昏睡”时签下一份份掏空我家底的文件。他们不知道,猎物和猎人的身份,
从一开始就反了。病床是我的舞台,诊断书是我的剧本,他们的每一次贪婪,
都在为我的复仇大戏添砖加瓦。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我亲手搭建的地狱里,
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这场戏,我才是唯一的导演。1.白色谎言,
黑色开端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呛人。我睁开眼,天花板是纯白色的,白得晃眼。
头很痛,像是被撬开过,又用钝器搅了一遍。身体不听使唤,只有手指能轻微动一下。
“许安?你醒了?”姜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动眼球,看见她布满血丝的眼睛,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她看起来憔悴极了,握住我的手,冰凉。“医生说……你脑部有血块,
压迫神经,可能会有后遗症。”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滴滴砸在我手背上,有点烫。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车祸。我只记得一辆失控的货车,刺耳的刹车声,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没关系,钱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姜芮哽咽着,帮我掖了掖被角,
“公司那边我已经让副总先顶着了,你什么都别想,安心养病。”她的话很体贴,
每个字都透着关心。可她的手,太冷了。我们结婚三年,她的手心永远是暖的,
像是揣着个小火炉。现在,这片冰凉让我觉得陌生。几天后,我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
能开口说话,也能在她的搀扶下坐起来。主治医生陈峰拿着一叠报告单走进来,表情严肃。
“许先生,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陈峰推了推眼镜,目光躲闪,不敢直视我。
姜芮紧张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陷进肉里。“陈医生,到底怎么了?不是说在好转吗?
”陈峰叹了口气,把一张CT片插在灯箱上。“车祸的撞击,诱发了你脑内一个潜在的病灶。
我们做了进一步检查,结果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是胶质母细胞瘤,四期。”空气安静了。我看着那张片子上模糊的阴影,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癌症。还是最凶险的那种。姜芮的身体晃了一下,靠在我身上,
发出了压抑的哭声。“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僵硬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
我应该安慰她,可我自己都懵了。“能活多久?”我问陈峰,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
陈峰低着头,“最好的情况,配合治疗,大概……半年。”半年。死刑判决书。
姜芮哭得更凶了,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抱着她,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荒原。完美的生活,事业,爱情,就这么被画上了一个。。那天晚上,
姜芮守在我床边,趴着睡着了。我看着她熟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一定吓坏了。我轻轻地抽出被她压住的手,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我没有看新闻,
也没有给谁发消息。我打开了一个加密的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陈峰的。照片里,
他穿着一身赛车服,搂着我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背景是我们大学的校旗。
我看着这张照片,面无表情地删掉了它。然后,我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了条信息。
“第一步,完成。”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这场戏,开场了。
2.男闺蜜,还是催命鬼?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医生说这是肿瘤恶化的正常现象。
我的腿开始无力,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床上,偶尔坐轮椅出去放风。公司的事务,
我签了全权委托书,交给了姜芮。她每天都来医院陪我,给我擦身,喂我吃饭,
读新闻给我听。她瘦了,眼下的乌青更重了,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句“情深义重”。
顾磊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那天下午,姜芮推我到楼下花园晒太阳。
一个穿着合身运动装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篮水果。“阿芮。”他喊道。姜芮回头,
脸上露出了混杂着惊喜和疲惫的笑容。“顾磊?你怎么来了?”“听说许安出事了,
过来看看。”顾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客套的同情,“许总,你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顾磊。”姜芮向我介绍,“也是个健身教练,
