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影子

记忆深处的影子

作者: 我只想取个名字啊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记忆深处的影子》本书主角有志明陈国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我只想取个名字啊”之本书精彩章节:《记忆深处的影子》是一本救赎,推理小主角分别是陈国栋,志由网络作家“我只想取个名字啊”所故事情节引人入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235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02 01:54:10。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记忆深处的影子

2025-10-02 05:49:29

1 破碎的镜像陈国栋睁开眼,熟悉的眩晕感如期而至。天花板的裂纹像一张蛛网,

在晨曦的微光中若隐若现。他花了三秒钟才确认自己身在何处——这是他的卧室,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二十三年。但昨天发生了什么?前天呢?上个月呢?

他的大脑像一块被过度使用的硬盘,存储空间所剩无几,只剩下一些碎片化的影像和感觉。

医生说他患的是早发性阿尔茨海默症的一种罕见变体,

记忆 retention 周期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每天醒来,都是一次重生。

也是一次死亡。他缓缓坐起身,骨头发出轻微的脆响。六十二岁的身体正在背叛他,

正如他的心智一样。然后,像每天的仪式一样,他转过头,看向床头柜上的相框。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笑容灿烂,眼睛明亮,

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那是他的儿子,陈志明。陈国栋盯着照片,

一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深沉的爱与尖锐的痛交织在一起。因为这张脸,

这张他每天醒来唯一能清晰记起的脸,

与二十年前那起悬而未决的连环杀人案中的受害者们惊人地相似。“烬夫案”。

三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他混沌的意识。五名年轻男子,年龄在十八至二十五岁之间,

都被发现死于城市的偏僻角落,尸体被精心布置,如同某种诡异的仪式。

所有受害者都有着相似的面部特征——浓密的黑发,挺直的鼻梁,尤其是那双眼睛,

眼尾微微下垂,带着一种天真与忧郁交织的气质。就像他的儿子一样。

陈国栋曾是市刑警队的副队长,负责调查那起案件。三年间,他们收集了大量证据,

排查了数百名嫌疑人,却始终没能找到真凶。案子最终被封存,

成为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遗憾,也是他心中从未愈合的伤口。而现在,

疾病让他几乎忘记了一切,唯独记得儿子的脸——和那些受害者如此相似的脸。

这究竟是命运的讽刺,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警告?“爸,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陈志明端着早餐托盘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他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皙。“感觉怎么样?”志明走近,

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顺手调整了陈国栋背后的枕头。陈国栋凝视着儿子的脸,

努力从那双熟悉的眼睛里寻找着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只是一种本能,

一种深植于他警察骨髓里的本能。“还好。”他简短地回答,声音因久未使用而沙哑。

志明点点头,开始帮他准备早餐。“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南瓜粥,还有煎蛋和全麦面包。

医生说你的饮食要清淡,但要保证营养。”陈国栋默默地看着儿子熟练的动作,

心头涌起一阵愧疚。自从他确诊后,志明就辞去了城里的工作,搬回来照顾他。

一个前程似锦的年轻人,把最好的年华耗费在一个日渐衰朽的老人身上。

“你...不必这样的。”陈国栋轻声说。志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又被温和的笑意取代:“你是我爸,这是我该做的。”早餐过程中,

陈国栋注意到儿子左手腕上有一道新的伤痕,浅浅的,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擦过。

“手怎么了?”他问道。志明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遮住伤痕:“没什么,

昨天整理车库时不小心划到的。老房子,东西堆得太乱。”陈国栋点点头,没有深究。

他的注意力已经开始涣散,像阳光下消散的晨雾。早餐后,志明帮他洗漱,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套日常的流程对陈国栋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的肌肉记得每一个步骤,

但意识却像是第一次经历。“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去院子里坐坐吧。”志明提议道。

陈国栋点点头,任由儿子搀扶着他走向门口。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卧室时,

陈国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床头柜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张折叠的小纸条。他停下脚步,

