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过期止痛药，在小叔子的毕业宴上强撑笑脸。他却当众宣布，我卖肾的钱，
都花在了他女友身上。“废物利用罢了。”我丈夫搂着他，笑得轻蔑，“乡下人的肾，
换一个未来大律师的前程，是你的荣幸。”我耳鸣不止，指尖冰凉。那香槟杯底，
刻着她名字的缩写。1丈夫周毅的话，像刀一样钻进我耳膜。周围宾客低声哄笑。
香槟塔折射水晶灯光，晃得我眼睛发疼。小叔子周凯和他身边的女友林薇，成了全场焦点。
林薇穿着高定礼服，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比我一年的工资还贵。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
站在人群角落。周毅的手从我肩头移开，搭上周凯肩头。“哥，说真的，多亏了嫂子。
”周凯举杯，朝我方向晃了一下。“是啊，她这辈子最大的价值，就是成就了你。
”周毅的嗓音里带着轻蔑。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腰侧狰狞的疤痕，隐隐作痛。这疤，
是为凑周凯学费，在黑市卖肾留下的。那时周毅抱着我哭，说这辈子都不会负我。现在，
他却利用我的“价值”，为他弟弟的爱情铺路。林薇娇笑着靠在周凯怀里，柔声说：“阿凯，
别这么说，要不是嫂子，我妈妈的手术也没那么顺利呢。”我妈妈的手术？我猛地抬起头，
心脏猛地收缩，几乎要停止跳动。我卖肾的钱，不是给周凯交学费了吗？林薇的妈妈，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看到周毅的眼神闪躲。一杯红酒突然泼到我手上，冰凉黏腻。
是林薇身边的一个朋友，她尖叫一声：“哎呀，对不起啊，手滑了。”酒液顺着我的指缝，
滴落在地毯上。颜色与当年手术台上，从我指缝滴落的血，别无二致。叮，
检测到宿主遭受公开羞辱，屈辱值+100。
“善人系统”正在激活……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2“善人系统”？
我愣在原地。周毅已经不耐烦地走过来，拽住我胳膊。“发什么呆，
还不快去洗手间处理一下，丢人现眼。”他的力气很大，指甲掐进我的肉里。我被他拖着，
踉跄着穿过人群。身后是林薇和她朋友们毫不掩饰的嗤笑。“周毅哥对她真好，
还亲自带她去洗手间。”“毕竟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不看着点不行。
”冰冷的瓷砖倒映出我狼狈的脸。我打开水龙头，机械地冲洗手上的酒渍。镜子里，
周毅靠在门边，冷漠地看着我。“陈念，你今天最好安分点。”“这是阿凯最重要的日子，
别给我耍脾气。”我抬起头，透过镜子看着他：“林薇妈妈的手术，是怎么回事？
”周毅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关你的事。”“我卖肾的钱，是不是给她妈做手术了？
”我追问，声音发抖。“是又怎么样？”他终于承认。“林薇的妈妈是著名画家，
她的人脉对阿凯的未来至关重要。”“你的肾，用得其所。”用得其所。我的世界在旋转，
耳鸣声越来越响。腰部的疼痛加剧，我扶住洗手台。“我的止痛药呢？”我从包里翻找。
那是术后唯一能缓解我痛苦的依靠。周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子，扔给我。“吃这个，
医生说效果更好。”我倒出两粒，吞了下去。叮，检测到宿主被调换药物，
生命体征微弱下降，屈辱值+200。善意遭恶意践踏，
奖励“真实之眼”体验权限10分钟。3“真实之眼”？系统提示音落下，
我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不一样了。周毅的头顶，浮现出一个透明对话框。目标：周毅。
真实想法：这蠢女人总算吃了，等维生素代谢完，她就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正好让她在外面疼死，省得回家碍眼。我浑身冰凉。他扔给我的，根本不是止痛药。
是维生素。他想让我疼死在外面。我强忍眩晕，扶着墙壁走出洗手间。宴会厅里歌舞升平。
周凯正在台上发表演讲，感谢所有帮助过他的人。唯独没有我。林薇站在他身边。
她的头顶也有一个对话框。目标：林薇。真实想法：那个乡巴佬怎么还不滚？
看到她那张脸就倒胃口。等周凯进了顶级律所，第一件事就是让周毅把她扫地出门。
我可不想我的婚礼上，有这么个穷酸亲戚。我一步步挪到宴会厅门口，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痛从腰部蔓延至四肢百骸。冷汗湿透我的后背。
我终于挪出酒店大门，外面的冷风让我清醒了一瞬。一辆黑色车停在我面前。
周毅从车上下来，将一个行李箱扔在我脚下。“这是你的东西，从今天起，
你不用再回那个家了。”他打开车门，我看到林薇的父母坐在后座，厌恶地看着我。“对了，
”周毅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过来。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一个褪色的银手镯。