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确实听过这个名字。姜芮说他是她的“男闺蜜”,关系好得像哥们。
“你好。”我朝他伸出手。顾磊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有力,带着常年健身的薄茧。
“许总可要放宽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奇迹的。”他嘴上说着安慰的话,
眼神却很平淡。那不是看一个病人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从那天起,
顾磊成了医院的常客。他总是在姜芮最累的时候出现,给她带来亲手做的饭菜,
或者替她守着我,让她去休息一会儿。他会陪我聊天,聊车,聊表,聊最新的财经新闻。
他表现得像个无可挑剔的好朋友。但有些细节,骗不了人。他给姜芮递水杯时,
手指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姜芮在抱怨护工手笨时,他会很自然地卷起袖子,帮我翻身,
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有一次,我假装睡着了。他们以为我听不见,
就在病房的阳台上说话。“他情况怎么样?”是顾磊的声音,压得很低。“老样子,
医生说恶化得很快。”姜芮的声音带着疲惫,“我快撑不住了。”“再坚持一下。”顾磊说,
“等他走了,我们就解脱了。”“公司那边怎么办?那群老家伙可不好对付。
”“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许安手上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只要他签了转让协议,就是你的。
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说了算。”“我怕……”“怕什么?他现在就是个废人。阿芮,
想想我们的未来。”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没再听下去。我只是维持着平稳的呼吸,
心脏却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原来不是男闺蜜,是催命鬼。晚上,姜芮喂我喝粥。
她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吹凉,送到我嘴边,动作温柔。“今天顾磊送来的鱼片粥,你多喝点,
补补身体。”我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漂亮,此刻里面装满了“关切”。我张开嘴,
把粥咽下去。味道不错。就是有点恶心。我必须加快进度了。3.泰迪熊,
睁开了眼睛我的病情“急转直下”。开始出现间歇性的意识模糊,手也抖得厉害,
连笔都握不稳。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要让他们觉得,我随时都可能咽气,
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姜芮和顾磊来的更勤了。他们开始当着我的面,
讨论一些公司的事情。“城南那块地,董事会那几个老家伙一直不同意开发,
非要说风险太大。”姜芮给我按摩着小腿,眉头紧锁。顾磊坐在一旁削苹果,
头也不抬地说:“那是因为油水没给够。我有个朋友,专门处理这种事,
保证让他们服服帖帖。”“可靠吗?”“放心。”顾磊把一块苹果递到姜芮嘴边,
姜芮很自然地张嘴吃了。他们旁若无人地亲昵,把我当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摆设。
我需要证据。不只是他们出轨的证据,还有他们侵吞公司财产的证据。机会很快就来了。
我生日那天,姜芮推着一个大蛋糕进来,顾磊跟在后面,抱着一个半人高的泰迪熊。“许安,
生日快乐。”姜芮的笑容有些勉强,“虽然在医院,但仪式感不能少。”她点上蜡烛,
唱了生日歌。我看着跳动的火光,许了个愿。我希望他们,死得难看点。
“这是我跟顾磊一起给你挑的礼物。”姜芮指了指那个泰迪熊,“让他陪着你,
就不会孤单了。”我费力地笑了笑,“谢谢。”顾磊把熊放在我床边的椅子上,
正对着我的床。“许总,喜欢吗?这可是限量款。”我点点头。我当然喜欢。因为这只熊,
是我提前让陈峰的朋友,一个做安防设备的人,改造过的。它的左眼里,
藏着一个高清的针孔摄像头,带夜视和拾音功能,通过微型4G模块,将所有画面和声音,
实时传输到云端服务器。从这一刻起,这个病房,就成了一个24小时不间断直播的舞台。
而姜芮和顾磊,是舞台上最卖力的演员。我,是唯一的观众。摄像头安装好的第二天,
好戏就上演了。那天下午,护工借口家里有事,提前走了。这也是我安排的。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姜芮接了个电话,是公司财务总监打来的。“什么?
资金缺口三个亿?怎么可能!”姜芮的声调一下就高了。顾磊立刻凑过去,搂住她的肩膀,
“别急,慢慢说。”姜芮开了免提。财务总监的声音很焦急:“姜总,
城南项目前期投入太大,现在银行那边突然抽贷,我们账上根本没钱了。要是三天内补不上,
项目就要停摆,我们还得赔付巨额违约金。”“银行为什么突然抽贷?”“不清楚,
说是风控升级。”姜芮挂了电话,脸色惨白。“怎么办?三个亿,我们去哪儿弄?
”顾磊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在房间里踱步,最后停在我床前。“办法只有一个。”他盯着我,
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许安手上不是还有一批原始股吗?只要他肯签字卖掉,别说三个亿,
五个亿都有。”姜芮犹豫了,“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他这个样子才好办!
”顾磊打断她,“就说公司遇到困难,需要他帮忙。他都快死了,还在乎这点钱?