弯下腰,用微微颤抖的手捡起了它。“怎么了,爸?”志明问道。“没什么。

”陈国栋不动声色地将纸条塞进睡衣口袋,“鞋带松了。

”志明低头看了看父亲脚上根本没有鞋带的软底拖鞋,眼中掠过一丝疑虑,但什么也没说。

来到院子里,初夏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陈国栋坐在藤椅上,

眯起眼睛看着花园里盛开的花朵。志明则拿起修剪工具,开始整理那些过于茂盛的枝叶。

趁着儿子背对着自己,陈国栋悄悄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展开。打印的宋体字,

简洁而冰冷:“装病,否则下一个死的是你儿子。”一瞬间,

陈国栋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装病?他本来就有病啊。这是什么意思?警告?威胁?

还是某种恶劣的玩笑?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二十年的刑警本能在这一刻苏醒,

压过了疾病的困扰。这不是巧合。纸条出现在他的床头,说明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

而唯一有钥匙的人...他抬起头,看向正在修剪玫瑰枝条的儿子。

阳光洒在志明年轻的脸庞上,那与受害者们惊人相似的侧脸线条柔和,神情专注。

如果纸条上的威胁是真的,那么危险可能来自何方?是二十年前的“烬夫”重现江湖?

还是有什么新的威胁悄然逼近?陈国栋的大脑飞速运转,

试图从记忆的碎片中拼凑出有用的信息。但阿尔茨海默症像一堵厚厚的墙,阻挡了他的思路。

他知道自己必须谨慎,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爸,你看这株玫瑰,开得多好。

”志明转过身,手中拿着一朵初绽的深红色玫瑰,脸上带着纯净的笑容。

陈国栋强迫自己回以微笑,同时将纸条更深地塞进口袋深处。在这一刻,

他清楚地意识到两件事:第一,有人威胁他和他儿子的生命;第二,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包括他唯一的儿子。因为那张与受害者如此相似的脸,也许不仅仅是一种巧合。

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威胁者,是否正在某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陈国栋深吸一口气,

决定开始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场表演——在一个可能危及生命的威胁面前,

假装自己仍然是个无助的、健忘的老人。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戏的观众,

可能远比他想象的更近。2 信任的裂痕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国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仿佛在打盹。但他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如同二十年前分析案发现场时一样。那张纸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他的口袋里发烫。

“装病,否则下一个死的是你儿子。”“装病”这两个字,意味深长。威胁者知道他的病情,

甚至可能在怀疑他病的程度?或者,这是一种测试?看他是否会因为威胁而“露出马脚”?

他的思绪飘回了二十年前的“烬夫案”现场。那些年轻的生命被剥夺的方式,冷静、高效,

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精确。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DNA证据,

现场总是被打扫得异常干净,仿佛一个幽灵在行动。唯一的共同点,

就是受害者那相似的面容特征。而现在,他的儿子,拥有着同样特征的儿子,

成了威胁的目标。陈志明在厨房里忙碌,清洗早餐的碗碟,

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隐约传来。这一切看起来如此正常,如此温馨,

却让陈国栋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威胁者是如何进入他卧室的?

门窗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家里只有他和志明有钥匙。难道是志明自己……?不,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摁了下去。那是他的儿子,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但警察的本能又让他无法完全排除任何可能性。他必须弄清楚几件事:第一,

威胁的真实性;第二,威胁的来源;第三,儿子的处境和……他可能隐藏的秘密。“爸,

喝点参茶,提提神。”陈志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陈国栋睁开眼,

看到儿子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站在面前。他接过茶杯,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志明的手指。

那触感温暖而真实。“谢谢。”陈国栋啜了一口茶,状似随意地问道:“志明,

昨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陈志明擦拭着手,动作微微一顿,

随即自然地回答:“没有啊,就我们俩。怎么了爸?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一个孝顺儿子对患病父亲应有的反应。陈国栋摇摇头,

