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专门抓鬼的主播。为了热度，我住进了传说中全国第一的凶宅。第一天，相安无事。
第二天，直播间观众猛增，弹幕刷得飞快：“主播快看你身后！”我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
我对着镜头无奈地笑：“别闹了兄弟们，想看鬼也得有啊。
”一条血红色的置顶弹幕突然出现。“我们不是在你的直播间里发的。
”1.看到那条血红弹幕的瞬间，我后背的汗毛集体起立了。不是我的观众发的？
那还能是谁？直播间的弹幕疯了一样滚动，全都在讨论这条诡异的置顶。“卧槽，
这特效谁做的，比恐怖片都真。”“主播下血本了啊，这置顶得花不少钱吧？”“不是特效，
你们看主播的脸，都白了。”我确实白了，不是装的。我强作镇定，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哪个大哥这么捧场，还特意换了个血红色字体，够排面。
”我一边打哈哈，一边迅速检查后台。我的直播后台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异常的打赏记录或置顶申请。管理员也立刻私聊我，说他那边查不到任何来源。
这条弹幕，像是凭空出现的。我的心沉了下去。难道是竞争对手请了黑客来搞我？
这手段也太脏了，简直是同行里的泥石流。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说：“别管这弹幕了，
咱们继续探险。”“今天咱们去主卧看看，听说上一任屋主就是吊死在主卧的房梁上。
”我拿起直播杆，故作轻松地走向二楼。这栋别墅是出了名的凶宅，据说十年来死了七个人，
一个比一个惨。租金便宜到令人发指，一个月只要两千。我为了当上平台一哥，
把心一横就租了三个月。走在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上，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直播间的观众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主播，
你走路的声音怎么有回音啊？”“不对，不是回音，是两个脚步声！”“我听到了！
一前一后，跟得好紧！”我的心脏狂跳，但我不能回头。做我们这行的，
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先慌了。我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楼梯间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哪有什么脚步声，你们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笑着，
额头却冒出了冷汗。就在这时，那条血红色的弹幕再次出现。“别上楼，他在等你。
”2.我盯着手机屏幕，那行血字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播间瞬间炸了。“又来了又来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主播你快跑吧，这房子不对劲！”“跑什么，这才刺激！
主播别怂，上去看看！”怂？我洛宁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
我就是靠着胆子大才从一个小主播混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我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我不再理会弹幕，几步就跨上了二楼。二楼的走廊很长，光线昏暗，尽头就是主卧。
房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房间很大，但陈设简单，
只有一张蒙着白布的大床和衣柜。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穿衣镜。除此之外，
空空如也。“兄弟们看到了吗，什么都没有，别自己吓自己。”我说着，走向那面穿衣镜。
就在我的光照到镜子的一瞬间，直播间的弹幕又爆了。“镜子！主播看镜子！
”“镜子里有人！！！”我心里一咯噔，猛地抬头。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身影，
还有我身后的……空无一人。我皱起眉，对着镜头没好气地说：“你们是不是网不好卡了？
我身后哪有人？”我甚至还转了个圈，让大家看清楚。可弹幕却更加疯狂了。“不！
不是在你身后，是在镜子里你的身后！”“主播你快仔细看！
镜子里的你背后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她的头发好长，脸是青色的！
”我再次看向镜子。镜中的我，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背景是空荡荡的房间。我开始烦躁起来。
这帮人是组团来耍我的吗？“行了，别演了，再这样我把你们全禁言了。”我的话音刚落，
那条血红色的弹幕又一次出现了。这次，它只有三个字。“她在笑。
”3.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镜子上。镜中的我，面无表情，嘴角紧紧抿着。哪里在笑？
我举着手机，凑近镜子，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我的观众们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主播别过去！”“她的嘴角咧到耳朵根了！眼睛里流血了！”“救命！我不敢看了！
”我死死盯着镜子里我的脸。就在这时，一件让我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镜子里的我，
嘴角，真的非常缓慢地，向上翘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那不是我的表情。我自己的脸，
因为恐惧而僵硬着。可镜子里的“我”，却笑得无比灿烂，无比邪恶。我吓得怪叫一声，
