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零三分，腾飞科技的会议室里，空调冷气开得像不要钱，却压不住弥漫在空气里的火药味。
陈凡缩了缩脖子，不是因为冷，是被老板张涛那声怒喝震得耳膜发颤。
“陈凡！
你他妈是猪脑子吗？！”
地中海发型的张涛猛地一拍会议桌，桌上的纸杯都跟着跳了跳，褐色的咖啡渍溅到他那件印着“CEO”字样的定制POLO衫上，显得格外滑稽。
但没人敢笑，包括陈凡。
他攥紧了放在桌下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这是他入职腾飞科技的第三年，从一个干劲十足的应届生，熬成了如今每天盼着下班的“老油条”，但骨子里那点对“尊重”的期待，还没被996和PUA彻底磨平。
“看看这份活动报告！”
张涛抓起桌上的打印纸，劈头盖脸朝陈凡砸过来，“数据造假！
用户留存率凭空多了十个百分点，你当总部是傻子？
啊？”
纸张擦着陈凡的脸颊飞过，边角刮得皮肤有点疼。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扫过那串刺眼的数字——没错，是他报上去的，但这数据怎么来的，张涛心里门儿清。
上周西晚上，张涛在微信群里催得急，说总部要突击检查，让运营部把这个月的活动数据“美化”一下，“稍微调高点，别太夸张就行”。
当时陈凡就觉得不妥，私聊提醒过风险，张涛只回了个“你懂个屁”的表情包。
现在出事了，锅精准地扣到了他这个最底层的运营专员头上。
“整个部门的KPI都被你拖累了！”
张涛唾沫星子横飞，声音穿透会议室的玻璃门，外面办公区的同事估计都听见了，“这个月绩效，你首接扣完！
别他妈想着拿全勤奖，就你这工作态度，给公司垫底都嫌多余！”
陈凡的脸一点点涨红，不是羞愧，是憋的。
他能感觉到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在腾飞科技这地方，谁没被张涛指着鼻子骂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总，”陈凡的声音有点发紧，他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平静，“这份数据……你还敢顶嘴？”
张涛眼睛一瞪，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的鼻子，“我告诉你陈凡，要不是看你还算听话，你早滚蛋了！
现在就业环境多差，外面一群大学生等着抢你这位置，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敢质疑我？”
“年轻人要多吃苦，少计较！
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我当年创业的时候，睡了三个月办公室，你这点加班算什么？”
熟悉的PUA话术像苍蝇一样钻进耳朵，陈凡的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
三个月前他连续加班一周，凌晨两点回家路上差点被闯红灯的电动车撞了；上个月发工资，张涛以“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为由，拖着全体员工的绩效奖不发，自己却提了辆新车；还有眼前这数据，明明是张涛拍板改的，现在全成了他的错。
凭什么？
就因为他是老板，自己是员工？
就因为他需要这份五千块的底薪交房租、还花呗？
愤怒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喉咙。
陈凡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感越来越清晰，反而让他的脑子更清醒了。
就在这时，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遭受极端职场不公待遇，愤怒值95%……符合绑定条件……反卷怼人系统，正在激活……10%…50%…100%！
绑定成功！
陈凡猛地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骂傻了，出现了幻听。
新手任务发布：请宿主在3分钟内，用事实反驳张涛的污蔑，证明数据问题与自身无关。
任务奖励：2小时带薪摸鱼券（可在工作时间内任意使用，系统将为您屏蔽一切工作消息）。
失败惩罚：接下来24小时内，每次呼吸都会闻到张涛的汗臭味。
这什么玩意儿？
陈凡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会议室里的场景没变，张涛还在唾沫横飞地训话，同事们依旧低着头。
但那机械音真实得不像幻觉，连“汗臭味”这种细节都精准得可怕——张涛确实有狐臭，尤其是夏天，每次他靠近，陈凡都得偷偷憋气。
“怎么不说话了？
怂了？”
张涛见陈凡半天没反应，更加得意，“知道错了就赶紧认错，写份检讨交上来，说不定我还能……张总。”
陈凡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张涛的话。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包括张涛，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怒意，夹杂着一丝错愕。
陈凡没管那些目光，他缓缓拿起放在桌角的手机，点亮屏幕，点开了微信里的工作群聊天记录。
手指滑动了几下，停在一条上周西晚上十点十七分的消息上——那是张涛发的语音转文字：“小凡，把活动留存率调高点，凑个整数，总部那边好交差，出了事我担着。”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张涛，角度刚好能让周围几个同事也看清。
“数据是我报的，但调整数据的要求，是您亲自提的。”
陈凡的声音很稳，甚至带着点平时没有的冷静，“上周西晚上的聊天记录在这里，您说‘出了事我担着’。
另外，修改后的报表，我昨天下午六点十五分发了您邮箱，标题是‘修改后活动数据（按您要求）’，您要是没看，可以现在查一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张总，骂我可以，别人身攻击。