揉了揉太阳穴,表现出困惑和疲惫:“没什么,就是……脑子里有些乱,好像做了个梦,

记不清了。”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记忆混乱的老人。“别想太多了,放轻松。”志明安慰道,

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开始削皮,果皮连绵不断地垂下,手法熟练。

“医生说思虑过重对你的病情不好。”陈国栋看着儿子低垂的眉眼,

那专注的神情和他记忆中幼年时拼装模型的样子重叠在一起。如此熟悉,

却又在此刻蒙上了一层疑云。“你小时候,”陈国栋缓缓开口,仿佛陷入了回忆,“最怕黑,

晚上总要开着灯睡觉。”志明抬起头,笑了笑,眼神有些飘忽:“是啊,您还记得。

后来您送了我一个警察造型的夜灯,我才慢慢不怕了。”陈国栋的心微微一沉。

他确实送过夜灯,但那是一个小宇航员造型的,不是警察。是志明记错了?

还是……他在下意识地迎合自己这个前警察父亲?这只是个微小的细节,

但在当前敏感的形势下,任何不协调都显得格外刺眼。“可能是我记混了。

”陈国栋含糊地带过,继续扮演他的角色。他不能打草惊蛇。下午,

陈志明出门去超市采购日用品。家里只剩下陈国栋一人。机会来了。他立刻行动起来,

虽然身体不如从前灵活,但多年的职业训练让他知道该如何高效地搜寻。

他首先检查了所有的门窗,确认没有强行侵入的痕迹。然后,

他小心翼翼地开始检查儿子的房间。陈志明的房间整洁得几乎有些不近人情。

书架上按照高矮顺序排列着书籍,衣柜里的衣服按颜色和季节分类悬挂,桌面上一尘不染,

只有一台合着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个笔筒。

栋戴上了早已准备好、藏在睡衣口袋里的薄手套——这是他从确诊初期就下意识保留的习惯,

仿佛预感到有一天会用上。他快速而细致地搜查着抽屉、床底、书架后的缝隙。

他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纸条、陌生的物品,或是与“烬夫案”直接相关的线索。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笔筒上。笔筒里除了几支笔,

还放着一个旧的、有些掉漆的金属悠悠球。陈国栋记得这个悠悠球,

是志明初中时最喜欢的玩具,得了重病的前妻还为此责备过他玩物丧志。他拿起悠悠球,

手感沉甸甸的。他下意识地转动轴心,发现球体是可以旋开的。里面是空心的,

藏着一小卷被橡皮筋捆住的纸。陈国栋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深吸一口气,解开了橡皮筋,

展开那卷纸。不是打印的纸条,而是一张手工绘制的地图。地图很简陋,

只标注了几条街道和一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地点——城西的废弃工业区。在那个红圈旁边,

用娟秀的笔迹写着一个日期:2003.07.19。陈国栋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2003年7月19日,那是“烬夫案”第三个受害者,

那个叫王哲的二十岁大学生的尸体被发现的日期。发现地点,正是城西的废弃工业区!

这张地图为什么会在志明的悠悠球里?是他自己画的?还是别人给他的?

一个二十年前的日期,一个与悬案紧密相关的地点……这意味着什么?

志明和“烬夫案”有联系?这个想法让陈国栋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扶住书桌,才勉强站稳。

不,不可能。那时志明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和连环杀人案有关?

但这张地图又该如何解释?是有人栽赃?是志明无意中得到的?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在暗中调查?无数的疑问像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本就脆弱的认知壁垒。他感到头痛欲裂,

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模糊。疾病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试图吞噬他刚刚聚集起来的清醒。

不行,现在不能倒下!他强行稳住心神,将地图按照原样卷好,塞回悠悠球,放回笔筒。

抹去自己来过的一切痕迹后,他迅速离开了儿子的房间,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假装从未离开过。当陈志明提着购物袋回来时,看到的是父亲在沙发上安然入睡的景象。

