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晶核入体，废品仔的逆袭开端傍晚六点。云港市东郊废品回收站。
陆川蹲在一堆报废的灵能箱体前，手指插进锈蚀的缝隙里撬开外壳。他动作很慢，
像是怕发出太大声音。工装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T恤领口松垮地挂在肩上。
风吹过来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缩了下脖子。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地带。
四周全是压扁的金属残骸，断裂的机械臂横七竖八地躺着，
烧毁的驱动核心散发出淡淡的焦味。压缩机一直在响，嗡嗡的声音盖住了远处公路的车流。
陆川十八岁，在这片废品站捡了三年破烂。母亲走得很早，父亲因为赌钱欠债，
三年前就没了踪影。从那以后，他就一个人住在角落的铁皮屋里，
靠拆解废料里的低阶晶核换钱过日子。云港是个灵能稀薄的城市。
普通人一辈子都摸不到觉醒的门槛，更别说检测资格。
那种事只属于电视新闻里穿西装打领带的家族子弟。像他这样的人，连报名表都填不了。
他知道自己的位置。低头，少说话，走路贴墙根。只要不惹事，就不会被打扰。
但他后颈有一块胎记，形状像火焰。从小就有，以前没人注意。可就在今天下午，
它开始发烫。当时他正翻出一枚黑色的晶核。拇指大小，表面有细密裂纹，
里面好像有光在流动。他没见过这种型号，也不认识标记。刚拿起来，就觉得脑袋一沉，
耳边响起一种奇怪的嗡声。还没反应过来，三个混混从废料堆后面走了出来。
他们穿着街头常见的夹克，手里拿着钢管。带头的那个个子不高，但眼神凶，
直接伸手要东西。陆川没动。他知道这些人不是来聊天的。混混头目见他不给，
抬手就把钢管往他头上砸。那一瞬间，陆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别打中我。
然后钢管偏了。不是被打歪，也不是被挡住。是在离他额头还有两寸的时候，突然滑向一边，
砸到了旁边人的肩膀。那人痛得叫了一声。混乱立刻爆发。陆川转身就跑。
他穿过两辆压碎机之间的窄道，脚下一滑踩到油渍钢板，身体失去平衡。
他心里又是一紧——不能倒。下一秒，脚底像是抓住了地面，整个人硬生生稳住，
继续往前冲。他钻进一辆报废的运输车底下，蜷着身子不动。外面传来骂声和脚步声，
混混们找了十几分钟，最后什么也没找到，气急败坏地走了。陆川等了很久才爬出来。
手还在抖。他摸了摸后颈，胎记还在发热，颜色比平时深了一些，透出一点淡金。
那枚黑色晶核不见了。他记得自己明明握在手里，可现在掌心空的，衣服口袋也翻遍了，
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刚才不是幻觉。钢管不会自己滑开，人也不会在油板上站稳。
那种感觉太清楚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动了一下，轻轻推了现实一把。
他回到铁皮屋。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坏了屏的灵能读取器。
这是他唯一的检测工具，是从一堆报废设备里捡回来的，修了半年才能勉强用。
他把读取器对准后颈胎记。屏幕闪了一下，跳出几个字：“未知系·规则类反应”。
然后立刻黑屏。陆川盯着那行字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他知道这台机器不会乱报。
它连普通灵能波动都测不准，但一旦出结果，基本是真的。他可能……觉醒了。
可他没参加过测试，也没碰过觉醒装置。整个云港市，
合法觉醒通道只有林氏集团控制的几个中心，排一次队要等三个月。
门外忽然传来纸张滑动的声音。他走过去打开投递口，一封信躺在地上。银色边框，
正面印着“云港灵能学院”六个字，下面是校徽图案。他拆开。里面写着：陆川，性别男，
年龄十八，天赋检测结果为S级潜力，符合入学标准，请于七日内前往报到。
落款是招生办公室。时间是今天。陆川站在原地没动。他没参加过检测。一次都没有。
别说检测，他连学院的大门在哪都不知道。可信是正规格式，印章清晰，编号可查。
不是假的。除非……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把他登记进了系统。
他想起混混离开前说的话。那个头目临走时低声骂了一句：“这玩意儿‘夜枭’找了三个月，
你小子别命都保不住。”夜枭。他听过这个名字。地下组织，做黑市灵能交易的。
警察通缉名单上有，但一直抓不到人。他们也在找这枚晶核？陆川坐到床沿，
把信放在膝盖上。窗外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风变大了，铁皮屋顶发出咯吱声。
远处有闷雷滚过。他知道平静的日子到头了。要么被人找到，
