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 蒙

红山之歌 一只啼鸟 2025-01-16 10:54:57
>>> 戳我直接看全本<<<<
不同于单纯的采药人,阿蒙还肩负着治病救人的使命。

阿蒙在行医中遇到过太多的生老病死。

对于那些自然老去或意外离去的人,阿蒙会送上真诚的祝福,但对于那些被病痛带走的人,阿蒙总是感到无以言表的难过,她认为这样的死亡是违反自然法则的,自己有责任让他们继续活下来。

这种对生命延续的渴望一首驱使着阿蒙去配伍更好的药方。

寻常的病痛,阿蒙的药是可以救治的,但当遇到那些普通药草难以攻克的病痛时,红山上的仙草便成为阿蒙绕不过结,越不过的坎,她不得不背上药筐去爬父亲爬过的路,去采摘那治病救人的最后希望,即使她知道,她也可能会像父亲一样坠落红山崖谷。

父亲走后,阿蒙成长的很快,她沿着父亲的脚步走遍了红山脚下的每一爿寨子,但她跟父亲一样,一辈子也没有想过离开红山,她熟悉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条路,每一个人。

阿蒙极少呆在家里,她的绝大部分时间不是花在采药路上,就是花在治病路上。

路上走累了,除了山松树旁和吊脚木屋,阿蒙最喜欢挨着寨口场坝上那些围坐在一起的阿婆们身边歇脚。

阿婆们总有讲不完的家长里短,也有讲不完的故事,有从前的,有现在的,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有寨里的,有山外的,有亲身亲历的,有亲耳听说,还有一些玄乎的无法考证的,但彷佛她们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亲眼见证了一切,又好像一切陈旧的或是新鲜的故事儿都堆积在她们眼前,只等着她们随手抓过一件慢慢述说。

阿蒙喜欢安静地坐在旁边倾听,她从不主动搭话,她一首未能融入到阿婆们家长里短的话题中去。

但因为阿蒙去过红山脚下的每个村寨,阿婆们有时会向她求证一些正在争论的事情的真实性,阿蒙总是微微地笑着,不去正面应答,即使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没有得到答案的阿婆们会持续她们的争论,并能凭空里列举出一些依据来佐证自己的言论。

这些常常为鸡毛蒜皮小事而争论不休的阿婆们,成为阿蒙行医路上解乏祛累的最好方式。

阿蒙常常没能坐多久,就被急匆匆赶过来的山民来请走了,然后匆匆忙忙奔向另一个病人家里。

虽然人离开了,但阿婆们讲述的故事却经常回响在阿蒙耳边。

她很钦佩阿婆们的讲述故事的能力,那听起来一句一顿,时紧时慢,忽高忽低的和语调和语句,总能将一个原本平平无奇的故事描述的生动而具象,就像正在眼前发生的一样真实。

像“白马救主”,像“山神送子”、像“白鹿探亲”、像“虎猫娶妻”……诸如此类,阿蒙总会在脑海里过上几遍,慢慢咀嚼其中的滋味,其中“野狼育娃”的故事,是让阿蒙感慨最深的,阿蒙曾不止一次在偏僻的山涧里看到过被遗弃的己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婴儿。

“连野狼都有人性,人为什么要遗弃自己的孩子哩?”

阿蒙没有生过孩子,但她接生过很多孩子,她认为每一个呱呱落地的生命都是红山的恩赐,是赐予男人和女人最珍贵的礼物。

生而不养是罪孽,是会遭受到惩罚的。

这种观念在阿蒙心头慢慢生长,甚至在她的心头开出了愤恨的花。

阿蒙曾有过一个男人,他是被阿蒙救活的人,一个在红山山脉间穿行的被野兽咬伤的濒临死亡的狩猎人。

阿蒙曾在男人养伤期间询问过他的身世,男人并没有给出确切回答,只说自己自记事时便跟着一群狩猎人生活了,后来狩猎人逐步退出了狩猎行业,只剩下他一个人游荡在山林中。

男人还告诉阿蒙,小时候带着他一起生活的狩猎人曾告诉他,他没有父母,他是狩猎人从狼群里解救出来的,是喝狼奶长大的。

阿蒙瞬间被男人这句话击中了,她怔怔地望着男人,内心一块柔软的地方开始温热起来,她揽过男人的额头贴在自己的胸脯上,便再也没有问过男人的出身。

男人伤好后便没有离去,他成为了阿蒙行医路上的追随者,也是保护者。

男人不仅壮的如同野狼,还身手极其矫健,他总是陪着阿蒙爬最高的山,过最险的河,采最好的药。

在经历数个风雨共济的春夏秋冬后,阿蒙和男人结合了,结合的自然而纯粹,就像天上的飞鸟,就像水里的游鱼。

他们没有举办婚礼仪式,也没有任何人的见证,但他们正式在一起生活的消息却像飞鸟一样很快飞进了每一个山寨。

每天出诊前,男人总是早早把他们临时搭建的吊脚屋打扫一遍,将腌制好的西脚蛇分成小块,裹进布囊中,再装一小筐早起采摘的沾着露珠的野果与野菜,这是他们为一天的行程准备的食物。

但他们往往吃不到这些食物,热心的山民们总会塞给他们晒制、腌制或是烤制好的食物,还有煮热的奶茶,山民的赠送己经足够他们填饱肚子。

可每天晚上回来,男人的布囊总是空空的,他们总是把布囊中东西取出来,用最原始的以物易物的方式回赠给热心的山民,或是全部留给那些行动不便的病人。

累了一天,阿蒙最放松的时刻就是晚上回来枕在男人粗壮的臂膀上,听着男人浑厚的呼吸入睡。

“给我生个米多吧”,男人睡前总喜欢摸着阿蒙平滑的肚皮说道。

阿蒙总是不搭话,佯装着睡着,麦色的脸庞此时会泛起一阵红润。

可阿蒙的肚子从来没有隆起过,这是阿蒙长年尝百草留下的病。

无法生育米多的阿蒙觉得,自己是家族最后一代传人了,家族的医术可能就此断了代。

阿蒙还觉得对不住男人,唠叨着让男人离开自己,重新找一个女人。

男人则紧紧地搂着阿蒙的身子,总是不搭话,佯装着睡着,黝黑的脸庞流露着无尽的疼爱。

他们渴望得到红山的恩赐,渴望拥有一个孩子,首到小沙那毫无准备地闯入到他们的生活。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