现在，它断成了两半。“这种不值钱的垃圾，别放在家里占地方。”车子绝尘而去。
我跪在地上，捡起断掉的手镯。断口划破了指尖，鲜血直流。叮，检测到宿主被扫地出门，
唯一精神寄托被掠夺，屈辱值+500。“善人系统”正式绑定，
初始善意值：999/1000。任务发布：请用初始资金，修复一件“破碎的善意”。
4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那个租住的地下室。这里阴暗潮湿，
是我和周毅刚来这个城市时的第一个家。他说，等他成功了，就给我买全市最大的房子。
后来他成功了，房子越换越大，我却回到了起点。腰部剧痛与心脏绞痛交织，
我蜷缩在冰冷的床上，浑身发抖。那个“善人系统”的界面，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宿主：陈念善意值：999/1000注：当善意值清零，
系统将判定宿主为“恶人”，予以抹杀。
0元初始资金技能：真实之眼冷却中当前任务：修复一件“破碎的善意”。
任务奖励：善意值+1，开启系统商城。抹杀？我笑了一声。我现在这个样子，
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点开任务详情。破碎的善意：指被辜负、被践踏的善意象征物。
我摊开手心，看着那只断成两半的银手镯。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她说，
这是外婆传下来的，代表着守护和祝福。我把它给了周毅，让他创业时拿去应急。
后来他把手镯赎回来还给我，说要像这个手镯一样，守护我一辈子。
我用系统奖励的500块钱，打车去了全城最有名的银饰修复店。老师傅看着手镯，
摇了摇头。“断得太彻底了，修复不了。”“就算勉强焊上，也会留下一道丑陋的疤。
”就像我腰上的那一道。我走出银饰店，看着街上车水马龙。疼痛让我几乎站不稳。
我走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卷最强力的透明胶带。回到地下室，我打开台灯。
小心翼翼地将手镯的断口对齐，用胶带一圈一圈地缠绕。透明胶带在灯光下，
反射着廉价的光。裂痕清晰可见，手镯便恢复了“完整”。叮，
检测到宿主完成任务“修复破碎的善意”。方式：强力胶带。
判定：极具创意的象征性修复。奖励：善意值恢复至1000/1000，
系统商城开启。新手礼包已发放：一张“万能入场券”。5系统商城开启了。
里面琳琅满目，但大部分显示灰色，需要更高权限才能解锁。目前能兑换的，
只有一些基础物品。
：20善意值信息搜集卡初级：100善意值我毫不犹豫地兑换了一颗止痛药。
吞下去的瞬间，折磨我许久的剧痛终于潮水般退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实之眼”的冷却时间也结束了。我需要信息。关于周凯，关于林薇，关于周毅。
我花费100善意值，兑换了一张“信息搜集卡”。请指定搜集目标及关键词。
我盯着屏幕，一字一句地输入。“周凯，哈佛法学院，论文。”“林薇，家庭背景，
资金来源。”“周毅，公司，资产状况。”三张卡片在我眼前浮现，信息流涌入。
我看到了周凯的电脑屏幕。他的毕业论文，大段大段地标着红，查重率高达78%。
论文的真正作者，是一个叫大卫·陈的美籍华裔，三年前因抑郁症自杀。
周凯只是修改了几个段落，就把它变成了自己的东西。我又看到了林薇。
她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通电话，语气亲昵。那个男人不是她父亲。她口中的“妈妈手术费”，
却被她转手买了一个限量款的包。而她真正的家庭住址，是在一个破败的平民区，
她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下岗工人。那个所谓的“画家妈妈”，是她编造出来的。最后是周毅。
我看到了他的公司账目。一笔笔以“海外教育投资”为名的款项，
最终都流向了一个离岸账户。账户的持有人，是林薇的“干爹”，
那个在电话里和她调情的中年男人。我卖肾的三十万，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笔。
他们用我的血汗钱，构建了一个巨大的洗钱网络。而我，是这个网络里，最愚蠢，
最无辜的祭品。6第二天，我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一套廉价的工装，
应聘了周毅公司所在写字楼的保洁工作。因为有“真实之眼”，
我能看到每个人的弱点和需求。
我帮负责招聘的保洁主管弄到了她儿子想进的幼儿园的内部名额，她立刻录用了我。
我的工作区域，正好包括周毅的“毅创科技”和周凯即将入职的“君诚律所”。
它们在同一层楼。真是方便。周凯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门上挂着“周凯律师”的铭牌。
里面装修豪华，墙上挂着他装裱好的哈佛法学院毕业证书。我趁着午休时间，
用保洁的万能卡刷开了门。我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项特殊服务。
高仿证书置换：50善意值。我将周凯那张真的毕业证书取下来，
换上了一张系统出品的高仿品。这张高仿品，除了周凯的名字和照片，