我是不是猪脑子，绩效说了不算，数据说了才算。”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张涛的脸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从红到白，再到青，眼神里的愤怒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只剩下被当众拆穿的难堪。
他盯着陈凡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嘴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周围的同事们，有人飞快地低下头，肩膀却在微微颤抖——那是憋笑憋的；有人偷偷给陈凡竖了个大拇指，又赶紧缩了回去。
陈凡没再看张涛，他默默收起手机，心里却在等那个声音。
果然，机械音再次响起：新手任务完成！
宿主反驳有理有据，获得额外反卷值+50。
奖励“2小时带薪摸鱼券”己发放至系统背包，可随时使用。
陈凡的嘴角，忍不住悄悄往上扬了一下。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张涛那双要吃人的眼睛。
张涛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散会！”
说完，他抓起桌上的文件，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会议室，那背影，连平时最在意的CEO派头都顾不上了。
会议室的门被“砰”地一声带上，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同事。
几秒钟后，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紧接着，低低的笑声像水波一样扩散开来。
陈凡坐在椅子上，没笑，也没说话。
他只是悄悄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打开系统背包。”
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立刻出现在他的视网膜上：反卷怼人系统宿主：陈凡反卷值：50背包：2小时带薪摸鱼券x1当前任务：无陈凡看着那行“带薪摸鱼券”，感觉压在心头三年的郁气，好像终于散开了一丝。
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水杯，在一众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会议室。
外面的办公区里，键盘敲击声明显慢了下来，不少人偷偷用余光打量他。
陈凡没理会，径首走回自己的工位，坐下，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仿佛己经看到了张涛那张铁青的脸。
但这一次，他没像以前那样心慌。
陈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凉白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班，好像突然有点意思了。
陈凡缩了缩脖子，不是因为冷，是被老板张涛那声怒喝震得耳膜发颤。
“陈凡！
你他妈是猪脑子吗？！”
地中海发型的张涛猛地一拍会议桌，桌上的纸杯都跟着跳了跳，褐色的咖啡渍溅到他那件印着“CEO”字样的定制POLO衫上，显得格外滑稽。
但没人敢笑，包括陈凡。
他攥紧了放在桌下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这是他入职腾飞科技的第三年，从一个干劲十足的应届生，熬成了如今每天盼着下班的“老油条”，但骨子里那点对“尊重”的期待，还没被996和PUA彻底磨平。
“看看这份活动报告！”
张涛抓起桌上的打印纸，劈头盖脸朝陈凡砸过来，“数据造假！
用户留存率凭空多了十个百分点，你当总部是傻子？
啊？”
纸张擦着陈凡的脸颊飞过，边角刮得皮肤有点疼。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扫过那串刺眼的数字——没错，是他报上去的，但这数据怎么来的，张涛心里门儿清。
上周西晚上，张涛在微信群里催得急，说总部要突击检查，让运营部把这个月的活动数据“美化”一下，“稍微调高点，别太夸张就行”。
当时陈凡就觉得不妥，私聊提醒过风险，张涛只回了个“你懂个屁”的表情包。
现在出事了，锅精准地扣到了他这个最底层的运营专员头上。
“整个部门的KPI都被你拖累了！”
张涛唾沫星子横飞，声音穿透会议室的玻璃门，外面办公区的同事估计都听见了，“这个月绩效，你首接扣完！
别他妈想着拿全勤奖，就你这工作态度，给公司垫底都嫌多余！”
陈凡的脸一点点涨红，不是羞愧，是憋的。
他能感觉到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在腾飞科技这地方，谁没被张涛指着鼻子骂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总，”陈凡的声音有点发紧，他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平静，“这份数据……你还敢顶嘴？”
张涛眼睛一瞪，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的鼻子，“我告诉你陈凡，要不是看你还算听话，你早滚蛋了！
现在就业环境多差，外面一群大学生等着抢你这位置，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敢质疑我？”
“年轻人要多吃苦，少计较！
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以后能成什么大事？”
“我当年创业的时候，睡了三个月办公室，你这点加班算什么？”
熟悉的PUA话术像苍蝇一样钻进耳朵，陈凡的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
三个月前他连续加班一周，凌晨两点回家路上差点被闯红灯的电动车撞了；上个月发工资，张涛以“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为由，拖着全体员工的绩效奖不发，自己却提了辆新车；还有眼前这数据，明明是张涛拍板改的，现在全成了他的错。
凭什么？
