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爸爸回来了。"陈骁蹲下身，朝我怀里的萨摩耶伸出手。球球突然夹紧尾巴，
呜咽着往我身后躲。"怎么回事？"陈骁笑着站起来，"三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我摸着球球发抖的后背，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三天前，我带着球球去陈骁家住，
考虑同居的事。今天刚回到自己家，球球就变成这样了。"可能是累了吧。"我勉强笑笑。
陈骁又靠近一步。球球突然疯狂挣扎，爪子在我手臂上划出三道血痕。"林溪，你流血了！
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球球从来不会伤害我,除非它真的怕到了极点。
1."宝贝,我去买点药给你擦擦。"陈骁说着要出门。
球球立刻从我怀里跳下来,冲到门口对着陈骁狂吠。
那不是普通的叫声,是那种喉咙深处发出的,带着恐惧和警告的低吼。"球球！"我喝止它。
"没事没事,它可能认床,最近压力大。"陈骁摆摆手,"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去吃饭。
"门关上的瞬间,球球才停止吠叫,但整个身体还在发抖。
蹲下来抱住它:"怎么了?在他家发生什么了?"球球把头埋进我怀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手机响了,是闺蜜苏小小。"回来了?同居体验怎么样?"她兴奋地问。
"挺好的,就是球球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怎么?""它现在看见陈骁就发抖,刚才还抓伤了我。"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确定这三天,你和陈骁每分每秒都在一起?""当然不是,他要上班,我也出去买过东西。
:"你什么意思?""我没别的意思,但是狗突然怕一个人,要么是被打过,要么是被吓过。
""不可能,陈骁那么喜欢球球。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球球现在对他这个反应?"我说不出话。
苏小小的声音又响起:"晚上别去吃饭了,带球球来我这儿,我帮你看看。
"挂了电话,我仔细检查球球的身体。掀开厚厚的白毛,后腿内侧有一小块淤青。
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2."这是踢的。
"宠物医院的李医生推了推眼镜,"用了不小的力气。"我握着化验单的手在发抖。
"还有这里。"李医生翻开球球的爪子,"两个指甲断了,像是被门夹的。
会是它自己不小心?"李医生看着我,缓缓摇头:"林小姐,狗不会自己把爪子伸进门缝里。
"走出医院,我站在路边不知道该去哪。
手机震个不停,全是陈骁的消息:"宝贝,到哪了?" "定了你最喜欢的日料。
" "怎么不回我?"我盯着屏幕,打了三个字又删掉。
最后只回了一句:"我不太舒服,今天不去了。"十秒钟后,电话就打过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骁的声音很着急。"就是有点累。
""那我过去照顾你?""不用,我想自己睡一觉。""林溪。
"他的声音突然变冷,"你是不是在怪我什么?""没有。
"陈骁,这三天,球球单独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对它做了什么?"电话那头安静了五秒钟。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它腿上有淤青,指甲断了两个,医生说是被打的。
林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打球球?它是不是自己玩的时候受伤了?""医生说不可能。
球球那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起他周末陪我遛狗,给球球买零食,教它握手的样子。
可是现在,球球看见他就发抖。
"陈骁,我就问你一句,这三天,你有没有打过球球?""没有。
"他的回答很快,"我以我们的感情发誓,我绝对没有碰过它一根毛。"我想相信他。
真的想。
看见你就害怕吗?""可能是它神经质!你知道萨摩耶本来就比较敏感!""它从来不这样。
它,你非要逼着我承认什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我?"我握着手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
一声,"看来这三天的同居,你得出的结论就是我会虐待动物对吗?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你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还要不要在一起。我给你三天时间。"电话挂断了。
我抱着球球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很冷。
苏小小的话在耳边响起:"要么是被打过,要么是被吓过。
"3.第二天早上,我被敲门声吵醒。开门,苏小小端着早餐站在外面。
"你昨晚一夜没睡?"她看着我的黑眼圈。"睡不着。
"她把早餐放在桌上,认真地看着我:"林溪,我昨天去查了陈骁的前女友。