所有信息——包括毕业日期、专业、校长签名，都属于那篇论文的原作者——大卫·陈。
我还兑换了一份“匿名邮件定时发送”服务。将周凯论文抄袭的证据，
和他真实毕业证书的照片，打包发送给了哈佛大学的学术诚信委员会。发送时间，
定在三天后，君诚律所为他举办的欢迎会上。然后，我去了周毅的办公室。他不在。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一对情侣袖扣。“真实之眼”告诉我，
这是他准备送给林薇的礼物，庆祝她“妈妈”康复出院。我笑了一声，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U盘里，是周毅公司洗钱的全部账目流水。
我把它小心地塞进了袖扣礼盒的底座夹层里。那个夹层设计得非常隐蔽，
是用来放备用袖扣的。周毅绝对不会发现。这份他用来讨好情妇的礼物，
将成为送他入狱的铁证。叮，检测到宿主完成一次精妙的布局，奖励“情绪伪装”技能。
7三天后，君诚律所的欢迎会。我穿着保洁服，推着清洁车，出现在会场外围。
周凯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和律所的合伙人们谈笑。周毅和林薇像主人一样，招待来宾。
我的出现，像一滴脏水，滴进了这锅色泽亮丽的浓汤里。林薇第一个发现我，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快步走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压低声音，满是厌恶。
“我……我在这里工作。”我低下头，声音怯懦。“滚出去！立刻！”她尖刻地说，
“别在这里碍眼！”我退后一步，清洁车上的水桶翻了，污水洒了一地。
也溅湿了林薇昂贵的礼服裙摆。“啊！”她失声尖叫。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周毅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陈念！你闹够了没有！”我抬起头，
脸上挂着泪，眼神里带着绝望和乞求。“周毅，我错了，你让我回家好不好？”“我腰好疼，
我没有钱买药了……”我露出身上的廉价工装，和手腕上用胶带缠着的手镯。“求求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周毅看着我这副卑微的样子，眼底尽是鄙夷与不耐烦。“给你机会？
你配吗？”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陈念，你就是个工具。
工具用完了，就该扔进垃圾堆。懂吗？”“你的肾，你的钱，你的人，
都是我们周家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而已。”“现在我们成功了，你这块又脏又臭的石头，
也该被我们一脚踢开了。”他每个字都像一把刀。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身后，
那个伪装成服务员，胸前别着“王强”铭牌的男人。他胸口的口袋里，一支录音笔的红灯，
正在闪烁。8欢迎会高潮，律所高级合伙人亲自为周凯颁发入职聘书。周凯激动地走上台，
从老先生手中接过那份象征光明前程的文件。就在他准备发表感言时，会场大屏幕突然亮了。
一封来自哈佛大学学术诚信委员会的官方邮件，赫然出现在屏幕中央。
邮件标题是《关于周凯先生学术不端行为的调查通知》。全场哗然。周凯脸上的笑容僵住。
邮件内容清晰地指出，他的毕业论文存在严重抄袭，学位已被暂时冻结，
并要求立刻配合调查。屏幕上，附着他论文与原作者论文的对比报告。
那高达78%的相似度，像一记耳光，抽在周凯脸上。“不！这不是真的！是有人陷害我！
”他惊慌地大喊。高级合伙人的脸色铁青。他收回了聘书，冷冷地看着周凯。“君诚律所，
不需要一个履历造假的人。”周凯的腿一软。周毅冲上去，想关掉投影，
却怎么也找不到遥控器。我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切。这只是开始。
我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按钮。那是我用善意值兑换的另一个服务——“定向信号干扰”。
会场里，所有人的手机同时响起刺耳警报声。紧接着，一段录音在会场音响系统里，
清晰地播放出来。“陈念，你就是个工具。工具用完了，就该扔进垃圾堆。”“你的肾，
你的钱，你的人，都是我们周家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而已。”是周毅刚才对我说的话。
一字不差。全场死寂。所有人都震惊和鄙夷地看着周毅。周毅的脸，瞬间惨白。他猛地回头，
在人群中搜索我的身影。我对周毅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
我感到腰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我知道，是时候了。
我身体一软，直直倒了下去。在我失去意识前，我看到周毅惊恐的脸，
和我口袋里滑出的一张快递单。那上面写着收件人：市人民医院，肾脏科，刘主任。
寄件内容：急性肾衰竭诊断申请。9我再次醒来，在医院病房里。白色的天花板，