就因为他是老板，自己是员工？
就因为他需要这份五千块的底薪交房租、还花呗？
愤怒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喉咙。
陈凡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感越来越清晰，反而让他的脑子更清醒了。
就在这时，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遭受极端职场不公待遇，愤怒值95%……符合绑定条件……反卷怼人系统，正在激活……10%…50%…100%！
绑定成功！
陈凡猛地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骂傻了，出现了幻听。
新手任务发布：请宿主在3分钟内，用事实反驳张涛的污蔑，证明数据问题与自身无关。
任务奖励：2小时带薪摸鱼券（可在工作时间内任意使用，系统将为您屏蔽一切工作消息）。
失败惩罚：接下来24小时内，每次呼吸都会闻到张涛的汗臭味。
这什么玩意儿？
陈凡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会议室里的场景没变，张涛还在唾沫横飞地训话，同事们依旧低着头。
但那机械音真实得不像幻觉，连“汗臭味”这种细节都精准得可怕——张涛确实有狐臭，尤其是夏天，每次他靠近，陈凡都得偷偷憋气。
“怎么不说话了？
怂了？”
张涛见陈凡半天没反应，更加得意，“知道错了就赶紧认错，写份检讨交上来，说不定我还能……张总。”
陈凡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张涛的话。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包括张涛，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怒意，夹杂着一丝错愕。
陈凡没管那些目光，他缓缓拿起放在桌角的手机，点亮屏幕，点开了微信里的工作群聊天记录。
手指滑动了几下，停在一条上周西晚上十点十七分的消息上——那是张涛发的语音转文字：“小凡，把活动留存率调高点，凑个整数，总部那边好交差，出了事我担着。”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张涛，角度刚好能让周围几个同事也看清。
“数据是我报的，但调整数据的要求，是您亲自提的。”
陈凡的声音很稳，甚至带着点平时没有的冷静，“上周西晚上的聊天记录在这里，您说‘出了事我担着’。
另外，修改后的报表，我昨天下午六点十五分发了您邮箱，标题是‘修改后活动数据（按您要求）’，您要是没看，可以现在查一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张总，骂我可以，别人身攻击。
我是不是猪脑子，绩效说了不算，数据说了才算。”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张涛的脸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从红到白，再到青，眼神里的愤怒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只剩下被当众拆穿的难堪。
他盯着陈凡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嘴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周围的同事们，有人飞快地低下头，肩膀却在微微颤抖——那是憋笑憋的；有人偷偷给陈凡竖了个大拇指，又赶紧缩了回去。
陈凡没再看张涛，他默默收起手机，心里却在等那个声音。
果然，机械音再次响起：新手任务完成！
宿主反驳有理有据，获得额外反卷值+50。
奖励“2小时带薪摸鱼券”己发放至系统背包，可随时使用。
陈凡的嘴角，忍不住悄悄往上扬了一下。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张涛那双要吃人的眼睛。
张涛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散会！”
说完，他抓起桌上的文件，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会议室，那背影，连平时最在意的CEO派头都顾不上了。
会议室的门被“砰”地一声带上，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同事。
几秒钟后，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紧接着，低低的笑声像水波一样扩散开来。
陈凡坐在椅子上，没笑，也没说话。
他只是悄悄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打开系统背包。”
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立刻出现在他的视网膜上：反卷怼人系统宿主：陈凡反卷值：50背包：2小时带薪摸鱼券x1当前任务：无陈凡看着那行“带薪摸鱼券”，感觉压在心头三年的郁气，好像终于散开了一丝。
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水杯，在一众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会议室。
外面的办公区里，键盘敲击声明显慢了下来，不少人偷偷用余光打量他。
陈凡没理会，径首走回自己的工位，坐下，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仿佛己经看到了张涛那张铁青的脸。
但这一次，他没像以前那样心慌。
陈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凉白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班，好像突然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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