猛地后退，手机都差点扔出去。“卧槽！”我控制不住地爆了粗口。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十万，礼物和弹幕把屏幕都给淹没了。“主播看到了！
主播终于看到了！”“我就说有鬼！这个笑容我他妈要做噩梦了！”“主播快跑啊！
还愣着干什么！”我确实愣住了。不是吓的，是气的。我明白了，
这是一个极其高明的黑客技术。通过某种手段，截取我的直播信号，
然后用AI换脸之类的技术，实时修改我镜子里的倒影。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恐慌，
搞垮我的直播间。真是煞费苦心，现在的竞争都这么内卷了吗？想通了这一点，
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我捡起手机，重新对准镜子。镜子里的“我”还在笑，
甚至还冲我招了招手。我冷笑一声。“技术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件东西。一把小巧的工兵锤。“兄弟们，今天就给你们表演一个，
直播砸鬼。”说完，我抡起锤子，狠狠地朝着镜子砸了下去。“砰！”一声巨响，
镜子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线。直播间的观众都惊呆了。“？？
？”“主播牛逼！这操作我是没想到的！”“鬼：我不要面子的吗？”我看着一地狼藉，
心里爽快了不少。我收起锤子，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突然，我愣住了。碎裂的镜子后面，
不是墙壁。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一股阴冷的风从那片黑暗中吹了出来，
带着一股腐朽的血腥味。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猛地从黑暗中伸了出来，
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脚踝！4.那只手，苍白，瘦削，指甲又长又黑。力气大得惊人。
我感觉自己的脚踝像是被一个铁钳给夹住了。“啊！”我尖叫着向后倒去，
手机也脱手飞了出去，屏幕朝下摔在地上，直播画面瞬间黑了。我拼命地蹬腿，
想把那只手甩开。但它就像焊在了我腿上一样，纹丝不动。更可怕的是，
那只手正在用力把我往镜子后面的黑暗里拖！我的上半身在卧室的地板上，
下半身却已经快被拖进那片虚无。冰冷的触感从脚踝蔓延至全身，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救命！”我扯着嗓子大喊，可这栋空旷的别墅里，
只有我自己的回声。完了。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我洛宁闯荡江湖这么多年，
没想到今天要栽在一个镜子鬼手上。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光从我身边传来。
是我的手机。它刚刚面朝下，但现在，屏幕竟然自己亮了起来。屏幕上，
不是我的直播软件界面。而是一片血红。无数条血红色的弹幕在上面疯狂滚动，密密麻麻，
像沸腾的血海。“别放弃！用你的血！”“阳气！它怕活人的阳气！”“咬破舌尖！快！
”我看不清这些弹幕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时间去想。求生的本能让我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我毫不犹豫地，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股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我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低下头，一口舌尖血朝着抓住我的那只手喷了过去！
“滋啦——”一阵像是滚油浇在烙铁上的声音响起。一股黑烟冒了出来。
抓住我的那只手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样，闪电般地缩了回去。我终于自由了。
我连滚带爬地远离那面破碎的镜子，缩到墙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脚踝上一片冰冷，
还留着五个清晰的指印，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我惊魂未定地看向那面镜子。镜子后面的黑暗，
正在慢慢褪去。露出了后面的……墙壁。那面普普通通的，带着些许霉斑的墙壁。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可脚踝上的剧痛和嘴里的血腥味告诉我，
那不是幻觉。我捡起地上的手机。直播因为刚才的意外中断了。手机屏幕也恢复了正常，
停留在主界面上。那些血红色的弹幕，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5.我在墙角坐了很久，直到双腿的颤抖停止。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这栋房子，真的有鬼。
而且不是普通的小鬼。那个镜子后面，连接着另一个空间。
而那些血红色的弹幕……它们到底是什么？它们不是我的观众，却能看到我身边发生的，
连我的直播镜头都捕捉不到的诡异事件。它们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指点我如何自救。它们，
是敌是友？我点开直播软件，后台已经炸了。无数的私信和@，都在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最后那一声惨叫和黑屏，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出事了。
#主播洛宁疑似在凶宅遇害#的话题甚至已经冲上了热搜。我看着手机，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我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什么热度，什么平台一哥，都没有命重要。我只想立刻、马上，