抢走他身上还不懂怎么用的东西；要么主动走出去，弄明白自己到底成了什么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粗，掌心全是茧。三年来翻过的每一块废铁，搬过的每一个箱子，
都在这些痕迹里。他不是没狠过。父亲失踪那天晚上，
他一个人把家里所有的酒瓶收起来砸碎，然后坐在门口守了一夜，等着那些讨债的人上门。
没人敢靠近。那时候他就知道，软弱活不下去。现在也一样。他把信折好塞进内衣口袋，
又摸了摸后颈。胎记的热度退了一些，但还能感觉到。刚才那两次，一次躲攻击，
一次防滑倒，都是他心里想着“不要发生”，然后事情就没发生。幅度很小，但确实变了。
如果这种能力能再用一次，两次，十次呢？如果下次遇到危险，他还能再偏移一次概率呢？
陆川抬起头。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的眼睛。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缩在墙角等天亮的少年了。骰子已经扔出去了。这一次，他想赢。
2 灵能初现，暗流涌动的学院行天刚亮，陆川就醒了。他坐起身，
手伸进内衣口袋摸了摸那封信。纸边已经有些发软，但他没拿出来看。
他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也知道今天要去哪。后颈的胎记贴着衣领，温温的，
像一块埋在皮肤下的小石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指节粗，掌心全是茧。
昨天在废品站发生的事不是梦，钢管偏了，脚底稳住了，这些事真的变了。
他穿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把旧T恤套上。铁皮屋外风还在吹，屋顶响了一声，
他没抬头。走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床头的坏屏读取器。
屏幕上还留着那行字的残影：“未知系·规则类反应”。他没再碰它，转身走了出去。
云港灵能学院在城西，离废品站有二十多公里。他搭了两趟老旧磁浮车，
中途换乘时人群挤得厉害，有人撞到他肩膀，他也没出声，只把信捏得更紧。
学院大门立在一片空地上，金属门框闪着微弱蓝光。门口站着两个警卫，穿着制式制服，
腰间挂着探测仪。陆川走过去，把信递出去。警卫接过信扫了一眼，眉头皱起来。
“录取通知是真的，但系统里没有你的登记信息。”“苏绾老师知道我会来。”陆川说。
警卫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按了下手腕终端。几秒后，门禁红光闪了三下，咔的一声打开。
“进去吧。”警卫把信还给他，语气没变，“招生办在B栋三楼。”陆川点头，
迈步走了进去。走廊很长，地面是灰白色合成板，脚步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墙上每隔一段就有灵能波动检测器，圆形的感应口对着通道。他走过时，
其中一个轻微闪了一下绿灯。B栋三楼安静得出奇。走廊尽头是一扇半开的办公室门，
门牌写着“招生管理”。他敲了两下。“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高，也不冷。
推开门，屋里光线柔和。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深色套装的女人，三十岁左右，
指甲涂着淡紫色的油，正低头翻一份文件。她抬眼看了陆川一眼，笑了笑。“你来了。
”陆川没动。“你知道我要来？”“我知道你会来。”她合上文件，放在桌上，“我是苏绾，
招生办主任。”她没问他是怎么拿到录取通知的，也没问他为什么系统没录信息。
她只是看着他，眼神很平。“你昨晚用了能力。”她说。陆川没否认。“不是测试觉醒，
也不是靠仪器引导。你是直接接触了源核，被它选中。”苏绾轻轻敲了下桌面，“那东西，
二十年没出现了。传说级的概率源核，能微调现实走向。很多人都以为它是假的。
”陆川喉咙动了一下。“谁在找它？”“夜枭。”苏绾说这个名字时，指尖顿了顿，
指甲上的光微微晃了一下，“他们找了三个月。从它离开地下库那天起，
就在找下一个承接者。”陆川想起混混临走时说的话。原来不是吓唬人。“为什么是我？
”他问。苏绾笑了下，没回答。“你觉得，为什么偏偏是你捡到了它？”陆川没说话。
他不知道答案。“你不是普通的觉醒者。”苏绾站起身，走到窗边，“你是钥匙。
他们要的不是晶核本身，而是能激活它的人。”“他们会来找我？”“已经来了。
”苏绾转过身，“刚才你在门口的时候，外面巷子拐角，穿黑夹克的那个男人，机械义眼，
眼角有纹路。他一直在等你出现。”陆川脑子里一紧。“我没拦他。”苏绾说，
“我不能插手。这是我的规矩。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得学会藏住自己。能力用多了，
会被人察觉波动。哪怕没人看得见，也能感觉到不对劲。”陆川点头。“回去小心点。