“爸,我回来了。”志明轻声唤道,将买来的东西归置好。陈国栋“悠悠转醒”,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儿子身上,

露出一个温和而略显迷茫的笑容:“哦……回来了啊。

”仿佛刚才那个在儿子房间里紧张搜寻的前警官,只是他混乱意识中的一个幻影。

但他藏在口袋里的手,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轻微的痛感帮助他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地图、日期、废弃工业区……还有那张警告纸条。

线索开始浮现,却指向了一个他最不愿面对的方向。信任的裂痕,一旦产生,

便如破碎的镜面,再也无法复原。而他不知道,在这面破碎的镜子后面,

隐藏着的究竟是保护,还是更深的危险。夜幕开始降临,窗外的世界渐渐被黑暗吞没。

陈国栋知道,他必须在自己再次被遗忘吞噬之前,找到答案。为了儿子的安全,

也为了揭开那段尘封的、血腥的过去。

3 暗夜来访者夜幕彻底笼罩了这栋位于城市边缘的老旧独栋住宅。

陈国栋坐在书房的扶手椅里,台灯在桌面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将他脸上深刻的皱纹映照得愈发清晰。他面前摊开着一本旧相册,

手指缓慢地抚过那些已经泛黄的照片——这是他每日“记忆训练”的一部分,

也是他此刻最好的伪装。相册里,有他穿着警服的英姿,有他和妻子温馨的合影,

更多的是儿子陈志明从小到大的影像。从襁褓中的婴儿,到蹒跚学步的幼童,

再到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最后是青涩的少年……每一张照片上,那张脸都在变化,

却又奇迹般地保持着某种核心的特征,尤其是那双眼睛。就是这双眼睛,

与二十年前档案袋里那些冰冷照片上的受害者们,如此致命地相似。

他的大脑像一团被猫玩弄过的毛线,混乱不堪。

、儿子手腕上的新伤、以及那个被刻意记错的夜灯造型……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旋转、碰撞,

却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图像。阿尔茨海默症如同一个恶毒的看守,

在他即将触碰到关键线索时,便拉下思维的闸门。他必须依靠本能,

依靠那些深植于骨髓的警察直觉。陈志明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开得很低,

隐约传来新闻播报员平稳的语调。一切看似平静寻常。突然,门铃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陈国栋的心猛地一跳。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访。

他听到志明起身去开门的脚步声。“谁啊?”志明隔着门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女声:“请问是陈国栋陈警官家吗?

我是市局档案室的李桂兰。”李桂兰?陈国栋在记忆中快速搜索这个名字。有些模糊,

但似乎确实有个负责档案管理的女警叫李桂兰,比他年长几岁,在他退休前几年也退了。

她来做什么?他听到志明打开了门。“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志明的语气礼貌而疏离。

“是这样的,”李桂兰的声音传进来,“局里最近在整理一批过期档案,

有些涉及陈警官当年经手的旧案,需要他确认一下签名和几个细节。打他手机没人接,

我就冒昧按地址找过来了。”她的解释合情合理。陈国栋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整理旧档案?

需要退休多年的老警官确认细节?还是在晚上?这不符合常规流程。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那张警告纸条的触感仿佛还在。“我爸他……身体不太方便。”志明委婉地拒绝。

“我知道陈警官的情况,”李桂兰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同情,“我就打扰几分钟,

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好。不然我这工作没法交代啊。”陈国栋深吸一口气,扬声道:“志明,

请客人进来吧。”他决定亲自会会这位不速之客。也许,这是一个机会。陈志明犹豫了一下,

还是侧身让李桂兰进了屋。陈国栋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客厅。他看到站在玄关处的李桂兰,

一个大约六十多岁、身材微胖、头发花白剪短的女人,穿着朴素的深色外套,

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牛皮纸档案袋。她的面容确实有些眼熟。“陈警官,好久不见了。

”李桂兰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容,目光快速地在陈国栋脸上扫过,又环视了一下客厅,