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我扶着墙，颤巍巍地站起来，准备下楼。就在我转身的瞬间，
我的余光瞥到了地上的镜子碎片。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上，模模糊糊地，映出了几个字。
是用血写的。别走。我的脚步钉在了原地。这两个字，笔画歪歪扭扭，
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写出来的。血迹还很新鲜。不是我的。是刚才那只鬼留下的？
它不让我走？一股怒火从我心底涌了上来。妈的，吓唬我，还想拖我下地狱，
现在还敢威胁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
我从背包里又掏出一样东西。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一个用朱砂画满了符咒的黄铜罗盘。
我爷爷是个风水先生，虽然我不信这些，但这是他唯一的遗物，我就一直带在身边。
我拿着罗盘，重新走到镜子碎片前。罗盘的指针开始疯狂地旋转，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死死地盯着那片黑暗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一字一顿地说。
“你要是再敢出来，我就让你魂飞魄散！”我说完，将罗盘放在了那堆碎片上。然后，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主卧。我决定了。我不走了。我不仅不走，我还要把这个鬼给揪出来。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回到一楼客厅，我重新打开了直播。
直播间瞬间涌入了上百万人。弹幕铺天盖地。“主播你还活着！”“刚才怎么了？吓死我了！
”“你脚怎么了？受伤了？”我把镜头对准自己青紫的脚踝，咧嘴一笑。“没什么，
刚跟这里的‘老乡’掰了掰手腕，不小心崴了一下。”“兄弟们，看来这宅子，
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从今天起，直播内容升级。”“抓鬼。
”6.我的宣告让直播间彻底沸腾了。热度呈几何级数暴涨，直接冲到了全平台第一。
打赏更是刷爆了屏幕。我看着飞速滚动的后台收益，心里的恐惧被兴奋和好胜心取代。
富贵险中求。这一波，我赌了。但我不是个莽夫。经过刚才的生死一刻，
我知道这宅子里的东西不是靠一把锤子就能解决的。我需要帮手。
我对着镜头说：“大家别急，容我先准备一下。专业的活，得用专业的工具。”我没有下播，
而是把镜头固定在客厅，然后拿出另一个手机，开始搜索信息。
我要找一个真正的“专业人士”。我在一个很冷门的灵异论坛里，翻到了一个帖子。
发帖人自称“玄学顾问”，声称能解决一切超自然问题，收费昂贵。下面一堆人骂他是骗子。
但我注意到，帖子里有一个被很多人点赞的回复。“别不信，我朋友家闹邪祟，
找了无数大师都没用，差点家破人亡。最后就是请了这位陈先生，才保住一条命。”陈先生。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帖子上留下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一个听起来很年轻，但语气却异常沉稳的男人声音传来。“哪位？
”“你好，是陈先生吗？我在论坛上看到您的帖子，我有些……麻烦，想请您帮忙。
”“地址。”他的声音言简意赅，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我报上了凶宅的地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加我微信，转十万定金。”“事成之后，一百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收费，也太黑了。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太贵了……”“嫌贵，就另请高明。”他说完，就要挂电话。“等等！”我急忙喊住他，
“我给！”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我这几天的直播收益，
加上我所有的积蓄，刚好够一百一十万。这一下，直接让我回到解放前。“定金已转。
”我咬着牙说。“嗯。”陈先生淡淡地应了一声，“明天下午到。”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心里五味杂陈。希望这个陈先生，真的值这个价。一夜无事。第二天，
我不敢再乱跑，就待在一楼客厅直播，跟观众们吹牛聊天。期间，
那血红色的弹幕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下午三点，门铃响了。
我心中一喜，知道是陈先生来了。我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俊秀。
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看起来不像个玄学大师，倒像个商务精英。“洛宁小姐？
”他微微一笑，声音和我昨晚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陈先生？”我有些不确定地问。
“是我，陈聿。”他自我介绍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没想到这个“陈先生”居然这么年轻帅气。我连忙把他请进屋。“陈先生，你可算来了。
”他走进客厅，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我固定在三脚架上的手机上。“在直播？
”“嗯，职业习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直播间的观众已经炸了。“卧槽！
这个帅哥是谁？”“主播从哪请来的神仙？这颜值，原地出道吧！
”“只有我注意到他叫陈聿吗？怎么跟我看的另一本小说男主一个名？”陈聿没再看镜头，
他走到客厅中央，放下手提箱，蹲下身，用手指在地板上轻轻沾了一点灰尘，
放在鼻尖闻了闻。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里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要麻烦。