”苏绾坐回椅子，“别走正门。”他转身离开办公室，走廊比来时更安静。他没坐电梯，
从安全通道走下去。三楼到一楼，脚步压得很轻。出口通向学院后巷，
一条窄道夹在两栋建筑之间，堆着几箱废弃教材。他刚踏出一步，巷子深处就站了一个人。
男人个子不高，穿黑色战术夹克，左眼是银灰色的机械义，瞳孔缩放时发出轻微嗡声。
他站在阴影里，但陆川看清了他眼角的纹路——一只展翅的枭。“陆川。”男人开口，
声音像是从金属管里传出来的，“把东西留下。”陆川没动。“你不该进学院。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这里不是你的地方。源核不属于你，也守不住。
”“我不懂你说什么。”陆川往后退了半步。“别装。”男人抬起手，袖口滑出一把折叠刀，
刀刃弹开时发出短促的咔声，“交出来，还能活着走。”陆川心跳加快，
后颈的胎记突然热了一下。他没跑，也没动手。他盯着对方的眼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前面岔路口那辆送货磁浮车，别现在启动。车停在巷口外，货舱开着，
司机正在往里搬箱子。正常情况下，他搬完这一趟就会关门启动。可这一次，箱子刚放进去，
旁边一辆自行车倒了下来，砸在车轮上。司机骂了一句，弯腰去扶。那辆车晚了大概半秒。
陆川转身就跑。他沿着巷子另一头冲出去，拐进一条商业街。身后没有追上来的声音，
但他不敢停。穿过三个路口，钻进地铁站入口，顺着下行阶梯一直走到最底层的通风通道。
他靠在墙边喘气，手撑着膝盖。胎记还在发热，额头出了汗。他慢慢直起身，
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一枚旧电池，是从废品站顺手带出来的报废品。他把它放在掌心，
手指一弹。电池落地，正极朝上。他捡起来，再扔。又是正极。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每一次都一样。他盯着地上的电池，手指有点抖。这不是运气。是他让它们变成这样的。
远处传来地铁驶过的震动，通道里的灯闪了一下。陆川弯腰捡起电池，攥在手里。
汗水顺着眉骨滑下来，滴在地面。3 擂台风波，概率偏移初显威陆川从通风通道爬出来时，
天已经亮了。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把那枚旧电池塞回口袋。手指碰到信封边缘，确认还在。
他没走正门，绕到学院侧门进了教学区。走廊人不多，几个学生拎着训练包走过，没人看他。
他低着头，贴着墙边走，直到看见教室门牌。实战课在三楼阶梯厅。门口站着两个助教，
正在调试抽签终端。屏幕闪着蓝光，一串名字快速滚动。陆川刚站定，
系统突然“滴”了一声。替补人选：陆川旁边一个学生皱眉：“怎么又是替补？
刚才不是说轮空吗？”“数据刷新延迟了一下。”助教低头看了眼操作台，
“可能是信号干扰。”陆川没说话。他知道怎么回事。进门前那一秒，
他让终端卡了半秒——只是想避开第一轮，没想到反而被选中。
另一名原定上场的学生突然捂着肚子蹲下，脸色发白。
“我……不行了……”助教立刻改了名单。“陆川，上台。”林婉已经在擂台上等着。
她穿着浅灰色训练服，头发扎成高马尾，眼神扫过来的时候，陆川感觉太阳穴突地跳了一下。
精神系的能力者，靠意念压制对手。B级资质，在新生里算顶尖。
裁判站在中间：“无伤害限制，一方倒地或认输结束。”铃声响起。林婉没动。
她的手指微微抬了下，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陆川立刻感到脑袋像被细针扎了一下，
脚步晃了半步。精神冲击来了。他往后退，躲开正面压迫。可第二波紧跟着就到，
比第一波更沉，压得他呼吸一滞。他知道不能硬扛。这种级别的对抗，差一级就是天壤之别。
他盯着林婉的呼吸节奏。她每次释放能力前，胸口会先微不可察地起伏一次。
地面反光的角度也会影响她的判断——阳光从右侧斜照进来，在她脚边投出一道影线。
陆川悄悄集中注意力。他不去想赢，只想让那道影子偏一点点，让她吸气的时间慢一丝。
第一次，影子没变。第二次，林婉的呼吸顿了一下，像是呛到了什么。第三次，
她抬手准备第三波冲击时，指尖抖了半秒。就是现在。陆川冲上去。他没用灵能，也没硬拼，
而是趁着她收力的瞬间突进，一脚踩在她重心后移的落点上。林婉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
裁判举旗：“胜者，陆川。”全场安静了一瞬。有人低声说：“他运气真好。
”林婉站直身体，盯着陆川：“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陆川低头，“你收手太快，
我没刹住。”她不信。但她没再问，转身下了台。陆川走到场边，刚坐下，脑袋就开始疼。
不是普通的疼，是像有东西在里面搅动，耳朵嗡嗡响。他闭眼撑住膝盖，额头渗出汗。
“同学，你还好吗？”助教走过来，“需要做基础评估吗？”“不用。”“按规定，
所有实战生都要检测灵能波动残留。”助教已经拿出了手持仪，“很快。