"我心里一沉:"你查这个干什么?""因为我觉得不对劲。
苏小小拿出手机,"你知道陈骁的前女友叫什么吗?""赵雨欣,我知道,他们和平分手的。
""和平?"苏小小冷笑,"我找到她了,她现在在国外,我们昨晚视频了两个小时。
""她说了什么?"苏小小深吸一口气:"她说陈骁有暴力倾向。
个月他都很好,到了第九个月,开始摔东西,到第十个月,开始推她,到了一年,开始打她。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她还说,陈骁最喜欢折磨她的方式,就是虐待她的宠物猫。
"我一屁股坐回沙发上。"那只猫最后怎么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见了。
陈骁说是猫自己跑丢的,但赵雨欣说,那天之前,陈骁刚和她大吵了一架,因为她要分手。
第二天,猫就不见了。""报警了吗?""报了,但没找到。
陈骁有不在场证明,说那天他在公司加班,有监控可以证明。
"我想起前天晚上,陈骁也说他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我和球球在他家睡觉。
"赵雨欣还给我发了照片。"苏小小把手机递过来。
屏幕上是一只橘猫,爪子上缠着绷带,眼睛里满是惊恐。照片日期显示是两年前。
"她说这是在分手前一个月拍的,猫当时的指甲也断了几根,兽医说是被工具钳断的。
"我看着照片,手控制不住地发抖。"还有这个。
小小又翻出一张图片,是就医记录,"这是赵雨欣分手后的验伤报告,手腕骨裂,肋骨挫伤。
""她说陈骁打的?""她说是'争吵中受的伤',但警察问她要不要立案,她没有。
因为陈骁威胁她,如果报警,就把她的隐私照片发到网上。"我突然想呕吐。
"所以她选择出国,躲得远远的。
"苏小小握住我的手,"林溪,我不是想破坏你们的感情,但是..."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看出去,是陈骁。他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不要开门。"苏小小压低声音。
我没动。"林溪,我知道你在家。"陈骁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球球突然从卧室冲出来,对着门疯狂吠叫。"宝贝,是我啊,陈骁哥哥。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我给你带了小零食。"球球叫得更凶了,甚至开始用爪子挠门。
"林溪!"陈骁的声音突然变大,"你到底开不开门?!"我和苏小小对视一眼。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开,我就走了。
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一!""二!"我握住门把手。"林溪!"苏小小低声喊我。
"三!"门外传来重重的踢门声,球球吓得尿在了地上。然后是脚步声远去。
我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球球冲过来钻进我怀里,浑身发抖。"我想见见赵雨欣。
"我抬起头看着苏小小,"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4.视频接通的时候,赵雨欣正坐在咖啡厅里。她比照片上瘦很多,脸色有些苍白。
"你好,我是林溪。""我知道。"她淡淡地笑,"苏小小把你的照片发给我了。
你长得很漂亮,难怪陈骁会喜欢你。
""我想知道..."我顿了顿,"陈骁是不是真的打过你?"她沉默了几秒,放下咖啡杯。
"你的狗是不是受伤了?"我点点头。"我当初的猫也是这样。
"她的眼眶红了,"一开始只是指甲断了,我以为是它自己玩的时候弄的。
然后是腿上有淤青,陈骁说是它自己撞到桌角。
再后来...""后来怎么了?""我有天提前回家,听见猫在尖叫。
"她的声音开始发抖,"我冲进门,看见陈骁把猫按在地上,用打火机烧它的尾巴。
"我倒吸一口凉气。"他看见我,马上松手,说是在跟猫玩,但是猫的尾巴已经秃了一块。
我抱着猫哭,他就蹲在旁边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脸上还带着笑。
""那你为什么不立刻分手?""我想分。"她苦笑,"我当天就说要分手。
然后他就哭着跪下求我,说他只是压力太大,不知道怎么发泄。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相信了。""然后呢?""然后过了一个月,我们又吵架了,因为他翻我的手机。
第二天我回家,猫不见了。"我想起昨天陈骁在门外踢门的声音。
"林溪,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觉得,陈骁对你很好,不可能做这种事。
"赵雨欣看着镜头,"但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他会在你面前把自己伪装成最完美的男朋友,温柔体贴,会撒娇,会道歉。
但只要你们开始同居,或者是他觉得你逃不掉了,他就会露出真面目。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报警。"她认真地说,"趁他还没伤害你,赶紧报警。
我手里有当时的验伤报告和就医记录,可以作证。""但是警察会管吗?他又没有直接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