”我心里一紧：“有多麻烦？”“它不是鬼。”陈聿站起身，看着我，
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潭古井。“它是从另一个世界，‘漏’过来的东西。”“漏过来的？
”我完全无法理解。“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两个空间出现了重叠，而这个房子，
就是重叠点。”他打开那个银色手提箱。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桃木剑、黄符纸。
而是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闪着蓝色光芒的精密仪器。“我需要你配合我，把它引出来。
”陈聿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怀表大小的圆形仪器，递给我。“这是空间频率探测器。
当它靠近那个东西时，指针会剧烈摆动。”“你今晚，继续去主卧直播。”“记住，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关掉直播。”“为什么？”“因为你的直播，会放大这里的空间波动。
观众的情绪，尤其是恐惧，是它的养料，也是能让它现形的催化剂。”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也就是说，我这几天的直播，不仅没有吓跑它，反而是在“喂养”它？“你把我当诱饵？
”我脸色有些难看。“是。”陈聿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歉意。
“但这也是唯一能把它彻底解决的办法。”“放心，我会保护你。”他看着我，
眼神异常认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我心里那点不爽和恐惧，
竟然奇异地平复了下来。“好。”我听见自己说。晚上九点，我准时开始了直播。
在陈聿的示意下，我再次走上了二楼。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探测器。直播间的人数再创新高，
达到了恐怖的三百万。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好戏上演。我推开主卧的门。
房间里和我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地上的镜子碎片还安静地躺在那里。我爷爷的那个罗盘，
也还在碎片上。我走过去，拿起罗盘。指针纹丝不动。我松了口气，
看来我爷爷这宝贝没什么用。我打开手里的探测器。探测器的指针，也一动不动。“嗯？
”我有些疑惑。陈聿不是说靠近就会有反应吗？难道是那东西今天不在？我举着手机，
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探测器依然毫无反应。直播间的观众也开始不耐烦了。“怎么回事？
雷声大雨点小啊。”“鬼呢？我要看的鬼呢？”“主播不会是昨天被吓破胆，
今天请了个演员来演戏吧？”我有些尴尬，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抱着手臂倚着门框的陈聿。
他也皱着眉，似乎同样感到意外。“不应该……”他低声自语。就在这时，
我突然感觉脚下一空！我低头一看，只见我脚下的地板，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漆黑的漩涡！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漩涡中传来。我甚至来不及尖叫，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坠落感只持续了一瞬间。下一秒，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我好像，还在那个主卧里。但是，又好像不是。这个房间，
和我刚才待的房间，格局一模一样。但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色调。
墙壁上布满了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我刚才摔碎的那面镜子，
此刻完好无损地立在墙边。镜面一片漆黑，像是一潭死水。我手里的探测器，
指针正在以一个前所未有的幅度疯狂摆动，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我这是……掉到镜子里的世界了？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
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陈聿！陈聿！”我疯狂地拍打着门板，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门外，
一点回应都没有。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我下意识地去看我的手机。
直播，竟然还在继续！手机屏幕上，我的直播画面一切正常。画面里，
我依然站在那个“正常”的主卧里，拿着探测器，一脸茫然。而陈聿，就站在门口。
他好像在跟“我”说着什么。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他们看到的，
是我在一脸懵逼地发呆。而此刻，真正的我，却被困在了这个鬼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重空间？灵魂出窍？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男人虚弱的，
带着喘息的声音。“你……终于来了。”我猛地回头。只见房间的角落里，不知何时，
多了一个人。那是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破烂的休闲服，浑身是伤。
他被几根粗大的，黑色的锁链，锁在墙角。锁链的另一头，深深地嵌进了墙壁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