最后在陈志明身上停留了一瞬。陈国栋捕捉到她看到志明时,

眼中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讶异,甚至可以说是……震惊?虽然她掩饰得很快,

但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她在惊讶什么?志明的长相?这和旧档案有什么关系?“李……大姐,

”陈国栋选择了一个模糊的称呼,示意她坐下,“坐吧。人老了,记性不行了,

好多事都模糊了。”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病态。李桂兰在沙发坐下,将档案袋放在腿上,

双手交叠压在上面。“理解,理解。就是几个小问题,关于……嗯,一些旧案的流程。

”她的话语有些含糊,没有具体指明是哪些案子。陈志明给李桂兰倒了杯水,

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似随意,但陈国栋注意到,

儿子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李桂兰和她腿上的那个档案袋。“是什么案子?

”陈国栋直接问道。李桂兰顿了顿,翻开档案袋的扣绳,却没有立刻拿出文件,

而是看着陈志明,又看向陈国栋,意思很明显。“志明不是外人。”陈国栋说。“哦,当然,

当然。”李桂兰笑了笑,从档案袋里抽出的却不是文件,而是一张黑白照片的复印件。

她将复印件递给陈国栋。陈国栋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大约十七八岁,穿着二十多年前流行的校服,

对着镜头羞涩地笑着。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下垂,和他儿子,和那些受害者,如出一辙。

“这是……”陈国栋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确定,这个人不在已知的“烬夫案”受害者名单里。

“一个失踪人口,”李桂兰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到什么,“叫周晓峰。

2002年秋天报的失踪,一直没找到。当时您好像参与过初期排查?”陈国栋盯着照片,

大脑飞速运转。2002年秋天,那是在“烬夫案”第一个受害者出现之前!

他对此毫无印象,这可能是疾病造成的记忆缺失,也可能……这个案子本身就被忽略了。

“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他摇了摇头,将照片递还给李桂兰,手指微微颤抖。他注意到,

在他看照片时,李桂兰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瞥向了陈志明方向好几次。“没关系,

就是顺道问问。”李桂兰收起照片,放进档案袋,动作显得有些匆忙。

“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她站起身,准备告辞。整个过程快得不同寻常,

所谓“确认细节”根本没有发生。她的来访,似乎只是为了让他看到那张照片。

陈志明起身送客。在门口,李桂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陈国栋说:“陈警官,

保重身体。有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向前看。”她的语气意味深长,

然后快步离开了。门关上,客厅里恢复了寂静。陈志明走回来,眉头微蹙:“爸,

她真是档案室的?感觉有点怪怪的。”陈国栋没有回答,他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疑惑中。

周晓峰……一个在“烬夫案”发生前失踪的、拥有同样面部特征的男孩?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烬夫”的作案时间比警方掌握的更早?李桂兰为什么特意来告诉他这个?

她那句“让它过去吧”是劝慰,还是警告?还有她看到志明时的反应……“爸?

”志明的声音带着关切。陈国栋抬起头,看着儿子年轻而熟悉的脸庞,

那张与周晓峰、与所有受害者如此相似的脸。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如果“烬夫”的猎物范围更广,时间线更长,

那么他的儿子,是否从一开始,就处于某种未知的危险之中?或者……他不敢再想下去。

“没事,”陈国栋疲惫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可能是累了,有点糊涂了。

”他必须继续“装病”,在迷雾中寻找真相。但他知道,李桂兰的到访,绝不是偶然。

她像一个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激起了更深的涟漪。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威胁,

似乎正通过这种方式,向他传递着某种信息。而下一个威胁,会在什么时候,

以何种方式到来?陈国栋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而他和他儿子,

正位于网的中心4 迷雾中的微光李桂兰的到访像一根刺,扎在陈国栋混沌的意识里,

带来持续而尖锐的痛感。周晓峰,那个失踪于“烬夫案”之前的男孩,拥有着标志性的面容。

这意味着警方的调查可能存在巨大盲区,凶手的活动时间可能更早,范围可能更广。

夜晚变得格外漫长。陈国栋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儿子房间隐约传来的平稳呼吸声,

自己却毫无睡意。台灯早已熄灭,黑暗中,只有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弱月光,

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警告纸条、悠悠球地图、李桂兰的暗示、周晓峰的照片……这些信息碎片在他脑中反复回旋,