”他走到姜芮身边,捧起她的脸。“阿芮,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只要拿到这笔钱,
公司就是我们的。等他死了,就没人能碍我们的事了。”他说着,就低头吻了下去。
姜芮没有推开他。他们就在我的病床前,忘情地拥吻。我躺在床上,眼睛半睁着,
看着天花板。我的呼吸很平稳,心跳甚至都没有加速。我只是在想,泰迪熊的眼睛,
够不够高清。应该够了。足够让他们,身败名裂。4.我的签名,
价值五个亿他们开始行动了。姜芮拿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坐到我床边。她眼眶红红的,
看起来一夜没睡。“许安,对不起,公司出事了。”她把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
语气里充满了无助和愧疚,“我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打扰你,可我真的没办法了。
”她把笔塞进我手里,握着我的手,想在文件末尾签上我的名字。“只要你签了这个,
公司就能渡过难关。这是我们俩一辈子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我的手抖得厉害,
不是装的,是真的。是兴奋。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不……”姜芮的脸色一变。顾磊一直站在旁边,立刻走上前来,蹲在我床边。“许总,
你得为阿芮想想。她一个女人,撑着这么大的公司,多不容易。你就当,帮她最后一次。
”他的语气很诚恳,像个知心大哥。我还是摇头,把笔扔在了地上。姜芮的耐心耗尽了。
“许安!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都这样了,守着那些钱有什么用?你想看着我走投无路吗?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觉得有些好笑。
我当然不想看着你走投无路。我想亲手,把你送上绝路。我闭上眼睛,不再理他们。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两天。他们软硬兼施,一会儿哭,一会儿骂。我只有一个反应:不签。
我越是抗拒,他们就越是急躁。因为那个“三天”的期限,快到了。第三天下午,陈峰来了。
他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然后把姜芮和顾磊叫到外面。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
这是计划的下一步。过了大概十分钟,姜芮一个人走了进来。她的表情很奇怪,
像是松了口气,又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许安,陈医生说,
你的肿瘤已经扩散到语言中枢了。你很快,就说不出话,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
”她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所以,就算这份文件不是你亲手签的,也没人会怀疑。
”她拿起我的手,这一次,她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无法反抗。她抓着我的手指,
在转让协议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许安”两个字。那字迹歪歪扭扭,像个孩子的涂鸦。
但在法律上,它生效了。价值五个亿的股权,就这么“转”到了她的名下。她拿着那份文件,
如获至宝,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她甚至忘了伪装,没有再看我一眼,
转身就和等在门口的顾磊离开了。我听见他们远去的脚步声,听见顾磊兴奋地说:“我就说,
他就是个废物!”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后,
我抬起那只刚刚“被签了字”的手。五指张开,然后缓缓收拢,握成一个拳头。很有力。
鱼儿,上钩了。而且,是连鱼饵带鱼钩,一起吞了下去。5.白大褂下的魔鬼股权到手后,
姜芮和顾磊就很少来医院了。他们忙着出售股权,忙着填补公司的窟窿,
忙着庆祝他们的胜利。偶尔,姜芮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我的情况。护工会按照我教的说辞,
告诉她,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情况越来越糟。她每次都只是“哦”一声,然后匆匆挂断。
她甚至懒得再假装关心。我乐得清静。我需要利用这段时间,布好最后一张网。
我让陈峰帮我联系了一个人,一个私家侦探,叫老K。我需要他去查两件事。第一,查顾磊。
我要他所有的资料,特别是他的财务状况。第二,查姜芮出售股权的交易细节,
包括买家是谁,资金流向。陈峰办事效率很高。两天后,他就带着一个加密U盘来了。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陈峰把U盘递给我,脸色有些凝重,“许安,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她毕竟……”“她是什么?”我打断他,“是我老婆吗?
”陈峰不说话了。我把U盘插进随身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老K的调查结果很详细。顾磊,
表面上是个光鲜的健身教练,实际上,他是个赌徒。他在澳门欠了上千万的赌债,
高利贷的人一直在追他。他接近姜芮,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钱。而姜芮,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出售我那五个亿的股权,实际到手的钱,只有三个亿。中间那两个亿的差价,
被一个叫“辉煌投资”的皮包公司给吞了。而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顾磊。他还真是,
一点都不客气。剩下的三个亿,一个亿用来填补了公司的窟窿,另外两个亿,
被姜芮转到了一个海外的秘密账户。账户的持有人,是她和顾磊两个人。他们这是准备,
等我一死,就双宿双飞。好算计。我看着屏幕上的资料,血是冷的。我以为我是被背叛了。
现在看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眼里的一块肥肉。所谓的三年婚姻,所谓的恩爱甜蜜,
全都是假象。我关掉电脑,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我给陈峰发了条信息。
“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告诉他们,我快不行了。”陈峰很快回了消息。“收到。”接着,
他又发来一条。“老K说,他查到点别的东西。关于姜芮的。你要看吗?”“发过来。
”几分钟后,我的邮箱收到了一份新的加密文件。我点开它。里面是一份医疗记录。
两年前的。姜芮做过一次流产手术。手术单上,父亲那一栏的名字,不是我。是顾磊。原来,
在两年前,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我盯着那份报告,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我笑了。
我笑得很大声,胸口都在震动。眼泪从我眼角滑了下来。原来,我不仅是个提款机,
还是个接盘侠。好。真好。这下,我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了。我要的,
不再只是让他们身败名裂。我要他们,下地狱。
6.最后的“家庭”聚会姜芮和顾磊终于出现了。是陈峰打电话叫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