”仪器靠近他脖子时，胎记突然热了一下。他猛地绷紧肌肉。不能出事。他咬牙，
用最后一点力气让检测仪的接口松了半秒。电源灯闪了一下，读数归零。“设备故障？
”助教皱眉，“重启一下。”“我可能有点累。”陆川站起来，“头昏。”“去医务室吧。
”助教没再坚持，“登记完再来。”陆川点头，往外走。路过林婉身边时，她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不像看对手，像在看一件不该出现的东西。他走出训练厅，拐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
冷水泼在脸上。抬头看镜子，脸色发白，眼底有血丝。他知道这是代价。用了太多次。
他靠在墙上喘气，手指插进头发里。刚要动，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真的赢了？
”是林婉的声音。“系统记录显示没有违规。”另一个女声说，“但波动曲线不对劲，
像是有外力干预。”“他根本不是觉醒者。”林婉语气冷了，“那种反应速度，
那种时机把握，不是巧合。”“可监控没拍到异常。”“那就说明问题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两人走远了。陆川慢慢起身。他知道麻烦来了。傍晚，他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
学院没安排住处，他只能找个空教室凑合一夜。路过公告栏时，停下脚步。一张新贴的声明。
林氏集团安全办公室通告近期发现多名未登记觉醒者在校内活动，存在潜在风险。
即日起，所有涉事人员需接受第三方审查，配合调查者将获得资源补偿。落款是林氏徽记。
陆川盯着那行字，手指慢慢攥紧。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刚转身，巷口那边站着一个人。
黑夹克，机械义眼，眼角纹着展翅的枭。铁枭。他没动，也没靠近，就那么看着。
陆川后颈发热。他本能地想动手——让对方视线偏一点，脚步慢一秒，随便什么都行。
但他还没发力，肩膀被人轻轻按住了。苏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你现在每动一次，
他们就越确定你要藏的东西有多重要。”她声音很轻，“别让他们看清你的底线。
”陆川僵住。“你今天用了三次以上。”她说，“胎记的热度瞒不过懂行的人。
林家已经联系学院高层，夜枭也在等你犯错。两边都在试探，你越用力，他们越敢压上来。
”“那我该怎么办？”“藏住。”她松开手，“别解释，别反抗，让他们觉得你只是侥幸。
真正的危险不在擂台，而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她转身走了，高跟鞋声渐渐远去。
陆川站在原地，没动。铁枭还在巷口。他没走，也没叫人，像是在等一个信号。
陆川绕开主路，从地下车库走。通道昏暗，头顶的灯一截亮一截灭。他走得很慢，
耳朵听着后面有没有脚步。快到出口时，广播响了。“通知：明日九点召开特别听证会，
请昨日实战课涉事学生准时到场。缺席者视为自动放弃入学资格。”话音落下，
出口的铁门缓缓开启。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磁浮车，车窗贴着深色膜。车门开着，
一只手搭在门框上。陆川站在通道尽头，看着那扇门。风从外面灌进来，吹起他衣角。
4 夜枭现身，绝境中的概率博弈陆川站在车库出口，风从外面灌进来，
吹得他衣角轻轻晃动。他盯着那辆黑色磁浮车，车门还开着，那只手依旧搭在门框上，
没有动。他没往前走，也没后退。心跳很快，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慌。
苏绾的话还在耳边——越用力，他们越敢压上来。他低头，假装系鞋带，
手指悄悄碰了下后颈。胎记有点热，但还不明显。他闭眼一瞬，
让头顶那盏老旧的照明灯闪了一下。灯光断了一秒，周围暗了半拍。就是这半秒，
他看清了车牌尾号和车身左侧的划痕。他直起身，慢慢走进车里。座椅是冷的，
车门在他身后关上。车内没有对话，司机没回头，车子直接启动。一路沉默。
窗外的街景向后退去，高楼越来越少，最后变成一片废弃工业区。
磁浮车停在一栋灰白色建筑前，外墙剥落，门口挂着“林氏数据中心停用”的牌子。
门开了，一个穿黑西装的女人走出来。她三十岁左右，脸上带着笑，手里端着一杯水。
“陆川？我是林总秘书。”她说，“你父亲的事，我想和你谈谈。”陆川没说话，
跟着她进了楼。走廊灯忽明忽暗，地面有积水，脚步声回荡得很远。
女人把他带到一间小房间，桌上放着一台老式投影仪。“三年前，你父亲签过一份协议。
”她说，“把晶核交给‘夜枭’，换取一笔债务清偿。但他没完成交接，人就消失了。
”她按下按钮，墙上出现一段模糊画面。一个男人戴着镣铐，走进一条废墟走廊。背影很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