试图冲破疾病的阻隔,拼接成形。他强迫自己冷静,用残余的逻辑去分析。

李桂兰的出现绝非档案整理那么简单。她选择晚上来访,言语含糊,

真正的目的似乎就是让他看到周晓峰的照片。她在暗示什么?提醒他威胁的存在?

还是警告他不要深究?她最后那句“让它过去吧”,听起来像是劝慰,结合那张警告纸条,

却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她看到志明时的惊讶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志明与受害者相似的容貌?还是……她认识志明?或者,她知道一些关于志明的事情?

陈国栋的思绪又飘向那张藏在悠悠球里的地图。2003.07.19,城西废弃工业区。

儿子为什么保留着这个?如果李桂兰代表着一方势力在警告他“装病”和“停止调查”,

那么儿子这边,是否在进行着某种秘密的调查?他手腕上的伤,是否与此有关?

这个想法让陈国栋感到一丝微弱的希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忧虑。

如果志明在暗中调查“烬夫案”,那无异于在黑暗中独自走向一头危险的野兽。他太年轻,

缺乏经验,而他的长相,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也不能完全将希望寄托在未知的儿子身上。他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绕开当前僵局,

又能验证一些猜想的方法。他想到了一个人——或许,

是唯一一个可能在不惊动潜在监视者的情况下,提供帮助的人。第二天清晨,

陈国栋起得比平时稍早。他像往常一样,由志明照顾着洗漱、吃早餐,

表现得比昨天更加“迷糊”一些,甚至几次叫错了日常用品的名字。“爸,你是不是没睡好?

”志明担忧地问,伸手想探探他的额头。陈国栋微微偏头躲开,嘟囔着:“做了个梦,

乱七八糟的,记不清了……好像有人在追我……”他适时地流露出恐惧和困惑,

观察着儿子的反应。陈志明的眼神复杂,有心疼,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轻轻拍了拍陈国栋的背:“只是梦而已,没事的。今天阳光好,我陪您多走走。”早餐后,

志明在厨房清洗餐具。陈国栋拄着拐杖,慢慢踱到客厅的固定电话旁。

这部老式电话是他坚持保留的,说是用惯了。他快速而无声地按下了一串号码。

那是他以前的老搭档,现在在邻市养老的刑警队前技术员,老周的号码。老周为人谨慎,

技术过硬,而且绝对可靠。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喂?”老周熟悉的声音传来。

陈国栋用手半掩住话筒,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且清晰,

与他平日里表现出的迟缓判若两人:“老周,是我,国栋。听着,我时间不多。

帮我查两个人,要快,要隐秘。一个是原市局档案室的李桂兰,退休了,查她近期活动,

社会关系,特别是经济状况。另一个,查一个叫周晓峰的,男,大概在2002年秋失踪,

当时可能报过案,看看有没有留下任何图像或记录,对比‘烬夫案’受害者特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老周沉稳地回应:“明白。你那边……”“我被盯着,

情况复杂,别回电。”陈国栋打断他,眼角余光瞥见志明似乎快要从厨房出来了,

“用老办法联系。”他指的是他们多年前约定的一种通过特定报纸分类广告传递信息的方式。

“保重。”老周只说了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陈国栋刚放下话筒,志明就擦着手走了出来。

“爸,跟谁打电话呢?”志明看似随意地问道。“啊?

哦……”陈国栋脸上立刻恢复了那种茫然的的神情,他指着电话,困惑地皱起眉,

“它……刚才响了,没人说话……是不是坏了?”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产生幻听的病人。

陈志明走到电话旁,查看了一下,又看了看父亲,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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